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今日里闲来无事,想来与惠法师叙叙家常而已。既然你师父不在家,那我们就改日再来好了!”
茗之小尼终于松了口气儿,她朝着大娇二媚说道:“原来如此。那等师父回庵之后,小尼立即下山,前去请你们来庵好了!”
可二媚却破口大骂茗之小尼道:“你这个小秃儿,在撒谎!你的行为,可以骗得了冉屏让和其他人,但你却骗不了我。赶快老实告诉我,你师父到底在不在庵里?”
茗之小尼被追问得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但她还是一个劲的摇着头。
躲在内室里的惠法师,对庵堂里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只是怎么也不明白,那害得自己有苦难言的大娇二媚,再次来到山月庵,到底要做什么。她们一个劲的对着茗之小尼追问不止,会不会是儿子天庐,出现了什么意外?一想到儿子天庐,惠法师就再也坐不住了。再说,上山砍柴的尼姑们,一会儿之后,就该回来吃中饭了,如果让她们撞见这事,岂不是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于是,惠法师整理好袍子,走出内室。她一边走,一边故意的责备茗之小尼道:“茗之啊,你好不省事。既然有施主到了敝庵来,为何不及时的告知我?而对着施主搪塞不住的?”
茗之小尼一见师父来到了庵堂,便带着哭腔道:“师父,我......”
“你什么也不要再说了,赶快去准备午饭吧。一会儿,姐妹们就该回来吃饭了!”惠法师说着话,就走到了自己打坐的蒲团面前,盘腿坐下之后,才又开口道:“二位施主请坐吧!”
二媚看着双手合十的惠法师,直通通的说道:“老尼姑,你且给我说说,那小天庐到底是谁的孩子?”
惠法师一听二媚突然地问起小天庐是谁的孩子来,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但她接着就回答说:“阿弥陀佛!父精母血,怀胎十月。是谁怀胎生养他的,他就是谁的孩子了!”
“可是你想想,当初是谁把王步宽给勾到手的?没有我的功劳,你这个深处深山野庵的尼姑,能养下小天庐来吗?”二媚的口气咄咄逼人。
惠法师笑笑道:“原来,施主是要来争小天庐的。那老尼也就只好这样说了。小天庐如今已经姓龚,他有爹有娘。以后,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叫谁为爹娘,那小天庐就是他们的孩子了!”
这时的二媚,突然一下子变得脸红了起来,不再开口说话了。
大娇则笑着对惠法师道:“仙尼啊,请你不要见怪我妹妹的一时冲动。她是在生小天庐的气呢。只缘昨日天庐抓周之时,对二媚放在桌上的金银,弃之不顾。二媚心里就不好想了的。其实啊,我们彼此都很明白。小天庐就是我们大家的孩子啊!我们今日来,主要是想求仙尼,允许一桩婚事。”
这下子该惠法师闹不明白了。是谁的婚事,要来求得自己的许可呢?难道说,是她们给小天庐订下了娃娃亲不曾?于是就说道:“既然小天庐是你们养着的,那一切事情,都由你们做主好了!”
大娇慌忙说道:“仙尼你误会了!这桩婚事,是关于我妹妹二媚的。二媚已经看中了你的弟弟,也就是小天庐如今的干爹冉屏让。但眼前他再没有其他的亲人。所以,只好来求姐姐做主了!”
惠法师本来就对二媚这个狐狸精,恨之入骨。那行尸走ròu般的二媚,不知道她已经上过了好多男人。这且不论,单凭她刚才进得庵来,倒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的架势,心中的气,就不知道从哪里得出。哪曾想到,如今她却又缠上了自己的亲弟弟。看来这件事,不来找我则罢。既然求到我的头上来了,我是万万不可以就此答应的。
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五十六章
“贫尼已经出家多年,并不清楚我的小弟,如今居住在何处。想来他也已经是三十好几的人了。父母一定早已给他成家了。眼前的这位施主,年纪轻轻的,看上去人也长得十分的标致漂亮,何以就相中了我那老实巴jiāo的小弟呢?”惠法师盯着二媚问道。
哪知道,二媚这时却不好意思开口表白自己的心情了。她求助的看着大娇,急得要哭了起来。
大娇笑着对惠法师道:“仙尼真是会说笑话了。我这妹妹,到底是个什么的人,仙尼你又不是不清楚。她与我一样,是人也做过,鬼也做过的。直到如今,还是半人半狐的。她也是想真的重新做人啊!其实,这事还是我向她提起的。要是仙尼不弃,还请允许这门亲事才好啊!要不然,妹妹她总会盯着小天庐不放的。就因为这事,她都和我生过好多次的气了。我也是想给她寻下一户人家,让她好好地去过日子好了。免得她成天就与我争着要小天庐。”
惠法师一听大娇如此说,心里一下子也变得没有了底儿起来。这事也真是烦人呢。自己所生的儿子,自己不可以抚养不说,寄养到龚家,却又遭到二媚这个狐狸精的无理纠缠,想起来就又气又恨又悔。但眼下又别无他法。真的莫如大娇所说的这样,让二媚成了家,有一个男人给管着,再让她生养出自己的孩子来后,自然就会对小天庐分心了。但是,天底下的男人多着哩,为何二媚就偏偏看上了冉屏让呢?这么多年过去了,冉屏让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他吃过了多少苦头,现在到底生活得怎样。自己却全然不知啊!其实自己也没有半点儿资格,对弟弟的婚事表决与否。因为这些年来,是自己害苦了他啊。如今,既然有二媚看上了他,还有大娇从中在撮合着,莫如就答应下来,让年龄老大不小弟弟,有一个家。但又想,这个迷万人的狐狸精,她真的就会从此改邪归正,弃恶从善么?要是她嫁给了冉屏让之后,继续的放浪形骸,yíndàng不堪的话,那岂不是给自己的弟弟,找了一顶绿帽子来戴着......
惠法师想了许多,一下子决断不了。但看样子,今日不给她们姐妹一个说法,她们是不会就此罢休的。一会儿,去上山干活的尼姑们,就要回来吃饭了。要是让她们撞见,自己在和龚家茅棚的女人,在喋喋不休着。本来就疑窦重重的尼姑们,自然又会想得更多的了。算了,不如干脆答应下来,早点儿打发她们走人好了。
“阿弥陀佛,佛缘广开。从善如流,善哉善哉。不过,依贫尼看来,二媚你既然愿意弃恶从善,重新做人,那就得真正的洗心革面才行啊。我弟愚笨,年龄又大你许多。你得好好待他才成!”惠法师看着二媚说。
二媚听见惠法师终于松口了,一下子就跪在惠法师面前道:“我二媚对着佛主发誓:只要佛主给我重新做人的机会,我一定竭尽全力,与冉屏让相亲相爱,相敬如宾。姐姐在上,受弟媳一拜!”说完,便捣蒜般的不住叩头。
站在一旁的大娇,禁不住流下了热泪来。
惠法师对二媚说道:“二媚,你快快请起。你们的事情,只当我不知情好了。你们的婚礼,我也是不可以去参加的。”接着,又对大娇说:“这一切,就只好拜托大娇做主cāo持了!我的弟弟冉屏让,是为了寻找我的行踪,才给耽误了自己的一切的。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去弥补。明日,我叫茗之送下一些银两来。二位若再没有别的事情,就请下山回家吧!”
大娇二媚谢过惠法师后,就步出了山月庵。姐妹俩才走到坝子里,就看见那群干活的尼姑,说说笑笑的回庵来了。大娇慌忙拉过还在东张西望着的二媚道:“我们还是赶紧离去吧!惠法师什么事都依了你,我们再也不要给她惹下什么麻烦了!”
尼姑们好奇的看着大娇二媚姐妹,表情怪异的议论了起来。
在尼姑们吃饭的时候,她们没有看见惠法师前来就餐,便都争相着向茗之小尼问个不停。
因为在大娇二媚出门之后,惠法师就急忙去向茗之小妮jiāo代过,一旦有尼姑问起自己来,只说已经出门去了。所以,茗之小尼在被尼姑们问得急了时,就气冲冲的答道:“师父到底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一天专门给你们看师父的!”
“那龚家茅棚的那俩姐妹,是来庵里做什么的呢?”尼姑们好奇的又问道。
“就是来找师父的。我说师父不在家,她们也就下山回去了!”茗之小尼没好气地说。
“她们在这大雪天里,来找师父,那会是什么事情呢?”
“还会有什么事,八成是那娃......”
“什么娃不娃的,不要瞎猜疑啊好不好?捕风捉影的事儿,哪个真的见到过的?”
茗之小尼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对着老少尼姑们吓唬道:“你们在乱嚼舌头,等师父回来后,我便要全都告诉她的!”
这时的佳元法师,突然站起身来,对着众弟子吼叫道:“你们一个个的,瞎咋呼个什么?还不赶紧吃完饭,接着上山干活去!告诉你们,那片地今天不挖完,今夜就不准你们吃饭!”
膳房里,一下子静得鸦雀无声了。
但是尼姑们在膳房里的一切话语,让一直躲在内室里的惠法师,听得一清二楚。直到此时,她也才知道,自己的秘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让庵里的尼姑们都知道了。自己不得不给自己,慢慢的寻一条退路才行了。可退路在哪里呢?惠法师想不出,也不敢去想。一切,听天由命去吧!
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五十七章
一别天子殿几十年的龚归吉,那日里,踏雪背着患病的养子龚天庐,前去天子殿求医问yào。他一看见天子殿的衰败模样,就对世事感慨万千不已。但当他见到当年待自己如小弟般的悟潜和尚之后,更是悲从心中来。在悟潜和尚给龚天庐治好病,并留下父子二人,吃完一餐斋饭后。几乎又是让大师兄悟潜和尚,给赶出了庙门。龚归吉背着龚天庐,站在大殿外的坝子里,心情百感jiāo集。可是当他听见大殿里,突然传出天籁之音的时候,就又一次忍不住黯然泪下。就在他停滞不前时,那一直跟在他身后送客的飘零儿,却在咿咿唔唔的,催促着龚归吉父子离去。
龚归吉背着龚天庐,脚才迈出山门,就见那飘零儿,旋即便将山门给关上了。龚归吉走在下山的路上,心情却总是不得平静。难道说,天子殿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真的就是自己的离奇出走给造成的?若真是悟潜师兄所说的那样,那自己真的就罪孽深重了。想到此的龚归吉,突然觉得,自己既然来到了这里,还是要再去看看义父和父亲的坟墓才好。虽说没有香蜡纸烛供奉给老人家,但带着养子,前去磕几个头还是应该的。于是便背着龚天庐,侧身进入了一条荆棘小道,往下坝的黄长老墓园而去。
父子俩再次到得墓园里时,龚归吉立刻就泪眼模糊了起来。只见那墓园里:
皑皑白雪中,
苍松翠柏仍从容。
三塔依旧在,
碑林凋敝荒草丛。
两个凸起处,
默示就是二家翁。
凄凄人迹远,
半点不见旧日风。
龚归吉从背上放下龚天庐。接着将他一手抱着,一手去摘了几枝雪地上无叶的野蒿枝,当做香蜡,分别chā在了两座荒坟前。自己先在黄长老墓前跪下后,又将龚天庐扶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义父在上,不孝子今日带着您的孙子,前来看望您了!愿您的在天之灵,保佑孩子平安成长啊!”说完,叩下三个响头。紧接着又扶着龚天庐,叩了头。当龚归吉再次抱着龚天庐,去到符家老爷的墓前,龚归吉规规矩矩的给亲父磕完头后。又按着龚天庐的小脑袋,要他给爷爷磕头时,那龚天庐却大哭大叫了起来。龚归吉越是想按下龚天庐的头,龚天庐就越哭叫得更凶。在龚天庐的哭叫声中,龚归吉清醒的听见,义父黄长老的声音,就像在耳边响了起来:“你何必要为难他呢?你见过自己给自己磕头的人吗......”
龚归吉慌忙抬起头来,大声呼叫道:“义父,您一定得告诉我,这个龚天庐,真的就是我的父亲符吗?”可是,任凭龚归吉的大声呼喊,却再也听不见义父的一点儿声音。
当龚归吉抱起龚天庐来看时,龚归吉却看见,龚天庐正呵呵的朝着自己笑着,嘴里还在不停的咕噜着哩。意思好像在说:“不错,我就是你的父亲,怎么啦?不相信是吗?”
感觉十分奇怪的龚归吉,一看天色将晚。只得又背起龚天庐,转过一道山湾,朝着归途夹角山而去。一路之上,龚归吉就在不停的想,二十几年前,自己背着病重的父亲符老太爷,从天子殿下到下坝去。可是,刚把他给背到那里,父亲给自己留下几句箴言后,就在自己的背上死了。自己按照父亲的箴言,前去寨子坡无数次,可就是不知道那笔天大财富,到底埋藏在哪里。自己在万念俱灰时,才想到生养自己的母亲万小叶,可能还在世上活着。如果能够找到母亲,兴许她可能知道那财富的秘密。费尽周折,十年之后终于找到了夹角山下的龚家茅棚去,居然瞎眼母亲还坚强的活着。回到母亲身边后,才知道老人家这么些年来,一直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生活。她的一切生活必须,都是由山月庵给提供的。后来才渐渐知道,那山月庵的庵主,原来就是自己前世,在鸡公岭采yào时遇见的冉蕤姑娘。鬼使神差,姑娘为了寻找自己,竟然违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扮男装,悄然离家出走,前去寻访自己。为了生存和等待,就在山月庵当了尼姑。接着就一直默默地照顾着自己的瞎眼母亲,直到自己出现在龚家茅棚。可是,正当自己回到母亲身边后,那冉蕤姑娘(也就是惠法师),却再也不去那龚家茅棚了。近在咫尺,却无缘得以相见。哪里知道,一年多前,一个叫大娇的转世狐狸,来到龚家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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