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也是要一定要找到它的。因为我一旦看见它,就看见了我的姐姐冉蕤!我的姐姐冉蕤,就是痴情于这个小笼儿,才悄悄地离家出走的啊!爹娘怪罪我,说我与姐姐串通一气,让姐姐穿走了我的衣服,才得以女扮男装,悄悄出走的。于是就责成我,一定要找回姐姐冉蕤,不然就不许我再回家门。我在外飘泊的这十几年中,一边打听着姐姐的下落,一边又关心着老家的一切。如今,我的族长爷爷,也已经作古了。听说,爹娘也一直在巴望着我们姐妹俩回去。可是我,就是不知道姐姐她在哪里。一晃都十几年过去了,可还是没有姐姐的一点儿音信。现在,我一看见这个蝈蝈笼儿,才知道姐姐她还在人世。可恶的是,当年那个采yào摔岩死的小和尚,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法力,凭着这个不起眼的蝈蝈笼儿,就把我姐迷魂到了这般地步?仙尼啊,你就告诉我,我的姐姐冉蕤,她如今可在哪里?”
茗之小尼看见一个大男人,伤心的哭诉着,心里一时很不是滋味。但她想到,即便眼前的冉屏让,真的就是师父的亲弟弟,但自己也是不可以对他说,他的姐姐就是山月庵的住持的。如果冉屏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么这一切都就真的乱套了。但她这时,该怎样的向冉屏让解释呢?她琢磨了一会儿后,才对着冉屏让开口道:“大哥,你且不要伤心了!贫尼真的是不知道,这蝈蝈笼儿的主人在哪里。她是在几天前,去山月庵进香之时,拿出这个东西来。拜托师父,一定要将它,转jiāo给龚家茅棚的小主人的!”
“那你可知道,那女人大概有多大年纪了?”冉屏让急切的问道。
“当时我又不在场,所以连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茗之小尼一谎接着一谎的回答道。
“那我就随你一起,去山月庵,见见你的师父。看她还记不记得,当时的情形。因为这个特殊的礼物,只能是我姐姐冉蕤的!其他人不可能保存这个几十年了的小玩意儿。”冉屏让进而请求茗之小尼道。
这下子,茗之小尼心里着慌了起来。她想到,世上哪有弟弟,不认识自己的亲姐姐的。一旦冉屏让要跟着自己去山月庵,她们姐妹一见面,那可不是将师父的行踪,暴露无遗了?姐弟团圆,本来是好事。但这就有可能,一下子将师父,拖进无底的深渊。一切事情,也只可以自己先回去,向师父惠法师说明这一切之后,再行由师父自己做出决定才行。于是,茗之小尼继续说谎道:“可是真不凑巧啊,我师父她,昨日就出门远游去了。我也不知道她何时才能回来。要不施主您这样吧,等到师父回来之后,我再来告诉你好吗?”
冉屏让听茗之小尼这般的说,只得无奈的将那蝈蝈笼儿,jiāo还到大娇手上。并说道:“这东西,现在是我干儿的抓周之物,我是不可以强行要了它的。如果,干儿抓周之后,瞧不上这东西的话,那我就将它保存起来,等着仙尼的通知吧!”
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四十九章
一直坐在一边的龚归吉,看见大娇手里的蝈蝈笼儿后,表情一下子就显得十分的不自然了起来。心中顷刻便波澜起伏,只差一点儿狂呼乱叫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惠法师,不,当年的冉蕤姑娘,真的就还完好的保存着,那二十多年前的那只小蝈蝈笼儿。如今,她在没有指望等到当年的自己后,却将它拿来送给儿子过周岁。痴情的人啊,你为何就要这样苦苦的等待呢?你和我之间,是有缘无分啊!龚归吉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还在龚归吉心潮起伏的时候,他哪里知道,庆家冉屏让却一把从大娇手上,夺去了那只蝈蝈笼儿。接着就哭诉开了。龚归吉想到,世上哪有这等的巧合之事啊?难道说,眼前的这个冉屏让,真的就是当年,自己给冉蕤姑娘编织蝈蝈笼儿时,陪伴在旁边,痴痴地哭着要那笼儿的小男孩?当时,自己曾经许诺过,待自己先将这个笼儿编好后,再给他编个更好的笼儿。哪曾想到,自己为了采到那株老黄连,一命跌落到地狱里去了。当然就没法子兑现自己的承诺了。之后的风风雨雨几十年过去了,哪里还记得,自己曾经愧对了一个天真少年。但如今,他却又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小天庐的干爹。其实,冉屏让应该是小天庐的亲亲娘舅才对。可是,那小天庐却又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到底小天庐的亲生父亲是谁,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这对由狐狸转世的大娇二媚姐妹,好像就是为了得到小天庐,大娇才来我龚家茅棚,屈尊而就的。不然,她一个姣好女子,说什么也是瞧不上,我这个两鬓苍苍十指黑的卖炭翁的。更何况,当时我还有个只能吃,不能做的瞎眼母亲。可是这其中,到底有怎样的渊源,我无从得知啊!
不知内情的大娇,却拿着那个蝈蝈笼儿,来到了龚归吉面前,问道:“龚大哥,你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啊?这也是三月庵送下来,准备给天庐过周的呢!”
龚归吉睁开眼,表情痛苦的说道:“只要是茗之仙尼带来的一切,肯定都是好东西。都把它给摆到桌面上去吧。至于天庐他喜不喜欢,这一切只能都是天意了!”
至此,在那铺了锦缎的桌子上,既有了标志财富,金光闪闪的金银玉器。又有了标志耕读的纸笔墨砚和锄头。还有那标志戎马疆场的战车和弓箭,更有那济世悬壶的yào书和研具。
小天庐,你究竟喜欢哪一样呢?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人一生一世,不可或缺的宝贝。人人都想全部的拥有这一切。可是,到头来就是没有几个人,能够达到自己的理想。那做了皇帝的,纵然拥有了天下,却远离了真正的农耕和疆场。当了贵族的,拥有了无尽的财富,却又失落了济世的良心。做了将军的,可以挥洒在疆场,但又短缺了红袖添香的守护。还有那扁鹊华佗,高挂悬壶,却又不可遍济苍生......
好的是,此时的桌面上,没有谁送来佳人美女,卿卿我我的玩意儿。不然,小天庐你在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上,到底能挑出来,哪几样才是你的最爱呢?
眼前桌上的一切,就是不谙世事的少儿眼中的世界。他如果喜欢上眼前的什么,那就预示着他今后的一生一世,就会朝着自己的喜好去拼搏和发展。
刚才冉屏让的一段小chā曲,自然冲淡了一些小天庐抓周的气氛。但当大娇将一切物件,在桌面上摆放停当后,那茗之小尼就将小天庐也放到了桌子上去。
在场的大人们,都静静的看着小天庐,到底喜欢着什么。
当小天庐趴在摆满各色物件的桌子上后,他也被眼前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迷糊得花了眼睛。一时变得狗子咬刺猪无从下口起来了。他忽然变成了一个沉思者,看着眼前的一切,深思熟虑了起来。直到好一阵之后,小天庐终于伸出了小手。他先将那些价值不菲金银珠宝,用小手尽数的拂下了桌子去。给自己腾出了一片空间,索xìng坐了下去。接着,小天庐伸出左手,拿起了那把玩具算盘。又伸出右手,抓起那把竹制的锄头。但只是玩了一会儿,又把它们给丢下了桌面。接下来,只见小天庐的两眼,突然地大放异彩起来。他盯着那竹制的弓箭,木质的宝剑和战车,独自嘿嘿的笑了起来。跟着就将它们,一一的搂进了自己的怀面前来。他还像忘记了什么似的,继续在桌面上搜寻着。那一管不起眼的小毛笔,被他捕捉到了。他便伸出小手去,迅速地把它抓了过来。好像他就已经知道,那毛笔是离不开纸张的,便将冉屏让放上去的那本yào书,也抓了过来。接着,拿起小毛笔,像模像样的在那yào书上,写画了起来。其它的一切物件,小天庐是再看都不看一眼了。
在场的几个人,看着小天庐的举动,都感到惊讶了。因为这抓周的小天庐,金银财宝不爱,农事农耕不屑。偏喜好的是弓箭,宝剑和战车,笔和书。看来,日后的小天庐,必定大有作为。
在场人送给小天庐的抓周之物,唯有二媚带来的金银财宝,最为值钱。可小天庐不屑一顾,最先将它们拂下了桌面。他最终挑选了养父母送给的小毛笔和宝剑,亲生娘送的弓箭和战车,干爹送的yào书。但对惠法师送来的那个儿女情长之物蝈蝈笼儿,却是看也不看一眼。看起来,以后的天庐,有可能是一个顶天立地,驰骋疆场,满腹经纶的文武壮士。不是一个只图钱财,儿女情长的消闲之人。
人们在这样的想象着时,都由衷的感到了欣慰。只有二媚,感觉到淡淡的悲哀。因为,在刚才摆放金银的桌面一角,小天庐坐在那里之后,不知什么时候,拉下了一泡稀屎。看来天庐儿真的视钱财如粪土了。
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五十章
有道是,命薄一张纸,吃了肥ròu拉稀屎。
就在小天庐周岁生日那天,大人们给他开荤。一个个的将那肥厚的土腊ròu,争相着喂给小天庐吃。当时的小天庐,只以为那东西好吃得很,所以也就囫囵着吞下了不少。可是,还在大人们赞赏小天庐食量大,胃口好的时候,那小天庐的肚子里,却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了。
在接下来的抓周过程中,小天庐就感觉到肚子里,在叽里咕噜的翻江倒海不停。屁眼门子一阵一阵的发烫发热。接着就不由自主的,在摆满各种物件的桌子上,拉下了一泡稀屎来。
眼尖的二媚,一看见桌子上稀汤汤的粪便,就大声的咋呼开来:“糟了糟了,小杂种将粪屙到桌上了!姐姐,你还不快些找衣服来,将小天庐给换了!”
大娇则不急不慢的说道:“妹妹,你是没有带过孩子的人,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这吃喝拉撒,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她在这样回答二媚时,也就重新拿来了衣物,准备给小天庐换上。
二媚用双手提着臭哄哄的小天庐,一边要给他脱下那些脏衣服,一边高兴的骂着小天庐道:“你个砍脑壳的,要屙屎屙尿的,就先告诉一声!”
大娇就笑着对二媚说:“你以为他是多大的人了?天庐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哩,你以为他就懂事了?”
在二媚要给小天庐脱去脏衣服时,那小天庐却双手抱着那些刀剑笔的,不肯松手。二媚急了,就又骂小天庐道:“还抱着这些破玩意儿做什么?赶紧放下,我才好给你脱衣服啊!”
可是小天庐就是抱着那些玩意儿,不肯松手。二媚便强行的从小天庐的小手里,拿下了那些物件。但这下子,却惹急了小天庐。他在二媚的手里,动弹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
大娇这下了可急了,她一把从二媚手里,抱过了小天庐去,一边训斥着二媚道:“这小孩子,你只能是先将他诳到起,哪里就可以这样毛手毛脚的!”
一旁的龚归吉和冉屏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那茗之小尼,动手帮小天庐擦起了屁股来。
二媚被大娇说的很是不好意思,只得在一旁红着脸站着。
茗之小尼帮着大娇,给小天庐重新换上干净衣服后,就对着茅棚里的人,起身告辞道:“这小天庐的周也抓过了。小尼我现在就回庵里去了!”
大娇挽留道:“仙尼,就在我家吃了中饭再回去吧!”
茗之小尼回答道:“不啦,嫂子你们先忙吧!我回庵去,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说完就要出门。
那冉屏让这时走过来,看着茗之小尼说:“仙尼啊,要是你师父回来了,一定要来告诉我啊。我要去向她问个清楚呢!”
茗之小尼回过头来,对冉屏让说:“施主放心吧,只要师父一回来,贫尼就一定来告诉你!”说罢,就出门而去。
茗之小尼刚出门不久,那小天庐又把管不住的拉起了稀屎来。
大娇不免在心里奇怪道:这孩子今天可是怎么了?他平常大小便,都是显得很有规律的,怎么今日就拉个不停了?
刚才挨了姐姐训斥的二媚,还是立即又去给小天庐找来了衣服。帮着大娇,再次给小天庐换上了干净衣服。
陪着冉屏让在火塘边烤火的龚归吉,看见小天庐拉撒不止,也就感到十分的心疼着。他对着大娇二媚说道:“会不会是因为孩子,平常没有粘过荤腥,我们先前一下子,给他把腊ròu吃多了?他一下子消受不了,才拉稀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几个人一下子都明白过来,肯定是早饭时,给小天庐把ròu吃多了。大娇一听后着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呢?孩子要是这样子拉下去,岂不是要消瘦下去的!”
二媚这时却说道:“眼前不是就有个草yào郎中吗?他不可能就看着,他的干儿子,不停地拉下去的!”
冉屏让知道,这是二媚在将自己的军呢。于是站起来道:“我倒是揣了几味治腹痛腹泻的草yào。只是这yào,味道苦麻,不知道干儿子,他肯不肯吃?”说完,就从怀里摸出布包来,打开取出一条草yào根来。“这种yào叫做地花椒,是专治腹痛腹泻的。只要含在嘴里,慢慢地嚼嚼就行。”
大娇接过那支地花椒,拿着就准备要喂给小天庐。可是,小天庐的头是又摇又摆的,说什么也不愿吞那草yào根。只是一个劲的大哭不止。由于用劲一哭,那把管不住的屁眼门,便又有了稀屎流出来。
大娇急得大叫道:“这可怎么办啊?你们看,天庐他看着看着的,就焉了下去了!”
几个人一时都感到无计可施了。只是看着那上面流眼泪,下面流稀屎的小天庐,着急得不行。
到黄昏时候,小天庐的脏衣服,已经换下了一大堆。小天庐平常看上去红润的小脸蛋儿,渐渐地就变成了青菜色。
一家人急得团团转。
龚归吉沉思良久,站起身来说:“看来,我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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