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凐墨先是一愣然后慌忙摇头,就算为了无辜的水香,打死她也不敢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来人,将他们都带下去!”肃王一声令下,厅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让諾粟琅心中甚感欣慰的是,这个殷堏远就是聪明,做事总是能恰到好处,不得不承认,这是他喜欢殷堏远的最重要的一点。
见只剩下自己和肃王两人,殷堏远转身对肃王说:“王爷,堏远还是第一次见您,对这等小事上心啊”
“你是知道的,本王对乳母一向尊重!”肃王一句话,就堵上了殷堏远的嘴。
不允许殷堏远心生疑惑,肃王紧接着补上几句:“至于云凐墨,是有那么一些原委和事情需要处置妥当,才将她临时安排到马囤的,今日本王,就带她回去。”
殷堏远当然明白,这只是肃王一个再敷衍不过的借口而已,因为借谁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向王爷去追问事情的缘由。
“堏远,赛马会以及这里的一切事务,就交给你了”
“堏远明白,堏远这就去安排”
今日这些事,对諾粟琅来说c仅仅犹如微不足道飘过的一片落叶,毕竟这两个男人之间还有很多其他重要的话题,在肃王交代完一些事情之后,殷堏远离开了府邸。
院子里早已经被清理干净,殷堏远回头向厅堂望去
“王爷或许有些事情你以为堏远不知道,而堏远心里却明白,那个叫云凐墨的女人c大概跟你的乳母并没有什么多大的瓜葛,你这么做会不会是”
想到这里,殷堏远不禁哑然失笑,如果云凐墨真的是王爷的一段风流韵事,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当然c如果不是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而且但愿不是!
之后c殷堏远转过身大踏步走出院门而去。
有些事,此时当下不必深究,但总有一日,或许会与答案不期而遇
殷堏远回府后,叫来管家,将一切事务安排妥当,觉得有点累,这一天,可真是颇为费神啊。
“管家,你去准备,三日后,我回王城府邸。”
“是,少爷!”管家应声退下。
殷堏远闭上眼睛,静静地向身后的椅背靠过去
眼前的这个男人,让云凐墨第一次有了无可奈何的感觉,原本,认为自己是个坚定而又内心强大之人,可在他面前,自己的那些努力和坚持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这样让人费神又满心的挫败,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能,灰心失望外加一点恼怒。
看着云凐墨以这样一种复杂的表情跪在那里,那种不言不语c却也不肯屈服的神色让諾粟琅怒上心来,这个倔强的女人,她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是要让她臣服,而且不用任何强硬的手段,让她乖乖地臣服!
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变成蜷缩在我身边的小猫咪!
他斜坐在雕花大椅之内,一贯的单手撑着下颌,手指摩挲着下巴,鹰一样的目光直射在她脸上,让云凐墨觉得局促不安。
諾粟琅一步步走近云凐墨,蹲下身来,云凐墨本能的向后退坐过去,
“放心,本王绝不会碰你,哪怕是你心甘情愿!你这样不自量力的女人,如今本王一点也不感兴趣!”
“不过,本王想要提醒你,那个马囤的女子,已经由殷堏远带回王城,你如果再敢轻举妄动,恐怕受牵连的就不止一人,相信,你不愿看到别人因你而受累”
云凐墨知道肃王说的是水香,她觉得自己心里弥漫着的不只是挫败感,甚至还有飘来荡去的绝望
“告诉你一个秘密,本打算这次赛马会结束后,本王就让图鲁送你离开月国的,可惜,是你自己让事情变成这样的,恐怕你还不知道,本王最喜欢别人向我挑战,因为我会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忤逆者,死!”
一把揪住云凐墨的胳膊,诺肃朗一字一顿接着说:
“原计划,等忙完赛马会的事情,这大好的景色,赏心悦目,本王十分想带你去看看,不然你以为,为何送你到马囤?而你却总是处心积虑跟本王作对”
“如果你逃跑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你儿子跟着你受苦,那么,你随便!”肃王一把将云凐墨从地上拽起,“去看你儿子吧,看看你这个做母亲的是怎么对他好的!”
看着云凐墨一目十行泪c精神就要彻底崩溃的样子,諾粟琅欲言又止,他一松手c云凐墨差一点被甩出去。
见肃王愤然而去,云凐墨跌坐在地上开始放声嚎啕大哭。
玉儿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c再加上咳嗽顽疾,这次一惊一吓,他病得很厉害,这让云凐墨觉得满心的愧疚,觉得真的是她对不起儿子。
去往王城的官道并不是很颠簸,坐在马车上的云凐墨,抱着玉儿,心情却是七上八下。
在马囤她最后一次看见肃王是在三天前的殷府别院,她端着玉儿的药碗刚走出厨房不久,就见他目无表情的带着护卫从眼前走过,看云凐墨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稍后又回转身对已经跪在地上的云凐墨冷冷的说:
“本王要先行离开,收拾好你的行装,之后跟随落尘来王城,除非本王答应,否则c最好少动你那些个歪心眼”
见云凐墨低头不语,諾粟琅心中升腾起莫名的怒火,他近前几步,贴着她的耳朵,狠狠丢下一句:“云凐墨,活着,别想从我眼前消失!”然后拂袖而去。
不知因何缘故,站在原地的云凐墨忽然觉得心像针扎一样的疼!玉儿又在咳嗽,云凐墨连忙从包裹中拿出药丸给他吃下,再忍耐几天,等到了王城,就马上找大夫给玉儿看病。
到了王城,他会怎么处置自己呢?现在玉儿这个样子,别说逃跑了,眼下这处境c就是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跑,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c还牵扯着别人的性命。
坐在马车内的云凐墨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
马车外c骑在马上的落尘,一脸的不悦。
如果不是马车内的这母子俩,他现在早已经跟末尘一起追随王爷回到王府了。
这母子俩真是多事,每次一有什么情况,王爷总是派他前去处理,他觉得自己这一身本领,是为了誓死效忠王爷和月国的,可不是为了给这来历不明的女人保驾护航的,再加上这马车内的小孩不住的咳嗽,让他听得心烦,若是他们母子俩出什么事,王爷可是要拿他问罪,越想越生气的落尘,不住的催促马队尽快前行。
马车从兮安府侧门进入院内停下了,当双脚踩在地上,内心才生出一种踏实的感觉,云凐墨母子站在院内,阳光略为刺眼,这陌生的环境里,玉儿紧紧依偎在云凐墨身旁。
院内树木高大,花草繁盛,曲径通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府邸,云凐墨正在左右观看时,见一个丫鬟向她走来。
他们母子被安置进外院一间屋子,屋内陈设自然是和普通百姓人家不能相提并论,云凐墨忽然间就想到了远在汨水的老家,恍恍惚惚物是人非,有些时光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云凐墨给玉儿喂过药丸之后,安顿他睡下,这一路跋涉外加生病,玉儿也实在是累坏了,她想去屋外走走看看,犹豫了一下,还是安静的呆在屋里,直到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
——
半月之后,玉儿的咳嗽渐渐好转,本打算到了王城就赶紧带玉儿去看大夫,可是没想到,这里足不出户,就会有大夫来给玉儿看病,照看的非常仔细,这让云凐墨内心充满了感激。
这里是月国王城兮安府,肃王乳母的住所。
云凐墨想起,自己刚到这里,被丫鬟带着来到慈心堂时的情形:堂上那慈眉善目的老夫人,看着云凐墨时,脸上都是笑容,什么也没多问,只说:“听说你儿子病了,不必担心”
后来的日子里,大夫来给玉儿看过病,每天都会有丫鬟将药包交给云凐墨,云凐墨去厨房煎药给玉儿喝,时间一长,云凐墨基本上熟悉了这里的环境。
这是一个回字形状的院落,分为内院和外院,外院除了有一个高大的正门之外,东西分别还有两个侧门,所有仆人有事进出,都走外院侧门,那个正门只有主人可以出入,肃王乳母住在内院慈心堂,从兮安府正门进来,直接就是内院,肃王每次来看乳母,都是从正门进入内院,从内院看不到外院的情景,但左右两侧各有不同位置的小门通往外院,除了伺候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外,其他仆人家丁护院全都安置在外院,外院东西厢房都是放置肃王的物品,从内院慈心堂也有暗门可直接走到外院后方肃王的殿阁,内外院各个小院看似互相独立,实则每个院落都相通,设计的很是巧妙。
这原本就是肃王在王城的旧府邸,后来建了新的肃王府,肃王就将这里留给他的乳母居住。
云凐墨的心里直对肃王将她安排在这里,充满了感激,原本她心里还惴惴不安的猜测他会怎样处置自己,现在看来没事了。这安全幽静的环境,她最是喜欢,再加上玉儿也得到了很好的照料,云凐墨平时在外院总是抢着干活,闲暇时,听到传唤c也会带着玉儿过去给老夫人解闷,玉儿很乖巧,老夫人看上去也喜欢他。
有时c时光静好到让她几乎忘记了自己不是这里的一份子。
諾粟琅他经常会来看望乳母,有时恰巧,云凐墨正在陪老夫人说话,见肃王进来,她都会安静的退下。
当她忍不住偷偷的看过去,他却像是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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