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祸胎 > 第 2 章
    个倔强的小女孩,在被打断双腿的剧痛中,不忘这样凄厉的控诉。

    “因为我高兴,因为会让我高兴。”他一面强暴着她,一面这样回答。

    他剩下的那只眼翻白,却想起那个女孩临死前怨恨的脸。

    铃铛又响起了。所有的小孩子聚集到他的身边,当中居然有些是死去的亡灵。扑上来撕抓着,抓下来的ròu条往嘴里送。

    他失去了喊叫的能力,因为他的喉咙被淘空了。可是直到他的大脑被吞噬的前一刻,他的意识,还是清明的可以感受到每一丝痛苦。

    芳菲从长长的,没有意识的睡眠中醒来。ròu体和心灵双重的昏倦。

    捡起塞在门缝的晚报,只有社会板小小的刊登了地下光碟录制工厂失火的消息,十一人丧生。另一角,失踪儿童被寻获,失去过去所有的记忆。

    看似不相关的新闻,底下的丑恶,没有人看见。

    唐时完成了杀戮的使命,复沈睡於潜意识中,芳菲看着满地血腥和木然的像没有生命迹象的小少女,只有麻痹的疲倦。

    就算把她们的记忆都清洗又如何?那些小孩的眼神是呆滞的。她们终生…都不再相信男xìng了。

    她将堆积如山的光碟点火的那一刻,罪恶的气味飘散。跪倒在火堆旁痛哭,亡魂生灵的苦痛,循环的哀鸣。

    我们…都是共犯。看着这种光碟的霎那间,我们就已经是共犯了。无助於她们的哀号,用她们的痛苦,刺激你我的感官。

    在无力的夕阳下痛哭。血色的夕光缓缓无力的在地板上爬行。

    夜,来了。

    在这夜里,还有什麽样的罪孽…在不祥的光碟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她们的苦痛?

    这会变成她,永远醒不过来的恶梦。

    按亮了灯,引导人忧郁的看着在黑暗中呆滞的她。

    “唐时?还是…”虽然是幽冥掮客,他依旧非常害怕那个剑侠的幽魂,他衷心希望现在清醒的是柔弱忧伤的她,“芳菲?”

    “你找她做什麽?”黑暗中的她有着冷漠残酷的面容,“她睡了。以後这种案子别找她。你明知道她会哭得很惨很惨。”

    引导人害怕的後退一步,紧紧靠着墙。肩膀的伤口早就痊了,但是他没忘过唐时的招呼。一道宽阔的,从左肩到右胁,几乎让他丧命的巨大伤口。

    这个时候,痊的伤口隐隐做痛。恐惧的疼痛。

    “…我只是请她镇魂。”他战栗得每根寒毛都竖立了。

    “我知道。”她娇脆的声音宛如千年玄冰,“所以饶了你,滚罢。”

    引导人连滚带爬的离开了黝暗的房间,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命还是比较要紧。案子?案子等芳菲去上学的时候,随时可以jiāo给她,用不着现在硬拿命去拼。

    虽然说,他帮芳菲接案子已经很多年了,名义上也是芳菲的哥哥。但是他非常明白,这个降生在他家里的女孩子,根本不是他父母亲的女儿。

    他的妹妹出生时就已经死了。医生遗憾的告诉他的父母亲…但是两个小时後,却又仓皇的跑回来,说女婴又有了呼吸。

    他的父母亲,还有他,看着死而复生的女婴,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寒。

    她的眼睛是睁开的。既不哭也不闹,冷静的望着他们…一双深酒红的眼睛。

    妈妈回去以後哭了好几天,每晚做着恶梦。即使随着时日过去,女婴的瞳孔变得乌黑,和常人无异,妈妈还是没有勇气去拥抱自己的女儿。他的“妹妹”因此在医院住了半年。

    他的这个“妹妹”虽然出院了,还是将她托给保姆带,几乎不曾在家里住过。最後过继给毫不知情的叔叔。

    他却记得这个无缘的“妹妹”。因为拥有yīn阳眼的他,在那女婴身上看到两条影子。两条冤恨极深的影子。

    完全明白,他完全明白。这个叫做谢芳菲的女孩子,并不是别人讲的双重人格。

    她只是拥有了两条古老的魂魄。

    父母双双在jiāo通意外殒命时,他茫然不知道怎麽办。他们家族像是被咀咒一样,几乎壮年就过世了。举目无亲…他的叔伯姑姑都在这几年先後过世。

    意外的,他的“妹妹”居然来造访。

    “…这是天命,没办法。”她依旧是冷静得几乎冷漠,“我保不住他们,说不定可以保住你。”

    “我?”他惨笑,“我连明天要去哪吃饭都不知道,保什麽命?”父母亲居然留下大笔的债务给他,他只能抛弃继承权。但是抛弃了继承权,他什麽也没有。

    芳菲沈默了一下,“替我接案子吧。我并非不知感恩图报之徒。”

    那个时候,他刚上高中,而芳菲,刚上国中。他们这对“兄妹”,开始靠“天赋”生存下去。

    就这样,成为台北都城流传的传奇之一。

    双心 第一部(一)第一部 夜泣

    据说,在深夜里,女人要避免哭泣。因为女人的哭泣会引来鬼怪,过度的哭泣,泪尽而继之以血,会让女人变成冥界的桥梁…

    这个公寓在顶楼。理论上,台湾这种热死人的夏天,置於烈阳下无情的曝晒,顶楼公寓可以让人中暑才对。

    但是语烟第一次进入这屋子的时候,只觉得酷暑被逼在大门之外,袭面而来是舒适的清凉。

    “有冷气?”她呆了呆。

    “不不,”仲介公司的业务员笑着,“这屋子座北朝南又通风,所以很凉快。上任房客是一群大学男生,一住住了四年整呢。要不是他们毕业了,这房子还空不出来。而且房东很好心,要求的房租特别低,附近生活机能又好…”他迟疑了一下,“小姐,你真要自己租一整层?会不会太大了点?这里有四个房间呢。如果你需要一房一厅的小套房,本公司也有…”

    “这里好。”她的眼睛底下有着疲惫的黑眼圈,一进这屋子,她就觉得很舒服。

    “我想要自己住。”

    仲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他看得多了,总是有失恋的人急着要搬家,脱离旧环境。但是这样的人总是容易想不开,万一出了事,这房子的价值可是会减损不少。

    不过,这房子让他们公司管理不少年了,很多男孩子在这儿成家立业,算是传说中的“吉宅”。说不定也可以带给她幸运吧?

    “这是半套房。”仲介打开一个大房间,“嘿,别怀疑,真的只有半套。”他打开洗手间的门,只有马桶和洗手台,应该是浴缸的位置,却做了个很大的橱子。

    “这是老公寓了,房东说,这间的排水系统有些问题,所以不能做浴缸。好在外面也有浴室,所以主卧室只有半套。这大概是唯一的瑕疵。”仲介有些歉意的笑笑。

    “没关系,可以洗脸就好。”只有她一个人住,这根本不算瑕疵。

    “那我们回公司签订契约?”仲介满高兴的,果然是吉宅,马上又帮他赚了一笔佣金。

    但是他却没有看到案件资料里头的小小备注:“不可单独租给女xìng”。

    对,她本来就剩下一个人了。再也不需要任何人来打扰她。

    她需要一个,可以安静哭泣的家。她觉得这个家可以让她尽情的掉眼泪。

    十年。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十年?她花尽所有的心血和爱情,得到的却是爱人的一句“对不起”,就把她从两个人爱的小窝驱逐出去。

    搬进来的第一天,她躺在床上不断的哭,不断的哭。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动物,受伤的啜泣着。

    一个礼拜了啊…她已经不断的哭了一个礼拜。为什麽她还有泪水可以流?呜咽到深夜,她无精打采的爬起来,到套房的洗手间洗脸,看着镜底的容颜萎靡,她痛楚的意识到,自己已经三十岁了。

    我老了。我老了…我要怎麽重新爬起来?只能在泪眼中坐看红颜老麽?潸然的泪水不断的掉下来,她在泪眼模糊中,开了水龙头洗脸,抬头望着镜子…

    她发现自己满脸是血。

    森然的寒意从脚底冒了起来,她尖叫的往後一跳。瞠目看着水龙头流出来的不是水,而是潺潺的鲜血。

    我在做梦。她在心里小小声的说。这一定是梦,绝对的。她慢慢的挪到门外,用力的将门关起来,然後逃到客厅发抖。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指端的甜腥味告诉她,这是血。

    她害怕的冲到电话边,抓起电话语无lún次的向抛弃她的爱人求救,一如以往的习惯,“邵恩,邵恩!血、我的水龙头流出来的是血!好可怕…救我、救我!我好怕…”

    十年的情谊,即使是狠心的爱人也无法置之不理,邵恩很快的赶到,好言好语安慰她之後,走进洗手间一看,果然水龙头流出血水。

    他仔细检查一下,放声大笑。“语烟,你还是这麽胆小…这是铁锈啦!老公寓咩,久了没有人用,水管生锈啦。你开久一点就不会啦。你看,水是不是渐渐清了?你几时才要改掉这种胆小的个xìng啊?”

    “你…你还笑我…”她哭了起来,脸孔的血红被泪水冲开了几条白净的痕迹,“我一个人,当然是会怕啊…”

    邵恩忍不住抱了抱她,往昔的旧情涌了上来,他当天就在语烟那儿留宿。

    在激情缠绵中,他们没有听见,这屋子回dàng着细细的哭泣。因为太微细了,厅起来就像是风声一样,永远的被忽略了。

    双心 第一部(二)当然,天一亮,无情的爱人还是匆匆的离去了。一夜缠绵并不能代表什麽,更不能改变分手的事实。

    她起床发呆,深深的为自己的软弱悲哀。

    愣愣的坐着掉泪,她无精打采的起床,却听到一声悠长而凄楚的呻吟(或呜咽)

    ,从她套房的洗手间传了出来。

    她深深的感到背脊凉了起来。

    她僵住了好一会儿,看着木质地板上欢欣闪烁的阳光,白天呢,而且是非常美好的夏日早晨。即使这样凄苦的心情,她不得不承认,这美丽的清晨依旧让人感到慰藉。

    大白天的,不可能有什麽灵异出现在她的洗手间。

    乍着胆子,她推开洗手间的门…

    一切都很正常。洗手间的小窗跳跃着相同闪烁金光,整个洗手间显得清洁而乾净。是风?或许小天窗没关牢。

    她想把小天窗关上,却被庞大的柜子挡住。搬了张椅子,她吃力的爬上去想把天窗关上,省得老是自己吓自己…

    她瞥见柜顶贴了张脏兮兮的黄纸。不知道积了多久的灰尘,上面还布满蜘蛛丝。

    揭下来看看吧?她涌起了奇怪的念头。

    揭下来看看吧,难道你不好奇这是什麽吗?

    向来爱洁的她,像是被催眠似的揭下了那张黄纸。等她看清楚手里的黄纸龙飞凤舞着看不懂的字时…她很本能的知道,这是张符。符纸被她揭破时…整个屋子突然宛如死亡般冷寂。什麽声音,都没有。

    但是这样冰冷的沈寂只有一秒钟,紧接着凄厉的惨叫撼动了洗手间的柜子,几乎要将她的耳膜撕裂。无数银白色的丝线突然冲了过来,紧紧的缠住了她,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完全被恐惧麻痹了。

    她被无数银白丝线拖进柜子里。

    每天晚上十二点以後,邵恩会接到语烟的电话。她总是哭泣着,说新家很诡异,她很害怕等等…他在接到电话之前都发誓绝对不接,也绝对不会再去语烟那儿,但是十二点一过,他会像是着了魔一样,愣着眼睛去接电话,然後沈默的穿好衣服,走出家门。

    和他住在一起的女友佩儿真的受不了了。

    “当初你不该告诉我,你已经分手了。”这个急躁爽朗又独立的女孩子叉着手,看着坐在玄关穿鞋子的男朋友,“如果我知道你还没分手,绝对不会让你脚踏两条船的!你既然选择和我在一起,这样每天每天去她那儿是什麽意思?你今天最好说清楚,到底打算怎麽样?”

    “她要我去,她怕。”邵恩的声音显得冷漠。

    佩儿气得连话都说不出口,突然觉得很绝望。“…那你去了就别回来好了。既然这麽舍不得,何必跟她分手?若是你怕我纠缠,那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朱佩儿从来不回头!”

    邵恩穿好了鞋,却坐在玄关不动,不说话,也不转过头来。

    “说话啊!周邵恩!”邵恩的毫无反应更让她火大,“我们分一分算了,大家皆大欢喜,如何?我不要在别的女人床上过夜的男朋友!”

    她在邵恩背上一推,却像是徒手触摸滚烫的排气管。她紧急缩手,觉得手上一阵阵的刺痛。高大英挺的邵恩全身肌ròu紧绷,还有一点点抽搐。

    “我得走了。”他有些驼背的站起来,“她要我去…”

    “…邵恩,你是不是在发烧?”佩儿全身的寒毛都站了起来,但是她不知道为什麽。马上忘记要跟他分手的话,她拉住邵恩的胳臂,却觉得手掌痛得不得了。这是很诡异的感觉…

    像是很多又冰冷又滚烫的丝线,非常非常的细,却沾在邵恩的手臂上。

    她还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麽,却被邵恩用力一甩,差点撞上墙壁。“…你!”

    邵恩僵硬的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很缓慢,头也没回的开了门…直到走出家门的那一步,他回头了。

    “…救救我…”他的声音沙哑微弱,但是微偏的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硬拖出去,他冲出了家门。

    “邵恩?邵恩!”佩儿忘记了害怕和愤怒,冲了出去。一条像是白蛇似的“东西”飞扑到她的门面,让她感到无比寒冷和滚烫。她伸手去挡,只觉得剧痛顺着手腕缠将上来,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就昏倒在地。

    等她醒来时,温暖的晨光照在她的右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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