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落鲸茶馆——众生册 > 《落鲸茶馆——众生册》正文 拾玖
    门撞击门铃的声音

    “来了——拉开木门的声音,瓷盘摩擦石质桌面的声音晚上好,维克多。”

    “晚上好老人家,脱下大衣的声音哦呀,这是烤了饼干?”

    “嚯嚯……是的,是的,鸡汁饼干,要试试吗?瓷盘撞击木桌的声音,翻找书架的声音”

    “踩踏木地板的声音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咀嚼饼干的声音”

    “如何啊?倒茶声”

    “嗯——!很不错呢。拖拉凳子的声音老人家您真的很擅长做这些小点心——”

    烟斗打手的声音

    “……刚才那是啥?”

    “嚯嚯——某些捣蛋鬼——烟斗打手的声音而已。”

    “啊?”

    “烟斗打手的声音瑞空你再搞我剃光你的毛!尬笑声哈哈——没事,我的小宠物而已——对,宠物而已。它——它会撕裂空间,对,就只是,一个比较奇特的——宠物。”

    “憋笑声但是它看起来只是想吃块饼干——哎,您别打了饼干互相摩擦的清脆响声,这两块,老人家您就当是我吃了吧——诺,小东西,给你。”

    那么,故事要继续了。

    ————————————

    维克多听说一连那群大老爷们儿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跟着自己的连长,把士兵宿舍的一间杂物间清空了出来,把罗布纳的床放到那里去,然后又把浴室的构造改了一通——设计师是亚肖。至于睡她上铺的查尔德,那几天被迫去了室内训练场楼下那个艾哲尔的机械室住了几晚上,他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不知道怎么拒绝连长的邀请,就只好硬着头皮过去了。

    “我能活着回来我觉得就是个奇迹。”查尔德终于等到他的床铺回来了之后,对来帮忙的维克多这么说着。现在是士兵晨跑训练的时间,查尔德被破例请假来整理自己的床铺——不对,是来自己拼装自己的床。

    “我还以为连长晚上会单独对我做突击训练呢……没有,他晚上就是在造什么东西,或者拿着一些纸质书还有电子文档查看,也不说话,困了会直接在桌子上趴着睡着。搞得我睡他的床怪不好意思的。”他用电动钻头把一颗钉子钻进了床板里,固定好,然后拿了另一颗钉子。

    维克多在一旁研究组装说明书,把一个床腿敲进了木槽里,笑了起来:“哈,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你还挺好的。”

    “只要不是训练他对谁都很好。”查尔德扶了扶额,“不过说来奇怪,他的地下室竟然有窗子——虽然是天窗吧,但是还是很神奇。”

    “哦,这个啊。”维克多已经把床腿都敲进木槽里了,把它整个框架翻了过来,让床腿支撑着地面,“他不喜欢没有窗户的封闭空间。有好几次他去找我,死活不愿意呆在诊室里等我拿个东西回来,后来问他才知道的。”

    两个人又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了一会,随后维克多在床架子完全组装好之后就回去上班了。晋鳐现在已经能够完全放心地把一些常规病人交给他诊断并安排治疗方案,这让他觉得挺自豪的——他终于是得到自己老师的认可了。

    生活依旧如往常一样,依旧是上班,吃饭,给变异者治疗,写医疗报告,给凯琳阿姨写信——如此一成不变的生活中当然也有些好玩的事情,但是就不提了,因为这并没有对维克多的人生产生多大的影响。

    哦,还是有值得一提的小事件的,比如说艾哲尔和罗布纳之间的关系。维克多和亚肖一致认为,这两个人的关系变得微妙了起来。至于原因,他想大概是有一次一对一训练中,罗布纳被分到了和艾哲尔一个组,然后艾哲尔给她放水了之后,她有些生气地对艾哲尔吼了一句:“我是女孩子没错,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也是战士,是您的一位士兵!”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艾哲尔对待罗布纳的态度有了变化吧。

    鲸海元年1八05年4月1八日,鲸海节。

    这绝对是所有人最期待的日子。

    鲸海节,云鲸岛的传统节日,从4月1八号一直到5月1号,持续整整十五天左右的时间。这个节日是神的休息日,在此期间家族仇恨的诅咒将被消除,也就是说,除了各个种族自己的传统节日外,这是唯一一个不分种族,不分家族,所有族民在一起狂欢的节日了。

    这个节日的威力大到什么程度呢?大到连战争都要为此让步,这也是维克多最希望看到的。排班表上的轮班,显示他这十五天中其实只有六天能够休息,还不是连休——不过他都不在意了,能不死人,有假放,还苛求什么呢?

    军队在这样的节日中当然也会搞一些小活动,像是啥联欢晚会之类的,就是团里的人自己弄些小节目上去表演——一连这群老哥们也不例外。艾哲尔并不是很愿意参加演出,但是愿意坐在下边看。他们彩排了一出尴尬无比又乱七八糟的戏剧,讲的是什么维克多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他在快睡着之余,发现艾哲尔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最后这个戏剧果然被否决掉了——因为到头来除了艾哲尔和亚肖以外,连演戏的人自己都受不了。但是总得拿点能够上台的东西吧?要不然整个无妄团就一连没有节目多没面子。然而大家左思右想,唱歌,那是太老套了,估计整个团最不缺的节目就是唱歌;讲相声,刚才的戏剧都演成那样,相声讲起来会多尴尬那可想而知——然而就还有两天就要表演了,难不成真拿那个尴尬的戏剧?

    “我觉得没问题啊。”艾哲尔坐在一旁,乖巧地歪了歪头。

    “也就您觉得没问题了啊!”全连的人吼了艾哲尔一句,把这小子吓得缩了缩脖子,然后一脸委屈地默默吃起了自己的小蛋糕,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整个连的大老爷们儿手忙脚乱地安慰了好一会。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多嘴了一句,说影龙族是不是跳舞特别好看——这一下让亚肖兴奋起来了,往死里夸维克多,说第一次见面就是被维克多的舞步吸引了。这时候罗布纳和赛特也掺和进来了,说他俩作证,看过维克多跳踢踏舞,把维克多捧上了天。

    于是维克多就这么被莫名其妙地搬到舞台上去了,他是独舞,剩下一连里会乐器的就给他伴奏,不会的就在下边给他喝彩——维克多站在台上,穿着艾哲尔不知道从哪里给他弄来的影龙族传统服饰,现在想打死亚肖。

    不过算了,反正,热闹嘛,没啥问题。

    不过他的基本功倒是有个快一年没练过了,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宝刀未老。他回头看看身后,一群拿着乐器的大老爷们儿看着他;他又看看台下,千万双眼睛盯着他——然而他连彩排都没彩排过,一切只能现想。他找人借了把纸扇,在自己的右手腕绑上了一条有着金丝线的长缎带,系上了金色的铃铛,缎带的尾部绑在了右脚腕上,也系上了铃铛。

    维克多站在走起路来会有“叮铃”的响声了。他不知道身后的那群人会给他伴奏成啥样,但是现在,他打算按照自己的节奏跳——跳他最擅长的,赞颂神明用的祭祀舞。

    ……祭祀舞啊,哈,想起来了一些美好的回忆呢。不过现在,还是专注完成这一支舞比较好——

    他踩着木屐,走到了台子的中央,站在那里,那股优雅漂亮的气场挡也挡不住。他闭上眼,听见台下逐渐安静下来,最后只剩下了风的声音。

    再安静一些。

    他自己嘴里默念着,在台上瞬间进入了调和阶段。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生命奔流的声音。时间在流逝,他的心完全变得宁静了下来。淼光照在了他的衣着上,那是夜晚的力量——足够了,四位神的力量已经感受到了,最后一位——

    他猛地一踏右脚,上边的铃铛跟着响了一声。随后他挥手,上边的铜铃跟着他的手腕颤抖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最后清脆地响了一下,跟着纸扇被甩开的声音一起戛然而止,停在了维克多的眼睛前边。他睁开了眼睛,那金色的瞳孔仿佛就是红焱一般,光明,又充满了力量。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自己回到福卡森镇了。身后就是黑潭,面前是那座巨大的钟楼。穿着礼服和汉服的男男女女站在神坛前边看着他,而他,像是一匹黑色的,却有着金色翅膀的骏马一般,踏着漂亮的舞步,挥舞着手里的纸扇,干净利索地甩动自己的衣袖,跟着铃铛响动的声音舞蹈着。

    力量与美学的结合,艺术与人的结合——就算身体的柔韧度不如以前了,他做的依旧很好。这是取悦神明的舞蹈,是能够让守护者青睐的舞蹈,是他能做到的最虔诚的祈祷。他感觉脚下的木质台子仿佛变成了福卡森镇神坛的石台,眼睛往远处瞟了一眼,他恍惚间看见休斯顿和养母在朝他微笑。

    哈……

    他轻笑了一声,甩起自己的衣袖。他想起了自己的家,那个两层的,四四方方的小房子,有着一个前院,前院的池子里养着两条鲤鱼。南北方向各有一间小屋,一个是放杂物的,一个是住宾客的——休斯顿有的时候就睡在南边的那个小房子里。正中央就是主人房,有两层,第一层是客厅厨房洗手间,第二层是书房,还有他和养母的卧室。

    他的房间正对着后院,红焱从西边落下的时候,会把他的房间照的暖洋洋的。后院是一些花卉,平常是由他来打理,养母主要负责欣赏。除此之外,花园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墓碑——那是他亲生母亲的墓碑。

    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生母,只从照片和养母的碎片一样的语句中大概判断出,她是个很温柔的人。琴弦的声音响了起来,把他从回忆里拉回来。他看见身后那一群拿乐器的一连士兵貌似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调子,竟然伴奏的还很不错——虽然说曲风有些偏向精灵的风格而非龙族,不过这并不碍事,不管什么样的曲风他都能驾驭——谁叫他曾经是影子舞会上最受人瞩目的那个舞者呢?

    他又想到了休斯顿。他们两个就是在影子舞会上认识的。影子舞会有交换舞伴的环节,他不知怎么的就换到了一个男生——就是休斯顿。虽然说男生与男生之间也不是不能跳,甚至舞步还更多一些,但是对方貌似不是很会跳的样子,总是慢上个半拍,而且不止一次踩到维克多。舞曲终了之后这个小男生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跟维克多道歉,还送了他一个非常可爱的奶油小蛋糕作为赔偿。

    奶油蛋糕甜不甜他不清楚,他只知道休斯顿是甜的。

    维克多一向以绅士出名,长相也不赖,非常尊重女性,自然也收到过不少女孩子的情书——然而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能委婉而又礼貌地回绝。但是他也没有喜欢的人,不管是男生女生都没有。他曾经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性冷淡,直到遇见了休斯顿为止——他才明白,哦,原来自己之前一直是没有遇到对的人而已。而且,哦——

    自己喜欢同性啊。

    可是自己的取向在自己的种族里,是禁忌啊。

    他开始跳起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舞步——祭祀舞中的这一段因为休斯顿特别喜欢,所以维克多曾经在他的面前跳过了不下十遍。那个总是生病的,比他小两岁的男孩每次看他跳完这一段,就会鼓起掌来,通常这个时候就会开始咳嗽,然后被维克多用治愈之力缓解咳嗽的症状。

    休斯顿的父母常年在外做旅行医生,家里只有个年老的婆婆照顾他。而这体弱多病的小子孝心特别重,明明自己都没照顾好,就想着去照顾婆婆。他总是在拼了命地学习,同时还找了一份兼职,赚点零花钱什么的,把自己的身体状况弄得非常糟糕。要说维克多为什么医术精明,他觉得,很大程度上和休斯顿乱来的性格有关——他每次都是给休斯顿擦屁股的那一个,不是治疗发烧就是咳嗽,不是给他捣这个药就是煎那个药——这么一想休斯顿和艾哲尔一样喜欢给他找麻烦呢。

    他和休斯顿一直都互相有好感吧,开始的时间已经不确定了,但两个人谁都不说,也从不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就只是像普通的兄弟那样交往。为什么不主动一些呢?通常来说捅破窗户纸,就皆大欢喜了——但是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这份胆量。他们明白捅破之后的结果是什么,他们其中的一方将会被驱逐,而驱逐到雾森,基本上就等同于死亡——因为没有人能够从雾森中活着出来。

    然而啊,然而……

    维克多又一次甩开了那个纸扇,发出了“啪”的一声,干净利落。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四周开始变得更冷了起来,但是不是刺骨的冷,而是,怎么说呢?非常柔和的冷,不难受,像是夏日当中打开了空调一般。他看到了台下剩下的那群不会乐器的一连士兵,他们认真地看着,貌似是看呆了。

    变异者啊……他们的命运本该会和休斯顿一样,被放逐到那个永远无法走出来的雾森当中。可是,他们是幸运的,得到了军队的庇护,得到了神使的庇护,得到了战神的庇护,这很好,维克多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但是谁来庇护休斯顿呢?

    没有人。

    他几乎每晚都会给那两个亮着红色外框的头像发消息,永远都是被拦截,但是他也只能通过这种徒劳又机械的方法来表达对养母和休斯顿的想念了。休斯顿被放逐了,只因为这个小男生有一天实在是没忍住,抱着侥幸的心理,在一个角落拉住了维克多的手。不像自己天生凉丝丝的手,休斯顿的手很暖和。那个男孩紧紧地握着,低着头,然后非常快速地,在维克多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作为回应,他抱住了休斯顿,亲了亲这个小男孩的额头。

    而当晚,当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的时候,当他看见那群穿着驻镇军制服的人站在自己家楼下的时候,他明白,一切都完了,崩塌了,连渣涬都不剩。休斯顿被军队带走了,最后的一句话是军队的人逼着他跪在维克多面前说出来的。他嘴角都被打出了血,哭着,啜泣着,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我有罪,我是被邪神影响的贱种,我不该污染……您……”

    维克多的心都碎了,他宁可代替休斯顿被放逐,可是不管他怎么向军队说,军队的回应是“这个邪神的贱种先亲吻的您”,就靠着这一句话,把那个男孩推上了牢车。同性恋者在影龙族会被游街示众,随后放逐。他不知道,他现在的心已经像是石头了,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当时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死。

    他拿了自己的皮带,一下一下抽打着自己的右手,直到血肉模糊为止——养母想拦,可是这几乎成年的小伙子力气已经比她大了,根本阻止不了。维克多在咒骂着自己,为什么当时不把休斯顿的手甩开——这样很绝情,是的,很有可能会把那个男孩的心伤的稀碎,但是总好过现在被放逐吧?就在他最后打算用刀子刺进自己的手背时,终于被养母拦住了,一把夺过菜刀,狠狠地抽了维克多一个耳光子。

    他哭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哭不出来,拿了酒和烟,坐在自己家的后院里,一根接一根的抽,一瓶接一瓶的灌——可是根本醉不了,烟草也没让他冷静到什么地方去,因为他已经冷静到不能再冷静了,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养母就一直在他身后看着他,罕见地没有去躲避烟味,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一句话没说,只是陪着他喝酒。

    “明天去凯琳那边吧。”养母这么说着,仰起头对着酒瓶灌了一口,“林恩梓能做你的心理医生。”

    “……我不需要。”

    “他明天就来接你。我刚跟他说了,他很担心你。”养母又喝了一口酒,把空瓶子放在手边。她一甩打开了打火机的盖子,伸手帮维克多把烟点上,看着天上的青淼,“你和林恩梓那么多年交情,你不给他一个面子?好吧,就算你不给凯琳她儿子一个面子,你总得给我一个面子吧?毕竟是我麻烦别人的。”

    啊……真是的。要是当初不去,也许,待在家里,就能把那个混账男人拦在门外了,可能之后养母也不会……

    最后一个音符终了,他以最完美的姿态完成了最后一个动作。他微微地喘着气,看见白色的雾气从他的嘴里冒出来,飘上了天空。维克多合上了纸扇,深呼吸一口,朝着台下鞠了一躬。汗滴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了下巴,然后滴在了地上。他弯腰低着头,听见铃铛随着他的肢体动作响动了一声,在风中回荡着。

    “愿……云鲸带来的好运,与各位常伴。”

    他说完,直起了腰身。随后,台下爆发了一阵持续了非常长时间的,雷鸣般的掌声。他微笑着,拭了一把汗,恍惚间听见了两个声音,一个是他所熟悉的男声,另一个像是妖娆的女性,说了句“漂亮,这份舞姿我接受了,并且非常欣赏”,然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消散了。

    下台之后他被一连的人一顿猛夸,差点就没把他举着抛起来。晚会结束之后他和亚肖,艾哲尔还有罗布纳一起喝酒——艾哲尔是喝不了酒的,喝一点就会醉,然后倒在桌子上就一直睡到醒酒为止,于是只能坐在一旁乖巧地喝甜牛奶。剩下三位就开始吹瓶瓶,玩摇骰子,打四六牌。

    维克多是真的能喝。当亚肖已经开始叽里咕噜说胡话并且搂着维克多大声唱着跑调的歌,罗布纳开始上蹿下跳各种调戏艾哲尔的时候,维克多就和没事人一样坐在座位上,甚至还帮着艾哲尔拉住失控的,要给他灌酒的罗布纳。把这两个醉鬼拉扯回他们自己的房间之后,两个人一个要回地下室,一个要回宿舍,正好顺路,就一起走了。

    “跳的超棒。”艾哲尔突然这么来了一句,他身旁的瑟维,情绪色变成了橙色,摇晃着,像是在点头附和。

    “啊,谢谢。”维克多笑了一声,“祭祀舞就是取悦神明用的,我面前这位真正的神都说棒了,那看来我确实还不错。”

    “有一条黑龙,还有冰狐狸。”艾哲尔比划了两下,“你跳的时候它们在你旁边。”

    “啊?”

    “没看到吗?”

    维克多愣了愣,耸了耸肩:“没有。是不是你的幻觉?”

    这回轮到艾哲尔思考了。

    维克多回到宿舍,洗漱完之后就休息了。那一晚上睡得非常好,大概是很久没有这么激烈地运动过了,只感觉非常的困倦,一挨枕头就睡着了。梦里他又见到了那位乌发的男子,他微笑着,什么都没有说。随后他又梦见了那位和晋鳐前辈长得一模一样的,叫做青森的男性,依旧是在外边采摘药草,只不过不同的是,这次是在教他辨认药草。

    “这是松杉纲目,柏科,侧柏。”他轻声说着,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种子成熟之后,晒干,去除种皮,就能得到柏子仁。”

    “那么有什么作用呢?”维克多听见自己这样问道。

    “养心安神,润肠通便,用于失眠,心悸。”

    “哇!那岂不是可以治疗爸爸的心脏了?”

    青森笑了起来,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然后,维克多醒来了。外边已经天亮,他从床上坐起,感觉全身酸痛到不像是自己的。

    啊……果然是太久没有运动了啊……这样子上个鬼的班咯,请假算了。

    然而请假是不可能请的出来的,维克多还是要向生活屈服。他调和了一会,稍微缓解了一下自己的症状,还是穿好衣服走向了医院。

    ————————————

    “啊,对了孩子,翻找柜子的声音你的外套。每次你来,我都忘记,这次终于想起来了。袋子响动的声音我拿个袋子给你装着吧。”

    “哦呀,谢谢您。拿起饼干的声音”

    “孩子你不要再喂它了,它已经很胖——瑞空你竟然还想挠我你不活了?!”

    维克多的笑声

    “总之,很谢谢您的饼干了,很好吃。下次,我也带点我会做的东西给您当回礼吧。拖拉凳子的声音您更喜欢甜点还是咸点心?”

    “嚯嚯……都可以的,你看着来吧。”

    “好的!那么敬请期待吧。踩踏地板的声音那么我先走了,晚安,老人家。穿大衣的声音”

    “晚安,孩子。愿云鲸带来的好运烟斗打手的声音与你常伴。”

    “愿云鲸带来的好运与你常伴。”

    关门声

    “目大人,你竟然说我胖?”

    “你不胖吗?”

    “我身上连肥肉都没有好吗?”

    “那这是啥?”

    “哎疼疼疼——那是皮啊!好疼好疼——快松手了目大人!”

    “出去。”

    “嘿嘿……那再让我拿一块饼干,我就走。”

    饼干被装进塑料袋的声音

    “拿着,出去。”

    “嚯呀,全给我了?看来你也不是很抠——”

    “出去——!”

    “啊啊好好好——晚安,目大人~铁链拖地的声音arlialps~(议会语,意为:愿天空与大地与你同在)”

    “你再对我说那句话下次你就再也别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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