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抽动了一下便听齐先生道了句,“醒了?”
她点了点头,原来自己梦里的那阵痒意不是错觉,大概是齐先生又在调皮了。
“忙清楚了吗?”她拧着刚睡醒的糯糯的嗓音问了句。
齐先生言简意赅的“嗯”了一句,安歌却已了然,像他们这种早先便做足了完全的准备,除非是意外中的意外,不然是不会出什么差池了。
齐修瑾松开手里的脚丫子,一手搂着她胳臂一手绰起她膝盖窝,就这样两人转了半个圈,变成了他端坐在单椅中安歌坐在了他的腿上,她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搂着他的脖子。
齐修瑾搂着她腰肢,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轻道:“怎么不好好吃饭?”
安歌动了动嘴角,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矫情了,便道:“......刚刚不怎么饿。”
齐修瑾松开了双手,两人眼神jiāo汇,他抿唇一笑,“哦?那现在饿了?”
确实......有点儿。
安歌舌头在嘴里轻动了动,开口道:“一点点吧。”
齐修瑾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了个吻,“忍一下,我让厨房送点吃的上来。”
话落,安歌便被他重新放置在贝壳椅上。
安歌悬空霎那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动,那感觉?
还没待她深思,这边见他果真转身,安歌忙拉住了他的手道:“晚餐我几乎没动,热一下吧。”节约光荣,浪费可耻啊!这么一桌子菜真就这样费掉了,若被外公知道,真怕他举着长刨子把她敲扁。
安歌说完也没见齐先生回话,她奇怪地抬头向他脸上看去,呃......
只见齐先生此刻正以一种“你想得美”的目光瞧着她,他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平实又真切道:“一碗粥,最高规格了。”
安歌:“......”
然后,他果真让人将那批饭菜撤了下去,那些没动过筷子的是送到救助站或是天桥下还是那里需要的地方,由他们自行处理。于此,安歌并无任何意见,只是......与一碗粥相比,她觉得自己还是更想念那些珍馐......
手捧着碗,手拿着勺,安歌真想大声的表明自己再也不想吃养胃粥了!这东西多少次阻挡了自己享受美食路上的步伐。奈何在齐先生那双明媚和煦的眼神下,她还是一勺接着一勺的将养胃粥送进了嘴里什么味儿?她似乎不晓得,大概是一种叫做敷衍的味儿。
将那碗粥解决到只剩三分之一碗的时候安歌放了勺子,肚子装不下了,看齐先生还大剌剌的盯着自己,安歌诚实道:“我吃不下了。”不能说她浪费粮食,只能说厨师太大方了。
然后,安歌用脚勾过一旁的水蓝色凉鞋把脚挤了进去,趿着凉鞋腿一使力便站直了身子。只这一站她便僵住了,那股热流何其熟悉,安歌呆了一呆,随后僵硬着脖子往那张贝壳椅上定睛一看没有。
这让她长长舒了口气,这事情若让他看到了不免尴尬,刚想到这儿,她猛然神色一凛,她坐过的地方不光这张椅子......
齐修瑾见她神色猛然间变了个样儿,不明就里,出声道:“怎么了?”
☆、男人的友谊你不懂
安歌与齐修瑾对视两秒又将视线缓缓下移,不过,她在那件黑色的西裤上根本看不到什么,不管有或没有,那颜色都可以做到很好的掩饰。这让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股隐隐的罪恶感,就好似偷偷动了点歪脑筋,别人虽然没发现什么,却偏偏瞒不过自己啊。
想到他刚刚的问话,安歌摇了摇头,表示没怎么。
她看了看手里的粥碗又看了看对面的齐先生,现如今也不知道屁股后面是否沾上了那什么,自然不好后背对着他,只得螃蟹似得横着走过去将碗放在了茶几上,怕被瞧出端倪她还尽量让自己走得自然些。
齐修瑾看她那颇有些怪异的姿势,眉头不可自抑地轻挑了挑,手抚了抚额头,“什么时候喜欢上cos动物了?”
安歌放碗的手臂一僵,她哪里是喜欢cos动物啊!手稍稍顿了一下后又端端正正地将碗放好,随即转了半个身子面对着他道:“那个......我想去个洗手间。”
齐修瑾一愣,随即给她指了个方向。
......
洗手间里,安歌扭着身子往后边检查了一遍,大概是那会儿起得太猛裙子不可避免的起了一小圈印记。这难免让她有些郁闷,维持着那个姿势看了数秒,看到洗手台上放着一瓶洗手液,便提着裙子走了过去......
安歌从洗手间出来便见齐修瑾一手捞起茶几上的车钥匙,道了句,“走吧,回家。”
安歌看了看他手里的车钥匙又垂下头瞧着自己的脚尖,踟躇着道:“那个,我今晚就不去了。”“亲戚”一来,若再与他同住一屋总觉得有些不方便。
齐修瑾蹙眉,“怎么了?”
安歌嘴巴动了动,与他对视一秒又将视线稍稍移开了些道:“......不太方便。”
齐修瑾静静瞧了她半晌,道了句,“哪里不方便?”
安歌:“......”
她这头没做声,却听那边的齐先生略带无奈的口吻道了句,“安安,别任xìng。”
安歌有些哭笑不得,摇头表示自己冤枉,她向来不任xìng。
眼看着齐先生有踱步过来揪她的趋势,安歌忙往后挪了两步道:“齐修瑾,我真没在闹,确实不太方便。”她这一动作,那热流又涌了一股出来,似乎在顺着大腿内侧微微下淌,安歌了。
关于什么放不放便之说太像是借口,也不知道这妮子又唱得哪出,齐修瑾并不准备理会,犹自踱步往前......倏地,他前进的步子顿了下来,“你受伤了?”
安歌:“......”
她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便见齐先生疾步而来,一把将她放倒在沙发上,顺手就将她裙子往上一撩,幽深的眼眸看着那沿着大腿内侧淌下的一行痕迹,脸色沉了下来,“这事怎么回事?”
这话也不知是不是和她在说,因为他问完了这句也不给安歌半丝说话的机会,就那么急急地将安歌抱起,说着便要往外走。
安歌真是yù哭无泪,齐先生这是抱着自己去哪里出洋相啊?她忙攥住他衬衣领口,“等等,等等,我没事,快放我下来。”
奈何,齐修瑾并没有因为她的喊话停下来,犹自往外走,“安安别闹,咱们先上医院。”
安歌急了,这是要丢脸丢到姥姥家的节奏啊。顾不得其它,安歌急忙伸手将他双眼捂住,也不想着顾忌什么了,再不将情况讲明,依他的xìng子说不定真就将自己给送医院了,她只好凑到他耳边低语一番......
齐修瑾听罢后脸色有些怪异,维持那个姿势过了半晌才他将安歌放下来,轻咳两声道:“我让人将那什么送上来。”
安歌脸上也有些不自在,扯了他衣袖道:“别,我自己去买。”这事怎么好意思闹得人尽皆知。
最后,这事却以齐先生憋出俩字“我去”结束。
......
安歌与齐先生那略有些啼笑皆非的相处以尤爸和阮女士回来而告终。
二老回来了,人有些感慨,与安歌说了好些那位老太爷的事。安歌感叹,生命啊着实是那么个不可捉摸的东西,明明上一刻还笑眯眯地说着话,说不定下一秒就没了,突兀的让你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给。
“不知不觉就过了八/九十年了哈!”阮女士听他们子弟传言老太爷说这话时笑得释怀,说老太爷面对生死间如何豁达、如何从容。安歌却嚼出了另一番意味;说来她其实并不怎么熟悉这位老太爷,可听了这话却生了份心酸,她分明读出了对他对烟火人间深挚的依恋。
去的人去了,日子还是一样的过。
中秋这天,云施悦早早的就给了安歌电话,让安歌务必要和她一起候场,还义正言辞到道必须给她壮胆。安歌嗤笑,就云施悦那熊胆还用的着她这点小胆子加成?不过最后安歌反驳无效就是了。
这天,不光她家“小耗子”尤安浩回来了,连隔壁家的江林林也回了,这回倒是没带上乐娇,大概也是顾着乐娇那边是独女的缘故。自家“小耗子”学校接了款什么软件开发,这趟回来倒还知道给家里人带些礼物,这可把阮女士乐坏了,笑得见牙不见眼。
安歌手里拿着一款不菲的护肤品,笑着打趣道:“不错啊,这趋势下去我是不是也可以靠着弟弟当米虫了?”
尤安浩一听自家姐姐的打趣,邪邪地笑了笑,“行啊,姐夫那里照顾几个单子给我,保管把老姐你养得白白胖胖。”
那声姐夫听得安歌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谁,难不成这其中又有齐先生什么手笔?不过......
安歌静静端详了会儿尤安浩,他这声姐夫叫得是不是太容易了?她记得自己上学那阵,但凡他有听到哪个男生对自己有点风吹草动,准是第一个冲上去和别人干仗的怎么到齐先生这儿就这么顺理成章了?
尤安浩被自家老姐那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双手抱胸退后两步道:“怎,怎么了?”
安歌撇嘴笑了笑,将自己的疑问抛给了尤安浩。
尤安浩听罢,颇有些老成的语调道:“男人的友谊你不懂。”
安歌:“......”
安歌软磨硬泡下终于得出了这一切的因由,没想到起因竟是因为自己。
彼时,尤安浩不知道哪里听了有人觊觎自家老姐,那bào脾气还了得?自然是怒火中烧,放学便堵了人家要教训。
他这见了面也不待人家说话,上去就是一拳,别人哪料到他这样,挨了一拳不够,他那拳头还不要钱似得往人家身上砸,本就是冲动的年纪,那人原想忍忍就算了,哪晓得那臭小子那么得寸进尺,最后是忍无可忍了,两人便这样缠斗在一起。
事情就那么凑巧,那人的几个伙伴恰恰见着了这一出,这还了得,自然加入战局。一对五,局面可想而知,自然是尤安浩挨了顿胖揍,眼看着又一拳砸下来,尤安浩已做好了生生挨下的准备,可身边却传来了接二连三的惨叫......
尤安浩抬眼,那出手之人英挺的身姿就那般巍然屹立......
这事安歌倒还有点儿印象,尤安浩后来与她提过一回,他说起这事的时候安歌也暗自感谢了那人一番;只是,之后教训自家那只桀骜不逊的“小耗子”的功夫将这事给抛到一边了,这事也就没了后续......
☆、名为“同情”的节礼
阮女士特意将晚餐做得早些,尤安浩用过晚餐被那一党子老同学给拉了出去,走之前问了安歌要不要一道去看看,安歌哪好意思跟着,再说她这边都还被云施悦催着呢,自然不成。
她收拾了碗筷从厨房出来问尤爸和阮女士要不要和她一起去看看节目,二老表示想安安静静的赏个月,安歌笑了笑,也不打扰他们二老的情趣了。到房里将要带的东西收拾好,安歌便去隔壁敲响了江兰兰家的门......
门开了,入眼的是一袭高大结实的身躯和一张冷酷淡漠的面容是江兰兰哥哥。
安歌微微愣了愣,准备打趣的话吞在了喉咙里。
显然,对方也没料到是她,那平日里淡漠不已的脸上张亦有些怔怔之态。
安歌回过神来与他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又问道:“兰兰收拾好了吗?”
他那浓黑的眸子瞧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又侧身给她让了个位置进去。
真是沉默的可以。
......
安歌在江家稍稍坐了会儿,出了门便与江兰兰直接赶往KM造型工作室。
路上,江兰兰这姑娘就她与齐先生在一起这事打趣了她好一阵,安歌原是想任她叨叨几句也就罢了,谁料那姑娘不懂见好就收,安歌只好绰起不遑多让这词,该调侃她的照样调侃。
这姑娘当初做内应的事她一直没计较,她如今敢打趣安歌自然敢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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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M里云施悦正做造型,如今工序将将做到一半,服装却是先换好了。
当初编得便是古典舞,为了应和《水墨丹青》的主题,如今,她这一袭由安歌亲手为她设计的墨点山河水袖装一套上,当真是宛然秀丽,有股子别于以往的林下风范。
效果倒是出乎意料,安歌眉头轻挑了挑,与江兰兰又近前一些,只见云施悦那一张妍丽的脸蛋端着些温雅的笑意,朝她们柔声柔气地道了声,“来了。”
安歌:“......”
嗯,不错,挺好,非常好,人设与服饰相当配称。
只是......安歌与江兰兰对望一眼,两人眸中都显示着同样的神色这姑娘平日里闹腾腾的,猛然间连语态都换得这副抚静女娴淑样儿,一时间还真需要点功夫来适应。
安歌这边努力去为心理建设添砖加瓦,云施悦那边自己却和了稀泥,不出片刻就如那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了下来,左右手水袖一撸、双腿一伸,大爷样儿做了个十成十。
“......”
得,建筑框架轰然倒塌!
......
叶梅这时候还没到,苦得就是安歌她们。
云施悦憋了大半天,如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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