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梅河遗事 > 第 129 章
    样的说自己,便强行着从龚归吉的怀里,挣脱了下来,一边趔趄着走向大娇去,一边回过头对龚归吉愤愤的道:“你给我听着,我从来就没有指望过你,挣钱来养活我。我是看着我娘,挣那份吃住,来的不容易,所以我才这样做的。你想在这里住,就在这里住,如果不想的话,便趁早滚回大台山去,免得让你在这里难堪!”

    龚归吉一下子懵住了。

    大娇一听此言,以为是龚天庐真的是在替她作想。便感激得一把抱着龚天庐哭诉道:“庐儿啊,你真是娘的好儿子啊!”

    可是,龚天庐突然的冒出了一句令人更加奇惊的话来。“你们都得好自为之才行!”

    至此时,龚归吉心里,便也有了几分酸涩的味道。因为有几次收工回来,他都见着大娇和那陈老板,在一起逗乐着龚天庐。但他只是以为,那是陈老板喜欢龚天庐聪明的缘故。但现在仔细一想起来,好像是不大对劲了。常言说,进人家菜园,想偷人家的瓜,逗人家的孩儿,是想孩儿的妈。正因为自己的婆娘大娇,有着不同常人的美色,这就不得不让许许多多的男人,对她想入非非。敢情那陈老板,可能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本来就没安个好心的。要真是这样的话,还不如趁早带着大娇,回大台山去,守着那茅棚过日子算了。免得在这城里,招惹出是非来。极有可能,大娇和陈老板的言行,早就被聪明的龚天庐闯见过了。今日他口出此言,是对自己的旁敲侧击,提个醒了。

    龚归吉想到此,就有心讨好一下龚天庐。他从怀里拿出那两个还热乎着的大馒头,微笑着对龚天庐道:“今天我们加班,回来迟了。可是包工头,给我们一人买了两个大馒头和半斤小酒。来,你把这两个馒头趁热吃了,明天再去好好读书吧!”

    龚天庐轻蔑的看着龚归吉,一阵之后才道:“谁还稀罕你这两个馒头。我和娘,一天鸡鸭鱼ròu的,都吃得腻了。要吃你自己吃好了!”

    大娇忽然脸红着骂龚天庐道:“儿子啊,你怎么可以对你爹这样说话?你爹是心痛你,才给你带回馒头来的啊!”

    “难道我说的还有假吗?”龚天庐偏着头,看着大娇问道。

    “可那都是陈老板心疼你,才叫我给你做好吃的呀!孩子,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大娇突然带着颤声说道。

    恰好这时,陈老板又跨进了门来。他一见龚归吉的手里,正拿着两个馒头和半瓶小酒,就哈哈大笑道:“啊哈,大兄弟今天也想着要喝酒了啊!这馒头下酒,那成规矩。大娇妹子,你快去厨房里,端一些烧腊,温一壶高梁酒上来。我今夜陪大兄弟,喝个痛快!”

    龚归吉慌忙阻止道:“不、不不,陈老板,我这是今天加班,包工头另外给的食物。我这馒头,是想给龚天庐吃的。要说请喝酒的话,也是该我,请你这个大恩人才行啊!”

    “大兄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来?既然走到了一处,就不要一家人说两家话了。我陈某人的日子,总还是要比你好过一些呢!”陈老板说完,一把拿过龚归吉手里的馒头,对大娇道:“大娇妹子,你将大兄弟的这两个馒头,拿下去丢进猪食桶好了。快去端些好吃的上来,我陪大兄弟喝个够!”陈老板大大咧咧道。

    龚天庐这时却哭叫道:“娘,我要睡觉!”

    陈老板回头逗着龚天庐道:“我的个聪明孩儿,你这是慌什么呢。我正为你今天被先生打,而心疼不已呢!哎,快来我抱抱,让你娘拿酒菜去!”

    龚归吉此时倒像一个客人似的,显得十分的拘束了起来。

    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七十六章

    待大娇下楼去端来好酒好菜后,陈老板就反客为主的劝起龚归吉的酒来了。

    龚归吉的脸上,好似有无数的鸡虱子在爬着。他想,这是哪归哪啊?虽说是寄人篱下,但这间房里住着的,却是我龚归吉名下的一家三口啊。你陈家富,的确是这房屋的主人。可你总该清楚,眼前的这屋子里,我才是主人呢!怪不得,刚才龚天庐用这个态度来对待我。龚归吉想到这些,脸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了。面对着陈老板不停地劝酒,龚归吉的心里,就越来越不是滋味了起来。

    见着龚归吉对酒不感兴趣的样子,陈老板就迷糊着眼,端起酒碗对龚归吉道:“哎,我说大兄弟。你今天可是怎么了?我进门来时,见着你拿着两个冷馒头,就要准备喝酒的。现在,你的婆娘去端来了鸡鸭鱼ròu下酒,你倒还显得要喝不喝的,是不是当哥子的,对你们照顾不周,得罪了你啦?”

    龚归吉耷拉着头,好像没有听见陈老板的说话似的。抱着龚天庐的大娇,见状便对龚归吉吼叫道:“我说你是耳巴聋了是不?没有听见陈老板在给你说话吗?”

    龚归吉这才慌忙抬起头来,笑着对陈老板道:“啊,陈老板啊,多有得罪。我只是感觉到今天有些累。”说罢,就端着酒碗,站了起来道:“来,感谢陈老板这些时日来,对我一家人的关心照顾。小弟就借花献佛,敬陈老板一碗酒!我就先干为敬了!”说完一仰脖子,喝下了那碗酒。

    陈老板闻言,便笑着道:“大兄弟,你这就见外了。你我之间,哪还有什么敬不敬的。同吃同吃好了!”说完,也一仰脖子,灌下了那碗酒。

    那整日沉溺于酒池ròu林里的陈老板,本来就天天带着七分的醉意,现在一下子又灌下一大碗酒,就有了八九分的醉意了。只见他喝下这一碗酒后,很是眨巴了一阵小眼睛。接着,就眼泪鼻涕的流了下来。但他自己却浑然不觉,还回过头去,对着大娇结结巴巴的道:“我说、说大妹子,你、你怎么还、还不过来倒、倒酒呢?我和、和大兄弟,还、还没有喝、喝痛快呢!”

    大娇听话的又拿起了酒壶,准备前来给陈老板和龚归吉倒酒。龚归吉狠狠地剜了大娇一眼后,一把抢过那酒壶,却又轻言细语的对大娇道:“你就只管带着孩子好了。陈老板的酒,就由我来敬好了!”

    龚归吉提着的酒壶还没有放下,那对面坐着的陈老板,就又说开了。“大兄弟,我陈家富,没有你的命、好啊!你虽然说,如今要比我活得累点苦点,但你却有无尽的快乐啊!而我,嗯、嗯嗯......”陈老板说着说着的,就突然的大放悲声了起来。

    这下子轮到龚归吉不知所措了。

    这时,大娇将已经睡着的龚天庐,放到床上后,才走过来责备龚归吉道:“这陈老板,是个喝不得急酒的人。他被你刚才的这一碗酒敬下去,你看他都醉成什么样子了?我看你啊,就好像祖辈人没有吃喝过似的。我看你把老板灌成这样了,该如何是好?”

    陈老板听见大娇的声音后,脑袋虽说爬在桌上的,却扬起手来道:“大、大妹子,这不干、大兄弟的事!是、是我高、高兴这么喝的!”

    大娇就对龚归吉使一个眼色道:“你去将陈老板的头扶起来,我去拿毛巾来,帮着给他的脸,擦一擦。”

    龚归吉极不情愿的走过去,扶起那陈老板的头来。大娇就拿来打湿了水的毛巾,帮陈老板揩擦着脸。

    然而就在这时,屋门突然被人踹开了。惊慌中的大娇和龚归吉回头一看,只见老板娘双手*腰,怒目圆睁的站在了门口。

    大娇慌忙起身过去,招呼老板娘道:“老板娘,您快请坐!”

    “坐、坐、坐,坐你妈那个*!”老板娘一把拂开大娇,接着冲到陈家富跟前,大骂道:“难道老娘真的就是个累死累活的命哪!楼下忙得屁火烟急的,你倒好,却陪着狐狸精吃酒来了。老娘今天就和你**的拼了!”说着就用手拧住了陈家富的耳朵根。

    大娇走过来,劝老板娘道:“老板娘,您先息怒,事情不是这样的!”

    “还会是怎样的?”老板娘好像要一口吃了大娇似的怒吼道:“还能是怎样的?自从你这个骚货,进了我的饭店后,这个死不要脸的东西,整日里就变得魂不守舍的了。成天里,总是有事没事的,找你嗲呱个不停。还口口声声说,是喜欢你家的孩儿。这就叫做进人家菜园,是想偷人家的瓜,抱人家的孩儿,是想人家的妈。我看你们,还是趁早滚蛋好了!免得老娘子,到时给你们难堪!”

    “还不起来,跟我下楼去结账去!”老板娘扯住陈家富的耳朵,大声吼叫道。

    被拉扯疼了的陈家富,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着老板娘道:“你轻点儿不行吗?你没、没看见大兄弟,还在陪、陪我喝酒、酒呢!”

    “喝喝喝,你一天到晚,就只晓得喝!我看那一天,你滚进酒坛子里去死好了!下楼去结账去!”老板娘松开陈家富的耳朵,继续吼道。

    “你先给我滚下去,*就马上就下来!”陈家富捂着耳朵,突然对老板娘吼道。

    龚归吉见陈家富醒了过来,就对陈家富说道:“老板,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挨骂了!”

    陈家富嘿嘿笑道:“哪里哪里。那个黄脸婆,我是巴不得她哪天死了才好!大兄弟,你们就早点儿歇息好了!”说完,才串串倒到的下楼而去。

    因为听到老板娘骂大娇是个狐狸精,龚归吉心里的疑虑,也一下子膨胀了起来。待陈家富刚一下楼,龚归吉就立即轻声对大娇吼叫道:“你说说,刚才老板娘这样的羞辱你,你为何就不还嘴?”

    大娇一听此言,就拿眼久久的盯着龚归吉,好一会儿之后,才反问道:“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今天你得给我说清楚才行!”

    “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我再问你,刚才老板娘对你破口大骂,你何以就不还嘴?”龚归吉高声道。

    “我告诉你龚归吉好了,这就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知道吗?我看你的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你是以为我真的就和陈家富有什么事了是吗?你要是真的那么想的话,那我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我只是说一句,当初我大娇,看上了你龚归吉,是我有眼无珠,瞎了眼睛,看错了人了!”大娇说完,就倒在床上,咿咿唔唔的哭了起来。

    哭声惊醒了睡梦里的龚天庐。他睁开双眼,看着哭泣的大娇问道:“娘,您这是怎么了?”

    大娇一把抱过龚天庐,更加伤心的哭道:“儿啊,是娘太要强了,不该将你送进县城里来读书!”

    龚天庐一听大娇这么说,就对耷拉着头的龚归吉吼叫道:“你给我听着,你要是看不惯的话,就趁早滚回龚家茅棚去!”

    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七十七章

    篱下做人多伤心,

    事事处处观色行。

    原本一个贞良人,

    也会冤作狐狸精。

    世人瞎猜情可囿,

    惟独难解夫妻情。

    试看天下离散事,

    多为心狭惹离分。

    龚归吉突然被从睡梦中醒来的龚天庐,一声大吼之后,那原本就低着的头,此时就更加的抬不起来了。他只是感觉到,心口处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常言道,赶得骡子就要闻得屁,当了龟子就要受得气。可是龚归吉此时的心里,那气啊,却是怎么的也忍不下去。人在被一口气给堵着的时候,所想的事情,便也就海阔天空了。

    于是否,龚归吉便想到,其实大娇这个人,原本就不是一个什么好货色。至于她何以就看上自己,这么些年来,本来就不得其解。无非只是凑合着,这么些年的过活了过来。到底这大娇二媚是什么来历,多年来,自己都想问个清楚明白的。可是,都被大娇给搪塞过去了。所以,这些年来,自己也就稀里糊涂的过来了。到底这俩姐妹,是人是鬼是妖?可能什么都是,也可能什么都不是。只是不明白,二媚刚与冉屏让结婚,就何以两夫妻神秘的失踪了。而自己与大娇成婚这么多年来,而又相安无事的活着......

    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倒在床上的大娇,抱着龚天庐一边哭着,却也慢慢的睡着了。坐在椅子上的龚归吉,由于白天的劳累,此时就也变得哈欠连天了起来。稀里糊涂的,却也睡过去了。

    恍恍惚惚中,龚归吉看见,师父黄长老和师兄章尘离一起,来到了自己面前。师父黄长老,看见自己萎靡不振的样子,不做声不做气的就给了自己两耳光。那跟随师父一起来的章尘离,就在一旁嘿嘿笑道:“想不到,你小师弟还是个挑三选四的人呢。那大娇本来就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儿,你却还对她猜忌来猜忌去的。你这不是在找气怄么?”

    龚归吉捂着被师父打痛了的脸,不满的对着幸灾乐祸的章尘离道:“连你这把老骨头,都被她们两姐妹揉搓过多回的人,还好意思来嘲笑我!”

    那章尘离就对着师父黄长老道:“师父您看,这小师弟还猪八戒翻城墙,倒打一耙呢。”

    师父黄长老就愤愤地对龚归吉吼道:“小子,你给我好好的听着。你对大娇怎样,我且不与你理论。但你必须得管理好龚天庐才行。他可不是别人,他前世就是你的亲爹!”

    龚归吉嘟哝着道:“可他现在就与大娇一条心,平时里就对我一吼二恶的。我可怎样的去管他?”

    “这我不管。他还有好多的大事情要去做,你一定得看好他才行!”师父说完,就带着师兄章尘离,飞升而去。

    从梦里惊醒过来的龚归吉,发现自己这一夜来,就在椅子上睡着。感觉着好生奇怪。想着梦境里的事,觉得更加的奇怪了起来。过去那yīn死阳活的师兄章尘离,什么时候又和师父混到一处去了的?难道他也和师父一样,成了神仙不曾?自己又是怎么知道,过去的大娇二媚,就曾经与章尘离有过一腿的?这真是怪了,奇了。自己怎么就在这椅子上就睡了一夜?这不正是龟子龟脑壳,随便躺倒就睡着,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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