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恶相。
虞舜到现在才明白:当初父亲为什么发了那么大的火。原来是母亲和弟弟设计害的。明白了就明白了,什么都不说了。事情已过去,也就不向父亲再做解释了。只说了一句:
“都是孩儿不好,”
“你现在回来了就好,既已知错改悔,就留在家里吧。以后再要做出不孝之事,我可决不饶你。”瞽叟接着道。
“爹,放心,孩儿一定改过。”虞舜连声承诺。
“你的大哥死了,知道吗?”
“儿已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已回村几天了?”
“儿今日才回来,在巷里碰到秦伯,是他告诉的。”
“他说你哥是怎么死的吗?”
“没有说起,只是提了一句。”
“你去吧,跑了这么多路,洗洗脸,吃点东西吧!”
虞舜辞别退下,忙跑到饭舍劈柴、淘米、烧火、做饭。他将那带回来的鱼干、兽ròu干等做了几个菜,献给了父母。那姚婆子见到了丰盛的晚饭,脸上的颜色才好转了一点,让舜也坐在饭桌旁,同进晚餐。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舜的心里十分感激。
吃罢饭,瞽叟心疼地对舜说道:
“舜儿,你去睡觉吧,走了一天,肯定很累了。”
父亲的关爱,使舜的心里很觉温暖,轻声地向父亲告退后,到釜台前把那饭釜、钵、筷洗涮干净,然后才回西边窑里去歇息。
进了房门以后,舜的心里难受至极。
这个窑洞是他和大哥同住的,现在却再也见不到大哥了。他的两只眼睛不由自主“簌!簌!”地流出了眼泪。
他眼里含着泪水,点燃了火炬,开始收拾那久无人住的窑洞。
好久没有人住,窑洞壁上到处都是厚厚的尘土,挂满了蛛网。地下到处都是老鼠屎。他打扫了好一阵子,才凑合能住。
在整理物件的时候,虞舜偶尔见到了大哥的一双鞋。他拾起来捧在手中,心如刀绞一般!眼泪又“簌!簌!”地涌了出来。可是,他却不敢放声去哭,一边哭一边铺开草席,胡乱地躺在了炕上。
这一夜,虞舜没有眨眼。哥哥憨厚的表情,不时地浮现在他的眼前,他难受了一夜。泪珠儿没有断过,一直哭到天亮。
次日早晨,舜去给父母请安,问道:
“我大哥的坟在哪里?我想去祭他一下。”
瞽叟告诉了他的地点。舜拿起家什,就下地干活去了。绕道去了哥哥的坟墓。
目睹这荒冢一堆,虞舜那一腔悲痛全都涌了出来,他爬在哥哥的坟头上,放开声大哭了一场。
从墓地回来以后,虞舜忍着心里的悲伤,和以前一样劈柴、做饭、挑水、洗涮。晚上照例给父母铺炕,给父亲捶背搓腿。稍稍有点闲暇时间,便去抱上小妹?首玩耍。
虞舜是个极善之人,心肠极好,对于小妹,他付出了真诚的爱。小孩子是很现实的,谁对他好,她就喜欢谁。没过几天,兄妹两个就有了极深的感情。只要?首看见了二哥,谁都不肯要了,跑过去要哥哥抱她。
虞舜极尽孝心,极尽诚心。孝敬父母,关爱弟妹,倒也平安无事。瞽父对他亦有了好感,小妹对他更是喜爱至极。虞舜不但对自己家人这样,对邻里也是尽最大努力帮忙。村里人益发给以他很高的评价,都对他非常敬重。
这是好事吗?不一定!越是这样,他那继母心中越生妒恨。她的儿子象,由于母亲的娇惯,由于母亲的言传身教,顽劣成xìng,很不成器。她极不愿虞舜能出人头地,更不愿意听到瞽叟说虞舜的半句好话。当她听到人们议论老二好话的时候,心里不由得又生出了将舜赶出去的念头,于是,便和象商议如何赶走虞舜。
第十回 遭继母陷害 [本章字数:2480 最新更新时间:2013-02-23 07:17: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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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遭继母陷害
一日吃过早饭,继母忽然一改常态,温和地对舜说道:“你一直不在家里,家里的农活没有人干,你兄弟虽说还年幼,但只好叫他去耕田。但他究竟是外行,丝毫不懂。现在你回来了,正可以教他,这亦是你做兄长的应有之责任。”
这些年来,继母是从来不理舜的,偶然说话,亦是冷言冷语,话中带刺。今天突然说了两句词语切挚,态度温和的话,舜听了之后,又感激,又欢喜,几乎掉下泪来,连连答应道:“是,孩儿应该同三弟一同去干。”
那姚?又转身对象说道:“你同二哥去耕田,总要听二哥的话,要知道二哥的知识阅历总比你高些。”象亦唯唯听命,对于舜颇觉恭顺,舜亦暗暗称奇。于是兄弟一路同行,有说有笑向田里走去。
途中,象遥指前面的一片田地说道:“二哥,那边一带,就是咱们家新领来的田了。”
“哦!地块不错!”舜赞道。
走到跟前之后,舜看那地块还不小,亦很肥厚,心里很高兴,赞口说道:“不错!不错!这些田地如果能做好,收成一定会很不错的。”
兄弟二人一边说笑,一边在田间并耕起来。
过了一会,象忽然辍耕,狂叫腹痛。
舜忙问:“三弟你怎样了?”
象丢去锄犁,两手揉肚不止,咬着牙说道:“就是肚子疼。我这病时常会犯,但不太要紧,休息一两日就好了,二哥你不要着急。”
舜道:“不说了,你不要耕了,我送你回去,在家里歇歇吧。”
象一只手顶着肚子,一只手摇摆着说道:“不用了,不耽误你,没事的,我独自回去就行。”说着,两手捧腹,弯腰曲背而去。
舜站在那里一直看着三弟,到眼睛望不见了,觉得不会有多大事,方才再起而耕田。
舜在田里一边耕田,一边挂念着象弟,心里很不是滋味。中午时分,他没有靠晌,他抗着家什准备归家看视兄弟,顺便吃了午饭,下午再来干活。
快走出地块的时候,他看见一个fù人提?饭向这边走来,近前一看,却是继母手提?饭而来。
舜的心里非常感激,连忙迎上去说道:“有劳母亲了,我准备回去看三弟病情如何,顺便吃了饭再下地干活。”
“你三弟没多大事,你就在地里午餐吧,省得来回走一趟。”继母说道。
虞舜接过继母手中的?(yè 古时给在田间耕作的人送饭)饷后急忙说道:“儿归来吃就是了,怎敢劳驾母亲玉趾?”
姚?道:“你兄弟年幼,我不要他多走,以前他下地干活,都是我来送饭。送惯了,所以我就给你送来了。”
舜忙问道:“三弟这一会儿好些了吧?肚子还疼吗?”
姚?道:“他年纪尚幼,禁不起辛苦。去年冬天,有一天受了风寒便得了肚痛之症,现在还时常要痛,但是不太要紧,过两日就好了。”姚?一面说,一面转过了身接着说道:“我回去了,?子你自己带回来。”
舜急忙答应。
看着后母远去的身影,虞舜这才席地吃饭。他一边吃一边想: “后母待我与亲生何异!看来,以前总是我不好。因为我做的不好,反而让后母受外人的讥评,我的罪过真是太大、太大了!”想到这里,他的心里真是忏悔不尽。
薄暮,舜提?归家。
回到家后,父母待他都是和颜悦色,舜的心里非常高兴。他看到弟象的腹痛略有好转,也就不再着急了。
次日,舜一个人独自去了田间。
这天,巷道西头一个男人生了病,不能下地干活。因家里几等吃饭,他的女人就到田里去挖薯块,但挖好以后却背不动。舜收工回来路过看到,于心不忍,就上前帮那fù人把薯块背了起来。
因为男女有别,一路上,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就回到村子里。
就当舜背着薯块走进那fù人家门的时候,恰巧被在家“养病”其实却是在巷道玩耍的象看见了。象赶紧跑回去告诉母亲,说他二哥把地里的薯块背着送到巷西头的那个女人家里去了。
听了儿子的报告,姚婆子心中窃喜:“机会来了!”
那姚婆子匆匆赶回到窑里。
瞽叟听到婆娘急匆匆的步伐,问道:“什么事走那么急?”
“老头子,你以为你那儿子忠厚、孝顺吗?他在你面前的那些表现,全都是假装的!你知道吗?今天,他竟然把地里的薯块刨了一背篓,背得送给了巷西头的那个女人家里去了。你知道他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伤风败俗的勾当?竟然把田里的收成偷着往别人家里背!”姚婆子不屑的对瞽叟说道。
“会有这种事吗?”瞽叟不相信这话是真的。
“你还不信!如果是巷里人传言,我也不信。今天之事,可是象儿亲眼看见的。”姚婆子很自信地说道。
那瞽叟这几年对他的象儿可是有说不尽的偏爱。象的话,他总是信以为真的。听婆娘说是象儿亲眼所见,也就相信了。
但他还是能沉住气的,为了把事情弄明白,不再误会了舜儿。瞽叟让婆娘把象叫了回来,认真地问象道:
“你看见你的二哥把薯块背到了那女人家里吗?”
这个象在母亲的熏陶下,比其母更胜一筹。随口回答道:
“我在巷里玩耍,看到二哥把一背篓薯块背着送到西头那个女人家里去了。他两个相跟着,还又说又笑的。”
瞽叟听了勃然大怒,随口骂道:
“这个不孝的畜牲,丢人败兴不说,还偷家里的东西送人,真是可恶至极!”
却说舜把那fù女的薯块送到家以后,两口子很是感激,赶紧给他倒了一钵热水。
干了一下午活,又背了许多东西,出了一身汗,口也确实有点渴了,舜也就喝了一点水。那fù人两口子为表感激之情,要留下他吃饭,舜急忙道谢、推辞道:
“不用了,谢谢你们的一番好意,我怕父母在家里久等,得赶紧回去了。”说罢就告辞而归。
舜回到家后,放下手中的什具,洗罢手脸,即去父亲房里问安。
进了房门,他看到父亲脸色不好,忙问道:
“父亲身体不适吗?儿看父亲的脸色不好。”
“还不是让你给气的,我早晚是要死在你手里的!”
舜忙问道:“孩儿又做错什么事了吗?”
瞽叟问道:“你挖的薯块呢?”
舜答道:“还有几天才下霜,我想让薯块多长几天,还没有开始挖呢!”
瞽叟怒道:“放屁!你这个丢人败兴的不肖之子,存心欺骗我这个瞎子。你把薯块挖了不背回家却送给了别人,还来瞒哄你的父亲,你也太可恶了!我早晚是要被你气死的!”
舜急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
“你什么?不要说了!你这个畜牲,还是给我滚得远远的,免得把我气死!”
“父亲,你听我说……”
“不要听,你快滚!不要在这里让我生气了。你现在本事大了,出去享你的福去吧!”瞽叟的声音很大。
舜一看这茬口不善,急忙跪下,祈求父亲息怒,要给父亲解释。可他那瞎了眼的父亲,肝火太盛,怒火太大!半句也不听他的。为了不使父亲怒火中烧气坏了身体,他只好告退,再次收拾行李,拜辞父母,含着眼泪出了家门。
第十一回 雷泽捕鱼 [本章字数:1833 最新更新时间:2013-02-23 18:15: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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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雷泽捕鱼
舜出了家门以后,外边已是一片漆黑。他徘徊在大门外边,心中踌躇,没有一点主意,真不知往哪里去好!
自己不能孝敬父母,被父母赶出了家门,真是没有颜面见人呀!这一会儿还多亏是黑天,不然的话,脸?(zha)上真不知该怎样从村里走过!
唉!该到哪里去呢?
他想到了去历山,但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是此时天已黑,路不好走,历山之地有点远。二是历山乡邻都知道自己回家侍奉爹娘,要等到明年开春后田里的活计开了之后才去,现在如果去了历山,如何对乡邻解释?三是暂时不想走的远了,出去走上几天,等父亲气消了再回来。可是,不去历山又该去哪里呢?他心里没有一点谱。
因为心里没有目标,他便漫无目的地顺着雷首山的山梁,沿着十八盘向山下走去。
黑天山路难走,也是心中没有目的地,他走得很慢。等走到了山的下边,竟然走了将近一个时辰。
到了雷首山下,到处是一片漆黑,在哪里落脚呢?不知道。
“算了吧!胡乱走走,走到哪说到那!”舜心里想着,脚底下顺着山脚下的小路,走到了雷泽(雷泽:今山西永济县韩阳镇境。《蒲州府志》载:“雷泽:首阳山下,即舜所渔处,其水南流入河。”)。(《墨子?尚贤中》:“古者舜耕历山,陶河滨,鱼雷泽。”清?毕元注:“今山西永济县南四十里雷首山下有泽,舜所渔也。”《十三州志》:首阳一名独头山,山有雷泽,即舜所渔处,其水南流入黄河。《太平寰宇记》卷46:《墨子。尚贤中》:“古者舜耕历山,陶河滨,鱼雷泽。”“今山西永济县南四十里雷首山下有泽,舜所鱼也。《太平御览》一六三引“《墨子》曰舜渔于泽。”又云《汉志》曰“泽属河东郡。”)岸边。
那雷首之泽连着山海,烟波浩渺。不能再往西去了,他便沿着雷泽岸边的小路往北踱着步子。
走了没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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