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岛几天后去世了。她那年只有二十八岁。
第十章 重庆及以后的日子(1940-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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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日本人在中国学到了很多东西,并开始发展出一些新的政治伎俩,因此在占领香港最初几天的放dàng后,他们开始使用这些伎俩。他们开始装成把中国从白人手里解救出来的救命恩人。因此,当萧红的丈夫(她的丈夫,田军,是著名小说《八月的乡村》的作者。)要求获得允许把她的遗体火化,并把她的骨灰带到上海埋葬到她的“导师”鲁迅幕边时,日本人答应了这个请求。日本人的策略在某些方面是如此的灵活,英国政策对香港的中国人影响是如此的微弱,以致于许多中国人宁愿生活在日本人的统治下,而不愿意到大陆去。
我对自己成为了日本囚犯后的命运并不抱什么幻想;美国总领事已经把我的名字放到了当日本人进攻来临时,紧急飞机首批撤离的人员名单上。我还没有从慢xìng病中康复过来,整天躺在床上,无法写作,也无法发表演讲来为林博士的外科医院募集资金。如果我返回中国,我知道我就根本无法写作。而且,反动势力在中国到处弥漫着,不仅仅是影响到左翼人士,甚至也影响到了无党派的组织如工业合作社和红十字医疗团体。
我因此决定返回美国。但是我徘徊着,希望奇迹发生,让我能重返中国。一天,一位美国飞行员逗乐了我,他劝我不要回美国去。他用温和而懒洋洋的口吻说:“嘿,亲爱的,你难道不知道你回去和那些外国人呆在一起会很难受吗?”
他说的非常对,然而我还是决定返回,希望能告诉美国人,中国人是如何生活的,他们是怎样为了自由而战的。我成为了中国波澜壮阔的斗争中的一部分究竟在多大程度上融为一体,是我在香港碰到那些美国人和英国人后才意识到的虽然我仍然在许多方面维护着美国。我事实上已经成为了那些无处为家的群落里的人。
在香港被攻击之前的夏天,我开始了返回美国的旅程。我不敢经过日本,因为日本人正在经过日本港口的美国船上把“被通缉”的美国人带下船去进行调查。因此我决心乘坐一艘挪威运输船,虽然知道他们的船已经被德国潜艇击沉或捕获了好几艘。我们在天还未亮时就偷偷地穿过了太平洋。
在船上十二位乘客中,有三位五旬节派教会的嬷嬷,其中一位还是我的室友。她甚至不知道谁是希特勒。这些嬷嬷原先来自美国南部,在那里她们还有黑人仆从;而在中国她们有中国仆人。因此,当她们开始谈论天堂时,她们描述它是一个这样的地方:真正虔诚的基督教徒永恒地坐在上帝旁边,而那些不虔诚的人则作她们的仆人。
另一位乘客是一位年轻的比利时牧师,已经加入了中国国籍。他和我对中国的多数事务都有争论,因此我们花了四个星期在太平洋上争论社会的未来以及宗教。在进入圣佩德罗港时,我们两个斜依在栏杆上,灰心地看着三艘巨大的日本油轮,吃水很深,冒着蒸汽缓慢地向远东驶去。
“看,”那位年轻的牧师在我们盯着油轮上的日本的太阳标志时说。“那东西在1931年9月18日就四处可见了!今天世界上的许多事情都能从那天开始追踪溯源!”
自从我二十二年前第一次离开美国时起,美国新的一代早已出生,已经开始走向成熟。这里已经发展起一种我完全陌生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在众多事务中,商业化看起来已经延伸到美国人生活和文化中的方方面面。在我上岸后不久,一位洛衫矶的女新闻记者带我去了一家广播电台,希望我对中国的事情进行广播。那位年轻的广播站官员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是:
“你的广播销售记录怎么样?”
我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后来我得知,为了告诉美国人民一些真相,你就必须得卖他们肥皂、能治病的披肩、或是治疗便秘的魔力水晶。
无论如何,我还是经常xìng地演讲。一次,当我告诉一群商人,我对卖战争资源给日本人的看法,一位商人宣称我“希望毁掉一切事物”。我问另一位年轻商人,他读过什么书。他用最简单的词句回答出我曾经从一位中国官员那里得到的答案:“离开大学以后,我就没读过什么东西了。我晚上下班回家,吃晚饭,有时看看电影。”我把他和我碰到的中国士兵进行了比较,当然我很高兴他看不出我在想什么。
让我最吃惊的是美国fù女。工人阶级fù女有家有孩子,但是包括这些中层或是上层阶级的fù女在内,很少有人有事可做。她们与社区里的大部分活动都没有联系,甚至比中国fù女还不如。洛衫矶市政厅的男xìng成员告诉我,如果fù女被允许加入,她们自己也会主动离职。fù女俱乐部看起来就像是fù女们为了弥补她们空虚的生活而存在的。在和她们中间的一位谈话时,我不停地看着我面前的大房间,雪白的亚麻布床单和闪闪发亮的餐具,那些高雅的服装和装饰用的珠宝看起来就如同站在我面前的家伙一样既无用又空虚。
在圣迭戈我又一次碰到了埃文斯•卡尔逊,我们讨论起我们的国家的局势。(在珍珠港被袭击后,卡尔逊又回到了海军,被派往夏威夷。在8月7日,他带领一支经过特别挑选的海军连队,他对这支连队进行游击战训练,并进行“道德lún理灌输”。他随后带领这支连队到太平洋的Makin岛上进行攻击,消灭了那里的日本驻军,摧毁了日本囤积在那里的美国汽油。在1942年12月7日,美国南太平洋海军司令A.A.Vandergrift少将嘉奖了卡尔逊中校所带领的海军第二突击队,以表彰他们对国家的杰出贡献。获得此殊荣的另外一支团队是Wake岛上的海军和工作人员。这个连队的所有成员,包括军官和士兵,都因“训练有素,精力充沛,不屈不挠……以及值得称赞的进取精神和高昂的斗志”而受到嘉奖。埃文斯•卡尔逊终于证明自己是正确的,至少暂时如此。)美国到处是浪费,每个人都很软弱。加利福利亚洲没人敢想象没有汽车的日子该怎么过。各种各样的神秘宗教仪式就象是一塘死水上漂浮的污垢一样。甚至是电台主持人也在大谈占星学,告诉人们怎样种植花园,怎样根据星相来规划自己的整个人生。Lindbergh吸引了25,000人到好莱坞去,Wheeler参议员在电台上咆哮着,直到7月22日共产党还攻击罗斯福总统,并称英国为帝国主义国家。英国政府是帝国主义没人能否认,印度就已经提供了血腥的证明。但是我们自己模糊的倾向给其他人留下了猜想的空间。这些东西直到7月22日或12月7日之前,都没有什么变化。
我离开中国的决心,让我人生最重要的章节落下了帷幕。回首往事,我对自己很不满意。我知道自己犯了无数个错误;我希望我还做了那么一点点的好事。未来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告诉美国人中国的真相,中国人是怎样战斗的,中国人仍然在战斗着。我用我的一切发誓,我相信自己没有忘记钟毅的话:“告诉你的同胞……,告诉你的同胞……”。
(全书完)
译后记
本来想利用周末来个长篇大论的,可是没想到周五的感冒居然引发咳嗽,到现在还没好。
无奈之下,只好简单地写点东西了。
首先声明在前面翻译中的几个明显的错误之处。
一是在第四章的“穿越新闻封锁线”中,其中的张季鸾事实上应该是张慎微。之所以出现
这样的错误,是因为我自己的孤陋寡闻。后来是一位网友提供了旧版本的电子档,我自己
最后再核对时发现的。然而,我得到这个电子档的时候,已经发了一大半了,因此没法进
行修改,只好在这里说明了。
其次,文中提到的“旋风纵队”是我根据英文“storm guerrillas”意译的。在旧的译本
中,这应该是“挺进游击队”。基于前面一样的原因,为保证前后文一致,我后来也就将
错就错了。
第三点,是在第七章的“悲伤的歌声”这一节中,其中的特别专员“麦大富”的名字我也
是音译而成。但是这个人的确切名字我并不知道。这里我没法与电子档进行核对,因为在
旧的译本里,这一节根本旧没有。
我想,就我的水平而言,其中的错误与不足肯定远不止上面三处。然而,对比旧的译本,
我发现我的这个译本还是有些进步的。旧的译本,也许是时代与人们的认识的不同,有很
多的地方有曲译、误译、或是按照我前面序中所说的,有所删节。而我的这个印本,除了
因为我的水平不足造成的错误之外,基本上将英文全文都原原本本地、照本宣科地翻译过来
了当然,这也许正是时代的进步,顾忌要小得多了。
其余的废话少说,先休息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其实,我更应该感谢各位网友,特别是金公羽等网友长期以来的支持。
对比那些哗众取宠或是以争论而吸引人气的东西来说,我的这篇译文要
安静得多。
不管怎样,总算是完成了一件事情,将近一年几乎是每晚必须做的一件
事情终于做完了。对于我本人而言,也是一种解脱吧。
再次感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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