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冷傲王爷囧皇妃 > 第 63 章
    望着那道修长空旷的背影,慢步退去。

    眼见风灵踌躇着步子消失在视线里,秦震终于忍不住急声问道:“主上,为何会放走她,她是风堂堂主。”

    虞子君眉间浮现阵阵深意,沉思片刻,轻呼口气道:“除掉她对于我们来说,并无多大的用处,还有些消息,需要她向百川文泽传达。”

    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秦震心里一震,也不再多言,伫立在他身后,远远望去,两人如同悬崖中的一抹星点,快要被暗黑的夜给吞噬,又像要将山底的幽深给打破,一举冲上云霄。

    山峡之上,那棵古松被寒气笼罩,层层松叶之下,百川文泽双手背负,依旧立于悬崖边缘,一裘紫褐长袍,使他的背影看上去极为深沉。

    风吹落叶声响,百川文泽侧了侧身,仿佛是在对空气说话:

    “你故意放他走?”

    隔了几秒,从古松后现出一道倩影,正是风灵,她言语中透露出一股不甘:“她叫瑾,很厉害,第二次了,我依旧不是她的对手。”

    百川文泽辗步至她身前,低首细细的注视着她,绝美容颜,清明如月:“无妨,他肯放你回来,已是不易。”

    风灵沉默不语,墨黑的轻纱,束缚着她精致玲珑的身材,百川文泽久久相望,不忍抬手往她一侧脸颊伸去,风灵微微闪躲,他又忽地缩回手掌,神色落寞的低下头去。

    风灵双眸含水,时不时的扫他一眼,似有话想说,却始终未能开口,百川文泽意领神会,轻咳两声,问道:

    “之前安排你做的事情,可有做到。”

    话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风灵语气失落的回道:“他的身边,除了瑾,还有一位男子,防卫滴水不漏,所以我未能近身。”

    百川文泽忽地转身相望,神色惋惜不已,风灵与之对视,眸中阵阵精光闪过:“不过即便如此,还是让我找到一丝破绽。”

    ☆、难分难舍

    望着面前这个精明的女子,百川文泽嘴角微微上扬,仰首笑道:“那便好,今日算他走运,下一次,定让他丧命我手!”

    yīn冷的笑声,令风灵心中打了个寒颤,他聪明绝世,天资不凡,曾经潇洒的行走在天地之间,却因为她的一句气话,硬生生背上滔天仇恨,而且还是替他最恨的人报仇,变成如今这副城府极深的模样,风灵懊悔不已。

    即便明白他是打着为兄报仇的幌子,挥兵进犯青州,如今也是没有退路,今日一战,战堂虽有所损失,却未动其根本,况且沙场征战,变数颇多,决战之日,胜负难料。

    时至深夜,白山大营,除了来回巡逻的卫队,整个营地篝火稀落,寂静非常,虞子君率先返回帐内,于桌前凝眉深思,细细梳理今日这一战,其中的纰漏。

    秦震则在帐内来回踱步,整理书籍,与一些琐物,虞子君瞟了眼横在另一侧的冷锋,剑鞘之下,阵阵低鸣,除了秦震与瑾,这把剑,陪他度过了几千个漫长的日夜。

    正逢秦震伸手握剑,虞子君抬手制止:“这把剑许久未曾嗜血,过几日还有一场大战,就不必擦拭了,你先出去吧!”

    “是,主上。”

    秦震缩回手掌,神色异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帐外走去,刚掀起帐帘,他忽地顿住了脚步,望着面前来人,惊道:“沐姑娘?”

    虞子君闻声忽地放下手中竹简,起身朝帐外走去,唤退秦震,沐夕神情依旧略显悲伤,不过有明显的好转,至少注视着虞子君的眸子里,少了许多冷漠。

    两人默然相视,他清楚的记得,建康城里短暂欢快的时光,记得那日陈皇下旨,与沐家结亲时的欣喜,皇宫深院,剑舞成双,望月楼上,伊人翘楚,也记得收到慕云欢书信时,得知她明白一切真相后的不知所措,一字缘浅,一生情深。

    “你说得对,是我害死了量,还有你的那些属下。”

    沉默良久,沐夕轻轻启唇,她的声音,断续凝滞,再也不像之前那般清脆动人,每一个字,都在刺痛着虞子君的心。

    面前的女子,始终是住在他心里的那个人,无论她如何变,也不会变得完全陌生,虞子君上前一步,离她唯有咫尺距离,徐徐道:“他们的命,可以用百川文泽的血来偿,可你的命,谁也偿还不了。”

    沐夕愣了一瞬,面上忽地阵阵笑意乍现,那笑意很冷,话声更冷:

    “我的命?不过是那日在花神会,你用来引出杀手的诱饵,既然一文不值,又如何偿还不了?”

    她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将委屈埋在心里,始终不是她的xìng子,这么久了,给与她的呵护,远远不及那日穿心一剑,鹊桥之上,那一剑将两具身体连在一起,却没能将两人的心连在一起。

    “你还想说什么,一并说了吧。”

    虞子君淡淡开口,丝毫没有否认,他清楚,既然沐夕心中已经认定了黑白,便没有了再回旋的余地。

    那句话,本是带着最猛烈的敌意,却如同打在了一团棉花之上,沐夕心中不甘,继续道:“你接我进皇宫,是皇上旨意,牵制阿爹?”

    话落,虞子君忽地剑眉一横,伸手握住她双肩,凝声道:“是谁告诉你的?”

    他的力道很大,沐夕疼得咬牙切齿,也未出声,恶狠狠的注视着他,颤声道:“你承认了?”

    虞子君缓过神来,迅速缩回手臂,将视线移至她身后的一片黑夜里,脸色如冰如铁,恼怒丛生。

    “那一纸婚约……”

    沐夕yù再度开口,虞子君双眸一凝,猛地凑上前去,紧抓住她的手腕,语气异常激动:

    “那一纸婚约,是十三年前就已经定下的,附有媒妁之言,如今父皇昭告天下,即便天塌下来,我也定要娶你做皇妃,若是有人胆敢反对,我便率龙影卫追杀至天涯海角,也要灭他九族。”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猛地在沐夕心中响起,她已经来不及述说往日的是非,面前的男子,神色坚毅,话声凛然,言语间却又透露出她从未见过的幼稚,令她哑然苦笑几声:

    “若是那个反对的人是我呢,你又当如何?”

    虞子君语气决然:“我既已说出这番话,自然没有一丝例外。”

    嗒!

    一滴清泪从两人中间滑落,击打在他指尖之上,飕飕凉意随之沁入心间,他曾说过,不会让怀中女子流泪,这日,他的誓言终是落了空。

    见此情形,万分伤感,他又于心何忍,嘴角轻颤,终改口道:“罢了,若是你不愿,谁又能勉强,这几日,你先在此住下,等战事平定,再寻去处不迟。”

    一字一句,轻松不已,听在沐夕耳里,万分失落,只以为他不愿挽留,既然心有不甘,为何还将那桩十几年前的婚约放在心上,甚至不惜恶语相逼,此刻忽地放手,又是为何?

    两人之间,咫尺之距,如隔重山,虞子君走了几步,回过身道:“对了,慕云曾说青州临淄的白云边乃北方佳酿,等过了这几日,你替他取回几壶,也好解一解他心中饥渴,免得再闹。”

    这算是挽留吗?

    沐夕抬起落寞的眸子,其中又浮现一丝光芒,一面之缘,尚且要用一生偿还,即便爱憎分明如她,也变得如池中莲藕,难以割舍。

    沐夕注视着虞子君,徐徐点头,虞子君见她答应,这才放心的提步离去,不知为何,黑夜中,他的背影略显萧瑟,步伐也带着几分疲累,令沐夕看了,竟心生怜悯。

    只一瞬,那丝怜悯又被抹平心中,不忍自嘲的扬起嘴角,他是陈朝皇子,曾经的太子,九州之内,莫敢不从,即便如今宠信不再,又有哪一点,值得她这个快一无所有的人去怜悯呢?

    一场大战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死一般的沉寂,虞子君既将营帐让出,也毫无睡意,秦震跟在一旁,总爱带着面具示人的他,此刻也不显得那么神秘,沙场之上,深知虞子君的心思之人非他莫属,可此刻,在黑夜掩盖下,他冰冷的脸,比那日初临青州大营时,还要焦愁。

    秦震心中疑惑许久,终是出声问道:“主上,真的要任由沐姑娘离开,那圣上那边该如何jiāo代?”

    “管不了许多了,能多留一刻,算一刻吧!”

    他的语气,似乎远远没有秦震所想的那般悲伤,量之死,虽是万分不幸,朝政之上,唯利是图的人比比皆是,能为一个赤狼卫感到伤痛的人,零落可数,包括他自己,在乎的也只是沐夕的安危,自此一尊英魂,难入史册。

    静谧无比的营地上,一声马匹嘶鸣引起了令虞子君惊过神来,侧眼望去,草棚之外,一匹红鬃烈马显得极为不安分,虞子君一眼便认出,这是今日助沐夕冲出战阵的宝马,风驰。

    此刻辗动马群之中,两颗眼珠如夜明珠般清亮,见着缰绳还未系上,想必是自己从城外跑了进来,虞子君轻轻一笑,走上前去,秦震见风驰与寻常马匹xìng格相差太远,略显担忧的劝道:“主上,此马野xìng难驯,恐会伤人。”

    “伤人?”

    虞子君微微摇头,继续上前,拾起缰绳,细细抚摸一阵,风驰忽地变得温顺不已,声声低鸣,令虞子君升起一股强烈的爱才之心。

    将风驰系好之后,虞子君轻拍双手,望了秦震一眼,吩咐道:“此战过后,你替我去向沐侯爷讨要一件东西。”

    秦震愣了一瞬,面带难色的回道:“主上,这恐怕不妥,量将军乃沐侯爷爱将,今日殒身城外,主上虽是为了大局着想,可他的死依旧与我们脱不了干系,此时再去讨要东西,怕是会撞到那位侯爷的qiāng口上。”

    虞子君仰首叹道:“秦震,你可担心有朝一日会和量一样,命丧疆场?”

    秦震微微屈身,神色忽地严肃了不少:“量将军是为了保护主子而死,若换成是龙影卫任何一员,我想他们都不会有一丝犹豫。”

    虞子君回过身,一脸不可思议的注视着他,取笑道:“既然你连死都不怕,还担心什么,不过是讨要一件东西,沐侯爷总不能将你处死。”

    秦震思索片刻,勉强笑着回道:“主上说的是,等平定战乱,我去讨回来便是。”

    虞子君闻声徐徐点头,心中生笑,若是有了这件东西,纵使千里之外,也能一日之内到她身边,天涯之距,不过咫尺之间,即便她执意离开,来日想要寻回,又有何难?

    黎明绽放的时机,总挑选在人们沉睡的那一刻,漫长孤凉的一夜,缓缓逝去,白山城外,轻雾朦胧,依稀可见昨日遗落在战场中央的残旗短刃,羽箭兵戈,千百兵士的血液,经过一夜时间的沉淀,已与干涸的泥土融合在一起,为这片裂痕遍布的大地,带来点点生机。

    虞子君一手背负,双眉紧凝,立于城楼之上,一眼望去,没有了九宫阵阻拦,视野空旷了许多,山峡的另一头,平谷,嘉兴,南峡三关依旧在东岛手里,自从上次方正率军收复东岸三关之后,两军便没有了jiāo锋。

    ☆、战机变幻

    昨日一役,龙影卫与赤狼卫对阵战堂,丝毫便宜未能占到,反而元气大伤,前者几乎全军覆没,而赤狼卫虽损失不大,却没了首领,短时间内,恐再难恢复战力。

    桩桩件件,仿佛都在依照一个方向进行,是百川文泽布下的局,还是另有他人,沉思间,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他的思绪,回身望去,沐夕披着那件墨青披风,站在城墙一角,神色略显憔悴,昨日那一战,让她经历了无数次的死亡,双手,也染了太多的鲜血,无论是哪样,都是她不愿去做的。

    虞子君顿了顿首,快步上前,关切道:“你怎么来了?”

    沐夕抬眸相望,双肩染上层层霜雾,沉默良久,嘴唇轻启:“我想再去看看量。”

    虞子君愣了愣神,敛起眸中的落寞,轻声道:“走吧,我陪你一起。”

    依旧是那处山峰之上,昨夜一眼望去的那片荒草,此刻随风摇曳,根茎挺拔,草尖虽有些枯黄,却并没有要被寒风吹倒的趋势。

    清晨的风里,夹杂着丝丝凉意,虞子君一裘墨黑长袍束身,身形挺拔,立于山峰边缘,此地如同虎穴,一侧山脚之下,便是东岛大军的扎营之地,若是被东岛的哨兵发现,两人必定殒命于此,可她说要来,虞子君便随她来了。

    沐夕呆站在墓碑前,经过一夜的冥思,她变得十分冷静,眼里再看不到一丝伤痛yù绝,取而代之的是深邃凝重,不知是隐藏太深,还是真的已经释怀。

    “量,既然是我害死了你,等来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jiāo代,告慰你的在天之灵。”

    她只顾对着墓碑窃窃私语,却忘了一旁还有虞子君在,听她此言,虞子君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征兆,不管真假,先上前询问一番:

    “你这话是何意?”

    沐夕注视那墓碑一阵,绕过虞子君身旁,慢步至悬崖边沿,苦笑道:“可惜了这天池般的景致,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虞子君心中再次一沉,上前道:“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带你去看。”

    “是吗?”

    沐夕回眸一笑,不见半分嫣然之气,反而十分苦涩,指着那山峡之下道:“难道你从来就没有觉得,你说的这些话,如山间云雾,那般虚无飘渺吗?”

    刺骨的风,远远不及她这句话寒冷,虞子君注视她许久,想起她将才所言,忽地心中一惊,转眼凝望身下东岛大营,侧身握住沐夕双肩,急声道:

    “东岛大军有异动,恐怕是要与我们殊死一搏,我必须尽快赶回军营,你今日便动身去临淄,就当是帮我办成这最后一件事,切记,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简短关怀之后,虞子君垂下双手,快步离去,沐夕下意识的伸手挽留,抬至一半,又缓缓放下,只呆呆的望着那道愈见模糊的身影,与虞子君相识几个月以来,第一次见他如此慌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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