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一本正经甩开的嘴脸。
不想说话:所以……许旭错在哪里?
葡萄提子芒果:楼上KY滚,很明显姚喜欢XX已经很久了,不知XX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虽然姚也活该,但给予逝者最基本的尊重好吗,什么叫人不是他杀的,要人家影后家人知道……卧槽卧槽卧槽!哪个姚家财团!!什么姚婉莹,什么姚锦!!!
………
南美洲一所高档的温泉酒店总统套房。
从助理低眉顺眼说“辞职”退出去时,许旭就意识到哪里不对,而接下来的五分钟内
“对不起,剧组投资人资金周转有些问题,所以单方面解约,违约金七个工作日会和您助理接洽。”
“对不起,我们这个节目会暂停一期,违约金三个工作日内汇到您工作账户上。”
“不好意思,二爷说她看见你就犯恶心,所以《囚杀》剧组这边提出换主演,违约金的部分我们会酌情……”
“……”
许旭苍白着一张脸迅速换好衣服,推开门,而早早就守在门外的男人伸手拦住他:“许先生,请留步。”
男人身形颀长,西服笔挺,墨镜下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切在周身的硬朗之气里。
“请问你是……”许旭目光落在男人身后一排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上,停下。
“鄙姓姚,”男人道,“想和你谈谈。”
“如果我……”
前一秒,许旭裤兜里的手才按出一个号码,下一秒,男人一个眼色,身后的黑衣保镖暗声上前,钳制住男人……
走廊很快恢复平静。
如果说蹭霍星叶的热度能让许旭在几个月内从十八线变成一线。那么,一出道就站在一线的姚婉莹,背后的姚家,自然能在一夕之间让他背负铺天谩骂,重返一个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地方……
对于一个有野心的人来说,最痛苦的,不是跌入谷底,而是原形毕露。
许旭下意识拨出的号码没有在霍星叶手机上惊起半分波澜。
姚锦的葬礼定在三天后,规格浩大。
一袭黑裙的姚妈妈听牧师念完祷告,耳边反复回dàng着“喜静,xìng敏,善忍,不争,腹有诗书,可担锦绣”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肢体如雨后折枝的树枝,妆容被眼泪抹得模糊不堪。
静默,献花,午饭,离场。
天边层卷的乌云渐渐散去,一缕清透的阳光带着点小心翼翼,试探到姚家庄园,触及雕花精致的尖角围墙仿佛寻了依靠,霎时乍开云层,流光溢彩。
霍星叶和楚帮着处理了一下后续。
出庄园时,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车停在庄园外一条小路的枯树下,明绿的色彩并未在满目萧索的冬日染出些许鲜活。
霍星叶挽着楚的胳膊来到车边,男人开车门。
她迎着冬日刮脸的寒风,挑指揭开头顶的黑色小礼帽,望着太阳眯眼,似是叹惋。
“其实,我没有那么好……”
一滴剔透的液体,顺着无瑕的细长眼线缓缓滑落。
男人的指腹温热干燥,覆在上面,徐徐擦拭:“是这样。”
女孩子说自己不好、说自己胖,其实心里都是觉得自己没那么胖、没那么不好,还可以拯救一下,偏偏遇上一个不解风情的老公……
霍星叶吸一口气,收回视线,转脸看向男人清俊的侧颜,双手环胸,微笑:“好啊,你说说。”
楚思忖片刻,认真道:“你有时候做事挺冲动,东西喜欢到处乱扔,别人说你什么你有时候喜欢反着来,贪吃,喜欢不干净的油zhà食品,也喜欢生冷辛辣……比如刚刚杨枝甘露,让你吃一碗,不要以为你后来和纪苒柚凑一块吃的第二碗我没看到”
霍星叶转身去后备箱拿了那根没来得及归位的鸡毛掸子,在手上一拍一拍的,眉眼弯弯道:“再说一次,我有哪些不好。”
楚眼底含笑,一手握住鸡毛掸子红艳的一端,一手环住小姑娘纤细的后背朝身前带,轻若羽毛的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
他干而软的唇瓣贴在上面,轻轻说:“早点回家……好吗?”
霍星叶感受到男人微颤的指尖。
一寸一寸,阖上眼睫。
她也怕,生别离。
因着过两天就是元旦,霍星叶学生时代爱痒的皮又痒了起来,索xìng给white请假。
美术是多么重要的岗位,这么长期不在的……white怒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妈妈已经出院了,你男朋友感冒也好了,你家那只老将军也吃嘛嘛香没打嗝没拉稀,请你换个好点的理由来延长假期。”
“陪老公。”
“不可以。”
“陪闺蜜。”
“不可以。”
“想放松。”
“不可以。”
霍星叶眼波流转,温柔问:“那见家长呢?”
“不……”
沉默三秒。
对面咳一声,“嘿嘿”笑:“霍……你们礼品盒里还缺体重一百八十斤,身高一米八的圆花瓶吗?有卷胡子小肚子能吃能喝吃饱就睡还不打呼的那种。”
第79章 夕烧赤
White嘴上说归说, 顾及那么大一个剧组运转,终究没过来。
洪雅和霍家夫fù是熟识,自然没有讲究太多虚礼。“锦绣”川菜馆招牌的水煮牛ròu和麻婆豆腐端上来, 酒过三巡, 洪雅微醺着脸问:“这俩孩子也是不省心, 证都扯了……婚礼什么时候办?”
不算《荒原》的后期制作,某人最早也要明年八月才能回国。
偏偏那人被花椒麻了嘴, 一边用手对着辣肿的唇扇风,一边学长毛宠物“哈哈哈”地大口呼气,接过教授递来的花生nǎi牛饮一口,才稍稍缓和过来:“要不然就不办了吧, 柚子说办婚礼好累的,事儿多流程多, 一场下来要虚脱。”
霍妈妈、洪雅:“就一个孩子,不办怎么行!”
“下个菜在茶里洗了再吃。”楚蹙着眉头,扯张餐巾纸给她擦掉嘴上的油。
霍星叶一脸无辜地望向两个妈妈:“为什么不行啊……真的太麻烦了,柚子劝我不要办, 我听她的基本没错过。”
霍妈妈:“……那是她不想送份子钱。”
霍星叶:“……她很有钱啊。”
洪雅:“你不知道越有钱的人越抠门吗?”
霍星叶默。
洪雅又道:“难道你不想吃很多好吃的?那种宴会高定, 手工小蛋糕什么的, 写着你和楚的名字……”
上面放一颗小葡萄,周围堆满nǎi白的巧克力沫,一勺下去,是rǔ酪柔软富有弹xìng的触感,酥软的蛋糕会因为惯xìng朝内合拢, 把勺子轻轻朝上颠一下……
霍星叶望着盘子里那个油光水滑的小龙虾,舔了舔唇角。
楚明明在和霍爸爸谈论什么,微侧的背后却像长了眼睛一样,不动声色把唯一剩下的那个、有长辈在时小辈基本不能夹的小龙虾夹到自己碗里,剥虾壳,剔虾线,蘸蒜蓉,流淌着汁液放到她碗里,然后,低声耳语一句。
三位家长只见霍星叶楞一瞬,继而软声:“那就明年年底……”
霍妈妈诧异:“楚你说了什么?”
楚偏头凝视着耳根绯红的小姑娘,噙笑,淡淡地:“吃人嘴短。”
一辈子一场的婚礼,霍星叶一半是嫌麻烦,一半是对《荒原》明年年底屠戮国际大奖怀着很大希望。
连续赶场做宣传势必消耗太多精力。
想顶着white那般瞩目的光环盛装走在威尼斯、走在戛纳,走在奥斯卡的红毯上笑尽春风,终究抵不过他低醇着声线,一句清淡的“礼服我已经看好了”……
元旦过完,霍星叶又赖了两天,逃不脱White的催命符,一边买三号下午的机票,一边回答老头:“哎呀呀我已经在飞机上了,天气不好遇上暴风雪中途迫停……是的是的……”
某人坐在电脑面前录实验数据。
她转脸亲一下那人脸颊,笑眯眯地接着对电话道:“教授那么清风道骨,怎么可能是美色误人……我刚刚什么声音?没什么,吃了口地乘之前端过来一盒草莓蛋糕,挺甜的,你要不要我给你把吃剩下的盒子带到剧组来……”
White头疼:“滚滚滚。”
挂了电话
霍星叶大姐大般抬指勾起某人的下巴。
某人余光瞥着屏幕,手里点着鼠标,笑得无奈:“行李给你收拾好了,记得每天写餐饮记录,我每周都要检查,中yào记得喝,阮媛说还有三个月……天冷多加衣,每天早起一杯蜂蜜水我给刘莉说了少加糖……”
一板一眼jiāo代一大堆。
霍星叶都没听,只是越过电脑桌,背手站到他面前,居高临下:“我整个一月都不会回来哦,都不会回来哦,你就不想再说些什么?”
楚仰着面,“啊”一声,似懂非懂:“行李给你收拾好了,记得每天……”
霍星叶低头吻住他的唇。
浅尝辄止,又眉眼弯弯地问:“我真的整个一月都不回来噢,你没有其他什么想说的吗。”
楚:“行李给你收拾好了,记得……”
霍星叶下力拧了一下他细软的耳朵。
楚吃痛。
霍星叶凶神恶煞瞪他一眼:“摩羯座,楚瓜皮(注:很怂的意思)。”
楚对星座完全没兴趣,对C市方言的“瓜皮”一知半解。
听到这话,只当自己嗦惹她生气,把人好言好语哄着,腻腻歪歪好一阵,格外清纯不做作地把她送到玄关。
曾经,他都是送她到门外的啊!
难道真的是结婚之后不珍惜了吗?
霍星叶一步三回头朝外走,所幸还遇得上他深邃专注、ròu眼可见不舍的眼神,哼哼两声,加快步伐……
格子围巾宛如翩跹的蝴蝶,舞落罢,消失在电梯里。
看似潇洒。
只有霍星叶自己知道,心跳多乱,多怕……自己会停下。
一月的亚马逊受了百年一遇的寒流堪堪与秋天擦肩。
大片望天树叶廓染上了一层刻薄的金黄,树干腐皮剥落,砸死一片从十米外迁徙而来的昆虫大军。
姚锦的死讯在剧组掀起过一段议论,但也只是议论。
议论过了,也便过了,就像昙花一现,烟云一过。
树林呼吸,新陈代谢,绿现秋消,了无痕迹……
霍星叶进步很快,很多不懂的处理White给她讲一遍,她很快就能摸索出三个、甚至四个版本的新花样。
她工作越做越多,导演工作越做越少。
很多时候霍星叶戴着遮阳帽,拿着大喇叭,汗流浃背地喊话,胖老头坐在躺椅上披着外套啃水果,还要顺着洪雅朋友圈、微博的发布频率抄写笔记:“小孙说她有了孙子,我说我也想有孙子,小王说她有了孙女,我说我也想有孙女,这两人说我贪心,肤浅的人类,立贴为证,龙凤胎点赞所有人每人一千块,不是龙凤胎点赞的给我一千块……霍你快过来看你婆婆好傻。”
一边说着,white一边口嫌体正直地点下洪雅发布三天后第一个赞。
霍星叶:“……”
“我问儿子晚饭要吃小牛排还是川菜,儿子说,她在过夏天还是秋天,我说毛血旺也不错,儿子说妈女孩子喜欢什么……一段类似精神病人的对话后,我们愉快地抵达锦绣。”
White砸吧嘴:“下次可以带我去吗?”
霍星叶:“……”
“冬将军喜欢粉色毛茸茸的东西,害怕关门的声音,看到粉绒绒的东西就忍不住蹭上去,听到关门声脖子就条件反shè缩一下。然后霍阙就在粉兔子里装了传感器,每次冬将军一蹭上去,就发出关门的声音,然后吓得一缩,又忍不住一蹭,又缩,简直萌得不行……”
“冬将军幼年是受到什么刺激有yīn影吗,把这个梗玩到后半程那只可爱的小狼身上……”White若有所思,见霍星叶过来,指着屏幕问,“霍阙是谁啊?”
霍星叶面不改色擦着汗:“我亲戚,一个小老头,挺帅的,身材好,脸也好,脾气也好”
“我想去中国。”White认真脸。
“闭嘴,”霍星叶灌下一口矿泉水,拧了瓶盖朝桌上重重一跺,“你明天再这样信不信我今晚在鱼肚皮塞张纸条明天揭竿起义。”
White:“这是什么梗?”
霍星叶瞟一眼不远处的摄影棚,不耐地解释:“你这样摸鱼要是拿了最佳导演奖我要去组委会挂你。”
White“哦”一声,漫不经心道:“三点十分方向有落日,你让Vincent从落日里坠下。”
霍星叶:“剧本里批注后期特效,会P一个星辰变换的图来象征时间迁移,感觉挺不错的啊为什么要……”
“那就把星辰挪到后半段……后期批注的特效任何翻拍都可以做出来,”white说,“你需要有一些即刻的印记和场景来形成自己经典,大概还有一个小时时间,算上cut和讨论,你可以犹豫一分钟再过去……”
自然场景切入是一件很冒险的事。
尤其在前后基调都定好的情况下贸然更改,改的好就是惊艳,改得不好就是low……
分场导演也说:“底片很贵,这种超长镜头重拍一次都会有很大的损失……”
霍星叶说:“走吧。”
“霍哥儿……”
“拒绝平庸。”
夕阳如咸蛋黄挂在天边,橙的、黄的光芒铺遍林海。
她仿佛看到月亮山里他的长焦镜头,漆黑笔挺,如中世纪穿着铠甲的哨兵,坚定,执着,以一种无瑕的姿态,迈步向前。
一天一天……
White不咸鱼了,开始围着剧组举杠铃,跑圈。
从早到晚,挺着孕fù般的啤酒肚,笨拙倔强,孜孜不倦……
Vincent母亲患了癌,《荒原》前半段的拍摄从一月底压到一月中旬。
十四五岁的少年,除了台词基本没什么多余的话,剧组人员在休息调笑,大片大片的时间里,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树下,湛蓝的眼眸盛满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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