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的烫红。
“你让我亲一口,我便好了。”他低笑着,做出大胆的要求。
“你这人真是!”她抬起手肘往后一顶,将格格发笑的男人撞开。
叶钊祺见她噘起红唇,赶紧笑着讨饶,“逗你玩的呢,可别真动气。”
’赵颐萱又羞又恼的娇嗔他一眼。“我去备膳,少爷先更衣吧。”说罢,她满脸红霞的离开书房。
怀里的馨香还未散去,叶钊祺嘴角高扬,己开始想象她成为这个宅院主母的情景。
有她在身旁陪着,想必天天是好日,年年是好年,他得赶紧加把劲,努力追查赵家遭难一事,还赵家人以及他未来的媳fù儿清白。
圣旨颁布过后,叶钊祺便正式升官,进入御史台里当起内务官。
但他毕竟初来乍到,又是突然升职,除了两个好友相挺,其余的人对他态度都不冷不热,也不怎么把他当回事。
换作是从前,叶钊祺肯定会跟这些人杠上,可现下他己学会了忍耐与释怀,而这样的转变,全是拜先前与赵颐萱jiāo换身体之赐。
当过了任人欺压的丫鬟,他方明白,这些白眼与冷淡都算不得什么,至少这些人还没明摆着找他碴儿,不过是将他晾着,不愿将重要的案件给他办。
不怪这些人,毕竟他昔日的名声太臭,这些人肯定对他心存怀疑。
叶钊祺不气馁,反而趁着这段时间沉潜自己,努力学习与吸收,得空便将御史台的机要资料读透,并在必要时候协助同僚查案。
如此下来,日久见人心,御史台的官员们开始察觉他敏锐的观察力,以及灵活聪明的思辨能力,慢慢地,有些人遇到吃力的案件便会与他商讨,让他帮忙提主意。
叶钊祺来者不拒,帮着众人解决疑难杂症,破案之后也不居功,博得同僚的好感,一段时日下来,他已经成功打破藩篱,与御史台的人打成一片。
他极有耐心,又与同僚们培养了一段日子的默契,才暗中调查起赵家遭难的事。
“你说还押在刑部的赵则仕?”负责弹劾此事的孙御史一听叶钊祺问起此事,不由得露出纳闷的神情。
“不错,我很好奇,这个赵则仕贵为正三品户部尚书,在朝中又颇受文官簇拥,当初是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才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孙御史四下张望,见身旁没人,才压低音量说:“我就老实跟你说吧,这个赵则仕是被人举发的,当初有几个县太爷暗中呈上密函给御史台,说赵则仕欺压地方官,仗着户部尚书的官衔,对这些地方官予取予求,那时徐州连日大雨,发生水患,徐州县令上请筑堤防,这工程得耗上多少银两,自然少不了有人从中榜油水,听说负责拨款的赵则仕也chā了一手。”
“贪污收贿,这可是皇上的大忌。”叶钊祺眯了眯眼。
孙御史叹了口气,“可不是吗?那几个人举报之后,御史台自然便透过他们上呈的证据进行搜查,由于人证物证都齐全,赵则仕百口莫辩,皇上一气之下,便免了他的官职,直接下狱接受审讯。”
“可是大人不觉得奇怪吗?赵则仕一向以清廉自居,在朝中也一直有清官的美誉,怎会一夕之间成了贪赃枉法的jiān臣?”叶钊祺点出症结。
“我们御史台可不听这些,我们讲求的是实证,有证据就办人。”孙御史再三强调御史台的刚正不阿。
叶钊祺连忙称是,心中却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这些日子来,他熟悉了御史台是如何办案,也明白他们事事讲求证据的作风。
可这些人却没想过,万一证据是有心人士假造的呢?兴许是他过去荒唐时见多了狗屁倒灶的事,人xìng之恶他更是碰得不少,所谓的眼见为凭,有时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但这些话,他自然不会傻到去跟孙御史说,毕竟每个人的经历不同,再加上他不过是个内务官,年资尚浅,谁也不会把他的话当回事。
当晚,叶钊祺向赵颐萱问起此事,赵颐萱脸色当场刷白,头一回气得说不出话。
“我爹是何等的清廉!他自小教导我,宁愿一无所有,也不要贪得无厌,尽管我们过上比寻常百姓要来得富足的生活,但我们并不奢侈,也不贪心,前几年惠州发生干旱,许多农民因为欠收,无以温饱,我爹慷慨解囊,让下人去惠州发了一个月的干粮,还让我前去教那些农村的孩子写字。
“当初徐州筑堤治水,我爹这个老好人因为年轻时曾经参与过渤河的治水工程,有几分经验,便写信给徐州县令出了一些主意,不想后来竟然会被牵扯进这样的事,甚至被那些人栽赃诬赖。”说到痛心处,赵颐萱红了眼眶,紧握的粉拳微微颤抖。
见状,叶钊祺连忙握住她的手,温声安慰,“你莫要伤心,这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赵颐萱缓了缓胸中的委屈,忍住泪意,忧心忡忡的说道:“我爹遭人诬陷这事,我始终想不明白,毕竟我爹待人宽厚和善,从未结怨,会是哪些人想害我爹?”
叶钊祺沉吟片刻,“我也想不透,为何会有人想置赵家于死地,不惜找来那些地方官员串好门供,还想方设法捏造证据,这分明是早有预谋。”
“敌在明,我在暗,少爷若是公然调查此事,会不会招来麻烦?”
“眼前镇国公的案子依然余波dàng漾,我又高升进御史台,确实惹来了不少注意,若要着手调查,必定得暗着来。”叶钊祺眯起眼,细细琢磨起来。
“我明白你一心想替我家平反,可我不要你为了我家的事情受伤。”赵颐萱反握住他的手,神情惝惝不安。
“镇国公都能让我给办了,还有谁我不能办?”叶钊祺笑了笑,抬手轻抚她满布忧心的秀颜。
她回以微笑,心下发暖,从前她总觉得赵家出事是上天给的劫难,可如今她却不那么想。
兴许,上天是想安排她与他相知相惜,方会发生这么多磨难。
“接下来可得苦了你。”叶钊祺拍拍她的手背说道。
“少爷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得协助我办案,将与赵家有关系的人全都细细写下来,一个都不能漏。”叶钊祺神情一肃,仔仔细细的jiāo代着。“特别是与徐州筑堤有关的事。”
“我明白了。”见他神色正经严肃,赵颐萱也跟着收心。
两人关在书房,漏夜清点起与赵家攸关的人,以及赵则仕过去曾经有往来的官员。
条列赵家亲戚名册时,赵颐萱略略一顿,抬起头望向正在思索案件的叶钊祺。
他眉头微拧,黑眸灼亮,专注的侧脸在摇曳的烛火中更添几分俊美,让她几乎看怔了眼。
“你要是再这样看着我,我可无法保证会出什么乱子。”
蓦地,叶钊祺嘴角一挑,转动黝黑的眸子望向她。
偷看被逮个正着,她脸儿臊红,连忙低下头继续提腕书写。
叶钊祺瞅着她写字的柔美身影,脸上扬着一抹宠溺的笑,两人相对坐于书案前的剪影投shè在窗上,静谧而温暖。
第9章(1)
更新时间:2017-03-12 20:00:03 字数:5071
事情比预料中的要来得顺利,厘清了过去与赵家有往来的名册之后,叶钊祺便着手调查起他认定可疑的人选。
当然,这些事不能公开,而是暗地里命人去办。
再来,透过孙御史泄漏的办案过程,加上赵颐萱提供的线索,他查出了当初联手向御史台举发的地方官员,彻查他们的jiāo友情形,以及在地方上的风评。
叶钊祺顺藤摸瓜,找出这些人的关联xìng,赫然发觉他们都曾先后与中侍大夫有过jiāo集,有些人更是出自他门下,受他提拔才一路高升,出任地方县官。
而这个正五品的中侍大夫名为梁书堂,正是与赵颐萱娘亲同父异母的舅舅。
查到此处时,叶钊祺心下诧异,担心会是消息有误,于是找了个藉U向赵颐萱问起梁书堂。
“舅舅是妾室所出,听我娘亲说,虽然是唯一男丁,可因为出身低微,舅舅在梁家并不受待见,再加上我外婆可是南郡王府最受宠的么女,我娘亲自然跟着受宠,许是这样,舅舅与我娘亲关系疏离,各自婚嫁后几乎不相往来。”顿了下,她又说:“上回你也见过我的表妹芳华,她对我的态度如何,你也清楚,由此可见,舅舅并不喜爱我们这:家子。”
有了赵颐萱这番话,叶钊祺心中的疑窦渐生,开始彻查梁书堂的行迹与其友人。
要不了多久,他派出去的人顺利混进了梁书堂等人的子,并且暗中套话,搜集与赵家一事攸关的人证物证。
毕竟赵家出事已有一段日子,梁书堂等人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对他们起疑心,暗中调查此事。
又过了数日,派去卧底的人向叶钊祺回报,己掌握当初是梁书堂主谋,利诱那些地方官员串供作伪证,进而栽赃赵家的证据,他才决定出手。
不过在出手之前,他先将此事一五一十向赵颐萱jiāo代清楚。
赵颐萱听罢,面色发白,沉默不语。
叶钊祺忧心的碰了下她的手,发觉她手心发凉,不由得心疼起来。“我知道一时半刻你很难接受,不过,我手边的证据在在显示诬陷赵家的主谋便是梁书堂》”
“尽管我很清楚这个舅舅跟我们一家没缘分,可我没想到陷害赵家至此的人竟然会是他。”赵颐萱难掩悲痛的说道。
“我知道你一定很难受,所以才想在事情揭穿之前,先让你知道前因后果。”
“与其说难受,不如说是无法接受,到底他与我娘亲出自同一家,他怎能……”赵颐萱频频摇首,后边的话己说不下去。
“无论如何,我都得揭发他,如此一来,赵家的案子便会翻案。”
“少爷尽管放手去做吧,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
叶钊祺握紧她凉透的纤手,体贴地问:“那赵夫人那儿,你耍不要先透过侯嬷嬷捎个信过去,知会她一声》”
赵颐萱闻言,心下发暖,总算露出一丝笑颜,他设想周到,明白这事牵涉的是梁家人,若能先知会她娘亲,待到此事揭露,外家的人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少爷,谢谢你。”她红着眼眶,连连道谢。
他笑了笑,道:“谢什么?我心底早把你当成一家人,你的事便等同于我的事,自己帮自己,何须言谢?”
赵颐萱闻言心更暖,在他的催促下,即刻提笔写信。
“五日后,赵颐萱的娘亲梁雨晨,辗转透过昔日与侯嬷嬷相熟的nǎi娘,将回信转到赵颐萱手里。
老南郡王己仙逝,南郡王的爵位由儿子接下,论辈分赵颐萱得喊现在的南郡王一声舅公,可南郡王府对待梁雨晨依然亲厚,甚至在赵家出事时立刻挺身相助,免去梁雨晨的牢狱之灾。
因此,当赵颐萱捎去信息,告知娘亲此事之后,意味着整个南郡王府已经知道赵家出事是梁书堂在背后搞鬼。
而这恰恰也在叶钊祺的盘算之中。
揭露一桩冤案不能靠他一个人,即便有人证物证,可官场险恶,他初出茅庐,势单力薄,让南郡王府出面帮衬着,方能站稳脚步。
不出叶钊祺所料,就在他准备上果顺帝,告知赵家案件乃是冤案的前一日,南郡王府差人过来送了信物,表明了将会在背后助他。
有了南郡王府这个强而有力的靠山,叶钊祺便能放开手脚的揭穿这桩冤案。
数日之后,赵家冤案在叶钊祺的呈果之下,彻底令朝堂zhà开了锅!
顺帝治国最忌讳贪官,是以向来严惩贪污的官员,没想到居然有人利用这点陷害栽赃,冤案证据一出,顺帝大为震怒,即刻召来当初承办此案的御史,当朝质问。
由于叶钊祺独力查案,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就连当事者梁书堂亦是震愕不己。
在一阵混乱中,叶钊祺有条不紊的详述经过,并请求顺帝将此案jiāo由他重新调查,顺帝自然是允了。
不出三日,在罪证确凿之下,那些被梁书堂收买的官员全都招供了,齐齐将苗头指向梁书堂,梁书堂气恨难忍,却也辩无可辩,最终只能低头认罪。
“我不明白,你与赵夫人是同父兄妹,为何要这样用尽心机陷害赵家?”审案之时,叶钊祺望着那个害得赵家险些家破人亡的主谋,神情痛恨的问道。
只见梁书堂冷笑一声,道:“如果叶大人知道我过去在梁家受尽了梁雨晨多少窝囊气,又是怎么被她那个出自南郡王府的娘亲打压,你就不会这样问了。”
原来,梁书堂对于儿时不受父亲待见,以及娘亲出身不如梁府主母,母子俩处处受尽白眼的遭遇一直记恨在心,方才陷害赵则仕,让赵家四分五裂。
叶钊祺虽然气恨,可这事牵涉太广,主要还是上一辈人的恩怨种下了恶因,才会结下今日的恶果,他这个局外人也无从论断。
但无论梁书堂动机是什么,他串供作伪证陷害忠臣,这是铁铮铮的事实,光凭:这一条就足够定他一个欺君之罪。
于是,叶钊祺连夜写折子上奏,将本案的前因后果巨细靡遗的写下,好让顺帝清楚这桩冤案是如何发生。
顺帝批阅之后,大动肝火,即刻下令严惩梁书堂等人,同时释放牢狱中的赵则仕,并且下诏恢复他原来的官位,除去赵家人所有罪名。
不过月余,赵家由人人害怕沾染的罪臣一夕翻身,成了顺帝极yù弥补的无辜忠臣,昔日纷纷走避的官场同袍又转回了赵家门前,拼命想表达关切之情。
赵家由黑翻红,这是始料未及的事,更意想不到的是,破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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