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有些狼狈的逃了出来,人盯着他时,他到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既尴尬又慌张的转身出了五观堂,却听背后传来一阵银铃似得笑声。
“雪薇姐,别看了!人都走了,让章大哥知道,又该找人麻烦了!?”段倩说道。
“我和他又没什么关系,你们就乱说吧!”,赵雪薇不满的回了一句后,三姐妹打了饭在五观堂安静的吃着。
阿平出了五观堂,有些彷徨,不知道去哪,闲散的向园里屋舍走去,一阵呜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似山林间的风吹来的声音,又有些幽怨的如泣如诉。
阿平随着声音走去,接连在园里转了两圈,却也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地,他只是感觉满园里的这种声音,响进了心里。这种声音太悠远深沉,揪着人的心不停地叩问着。
阿平久寻无果,回到了屋舍坐在chuang上,因昨天晚上休息的很好,他没有一点困意,听着这个声音不自觉的盘坐起来。
像是叩问自己一样随着这个声音而沉醉,一幅朦胧而另人神往的艺术画面,又是冷静的,是另人深思的,时光流逝,又有一种淡淡的悲凄和感伤。
阿平很伤感,他感觉这像极了母亲在呼唤他,又像是有人故意的和这个园里的人述说着什么?!替他们这些人感到悲伤或者他自己也是悲伤的。
阿平听着这个呜咽的声音,慢慢的越发的讨厌了,他讨厌这样的情绪在影响着自己,他讨厌心里的那种不安被人揭了出来。他讨厌似乎只有这样的音调才能形容自己的生活。
阿平翻身下了chuang,凝神听着,他要知道哪里传来的这个呜咽的声音,呜咽的声音像是从四周传来,又向四周散去。阿平凝神向每个方向寻找,却总也无果,只是这个声音却越发的让他的心神不宁。
这个声音就像是述说着自己的一切,把那些伤疤,一点一点的揭起来。不停地追问着,引导着,把他又带入了那个回忆的世界。有些回忆是幸福甜美的,有些却是让人选择的遗忘,却又被人强硬的提醒并回忆着。
阿平不知道的是埙声不是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园里,一位老僧此刻正在后殿的石室反复的吹着不知名的曲子,这也像是每年新人入园的都要有一阵这样的声音洗涤着新来的他们的,每个人听到的感觉都会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挣扎。
他们能不能走出自己内心的那个世界,却是最重要的,无名的曲子呜咽的声音慢慢的消失在园里的空中,好像从未出现过。而当这个声音消失在园里,每个人的状态却又不一样。
阿平像是苦苦的支撑什么,满头的大汗,随着呜咽的声音中伴随着引磬的声音,阿平像是被攻击了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他的心。
而和阿平一起来的几个同伴,欧阳刚却是昏昏的像是睡着了,肖绪文像是被开解了一样,脸上虽然挂着泪痕,表情却很轻松,他们每个人都像是经历了一场谈话,也是自己对自己的对话。
却又是每个人不知不觉中进行的,他们把自己的秘密,把自己的痛苦向着这呜咽的声中解脱了。
阿平耳中的呜咽声,依旧回荡着,他不承认也不接受那呜咽声中的种种,这像是园里把某种信念,把某种认识强加给了他们。阿平的内心是嗜血的,他做不到埙声中传递出的那种平和。
这时的埙声只有他一个在竭力抵抗着,他不愿意放下自己内心的包袱,那是莫名的仇恨,也是对天道的不忿,还有许多的不解。
阿平被有道之人定为天煞孤星,出生就带来不详,至亲的人一个一个的随着阿平远去,阿平甚至不知道母亲叫什么,只是记住了那个远远的朦胧的背影,直到奶奶走了之后,阿平没有可以再失去的亲人了这一切才慢慢的稍见回转。
而正如阿平自己感应的,石室里的老僧也是满心的感慨,阿平的倔强,他的那股怨念铁石般的沉在阿平的心底,不起波澜,像是结成灰色的结晶包围着阿平的心。
……
扑通……扑通……
沉闷的声音在阿平的xiong腔中炸响,陡然间惊醒时,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屋舍,而在山后的塔林。
塔,多数都是僧人的墓,高矮各异的塔,让整个塔林显得尤为神秘,阿平不敢稍动,定睛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四周松柏密布,灰色的青砖建造的塔林,毫无规则的,零散的分布在松林间。
他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个环境到像极了书里说的,月黑风高,深山密林,正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对了,我怎么从屋舍跑到这里来的!?”
摹的回忆起那让他越来越厌恶的埙声,心里更是有些不快!
“妈的,老子偏不让你们如愿!”
阿平恶狠狠的想着,心中本来愈发消散的戾气,却又浓郁起来,即便是再流浪街头,也不让他们得逞。
扑通……扑通……
那沉闷的声音却一直有节奏的响着,声音愈发的近了,变得更沉闷了,未知的环境,未知的事物,总是会给人带来一种莫名的恐惧,戾气消退些,阿平不得不考虑接下来怎么办。
小心的观察了下四周,愈发觉得有些后怕,松柏林间的脚步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近。
隐隐的看到了那为首的,正是黝黑的章昂,不过却是来者不善,嘴里骂咧咧的。
再仔细一瞅,哟嗬,那天的三位也都跟着来了,不过除却那天的四个,却隐隐的又有五六个。
见到人了,阿平反倒不是那么害怕了,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便是心里有底了。
“这不是新来的么?!敢到塔林里转了,真巧啊,有些账一起算算呗!?”
那瘦脸的高个子嚷了一下,一伙人嬉笑的围了过来。
阿平诧异了一下,还没等搭话,旁侧的一位,嘭唧踹了他一脚,浓重的唐市话骂道:“见了章哥,不会打招呼啊?!”
阿平又楞了一下,这几天愈发的受气了,被章昂他们围住了一次,被余生坑了一次,他瞪了一眼,打人的是一位比他还要矮小些的瓜娃子,年纪比他也要小些,却充大似的一扬手,又要打过来。
可不料阿平却猝然还手了,一记直拳,直奔那矮小子的鼻子。
“砰……”
“哎呦……”
那矮小子毫无意外的向后倒下,诧异声四起,他一咕噜爬起来,恼羞成怒的冲上来,却不料迎面又飞来一脚,直接蹬在了小腹上,那矮小子痛叫一声,躺坐在草地上,半晌起不来。
“呦!还真敢动手啊,你小子真能打啊,兄弟们陪你练练!”
章昂发话了,阿平没有理会他,而是打量着其他人,剩下的人也都在打量着他,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他,但眼光里却是戏谑多些。
“妈的,那就把事闹大,看看有没有人管!”
阿平此刻在心里打着小算盘,闹大!闹大!一念至此,他瞥了一眼章昂,轻蔑至极。
扑通……
那沉闷的声音消失在xiong腔了,阿平一只手一直背在后边,轻轻的o住腰带,他知道今天会那么容易了,外面的社会没有什么公平公正,本以为这里会有,缺不料这里也是社会的一部分。
“妈妈的……别让老子下死手……”
他盘算着,恶狠狠的想着,浑身的血脉膨胀着,没有了往日一丝的冷静,蓦然间想起了常戎那张和蔼的脸,此刻心里却腻歪极了。
“小子,够横啊!”
章昂看阿平满眼充血,却不屑的挑衅道。
阿平慢慢的移动着,退到了一座塔下,背靠着塔,这样不会被摁倒痛扁,不过他一退,别人倒是以为他惧了,都跟着围了过来。
“哟,怎么着?还想着动手?挑我们这些个?”
章昂看着阿平丝毫不理会他,却狠狠的盯着一众人,呵了一声道。
“草!哥几个,动手吧!”
一刹那,一众人上前了。
……
瘦脸高个子还记得那天的仇,第一个就冲了上来,后面的拳头都已经举起来。
人冲上来的刹那间,章昂眉头皱了一下,他看到阿平眼都没眨一下,莫名的意识道一丝危险。
“唾……”
群伤性武器口水,当头的瘦脸高个,哎呦一抹脸,余下的举起拳头的,忙不迭的往后退,几乎都是下意识的动作。
阿平却钻了个空档,一步上前,半步撩腿,瘦脸高个又中了,“啊!”的一声,两腿夹的紧紧的,人直跳。
阿平却瞬间来了勒脖子的动作,把这人挡在了身前,也挡住了前方挥来的拳头。
一阵凌乱的叫喊声,混战中倒是那瘦脸高个挨打最多,藏在塔和高个间的阿平,倒是占了些便宜。
街头混战打多了,没有什么规矩,制住了便是得了胜手,而打架更是没有什么禁忌,那里疼,那里要命,那里最容易被制,就直接奔那里。
这是阿平打群架,打出的经验,所以什么插眼睛,掏裆!章昂他们使不出来,但是阿平却是无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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