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双面法医 > 第 96 章
    到了,尽管我能听见德博拉和丽塔在跟我说话,可是她们说什么已经无关紧要,什么也比不上这勾魂的音乐和诺言终于兑现的幸福。我冲她们微笑着,好像还说了句“劳驾”,然后我走出房间,完全不理会她们诧异的表情。我走出警局大楼,朝着停车场另一端走去,音乐就从那里传来。

    一辆车正在那儿等着我,这让我越发开心了,我冲过去,脚步追随着美妙的音乐。我刚一到了近前,后侧车门应声而开,然后我失去了知觉。

    双面法医Ⅲ 第三十八章 被莫洛克虏获

    我从没这么快乐过。

    快乐如彗星横扫过夜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我砸过来,它旋转着充满我全身,又将我带入浩瀚宇宙,那里有着全智全能的和谐、爱和理解无边无际的幸福,在我心里,为我而生,包围着我,天长地久。

    它像一张温暖厚重的毯子那样裹挟着我,到处是无穷尽的快乐,快乐,快乐。我向高空旋转,越来越高,越来越快,接收到了更多的快乐。一阵巨大的声音响起,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间小小的黑屋子里,没有窗户,只有硬硬的水泥地面和四壁。我不知道这是哪儿,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门上方是唯一一盏小灯,我正躺在地上,被它那微弱的光笼罩着。

    快乐消失了,全部不见了,没有新的感觉进来取代它,只剩下疑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我没有了快乐,也没有了自由。尽管房间里四下都没有牛头,不管是不是陶瓷制的,地板上也没有堆着过期的阿拉姆语杂志,可是我还是很快就把这些事情联系到了一起。我跟着音乐,感觉狂喜,失去知觉。也就是说,非常有可能莫洛克虏获了我,不管它是真的还是只是个神话。

    不过不能太想当然。也许我梦游着来到了某个储藏室,想出去只需转动门把手即可。我站了起来,稍稍费了些力气我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相比不管是什么东西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一定用了yào物。我站了一会儿,努力让自己保持平衡,深吸了几口气后我终于站稳。我朝房子一边走了一步,摸到了墙,非常坚硬的水泥墙。门摸上去和墙一样厚重,而且,是被牢牢地锁住的。我拿肩膀去撞,它居然纹丝不动。我在小屋子里走了一圈,这比一个比较大的储物间大不了多少。房间中央有个地沟,这是唯一一个称得上装修的地方。这让人有些泄气,因为它意味着要么我得用这排水沟作为私人用途,要么说明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如果是后者,我也不清楚早退对我到底意味着幸还是不幸。

    不过我对此无能为力,不管它们打算对我做什么。我读过《基督山伯爵》,还有《曾达的囚徒》,我知道如果能找到一把勺子或皮带扣,会比较容易在今后十五年让我挖个逃生通道出来。可是他们连一把勺子都没有留给我,这些人!而我的皮带扣本来是很合用的。从这里我看出这些是什么样的人了,他们很仔细,很有经验,不讲起码的精神文明,因为他们一点不在乎没有皮带的话我的裤子会掉下来。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他们是谁,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以上这些信息对我都不大有利。

    而且让我完全不知所措,除了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等待。

    于是我等待。

    反思对灵魂有益。纵观历史,人们试图找寻平和与宁静,不被打扰地反思。此刻我则拥有了全部条件平和、宁静、不被打扰,可我还是发现很难在这舒适的水泥小屋里让反思滋养我的心灵。

    说起来,我不能肯定我有灵魂。如果我有,它干吗要让我做了这么多年可怕的事情?难道是黑夜行者取代了我本该有的人类的虚伪灵魂?现在我没了黑夜行者,会不会有真正的人类灵魂生长出来了,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了呢?

    我发现自己的确在反思了,但却没什么有意义的结果。我能一直想到牙齿松动却仍不能解答黑夜行者去了哪里,或者科迪和阿斯特去了哪里。反思也不能让我从这小屋出去。

    我又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打转,这一次比较慢,寻找所有可能的破绽。房屋一角是个通风口,这是逃生的好机会,如果我能跟老鼠一样大的话。门旁边的墙上有个电路开关,有了。

    我走到门边用手摸摸,非常厚重,完全没可能撞开、撬锁,必须借助zhàyào或筑路机。我又看看房间,哪儿也没有这两样东西。

    身陷囹圄,束手就擒,与世隔绝,终身监禁,这些近义词没能让我好受一点。我把脸贴在门上。希望还有什么用?希望什么?回到我已经了无生趣的世界?就此彻底消失,对德克斯特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结果。

    透过厚重的门,我听见了什么声音,一些高频噪声从外面传进来。声音离近了,我辨认出来,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正在和另外一个更高更急切的声音争辩,后者听起来非常熟悉。

    阿斯特。

    “笨蛋!”她经过我的门前时说,“我不想……”然后他们走远了。

    “阿斯特!”我拼命喊着,尽管知道她绝不可能听见。而且为了证明愚蠢是多么顽固的行为,我还双手砸门,并再次大喊:“阿斯特!”

    当然,没有回音,除了手掌上的震撼感。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我滑坐到地板上,靠着门,等死。

    我不知道自己靠着门坐了多久。我承认这蜷缩的姿势不是特别英勇。我知道应该一跃而起,掏出我的秘密指环,,用秘密电波刺透墙壁。可是我精疲力竭。听到阿斯特那桀骜不驯的小嗓音透过门传进来,让我一下子没了力气。没有黑色骑士,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我这具行尸走ròu,即便是它也将要灭亡。

    我坐在那儿,驼着背,靠着门坐着,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正盘算着怎么利用墙上的开关悬梁自尽,忽然感到门外边有转动把手的声音。然后有人推门进来了。

    当然我感到自尊心大大受伤。我反应慢一点,他们就越发得寸进尺,我便再次受伤。从伤口上,从我的空虚的心田,慢慢绽放出来如早春的花朵一般夺目的感情。

    我发怒了。

    并不光是被惹火,被别人拿我的脊背当门闩而恼火。我真的真的生气了,愤怒了,被他们丝毫不在乎我的行为激怒了,他们拿我当无足轻重的小商品,想锁起就锁起,随便谁都能把我推来搡去。尽管片刻之前我就是这么想我自己的,但不要管那个。我现在很生气,几乎半疯了,后果很严重,于是我想都不想,用后背拼命地把门堵住。

    门外推了一下,然后是门咔嗒一声又被锁住了。我站了起来,想着,哼着!并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我瞪着门,看它又要被打开,我便故技重施把它死死关上。真有成就感。我觉得出了一口憋了很久的闷气。可是等怒气消退一点,我发觉这一切有些没意义,迟早会以我的失败告终,因为我手无寸铁,而门那边的人显然能有更齐备的武装。

    我想到这里,门又被推开,碰到我的脚,推不动了。我下意识地撞回去,忽然计从心生。很傻,是詹姆斯邦德的路数,但说不定有用,我反正也没别的办法了。我轻轻抽回身,躲到门的另一边等着。

    自然,片刻之后,门轰然而开。这次没有我挡着,门猛地朝墙撞去,一个穿制服的男人踉跄着冲了进来。我攥住他的胳膊,又想去掳他的肩膀,不过已经够用了,我所bào发的全副力量已经将他的头狠狠撞到墙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好像一个大西瓜被重重放到厨房案板上的声音。他从墙上弹起,脸朝下摔在水泥地上。

    哈,德克斯特获得了新生,胜利地得意地站在猎物旁边,门大开着通往自由、解救、或许还有一顿可口的晚餐。

    我飞快地在卫兵身上摸了一遍,拿走一串钥匙、一把大匕首和一把手qiāng,他反正一时半会儿用不到了。我警惕地走进楼道,将门关上。前边某个地方,科迪和阿斯特正等着我,我得找到他们。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但没关系,我能找到他们。

    双面法医Ⅲ 第三十九章 莫洛克的信徒

    这个宅子和迈阿密的海边住宅差不多大。我轻手轻脚走过了长长的走廊,尽头是一扇门,看着跟我刚刚在里面玩了把瓮中捉鳖的门差不多。我轻轻走过去,将耳朵贴在门上。不过门太厚,我什么也没听到。

    我将手放在门把手上,非常缓慢地转动。门没上锁,于是我将门推开一条缝。

    我仔细窥探,除了几件真皮家具外没有什么可疑的。我用心记忆,准备报告给动物保护协会。这是个很考究的房间,我把门再推开些,看见在房间一角有个非常精致的红木吧台。

    可是更有意思的是吧台旁边那个陈列柜。它挨墙放着,足有20英尺宽,玻璃后面一格一格放着的都是陶瓷牛头,每一只都配有单独的微型shè灯。我没数,但估计有超过一百只。我还没进屋,就听到一个声音响起,冰冷干涩,不过还是人类的声音。

    “战利品,”我惊跳起来,转身用qiāng对着声音的源头,“一个献给神的纪念墙。每一个都代表我们献给他的灵魂。”一个老人坐在那里,静静看着我。可是看到他却让我大为震撼。“我们给每个新的牺牲品做一个新的牛头。”他说道,“来吧,德克斯特。”

    这老人看上去并不yīn险。事实上他坐在皮沙发上时几乎让人分辨不出。他慢慢站起身,带着老年人的谨慎,转过脸来看我,那张脸冷静光滑,像河里的鹅卵石。

    “我们在等你,”他说,尽管我视线所及认为房间里除了家具只有他一个人,“来吧。”

    我不知道是他的话,还是他的语气,还是别的什么。不管怎样,当他直视我时,我忽然觉得透不过气来。所有疯狂的逃跑计划仿佛都不翼而飞,我脑子里空空如也,觉得世上只剩下了痛苦,而他是痛苦的主宰。

    “你给我们带来了特别多的麻烦。”他静静地说。

    “我很欣慰。”我说道。说话很费力,听上去有气无力,不过还是让老人有些生气。他朝我走了一步,我发现自己想躲。“另外,”我说,假装没有害怕,“‘我们’是谁?”

    他歪了歪头,“我以为你知道,”他说,“你肯定已经观察我们很久了。”他又朝我走了一步,我的膝盖有点哆嗦。“不过为了谈话愉快,”他说,“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是莫洛克的信徒,所罗门王国的子民。三千年来,我们一直传承了对神的敬拜,护卫着他的传统、他的神力。”

    “你一直在说‘我们’。”我说。

    他点点头,那举动让我不舒服。“这里还有别人,”他说,“不过我们是指,我肯定你已经知道,就是莫洛克。它存在于我心里。”

    “是你杀掉的其他女孩?还跟踪我?”我说,我承认自己很惊讶一个老人能做所有这些。他笑了起来,可是一点都不幽默,我一点没觉得轻松。“我不亲自去,不。是观察者干的。”

    “那你是说他能离开你单独行动?”

    “当然,”他说道,“莫洛克可以随心所yù地在我们之间移动。他不是一个人,他也不存在一个人心里。他是神,他从我的身体出来,又进入别人身体,去执行特别任务,去观察。”

    “哦,有个爱好真不错。”我说。不太确定这个谈话要往哪个方向去,是不是意味着我宝贵的生命即将就此完结,于是我问了涌进我大脑的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要把尸体留在大学校园?”

    “我们自然是想找到你。”老人的话让我当场愣住了。

    “你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德克斯特,”他继续说道,“不过我们得确信。我们需要观察,看你是不是认出我们的仪式,回应我们的观察。而且,当然,也很容易让警方去关注哈尔潘。”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不是你们中的一员?”我问。

    “哦,不,”老人愉快地说,“他只要一被放出来,他就会有和其他人一样的下场。”他朝布满了牛头的展示柜点点头。

    “所以他并没杀那些女孩。”

    “哦,他杀了,”他说,“当他被心里的莫洛克后代给说服了之后。”他歪歪头。“我肯定你能明白这个,是吧?”

    我当然明白。不过他没回答我的关键问题。“我们能不能再说说我是怎么引起你们注意的?”我礼貌地问,费尽千辛万苦保持低调。

    老人看着我的眼神好像在说我怎么死不开窍。“你杀了亚历山大麦考雷。”他说。

    明白了。“赞德尔是你们的人?”

    他轻轻摇头:“只是个小帮手。他为我们的仪式提供一些必需品。”

    “他给你们送酒鬼来,然后你们杀了他们。”

    他耸耸肩:“我们练习祭祀,德克斯特,不是杀人。不管怎么说,你杀了赞德尔,我们跟踪了你,发现了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是谁?”我脱口而出,忽然觉得很好笑,我就这么面对面地和知道一切答案的家伙站在这里,问出了这个萦绕我千百回的问题。可是接下来,我在等待他回答的时候发觉自己口干舌燥,我真的开始害怕了。

    老人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你是一个变种,”他说,“你不该存在的。”

    我承认自己不止一次也曾有过这个想法,但此刻可不这么认为。“我不想不礼貌,”我说,“可是我喜欢存在。”

    “那不是你能决定得了的,”他说,“你身体里面有某种威胁我们的东西。我们决定去除它,连同你。”

    “其实,”我说,很肯定他是在说我的黑夜行者,“那个东西已经不在那里了。”

    “我知道,”他说,有点气恼,“但是因为你所经受过的重大创伤,它本来是在你那里的,跟你融为一体。但它是莫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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