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毛泽东的神来之笔 > 第 20 章
    落到自己脚背上的这块火炭,“龙主席”之七窍也不由地不开始生烟。

    “龙主席”这天11道电令中有7道是下给孙渡及其手下安、鲁、龚诸将的,内容都是“勿稍瞻顾,分头猛进痛剿”之类的催战语句,其余电报也是饬彝良、盐津、大关、永善等“东川10县”的县太爷们防守要隘收藏船只协助堵剿等等事宜。

    那天“龙主席”至少受到了两方面的压力和刺激,川首刘甫公电陈“朱毛自经我土城击溃,匪众确实损失二万余,其漏网分股逃窜者,不过万人左右……籍悉此次战场击毙匪徒,数十里中,尸横遍野,俘虏无算……(16)”,“龙主席”受此感染激励,深恐“匪势已成强弩之末,若再不能歼灭,唯有归咎人事耳。此次川军堵剿努力,声誉大振,我军若再不急起直追,将来收功在川,必致后悔勿及(17)”;而麾下滇将孙之舟却称“近据各方报告,侵入滇边之匪……不下四万,好qiāng三万余”,且“中央军大部留在贵阳附近,友军多存各自为谋之心,本军未集中完毕,轻率突进,恐中匪计……(18)”,这又让“龙主席”不由地不十二分“恨铁不成钢”,便祭起“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法宝:“现我军各旅,计程谅达镇雄左近。匪情既明,已入滇境,且有朱、毛在内,为我千载一时之良机。应切取联络,勿稍瞻顾,分头进剿。万一逃窜盐(津)、绥(江),即盼尾追,勿稍停顿,直抵大江,围而歼之。在中央赏格令未到以前,为鼓励将士起见,无论军团,谁能擒获,或朱或毛,得其一者,除升级外,赏滇币一百万元,仰即宣布,一体周知。(19)”

    然而孙渡还是不来气,急得“龙主席”干脆绕过孙司令官直接由镇雄县长电转安、鲁两旅座:“我二、五两旅,既已接近敌人,情况已明,何不分头进剿,早奏殊勋,似此犹豫,殊难了解。……若过审慎,后来费力必多,不特难收全功,且将贻患邻省。机不可失,需善图之,勿遗后悔。(20)”

    这两天“龙主席”被各处报来的五花八门的“匪情”弄得晕晕乎乎,连上了几当:刘甫公转来潘文华所报“匪情”是“顷据确息,匪已全入滇境,先头已到牛街,后尾尚在黄水河附近(21)”,这个信息与盐津、镇雄等县太爷“匪已入境”的报告一起发生作用,让他确信“匪已移动”往西朝横江金沙江移动,而来自川军方面不知虚夸了多少倍的“捷报”又让他对入滇之“匪”“各股其数不过万余,弹yào缺乏,有qiāng者不及半数,异常狼狈(22)”等等深信不疑,全然不喑这是人家刘甫公潘将军在把千斤重负在朝自己这边作“礼让”哩!刘甫公潘将军大公无私,为了这个“礼让”,牺牲点事实根本就是无所谓的比如2月6日范子英部在天堂坝被彭德怀兜歼了一个团的痛憾,送到“龙主席”那边,就成了“俘伪一军团林彪并指挥计二三千人”的“大捷”(23)。

    不过“龙主席”有一点倒是估计得不错:“匪已移动”。

    “朱毛”倒确实“移动”了……可还是不对方向不对呀?!

    2月13日,红五、红九军团离开石坎子尾主力前进,至此,中央红军全部离开滇境。

    然而中央军第十三师万耀煌部次日即全部进至遵义,黔北地区尤其桐(梓)遵(义)一线的相对空白状似乎即刻就能被及时填补。如此,“朱毛”之如意算盘仍有敲空之可能:虽然他们此间已准备在黔北与中央军狭路相逢打一场决战,但万耀煌真要留在遵义占了先机,那也是很麻烦的一档事儿:要在遵义城下或娄山关前与以逸待劳的万耀煌比划一番,恐怕很难占到什么便宜。

    可惜因为蒋公薛长官的研判误区,万耀煌在遵义只呆了几天,就又被他们撵上了冤枉路。

    而13日这天“龙主席”对“朱毛”之动向依然是懵然不知,又是一连7电孙渡及各旅官长,电电都是催命符。虽然这时他也开始意识到,刘甫公潘将军来电“所报匪数,相悬甚大,恐不确实(24)”,但仍认为红军“昼夜兼行,未克喘息,纵为铁铸之身,至今亦难久持”,故而对孙渡所部“行动迟疑,近于畏匪。每到一地,必拥挤一处,延挨多日”之状十分恼怒,还屡以“友军”为榜样,以“恨铁不成钢”的态度对爱将们严加斥责:“较之川军此次以旅或团为单位独立作战者,已成天渊之别矣。……若再迟疑犹豫,不特共匪难灭,且将贻笑大方,吾滇人士,不免失望。(25)”

    然而孙渡好像死猪不怕开火烫,始终是一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模样。不管“龙主席”那金牌令箭怎么发,他宁愿赶早不赶晚往前堵,就是不对眼巴前他也认为还在威信的“共匪”“痛加进剿”。这天他有两电回复“龙主席”,一电称“各方友军,多据城固守,所报匪情,大多未确,一、二纵队复相距较远,……如部署未周,轻率猛进,倘为匪所乘,后患堪虞(26)”,一电则报告与进至大定(今大方)的周浑元部晤商结果,及“中央军初入黔时,每连兵只有二、三十名,刻已补招,亦只五、六十名,qiāng乃二、三十支(27)”之状况意思是告诉“龙主席”:这“中央大军”,可不一定指得上,也不一定盯用哟!

    龙云急得不行,除了再发金牌令箭外,还让地方官们随时报告滇军各部进展情况。

    其实孙渡这么持重有利也有弊,利在他对“朱毛”及各部“友军”有着比“龙主席”更为清醒的认识,没被蒋公刘甫公那些五花八门的信息弄昏头,侥幸没有为 “朱毛”那暂时还清汤寡水的桌面上奉上一道大餐,弊在他不动当然就更不知道“朱毛”这会儿是往哪儿去了去干什么了,那还剿个什么劲儿的“匪”呢?

    这当口滇军各部其实已经非常靠近扎西地域了,安恩溥旅当日进至果洛坝,与川军郭勋祺部照面,鲁道源旅主力亦进至百鸟坝,落在最后的龚顺壁旅也接近了镇雄,而川军袁如骏旅进驻筠连,蒋尚朴旅则把住了横江上的普洱渡。

    “朱毛”西渡之路至此就算“切实遮断”了。

    最高统帅蒋公这天干的活儿有两件:一是电催薛岳“向西跟进(28)”,一是将何键的“剿匪军第一路军”和“龙主席”的“剿匪军第二路军”作战地境作了划分:

    一、乌江口北岸之仁怀、鸭溪、二郎庙、赤水之线,为一、二两路军作战地境,线上属二路军。

    二、第二路军须协同川军,在大江以南,筠连、横江以东地区,将西窜之匪完全消灭。

    三、第一路军迅速协同徐源泉部,限3月底以前,将肖贺股匪完全消灭;以有力之一部,集结于习水、东皇殿一带,以策应第二路军。特电遵照。(29)

    说来说去,这天活儿干得最没意思的还是蒋公,第一电的效果是周浑元部“第一追剿队”(号称两个团)进了古蔺,稍微有了点“跟进”的模样,第二电的效果是何键又斩又奏的“临机措置”通过了最高统帅这道法定程序,他当然更是放心大胆地不再cāo心这乌江西岸的事儿了。

    就这么着,蒋公自己把黔北的大门,堂而皇之地为“朱毛”敞开了。

    2月14日,中央红军继续东进,军委纵队当日进至黑尼哨,红一军团由枧槽进至营盘山一带,红三军团更快,主力进至麻线堡、白沙一线,先头部队已抵白马洞、河屯附近。当晚23时,中革军委根据日前周浑元部两个团已进驻古蔺的情况,又变化了一把原计划:“为争取迅速渡过赤水河东岸的先机,决放弃袭击古蔺城周敌追剿队之两个团”,全军次日继续东进,到达当日宿营地后,即“秘密调查由各(部)当前直赴二郎滩至土城一段的渡河点及平行路,并准备东进。(30)”

    这个部署非常聪明,不为蝇头小利作过多纠缠,盯准那最软的柿子去也。

    最软的柿子就是王家烈,此公现在还是一脑门子浆糊,掉在“追剿”大军最后头却发着极度高昂的声音:“黔境已无匪踪,地方善后,百端待理,本军追剿部队,刻已到达土城、赤水一带。(31)”全然不觉这掉在最后头的位置竟然也是最不安全的位置,自己的队伍马上就要成为“朱毛”那雷公掌下的一团烂豆腐了。

    “龙主席”呢,这会儿还继续过着发电报瘾,一天之内又是8道电令,电电都在催命骂人。孙渡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状,继续申述“军行迟滞”之理由:“㈠此次各旅出发,均相距数日,自入黔境,天寒路滑,人马疲惫,士卒零星应战,顾虑实多。㈡共匪企图原在渡江,但川军防堵严密,不能偷渡,必在川滇逗留回旋,更不能不慎重应付,免生他虞。㈢周纵队先头刻尚在大定。毕(节)、威(宁)方面,空虚堪虞,仍乞迅饬联络本军进剿,以固我右后。㈣此次部队移动,因阳午电奉到甚迟,故遵鱼(2月6日)电前进,致往返跋涉,嵇延日时,非敢有意迟滞。(32)”

    孙渡这些理由其实一个都不成立,就四个字是真的:“顾虑实多”他自己的。

    不过还算好,在“龙主席”严辞痛詈之下,安恩溥旅这天终于进了扎西。然而进了扎西也没瞅见“朱毛”,倒差点跟在班鸠沟、果洛坝“越境追剿”的川军“郭莽娃”打起来。滇军催川军“离开滇境”,川军要滇军“不分畛域”,“郭莽娃”无奈急电刘甫公,刘甫公又特急电告“龙主席”(33),这一来“龙主席”还不得不分心与刘甫公共同来排解这场“省际纠纷”。

    而就在“龙主席”这边乱得一塌糊涂那当口,有人却终于觉察到:“朱毛”杀了回马qiāng!

    三

    在蒋公及麾下诸侯中,潘文华将军最先发现“朱毛”又杀了回来。

    然而这已是“朱毛”踏上回头路的3天之后了也是他宣布“川境已无匪踪”的4天后。

    潘文华肯定很是气急败坏,这才稍闲几天呀!

    2月14日当天,他急电刚抢在“朱毛”之前夺得其“西渡”先机的各部:

    一、匪在扎西附近,经滇军压迫,又侦知我郭(勋祺)、廖(泽)旅分头围攻,遂乘间于昨日午、今晨回窜叙(永)(古)蔺,现已到黄泥嘴、分水岭、海坝、树坪、营盘山一带,正分攻该一带洞岩中。

    二、基此情况;特处置如后:

    ⑴郭指迅率袁(治)、廖(泽)两旅,由现地向黄泥嘴、分水岭方面横扫,期与范(子英)、潘(佐)两旅夹击,刘(兆藜)旅已经令取道镇州、建武,向叙永以南会师,并受郭指指挥。

    ⑵潘(佐)旅星夜兼程回守叙永,范指率该部兼程由金鹅池,向两河口截击,潘(佐)旅仍受范指挥指挥,到达指定地点后,乃督同向匪痛击,务必拒匪于叙蔺大道以南,会同郭指歼灭之。

    ⑶陈指率达(凤冈)旅着即向长宁(今双河镇)、古宋(今兴文县城中城镇)转移,准备策应,袁如骏着回筠连待命。

    ⑷蒋(尚朴)旅仍回防横江滩头、安边一带。

    三、已报请刘总电古蔺薛军,与我协力截堵,并会同歼灭之。

    四、各部务须自取连络,并责成郭、范两指,在叙、蔺以南地区,歼灭此匪为要。

    此令。(34)

    这部署好像有板有眼,可惜晚啦!就算刘甫公潘将军踩的是个“紧急刹车”,这处在前冲状的队伍还有运动惯xìng哩,待刹住车再把头掉过来,“朱毛”又不知道 “窜”出多远“窜”哪儿去了。而就在潘将军踩这个“紧急刹车”的几个小时之后的2月15日凌晨2时30分,大概是“秘密调查由各(部)当前直赴二郎滩至土城一段的渡河点及平行路”已提前有了些眉目,中革军委电令处于全军先头位署的红一、红三军团首长:“我野战军以迅速东进,准备在赤水河东与黔敌(土城附近可能遭遇何敌或在遵义、桐梓集中后可能向土城前进之黔敌),或敌十三师(似在仁杯集中,可能向土城前进),作运动战之目的,规定渡河点:①太平渡至林滩归三军团;②太平渡至二郎滩以北归一军团。必须确实控制渡河点,并架桥……保证战役计划的实现。(35)”

    15日这天,中央红军军委纵队进至白沙,红一军团进至麻线堡之三湾子,红三军团进至回龙场,当晚20时,在更进一步确悉预定渡口情况及赤水河东岸敌情后,中革军委致电各部作出渡河部署:“㈠我野战军以东渡赤水河消灭黔敌王家烈军为主要的作战目标,决先由林滩经太平渡至顺江场地段渡过赤水,然后分向桐梓地域前进,准备消灭由桐梓来土城的黔敌,或直达桐梓进攻而消灭之。㈡基于上述作战目标,决区分三个纵队向桐梓地线前进:其一,第三军团为右纵队,由回龙场(古蔺西南的本书作者注)经亚铁厂到太平渡上游的顺江场地段过河,准备取道回龙场、临江场(赤水右岸的)往桐梓。其二,军委第五、第九军团为中央纵队,由白沙经丫叉、鱼岔到太平渡,渡河以后,东岸的取道看情况决定。其三,第一军团为左纵队,由松林经白沙、锅厂坝、镇龙山、石夹口到悦来场、林滩地段渡河,并相机占领土城以后,则取道东皇殿、温水、新站迂回往桐梓。(36)”

    哈,“朱毛”这条游龙,马上就要就着赤水河,戏一把水了。

    当晚22时,中革军委又电林彪、聂荣臻(聂在扎西时已由军委纵队休养连回到红一军团),指定红一军团16日行进路线及宿营地,“以便转为我野战军左纵队”,并说明“军委明日在白沙不动,林聂经过时,望来总司令部一叙。(37)”估计可能是máo zé dōng这是要给林彪这员“爱将”上上课,说道说道他前两天跟军委拧脖子的那段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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