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悬疑惊悚:人皮猜想 > 第 67 章
    体散发出来的味道,还是凶案现场的环境味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在现场我怎么分得出来?但是后来解剖尸体的时候我就没有闻到香味了。”她闪烁着目光看我,完全是一种看杀人凶手的目光。

    何志秦给她一杯水。

    她仰脖子,一口气喝干,水从嘴角流出也全然不顾。

    丁平问她为什么不告诉警~察。

    她惨白着脸,颤着嘴唇,几乎尖叫:“我害怕呀!我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但她跟警~察在一起,警~察保护她,还听她的调遣。我听同事说,这几起谋杀案都不是同一个人干的,我,我真的很害怕呀,我连这份工作都不想要了,你们不要逼我行吗?”

    我问她:“你在心里认定我是杀人凶手了,是吗?”

    她看着我,不说话,两大滴眼睛,刷地流下。

    ☆、一叠声的尖叫

    我只能傻坐着。

    傻到头脑空白。

    丁平安慰我说:“也许中间有什么差错,你先别想太多。”

    我惨笑,问他:“现在你不怀疑我了?”

    他摇头。

    我继续笑,说:“可现在我自己怀疑我自己。”

    石岩要求常坤给石玲做笔录,关于上海的那件案子。

    他要求做两次,先晚上做,第二天白天再做一次。

    我跟何志秦,还有石岩在监控室里看。

    石玲能说清楚自己在上海所有的行程,包括去过哪些地方,住在哪家酒店几号房间,包括自己逛了哪些商场买了多少衣服,都说得清清楚楚,无论白天的还是晚上的行程,都能说得一清二楚,和石岩所说的没有任何差错。

    但她坚决否认人皮X案发生当晚她离开过酒店。

    常坤把上海寄过来的酒店监控录象放给她看,她也只冷冷地给他一句:“那个不是我,你们认错人了。”

    再跟她说酒吧里有目击证人亲眼见到她跟受害人一起离开酒吧,她也是冷冷的一句:“肯定不是我,要么是他看错了,要么是他认错了。有本事你把他带来见我,让他看看清楚到底是不是我。”

    不管怎么问怎么说,坚决否认。

    问完离开以后,常坤说有必要去上海把那个目击证人接过来认人。

    jiāo待完以后,沉默两秒钟,闭上眼睛补jiāo待了一句:把那顶假发内层发现的皮屑DNA报告,一起带过来。

    然后,他脸上的眼泪,就那样,流了下来。

    半个小时前他接到上海的电话,说DNA报告已经出来,和石玲的DNA完全吻合,无可推脱。

    第二天上午九点,警~察重新给石玲做笔录,再把昨天所有问过的问题问一遍。

    现在的石玲能说出他们在上海时候白天的行程,去过什么地方,逛过什么商场,住在哪家酒店。

    但她不记得晚上的行程。

    一点都不记得。

    常坤再三提醒,她都想不起什么。

    常坤不想问了,走出病房,走到监控室问石岩下一步怎么办。

    石岩想三分钟,说:“冒一下险,直接说,什么都跟她说。”

    常坤不同意,说:“如果石玲真的是生了病,告诉她这些太残忍了。还是先等医生有明确诊断再决定怎么处理。”

    石岩坚持:“不行。这事不能拖。这案子拖不起,弄得不好受害人会越来越多。必须摊牌,而且,必须由你去摊牌!”

    两个男人。

    两种痛苦。

    我不太明白常坤的痛苦里面,到底包不包含爱情的成份,我估计他自己也不太明白。

    然后常坤回到病房。

    石玲睁着茫然的眼睛问他到底怎么了。

    他说:“你们在上海旅游的那几天里,上海发生一宗谋杀案,情况跟柴进的案子差不多。有目击者说,命案当天晚上,看见你跟受害人在一起。”

    石玲的表情更茫然,显然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常坤深呼吸,一口气说完:“我们看了当天晚上酒店的监控录象,的确有一个和你非常像的女人从酒店里出去,直到凌晨才回。命案就是那段时间里发生的。目击者说那个和你很像的女人在酒吧里跟受害者搭上话,没几分钟就一起离开,再之后受害人就被发现死在一条偏僻小巷他自己的车子里。跟柴进案一样,死者双眼被挖,生殖器被割,背后有一块长方型皮肤被割。”

    石玲先是发愣。

    愣了差不多有一分半钟。

    然后开始尖叫。

    一叠声一叠声地尖叫

    ☆、我的背上有什么?

    石用两只手捂住耳朵,不管不顾,疯了一样尖叫。

    医生和护士不得不闯进去试图安抚她的情绪,试图打镇静剂。但她把医生推开,张牙舞爪,不能接近,脸色潮红,满面泪水。

    她痛苦而绝望地朝常坤喊:“你怀疑我?你怀疑我?!你居然怀疑我?!你为什么不怀疑黎绪?!你为什么不去问黎绪?!你为什么不去看看黎绪的背上有什么?!你为什么要怀疑我?!!!!!!!!!”

    监控器前面所有的眼睛,刷一下,全部对准了我。

    她说,你为什么不去看看黎绪背上有什么。

    为什么不去看看黎绪背上有什么?

    我背上有什么?

    我背上除了有一股生冷生冷的寒意,还能有什么?

    所有人都停止笔录,全部回公安局。

    所有人。

    我猜所有当时在场的人,都迫切到恨不得立刻扒了我的衣服看看我背后到底有什么。

    石玲那副惨样,就好像我背上安装了一个能毁灭整个地球的zhà弹一样。可我比他们更想知道我背上到底有什么!

    常坤安排一间办公室,放了一面落地镜,然后让三个女警陪着我。

    我背对着镜子,站好。

    脱外套。

    脱打底的线衣。

    然后,脱内衣。

    每一个动作都僵硬到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每个细胞都在拼了命地抖。

    我不敢第一时间回头看。

    闭上眼睛深呼吸。

    深呼吸。

    再睁开眼睛。

    两个女警站在我身体前面的两侧,盯着我背后的镜子,全都捂着嘴,把眼睛瞪到鸡蛋那般大,满面惊恐,连连后退,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为止。

    另外那个站在我背后的女警,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屁股挪着地面往后退。

    我背后到底有什么,能把她们吓成这样,能把三个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死亡现场的警~察,吓到话都讲不出来!

    深呼吸。

    回头。

    我看一只眼睛。

    一只黑色的眼睛。

    我的背部,两块肩胛骨的中间,有一只黑色的眼睛。

    一只,黑色的眼睛。

    我疯掉一样用手去摸,却只能摸到平坦光滑的皮肤。

    可镜子里面那只眼睛是生生存在着的。

    画上去的?

    还是纹上去的?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我往前走几步,再往后退几步。

    往这边扭头看,再往那边扭头看。

    怎么走怎么看,它都存在。

    一只眼睛,眼眶是黑色的。没有瞳仁,眼珠里面,密密布着红色的细线,勾勒出一副让人想吐的样子。

    我看了那么多日本韩国美国泰国的恐怖电影,也没看到过能比这更恐怖的境头了!

    我抱着胸站了一会,然后蹲下身,哇一下开始吐。

    没办法控制。

    吐到天崩地裂。

    有个女警,捂着嘴,过来拍我的背,给我递纸巾。

    另外一个女警,抖抖索索走到我背后,拿着相机,把背上那只恐怖的眼睛拍下来。

    我都不知道她对着镜头里面那只没有瞳仁只有红血丝的眼睛的时候,怎么没吓得把相机都扔到地上去。

    我感觉我的心脏已经吓得收缩成了坚硬的一团,几乎听不见心跳。

    ☆、他说这是一块胎记

    常坤换了两个警~察照顾我到另外一间办公室休息,然后他们拿着相机进会议室开会。

    只开了半个小时。

    然后过来问我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看医生。

    我点头。

    我要看医生,非看不可。

    我要医生告诉我,我背后那只眼睛,是怎么冒出来的!是谁在我没知觉的时候画上去的,还是纹上去的?

    这叫什么事!

    他们又凑在一起开了一个会。

    回来跟我说:“我们去接一个外科医生来局里给你检查一下,这件事情,需要暂时保密,不能张扬。”

    可是接来的那个医生也吓一大跳,半天不敢用手触我的皮肤。

    他好容易才克制住,检查很长时间,给了我一个差点让我扇他耳光的结论。

    他说:“不是画的,也不是纹的,应该像胎记一样,是皮肤组织发育时候的异常增生。”

    我想骂脏话。

    很想骂。

    去你妈的胎记,有在三十岁时候突然长出一块胎记来的?

    医生走掉以后,常坤问我是什么时候发现背上的情况的。

    我连他都想骂了。

    什么时候?

    他居然问我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扔过去:“刚才!刚才,跟你派了监视我的三个女警,一起发现的!”

    “是以前一直没发现,还是以前根本没有那块东西?”

    “以前根本没有!没有!我自己的身体,我会不知道?!”

    “可它不会是今天才有的。它应该有了一段时间了,你自己也没发现。”

    我突然找不出话来驳他。

    想了半天,我想起一件事,告诉他说:“今年三月十八号,晚报的一个同事结婚,我去当伴娘的,穿的是露背晚礼服。露背,晚礼服!婚礼现场几百双眼睛,要是我背后有这鬼东西,还不当场吓死几个?我有照片,电脑里有照片,你现在就去我家里找,婚礼当天有很多我的照片,正面背面都有!”

    沉寂。

    何志秦抱了抱我,说:“你别着急,先休息一会,慢慢再去想到底是什么时候才有这块东西的。”

    不用慢慢想。

    我已经知道了。

    是在到陈家坞以后才有的。

    是到陈家坞以后才有的!

    石玲对我态度反常,就是因为我背上的这只眼睛,我们离开陈家坞前的那天早晨,我当着她的面换内衣。

    她是在那个时候看见的。

    她不仅看见了,还想到了别的什么。

    她肯定想到了柴进案现场画在墙上的那只血眼睛。

    所以,她突然反常,带着恐惧排斥我和远离我。

    她第一时间认定我就是杀柴进的凶手。

    但因为这么多年的朋友,她不想亲手把我送进监狱。

    所以一直隐瞒。

    有几分钟的时间里,我死的心都有了。

    数码相机里的照片很快洗出来。

    常坤问我要不要看。

    我发现他这一整天都在我面前说废话。

    我劈手把照片夺过来。

    真的是一只眼睛。

    有眉骨。有眼眶。

    还是双眼皮的。

    真他妈搞笑。

    眼珠没颜色,里面布满红色的细细密密的线。

    我把照片拿在手里,颤得厉害。

    盯着看将近一分钟,然后搁下,趴在桌上,又开始吐。

    吐出一堆黄胆水。

    ☆、我不是凶手

    我躺在沙发上睡了大约一个小时,做混乱的梦。

    何志秦和常坤一直坐在办公桌前翻卷宗,偶尔走过来帮我盖衣服。

    醒来以后我要水。

    感觉饿,实在吃不下东西,满脑子都是背上那只恶心的眼睛,手也不自主地老是往背上去抓,恨不能把皮都揭下来。

    把皮揭下来。

    把皮揭下来?

    这是不是关键?

    我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奔到桌子前面翻卷宗,档案,和几起人皮X案的尸体照片。

    看完以后,抓着照片,惨笑。

    森然惨笑。

    这狗屎的世界,我快要受不了了。

    我把人皮X案几具尸体的背部特写照片,以及于天光的背部特写照片,和我自己背部的这张特写照片,排成一排。

    然后抬脸,看着常坤,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我,不是凶手。我是凶手的目标。”

    他们傻瓜一样盯着我看。

    我指着照片,一张一张指过去:“我猜,这就是这些连环命案受害人之间的共同点。他们背部,都有这样一只眼睛。杀害以后,被凶手割走。”

    都有这样一只眼睛。

    跟我背上的一样。

    他们找了一个女警量我背后那只眼睛的尺寸。

    和几处“人皮X案”受害人被后被割掉的皮肤尺寸,完全一致。

    好吧。

    我是一个还没来得及被杀害的被害目标。

    如果有一天我被杀,那么,就会跟现在我在照片上所看到的这些人一样,眼睛被挖,剖腹毁子宫,割背后的皮肤。

    不寒而栗。

    不寒而栗。

    然后想着,如果非得有这么一天,我情愿现在自己开qiāng打死自己,也不给凶手机会。

    突然觉得,于天光死于陈乔斌的手,未必不是好事。

    真的未必不是好事。

    如果我非得死在人皮X案的凶手手下,我情愿自己已经死在陈家坞。

    越想越难受,心里一阵一阵的刺疼。

    何志秦提出疑问。

    他说:“不对。这不可能作为凶手寻找目标的原因。眼睛图案所在的位置是在背部,除非很亲密的人,一般人几乎不可能看见。我们每天跟你在一起,都不知道。连你自己也不知道。”

    他说得对。

    除非是很亲密的人。

    很亲密的人。

    我脑子里刷一下掠过一个人影。

    付宇新。

    付宇新。

    他是我最亲密的人,比黎淑贞还亲密。我们每天躺在一张床~上,我总是赤luǒ着身体在他面前晃。他是我最亲密的人,可是为什么,他没有看见我背上有这么一个触目惊心的图案?

    或者,他根本就看见了,不说?

    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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