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娘子持剑 > 正文 除夕风云二
    一桌人正吵闹着吃饭,外面也乒乒乓乓响个不停,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众人皆是一愣,还是萍儿先反应过来,嘴里念叨着:“谁啊?怎么这除夕还串儿门子呢?”

    看她满脸不高兴,宋挽秋怕扫了她的兴,赶忙道:“没事,你坐着,准是那个混球儿又喝多了,来我们惊梦楼要酒喝呢。”

    说着就起身往门口走,后面还有萍儿的叫骂声:“让我知道是哪个鳖孙儿除夕还过来闹,我定要废了他子孙根不”

    可字还没说出口,大门“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宋挽秋想开门的手亦是愣在半空中,没了动静。

    门外站着一红衣女子,妖艳非常,仔细一瞧,竟是红袖。

    “红袖姑娘,你这是?”宋挽秋回了神,礼节性拱手作揖。

    还未待红袖开口回答,宋十娘快步上前,一把将还在躬身动作的宋挽秋拉至后方,自己将她挡了个严实,充满防备的问道:“你来干什么?”说完还用力的加了一句:“今儿可是除夕。”

    红袖轻笑一声,然后从背后掏出一个精致的金丝楠木的盒子,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十娘莫急,我不过是奉了我家少主的命令,来给宋先生送个拜节礼罢了。”

    宋挽秋从宋十娘的背后探头瞧了一眼,是个顶顶精巧的盒子,上面盖了一层薄纱,里面还隐约能看见描龙画凤的样式,左不过还是个十八芳华的少女,对这世间难见的稀罕玩意儿还是免不了好奇。

    宋十娘回头看了一眼宋挽秋又看了一眼红袖,半晌,才下定决心似的接下来递给身后的人,道:“既是人家送你的节礼,你还是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吧。”

    宋挽秋内心窃喜,不禁居然流出女儿的娇态来,不过片刻,又立马正了颜色,面色淡然的接过,然后轻轻抽了栓子,拨开盒顶,一下没抑制住,竟惊呼出声:“干娘,是块惊堂木,惊堂木!”

    宋十娘看着宋挽秋开心的手舞足蹈,心里也开心的像灌了满满的蜜。

    红袖在旁边也笑出了声,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惊堂木,这是由阴阳木制作而成的,阴阳木长在西域高岭之上,悬崖峭壁,空气稀薄,还有数不清的野兽群居在那里,寻常人怕是走不到一半,就要丢了性命,就算是顶尖的高手,也不过最多走到半山腰,而且这阴阳树要两千年才能长成,且只有最顶端的那一截树枝才是阴阳之处,稀罕的紧呢!”

    宋挽秋不解地问:“这为什么叫阴阳木?”

    宋十娘倒是好脾气的先解了答:“因为阴阳树的顶端那一截里面生长着一种蛊虫,千年不死,蛊虫生长到一定时间,会分裂为二,一分火,一分冰,神奇的是,夏日火的那半会沉睡,反之,冬日冰的那半则会沉睡,所以这木头有奇效,不磨不损,冬暖夏凉。”

    “真的吗?这么神奇?”宋挽秋高兴的不得了,将这稀罕宝贝抱在怀里,竟是半分也松不得。

    “宋先生喜欢吗?”红袖有意问。

    “喜欢的不得了,我们这种说书人,最稀罕的就是有一块好木了。”

    “我家少主说了,先生若是喜欢的话,便即刻去城外最高的那棵树边,他在那里等你。”红袖说话的时候随了那人的性子,不疾不徐,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邀请,经由了他们的口,总有说不出的威严和压抑来。

    宋挽秋没做多想,倒是宋十娘先按耐不住,护犊子似的开口:“这礼都送了,人就别见了吧,今儿除夕。”

    红袖闻言突然就冷了脸,周身弥漫起了一股杀气,一字一顿的盯着宋十娘说道:“红袖劝十娘一句,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可要好好琢磨清楚。”

    宋十娘本就受了伤,这下更是脸色惨白,刚要说些什么,宋挽秋拦下她,越过她的身子抢先开口:“干娘放心,我去去就回。”

    红袖顿时松了脸色,宋十娘满眼担忧,宋挽秋拍拍她的手,宽慰道:“没事,相信我。”

    说罢朝萍儿使了眼色,萍儿立马意会上前扶过宋十娘,宋十娘见宋挽秋坚持,也不便再说些什么。

    “走吧。”宋挽秋看着红袖,眼神坚定。

    红袖“噗嗤”笑的声音更大:“走。”刚要转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宋十娘说道:“对了,十娘,少主说了,若你后悔了,想重新选择,也是作数的。”

    “不,不后悔,不”

    “别这么急着拒绝,好好想清楚了,毕竟”红袖有意停顿眼神有意无意的掠过宋挽秋继续说道:“生死攸关。”

    宋十娘大惊失色,被震的往后连退几步,幸得萍儿在一旁扶住住,这才没坐到地上。

    在去城外的路上,宋挽秋直截了当的问红袖:“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我刚刚说的话多了,先生问的是哪句?”红袖百无聊赖的顾左右而言他。

    “你说,生死攸关。”宋挽秋步步紧逼。

    红袖头也没回,朝后朗声说道:“你也知道,我不过是听命于自己的主人,主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所以,如果你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去问少主,他或许”红袖习惯性的停顿:“很愿意为你解答。”

    宋挽秋忽然就不想追问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忽然开始有点了解前面的红衣少女了,说是了解,其实也不是特别了解,只是隐约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还有无奈和悲伤。

    她想不通红袖的这种莫名而来的悲伤,就像一个少女得不到情郎的爱,心里明明早就知道,这个人不会属于自己,心里却还是隐隐的有些愚蠢的期待。

    可是这种期待是会杀人的,就像钝了的刀子,在你的身上来回凌迟,你总是死不得,却疼的厉害。

    宋挽秋不懂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愫,按理来说,这种卖了命的侍卫,是不会有感情的,她会终其一生来保护自己的主人,通常这种人,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没有友情,在她的生命里,有的,只是服从,还有,无尽流淌的血液。

    想着想着,宋挽秋忽然就想笑,笑的是自己,都是这世间有了今日没有明日的亡命之徒,谁又比谁更可怜呢?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可怜一个亡命徒,不如好好想想,那个人,究竟要对自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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