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珍惜。」
「呸呸呸。」禾生往旁边躲,踢开他伸过来的手,「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老不正经。」
沈灏逮住她,一阵猛亲,被里翻来覆去,娇喘阵阵。
第五十三章 太子妃日日来访
东宫。
大半夜的,太子妃睡不着,想起白天的事,忽地有些后悔。
平陵侧王妃会不会暗地里笑话她?
太子妃起身坐起来,笑话她也就算了,最怕就是将她的丑事告诉别人。
这样一想,她的心就更加惴惴不安了。
侍女掀起纱帘,问:「娘娘?」
太子妃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派人去嘱咐一声比较好。
毕竟话都已经说了,平陵侧王妃既上了她这条船,那就得将船底坐穿,待她与太子的事有了解决,再想接下来的事。
半夜三更的,东宫的信使敲响了平陵王府的大门。
禾生睡眼惺忪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旁边沈灏也皱着眉,被人打搅了睡眠,面色自然不好看。
翠玉忍住困意,将屋里的罩灯点亮。
拆了信,禾生实在睁不开眼,央了沈灏念给她听。
一封信念完,通篇三四百字,其实就是兜着圈地在说一件事今天东宫听到的事,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沈灏夫fù苦笑不得。
撂了信,沈灏吩咐屋里熄灯,爬进锦被,侧身抱住她:「我原以为你又呆又笨,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呆笨的。」
禾生闭上眼,困极了。
「太子妃娘娘,是个活宝。」
她想,若是太子嫌太子妃太过死板,说不定见了她今日这些举动,说不定就觉得有趣了。
第二日,禾生刚起,还没来及用早膳,东宫派人来请。
禾生愣了愣,还没得及反应过来,东宫女官已经将软轿备好,径直抬到正殿之外,等她上轿。
万般无奈之下,禾生连个馒头都来不及啃,饿着肚子往东宫去了。
又是一番苦言相诉。
禾生好脾气地听着,只是有一点不太满意,说话时太子妃不让她吃东西。
说是食不言寝不语。
道理她都懂,可是……实在是太饿了。
好不容易到了饭点,太子妃并不没有放她走的意思,留她用膳。
一顿饭下来,禾生吃得小心翼翼,半点声都不敢发出来。
对面坐着个礼仪示范大活人,她如何吃得开心。
一连好几日,东宫天天派人来请。
后来禾生实在忍不住,托病推辞。
一个时辰后,太子妃亲自到平陵王府来了。
禾生不得不装病装虚弱,躺在病榻上,听太子妃又倾诉了一下午。
听习惯了,禾生也就认命了。
反正躲不过去,那就好好享受……毕竟这样的东宫秘闻,一般人想听都听不到。
只是,太子妃满嘴的古语,听得实在心力jiāo瘁。
她抱着侥幸心理,尝试和太子妃沟通了一下说话措辞的问题,要是能讲大白话,她会听得更高兴的。
太子妃一口回绝。
这是她的高雅之处,怎么能改呢?
太子妃与禾生亲近的事,很快传遍望京贵圈。
皇后将太子妃召进宫中,劈头就夸她,办事很得力。
皇后的本意,是想让太子妃与禾生多多亲近,日后做起事来也就不会束手束脚。
她以为太子妃是在招揽禾生,却不想太子妃只管着倾诉心声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更别提招揽讨好了。
在太子妃眼里,她能与禾生说这些,对禾生而言,已经是天赐之恩。
太子到正殿时,太子妃正准备出门去平陵王府。
侍女提了罗袜绣鞋,伺候太子妃穿鞋。太子妃双手覆在腹部,在想昨日禾生小心翼翼暗示的话。
难道真的是她自己太过严谨了?
正想着,忽地听见女官喊:「殿下来了。」
太子妃一愣,下意识以为是幻觉。
每次太子与她吵完架,至少要一个月以上才会来一趟,而且还是迫于皇后压力。
以前还有的初一十五待遇,现在已经没影了。
于是她继续阖眼琢磨。
太子走到跟前,眯了眯眼,对于太子妃并未像以前那般出来迎接,而感到讶然。
他咳了咳,语气淡淡的:「要出门吗?」
太子妃怔住,睁开眼才发现太子已在跟前。
慌忙忙地福礼,太子伸出手,难得地扶了她一把。
太子妃立即道:「没什么大事,不出去了。」
此刻她的心情激动无比,哪还有时间顾上去平陵王府呢?
煮茶沏茶,两人相对而坐。
太子问:「听说你最近常去平陵王府?」
太子很少主动搭话,太子妃忍住心头的欢喜,面容神情依然沉稳:「母后说,让我多与平陵王侧妃亲近。」
太子蹙眉,听到「母后说」这三个字,莫名有些烦躁。
什么都是母后说,母后吩咐,难道她就不会有自己的主见吗?
太子妃小心翼翼观察着,心头一滞,循环反复嚼着自己方才说过的话。
端端十几个字,哪一个字说错了惹他不快么?
太子端起茶,茶水入口微烫,他眉间的一个川字皱得更紧了。
太子妃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太子瞄她一眼,正好瞧见她眸中的慌乱,当即心一软,道:「二弟刚成亲,新婚燕尔的,你不要总是去打搅他们。」
太子妃心头纠结,一时没敢应。
到底听谁的?
母后说让她多亲近平陵王侧妃,殿下却让她不要去打搅,是不想她与平陵王府的人走得太近么?
这可该怎么办?
犹豫不过几秒,她点头道:「殿下说的是。」
既然她决心要挽回太子,就要全力支持他。
就像那日禾生在平陵王府说过的,夫君说什么,都是对的。
侧妃能与平陵王如此恩爱,想来也是因为如此。
太子妃暗自揣测着,抬眸瞅太子的脸色。
果然比之前松动不少,连眉头都不皱了。
难得地,太子传膳,要与她一块用膳。
近半年来,这是太子妃用过的最愉快的一顿饭。
吃完后,她就派人去平陵王府送礼了。
虽说以后不能再亲密往来了,可她得时时刻刻提醒禾生,不要把话说出去。
当然,这其中,也饱含了她对禾生的一份谢意。
虽说,禾生并没有做出什么丰功伟绩。
刚送出礼,太子听说了,脸又皱起来了。
太子妃存心跟他对着干是么?
他前脚刚走,太子妃后脚就跑去送礼了,是把他的话当耳边么。
其实他就希望太子妃能够稍微尊重一下他,自成婚以来,只要与太子妃见面,她不是将他前几日的行为举止拿出来说事,就是让他进宫去探望皇后。
他不喜欢被人盯梢的感觉,也不喜欢进宫看皇后。
还有太子妃的那些遵礼大义,更是压得他喘不过气。
哎。太子叹一声气,站在石阶往下看,忽地觉得,偌大的东宫,竟没有能容下他的的地方。
最终还是去了陈安那里。
禾生收到东宫厚礼时,正在府里等人上门作画。
本来她还有些担忧,想着如何错开太子妃上门的时候以及作画的时间,现在一听太子妃不来了,事情得到圆满解决。
高高兴兴地把翠玉喊了来,「去,拿笔墨来。」
这样一份厚礼送过来,出于礼数,她自然得回封致谢信。
十月的天,花香郁浓,因着要作画的原因,她选择在正殿小花园里待客。
听说是要存籍至皇宫玉碟档,画好后就不能变了。这幅画就代表她这个人了。
收拾得漂漂亮亮,身上穿的头上戴的,皆是前一天沈灏选好的。
她一向都觉得沈灏的审美水平要比她强太多。
小侍女在前头轻喊:「廊阁中直来了。」
禾生起身相迎,玉佩琳琅,叮铃作响。
卫锦之在十步之外的距离停下,白袍深衣,拢手作揖。
「见过娘娘。」
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感情。
禾生回礼:「大人好。」
那日在皇后宫中见到这位大人时,她是有些彷徨的。
总觉得怪怪的,哪里不对劲。
可她又说不出来。
总不能因为这人瞪了她一眼,然后就埋下心结吧?
禾生呼一口气,可能因为他是三殿下的人,所以才会有些忌惮,放轻松就好。
卫锦之环视一周,道:「娘娘以千花百朵为背景,确实是好,若是两旁的侍女能稍稍移开,那就更好了。」
禾生挥手,侍女纷纷走开。
姹紫嫣红中,她一人独坐花丛,风从南面吹来,掀起一地花瓣。
因为是要存籍的画像,她端坐着身子,双膝并拢,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
卫锦之朝她望一眼,只一眼,却差点让他迷了心智。
他垂下目光,生怕自己的异样被人看出来。
禾生朝他喊一声:「王大人,可以开始了吗?」
听说要整整坐半个时辰,她提前让人备好了点心果子,用来解乏。
卫锦之点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可以开始了。」
十月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不过坐了约片刻,她已经顶不住困了。
卫锦之见她一副昏昏yù睡的模样,模样可爱至极,画笔一停,出声:「娘娘,请微笑。」
禾生晃晃头,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微微咧嘴一笑。
卫锦之绷着一颗心,小心道:「娘娘若是觉得困乏,可以起身走动一会,臣稍后接着再画即可,不碍事的。」
禾生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走到画布前,往前一探,画上的人栩栩如生,娇俏媚丽,她竟不知,自己被这么一画出来,竟然可以这么美。
翠玉也在旁边夸,「好看,王大人画得真好。」
「那是,人家可是宫里的廊阁中直。」禾生捂嘴笑,端了水果盘递给卫锦之,「王大人,辛苦了。」
她离得近,身上带着果香与花香的味道,幽幽浮起,带着一丝甜涩。
卫锦之几乎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捏了捏袖角,不动声色地往旁一挪。
「娘娘谬赞。」
确实是生疏。禾生越发肯定自己心中所想,反倒松了一口气。
翠玉陪着说话,休息了一会,禾生怕耽误他时间,赶紧又坐了回去。
转身之前忽然想起什么,问:「大人的镯子找到了吗?」
说的是那日七王宴丢镯之事。
卫锦之一愣,迅速回过神,脸上神情并未有多大变化。
「丢不了,谢娘娘关心。」
而后的时间里,他每多画一笔,就恨不得下一笔就此止住。
画得越多,他能和她这样相处的时间就越少。
每多瞧一眼,都想要再多看久点,想将她的眉眼刻在心上,想要她也这样回眸望他,哪怕只有一眼也好。
最终还是搁了笔。
侍女小心翼翼捧着宣纸,卫锦之恭敬道:「娘娘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臣好回去改动一二。」
禾生摆手,画得这么好看,哪能不满意呢。
哪里都好。
竖起大拇指夸了夸,前头有人来传:「王爷回府了。」
卫锦之眸中一黯。
请辞准备离开。
就算她现在在沈灏身边,并不代表,他愿意亲眼看着他们夫妻伉俪情深的模样。
有些事情,光是用耳朵听,就已抱璞泣血,更何况是要用眼睛看呢。
禾生还是想让沈灏看看自己的画像,她自己是满意的,但万一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王大人请留步。」她笑了笑,「我想让王爷看看。」
她发了话,卫锦之不好再走,只得留下。
沈灏跨靴而进时,精神奕奕。
下朝时圣人宣他进延福宫,赏了一对南珠,让他带回去给禾生。
区区南珠,本不稀奇,但因着是圣人赏的,并指明让他给禾生,这就很值得高兴了。
过了花架,见有外客在,仔细一瞧,是三皇子的门客。
当即就有点不太高兴了。
但他藏得深,面上也没露出半点情绪来。
禾生高兴地跑过去,沈灏牵她小手,问:「今日太子妃没来?」
禾生耸耸肩,「没来,估计也是说腻了。今日宫中的廊阁中直来府作画,把我画得可漂亮了,你快来瞧瞧。」
卫锦之行礼。
沈灏轻轻瞄他一眼,视线挪到一旁的宣纸上。
妙致毫巅,一笔传神。
确实是好。
能将他的阿生画得这般好,他当然不能吝啬夸赞之词,将之前的事一放,就事论事,赏了二十两金子给卫锦之。
「老三怎么让你进宫当廊阁中直了,实在是有屈才之嫌。」别的不说,但就这个人的才华,是足以入朝为官,担当重任的。
或许,这人还有可能成为老三最后的王牌。
一想到,沈灏就警惕起来了。从头到尾将卫锦之打量一番。
虽其貌不扬,但气质尚好,轻落落地往那一站,倒显出几分魏晋风骨。
若能招揽,再好不过。但若不能,那便杀了。
卫锦之感受到对面人的yīn沉与杀气,镇定自若,丝毫不畏惧,大方道:「臣好丹青,宫中廊阁藏有许多古迹名画,故入职中直,以求一窥。」
话倒是说的一点都不客气。沈灏敛了敛眼角,继续道:「对了,不知大人姓名?上次问过,后来却忘了。今日丹青妙笔,本王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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