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两分钟后，周曦重新坐下。
“姓名？”
她开始例行公事般问话。
“莫轻言”
“性别？”
“男儿”
“年龄？”
“虚岁岁，实际17岁”
啪，拍桌声。
“警告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一般不会胡说八道！”
“为什么你一上车就开始睡觉？”
“我太困了警官！”
·····
莫轻言的口供一共录了两个小时，中途莫轻言吃了一碗盒饭，被扣了享受值。周曦和王志国出门商量了些什么。
“莫轻言，我在确认一遍你开车只是为了早点回家拜祭父母？”
周曦大致弄清楚莫轻言的社会背景。
莫轻言，男，岁，1999年7月5日在马远镇失踪，自称被人拐外到了外省，今天刚回到马远镇，持有有效身份证件，装扮古怪，行为古怪，说话古怪。
此人十分可疑，需查证方面，是否有案底，是否被拐卖，是否脚奇臭………
“对”
莫轻言点头。
听到莫轻言的回答，周曦深深看了他一眼，在她看来莫轻言已经是一个潜在犯罪者。
原因很简单，他的回答他的行为非常贴切犯罪心理学中一则经典故事。
在母亲的葬礼上，妹妹喜欢上了一位帅哥，葬礼结束后，妹妹回家杀了姐姐，请问这是为什么？
除非之前听过，否则一般人都想不出答案，而能想出答案的人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是潜在犯罪者。
答案是：妹妹想再办一次葬礼，再次见到帅哥。
周曦没有用这个问题测试莫轻言，但是她能确定莫轻言属于潜在犯罪者，因为莫轻言为了祭拜父母开着装有尸体的客车回家和妹妹想看帅哥杀了姐姐，几乎是一个意思。
“莫先生，我们一般有两次录口供，下一次请你来北渝市中流区公安厅录口供。”
“请你配合！”
周曦觉得这次可能会牵出案中案，因为莫轻言太冷静，太古怪，她需要先回到北渝动用专业设备调查和证实一些东西。
小小的马远镇派出所还是不适合办案，在这里她并不能查出什么。
“那是多久以后？”
莫轻言淡淡问道。
“三天以后”
这次是王志国搭话，“三天后，我们这边的档案，口供，资料都得移交到北渝去，那时候你跟我一块去北渝”
“其他人呢？”
莫轻言是问其他乘客。
“他们的第二次录口供还没确定”周曦又接过话。
“呵，你们这是准备审讯我吧！”
若是在香江，莫轻言指定要发火了，他善于管理自身情绪，也经历过不少苦难，但不代表他不会发火。
怎么说也是他救了一车人，现在却被警察当成了嫌疑犯对待，还要专门用警车押他去北渝接受第二次录口供。
警车！
坐警车去北渝！
好像能节约一百五左右的享受值！
“莫先生，这不是审讯希望你能理解，因为你在本案中的特殊性，我们甚至可能需要你录三四次的口供”
“还请你近三个月内不要离开北渝市”
周曦解释。
“如果一直有警车接送，我可以配合”
莫轻言终究没有发火，一是因为以后寻找大伯一家少不了需要警察帮忙，二是他刚回南渝省也没结交什么权贵人，惹了事不好收场。
若是换了香江，燕京，莞城这些地方，不说横着走，但也绝不是别人说录几次口供，他就需要配合几次的。
莫轻言不想再和过去有太多牵扯，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去寻求外省的帮助。
晚上十点。
莫轻言陪着莫跳跳莫开言走出马远镇派出所。
其他录口供的乘客要么回家了，要么到镇上住旅馆了。
莫跳跳因为要做心理辅导，所以结束时间和莫轻言差不多。
周曦本来安排了旅社给莫轻言三人，不过被莫轻言强烈推迟了。住旅社会消耗70的享受值。
没办法，周曦只能找了个警员开警车将莫轻言送回莫家村。
回到莫开言家，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
莫跳跳早已睡着。
因为时间太晚，莫轻言就被莫开言安排到了莫跳跳的房间。
莫轻言只好客随主便，总不能说没关系，只要一板砖下去，猪圈里我都睡得着。
第二天，莫轻言醒的早，莫跳跳还在睡，他就收拾好东西去莫家村的小河边。
今天是清明，虽然父母和祖先的坟都被大伯牵走了，但莫轻言还是想去原址上香烧纸。
清明，沐浴，上香，扫坟。
别看莫轻言穿得缝缝补补严严实实，像是一年不洗几次澡的货色，其实他很是注意个人卫生。
虽然身体不咋滴，但是一年四季他还坚持洗冷水澡，至于感冒发烧流鼻涕这些，一开始还有点，现在则没有了，可能是身体习惯了也有可能是意志强大了扼制了组织器官们的生病。
当然，洗澡并不等同于洗脚，受条件限制，一般找不到宽阔的河流，广阔的湖泊，他从不敢洗自己的左脚。
莫家村外的河流，勉强达到了莫轻言洗脚的层次要求。
他端着个木盆看了看，四周没人，麻溜将衣服裤子鞋子全脱干净。
一咕噜，像一条鲤鱼跃入河中。
清亮的河水冒起几个气泡，并没有乌黑的浊气在水中蔓延散开。
脏可能等于臭，但臭不一定等于脏。
莫轻言的左脚是受苦难影响才奇臭无比，但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黑烟缭绕。
他的脚释放出来，只是将无色无味无处不在的空气变异成了无色有味无处不在的脚气。
一个气泡冒出河面后，河面恢复一如既往的平静。
莫轻言小时候常来这条河里游泳洗澡摸鱼抓虾，现在开春正到燕子回巢，鱼苗回洞的时节。
开春之后，走在河岸边就能常常看见一群群一两寸长的鱼苗在水层面结伴畅游。
清明，下起了小雨，缠缠绵绵的雨滴落在河面上，激起无数的涟漪。
莫轻言猛扎子跳入河中，已经接近一分钟，到了现在还没有露头。
突然！
一条六七斤的红鳍大鲤鱼跃出水面，向着河水上游奔腾而去！
若有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者看见这一幕必得连连拍手，称赞道；“鲤鱼跃龙门！好兆头！”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必将惊得他胡子掉一地。
一条红鳍鲤鱼刚跳龙门奋力向河流上游游去，紧接着又有两条鲤鱼跃水面而起，向上游游去。
还没结束，仿佛刚才那三条鲤鱼是带头者，霎时间，一群一群的鱼虾突然跃出河面像上游奔腾！
鲤鱼，草鱼，鲫鱼，青鱼，鲢鱼···
河里的鱼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不顾一起往上游游，而一些螃蟹，虾子，扇贝，田螺，水蛇则争分夺秒往岸上爬。
有一只螃蟹慢了些，旁边的一只就伸出钳子夹住另一只的钳子努力拉，用力过猛竟将另一只的钳子扯了下来！
此等景观，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哪怕是当世最卓越的水族业专家也解释不了这骇人听闻的一幕。
莫轻言从水中冒出脑袋，见身边小半里范围内的水生物都逃亡殆尽，只有几条游得慢了些的花鲢漂在水面，它们没死，只是暂时晕了过去。
难免有些在家睡懒觉的没争取到黄金逃跑时间，莫轻言随手将漂在水面上的鱼扔到远处，开始抓紧时间搓身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