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只是因为諾粟琅一句:“我喜欢看你写的字”,云凐墨就持续不断的写了那些个相思,只可惜,如今却好似落花有情,而流水无意。
这百般猜测的感觉,让云凐墨觉得好累,终于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兮安府的丫鬟们都在院子里兴高采烈的议论,昨夜王爷来看望老夫人的事情,王爷是夜深时来的,所以外院的人基本都不知道,消息也是内院的丫鬟们传出来的,说是见到王爷皮肤比以前黑了,更加俊朗神武,大家叽叽咕咕兴奋的谈论着,云凐墨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果然,諾粟琅早已经回来了,而且,他也一定会来看望他的乳母,只不过c他深夜而来大概就是为了避免与自己遇见而已。
看来,这次又自作多情了一回。
春去也c天上人间!云凐墨心中暗暗愠怒。
“这是何苦呢?就算是遇见了,谁也不是不懂得分寸的女人,难道我会不知好歹的c在众目睽睽之下扑向你?”云凐墨这样想着,心下真是气恼自己这般的不争气。
没有任何消息c不回信不见面,无非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諾粟琅退缩了c后悔了,若是这样,直说好了,何必如此?
他那里先主动c先热烈,到最后也最有可能先冷却c先伤害。
“我云凐墨也是有骨气的女子,你若佯装不知,我定然不会死缠烂打百般纠缠,这样正手给块蜜糖c反手赐予砒霜的做法,真真是最磨杀一片真心又让人难以释怀的。”
当然,伤口也是最疼最难以恢复。
云凐墨越想越生气,可是转念一想,也许諾粟琅并没有刻意的逃避,说不定真的是有什么缘由才会这样呢?
这些令人烦心的小情绪在脑海反复的回旋,让云凐墨心力憔悴,“算了,既然如此,只怕也是天意,他若不言,我便不语,只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也许这件事本身c就不应该出现在生命中,但愿假以时日,一切自然都会过去”
——
药房内,殷堏远来找大夫,好让自己悬着的一颗心能够落地。
他的表情有些苦闷,眼前这位老先生是父亲指定的家医,昨天来时病人太多,今日特意早点过来,这位大夫是也父亲平时最为信任的,殷堏远面对他的时候,多多少少会觉得有点尴尬。
“殷少爷,不知你可有按时给夫人们喝暖宫汤?”
“当然有,都是在你这里抓好药,回去嘱咐夫人们按时喝药,不敢有半点怠慢!就算我有怠慢,家父那里也过不了关啊”
“是啊殷老爷多次嘱咐老朽,要好好给少爷你诊治,可是老朽觉得少爷身体强健并无大碍,想来,这子嗣之事,有时候也不可过于着急,否则c有可能事与愿违,说不定,少爷这次回来,哪位夫人就会有喜了呢”
“是啊,可能是家父过于着急想要抱孙子,动不动就指责,所以,我压力太大c才会一直这样,否则,怎么想都说不过去啊”
大夫又给调整了药方,殷堏远说稍后管家会按时来拿药,便起身与大夫告别,回府的路上,殷堏远一直在思量,这几年,别说是父亲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了,这次惦记着这件事c专程来见大夫,也是为了让他给瞧瞧,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毛病。
方才大夫的一番话,让殷堏远放下心来,就是说嘛,自己哪会有什么问题,想当初自己可是让殷府的丫鬟怀孕过,老爷当时还大发雷霆
想到这里,殷堏远叹口气,也许大夫说的对,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这样想着,他觉得心里轻松了好多,大踏步的走回家去。
一进门,管家就立刻迎了上来:“少爷,老爷夫人过来了”
殷堏远连忙走进屋内,见殷堏远进来,夫人贺氏连忙起身,殷老爷让贺氏暂且退下,贺氏出去后,殷老爷问道:“今天可有去见大夫?”
殷堏远连忙回答:“刚刚去过,大夫说一切无恙还说此事不必过于心急,不然”
“屁话!”殷老爷一怒,伸手就拍桌子,老夫人连忙阻拦。
“好了,老爷,你也不要再怪罪儿子,大夫都说了没毛病,说不定过几天哪房太太就有喜了呢”
殷老爷继续拉着脸指责:“我们都这把年纪,谁知道还能活几天?你看这个逆子,若不是当初成天吊儿郎当,我们已经”
殷堏远一听这话就来气,他立刻回嘴:“当初?想当初还不是父亲你百般阻拦,要不是那孩子打掉了,现在你已经当上爷爷了不是?”
殷老爷一听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你!你这个逆子!你还有脸说起此事”
老夫人连忙阻拦:“好了老爷!你就少说两句,不要让别人听见了,那贺氏听见了这事,恐怕心里也不会舒服”
见夫人阻拦,殷老爷才没有往下说,他手指着殷堏远说道:“既然大夫说了身体并无不妥,这次回来,你就乖乖呆在府中,再不许到处乱走,直到我抱上孙子”
“管家,备轿!”,殷老爷怒冲冲拍桌子起身。
管家连忙带人进来搀扶着殷老爷出门而去,老夫人拍拍殷堏远的胳膊以示安慰,然后也由丫鬟搀扶着走出去。
殷堏远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目送父母坐轿而去,心中暗自觉得烦闷不已。
不如此刻找几个人到临水听香喝酒解闷去,殷堏远把管家叫到身边,对他嘱咐了几句,管家应声而去。
正午时分的临水听香已经十分的热闹,殷堏远打发管家去请的人还没有到,他站在二楼看着客人来来往往,然后c就看见水香在后堂来回穿梭着。
“到底这个云凐墨与王爷之间有什么瓜葛,才惹得王爷如此动怒?还专门要我安排一个人质放在这王城,如果这云凐墨真的是什么乳母的亲戚,那她也没必要逃跑,更没有理由出现在马囤,而如果真的要牵制云凐墨,大可以把水香放在兮安府,这样不是更方便?把这个水香交给我来安置,说明王爷不想让王府的人知道水香的存在,也就是说王爷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关于云凐墨的事情这究竟是为何?”
殷堏远想的有点头疼,他用手按按眉心:虽然,不可直接去问王爷,但我总会有办法打探清楚,如果,这云凐墨和王爷真的没有丝毫瓜葛,那,我倒是十分的欢喜
此时c管家正陪着图鲁走进临水听香,殷堏远看见了,连忙从二楼走下来迎了上去,一番寒暄之后,殷堏远陪着图鲁一同走上楼去。
殷堏远在这酒楼不知道陪过多少客人了,图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个时辰之后,图鲁已经神情呆滞,明显的醉了,而殷堏远也假装喝的东倒西歪,与图鲁勾肩搭背聊的甚欢。
“前阵子,还是在赛马会的时候,图鲁将军陪同王爷,我们弟兄们才得以见面啊,来,今日乃是久别重逢,再干一杯”殷堏远故意这样说着举起了酒杯。
“哎瞧瞧殷少爷这记性,你是真真喝醉了校场的时候,我乃是王爷护卫营c我们可是天天见的,怎么说是赛马会见的?”
“啊?哦对对对,看我这记性,主要是,在赛马会那段时间,王爷曾经大发雷霆来着,堏远对此记忆犹新啊,所以,才会记错”
“王爷发火了?赛马会上?为什么啊,你说的是哪一桩事啊”殷堏远见图鲁这话头已经顺着自己的思绪来了,不禁暗暗偷笑。
“哎图鲁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就是为那个女人c叫什么云云什么来着就是那个王爷乳母的亲戚”
图鲁一听这话,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哎那哪是什么亲戚啊?那是”
话说到这里,图鲁脑海里忽然记起王爷交代过的话,不可与任何人提起有关云凐墨的事,这一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神情,被殷堏远看的清清楚楚。
“不是亲戚c那是什么呀将军?”殷堏远接着问道。
图鲁摆摆手:“那我也不清楚不明白王爷不是寻常人c脑袋里总是稀奇古怪图鲁只管效忠王爷,那王爷的心思,可不是我这粗人能猜出来的”
“啊c是是是咱们不管,咱只管喝酒”殷堏远见问不出什么话来,也就不再纠缠,直到把图鲁灌的酩酊大醉,才派人将他送回去。
但是这一回也不是一无所获,有一点c殷堏远心里可是明明白白了,那云凐墨绝对不是什么所谓的乳母亲戚那么简单!
不在意的事情,才不必掩藏,凡是有意要遮挡,说明有点欲盖弥彰。
“真有意思云凐墨,王爷这般遮遮掩掩的,本少爷对此,可是越来越想一探究竟了!”殷堏远嘴边露出一丝笑意:身为男儿,本来就应该有点狼性,别说是送到嘴边的猎物了,就算是别人的猎物,只要我看见了,入了我的眼的,岂肯轻易放过?况且c这次我是真的动了心思的。
就算她是王爷想要染指的女人,可王爷大婚在即,绝不会在此时出现什么差错,再说c王爷的家事乃是月国的大事,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可以留在王爷身边的,就王爷现在这种藏着掖着不明朗的态度,可见王爷并没有想要拿云凐墨怎样。
而且,殷堏远觉得自己几乎敢断定,王爷不会怎样,因为,未来的王妃可不是好惹的主,搞不好,那可是要赔上云凐墨的性命的,就这点来讲,王爷绝不会在感情的事上轻举妄动,而如此一来,也就给了自己绝好的机会。
只要有一线希望,都要牢牢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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