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嘎!
一辆蓝色的桑塔纳轿车停在雪山药店门口,从驾驶上走下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直径地走进药店内。
“哎哟!陶老板亲自光临本小店,本小店真是蓬荜增辉呀!”
“哎呀!蒋老弟,你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的了!”
“我再学不会,可真的要趴下起不来了,你这位钻石王老五不会无缘无故光临本小店吧!”
“唔!聪明,学会察言观色了,有进步,有进步。”
被称陶老板的人名叫陶振雄,是天宝宝石行的老板,他用手拍了拍蒋书山的肩膀,打趣地说。
“这都是跟你学的。陶老板,里面坐;来一支。”
“哟!抽起软中华香烟了,行啊!三个月不见,你发了一笔横财了吧!”
“见笑、见笑,我这店才开张三个月,生意尚可以。都是些熟人、老顾客光顾的多。点上点上。”
于是,陶振雄把烟头靠在蒋书山打着的打火机的火苗上,轻轻地吸了二口;左手轻拍二下蒋书山的右手,表示感谢。
“蒋老弟,是不是怪老兄未来这里光顾过啊!”
“哪里、哪里,我知道你忙,难得见上一面。”
“还是你老弟了解我呀!唔!这药店名字取得不错,店内装饰也可以,药品应该也齐全吧!”
陶振雄仰着吐了一串圆圈,幽默地说道。
“当然齐全,而且货真价实。”
“那就好!那就好!唲!你这个棒警今天怎么不上岗啊!”
“哦!棒警我不干了。”
“不干了!”
陶振雄一惊。
“哦!这是我的名片。”
蒋书山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捧着递给陶振雄。
“哦!黄海省交通厅行政科蒋书山科长。。
行啊!你老弟跳槽了、跳槽好,跳槽好,要不整天站马路吃灰尘,不爽、不爽。你看,一跳槽就马上当官了,哈哈哈。”
“小小的科长,算啥!”
蒋书山挥了挥手,很轻松地随口说了一句。
“唲!不能这么说,没有小,哪有中和大呢?我今天来是给你介绍一桩生意的……”
“什么生意?”
蒋书山马上迫不及待地问。
“唲!你老弟别急呀!是这样的,我的一位gd朋友托我帮他买100斤冬虫草,价格为壹仟元1斤。在北宁市交货,货要优等的。老弟,这次你可是翻倍赚哟!哈哈……”
“行啊!这个绝对没问题。现在是四月底,正是冬虫草生长最好的季节;我这里存货有三十多斤。这样吧!你什么时候要货,我亲自去组织货源。”
“一个星期后。”
“行啊!说定了。”
“这是五千元定金,你拿着。”
“这、这、这……”
“这什么!兄弟归兄弟,生意归生意,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一事求你老弟呢!”
“什么事?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
“听说你的雪山壮阳酒功效不错,我想试一试,你是知道的,原想我才养个二奶;现在又养一位三奶,应付不过来,生意场上又忙,所以,精力不够了也枉了我振雄的威名……”
“举手之劳。现在我就拿给你二十斤。”
“爽快,那你就按内部价给我好了,行了,聊了这么久,我也该走了,有时间到我的宝石行坐坐。”
“好好,一定、一定。”
蒋书山手提一瓶二十斤装的雪山壮阳散装酒放到陶振雄的车后排上:“陶兄,好走;喝完了、再来拿。”
“谢谢!谢谢!我相信,我喝下之后,一定重振雄风,哈哈哈哈哈……”
陶振雄边说,边钻进轿车的驾驶座位,坐稳后,把门一关,侧身伸出右手,与蒋书山握了一下,从嘴里吐出二字:“走了!”。
于是,桑塔纳轿车屁股冒烟走了。
二、
“哟!这天宝珠宝行真气派呢!”
身穿一套咖啡色套装的宋秀敏手挽着同样穿着咖啡色西装的蒋书山的胳膊,十分羡慕地说。
“那当然了,人家年轻时就出来打拼了,才有今天的局面,走,到二楼去。一楼是卖翡翠和玉手镯之类的;二楼才是卖金银宝石类。”
“真的帮我买一枚钻戒啊!”
宋秀敏小声地问。
“对啊!不买来这干嘛!”
蒋书山十分肯定地说。
“会不会很贵啊?”
宋秀敏还是小声地问。
“不贵叫钻戒吗!你放心好了,咱们的雪山药店现在生意不错,三个月赚回本钱,上个月赚的那五万元钱,就是这里的陶老板介绍而成的。在他这里买个钻戒也算做个人情吧!不过,买个钻戒送给你,一直是我的心愿。”
“你又哄我开心了。”
宋秀敏用手轻捏了一下丈夫的胳膊,娇嗔地说。
“两位要买什么?”
女售货员走过来,热情地问。
“买钻戒。”
蒋书山挺胸昂首地说。
“这边请。”
女售货员把蒋书山夫妇引到专卖钻戒的柜台前。
“哟!怎么这么贵,呀!都是上万元以上的。”
宋秀敏伸了一下舌头说。
“再贵也要买给你。”
蒋书山坚定地说。
“山,你对我真好!”
宋秀敏小声附在丈夫的耳朵上说。
蒋书山含蓄一笑:“小姐,你们的陶老板在吗?”
“在,在,他在经理室;你要找他。经理室在那边。”
女售货员手指经理室连忙说。
“敏,你在这等一些;我去找陶老板。”
“不用找了,我自己来了。蒋老弟,你好闲情雅致呀!带着——,哟!还是情侣装呢!这位是——”
“我媳妇,姓宋,叫秀敏。秀敏,这位是陶老板。”
“哎呀!原来是弟媳呀!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蒋老弟呀!这就是你不对了,把这么漂亮的媳妇金屋藏娇,可惜呀!可惜!”
“陶老板,你过奖了,我和书山各有各的工作要做,所以难得一起出来闲逛;今天是冲着这个而来的。”
宋秀敏手指钻戒柜台说。
“哟!弟媳真是个巧嘴能说呀!看上哪一款式了。价格绝对优惠。”
“就这枚,恐怕陶老板要忍痛大放血了!”
“哎呀!弟媳真是好眼光,这枚是白金钻戒,产于南非,南非知道妈?钻戒王国,你看,钻戒在灯下或阳光下,光芒四射,耀眼无比,其造型简洁有美感,就像一位少女向人们展示健美操一样,双手伸出,捧着一颗闪耀四射的钻戒,真实太美了、太美了。”陶振雄喋喋不休地介绍说。
“美是美了,就是价格太贵了,238万元呐!是不是,书山。”
“对!对!陶老板,陶兄,这价格……”
“给你这个——”
陶振雄伸出一指,然后又附近蒋书山的耳朵上轻轻地说:“你的雪山壮阳药真有效。难怪弟媳脸上这么滋润。哈哈哈……”
嘿!嘿!嘿!
蒋书山附和地笑了几声:“给,这个是1万元钱。”
“开个发票,蒋老弟,如果质量有问题可随时凭发票退货。如果你们想换一颗大钻戒,也可凭发票来置换,只不过补一点差价而已。你们看,这支笔是专门测试钻戒、宝石的ph值的,喏!这ph值已达到了十!你们俩放心吧,保证是货真价实。”
“谢谢!谢谢!”
蒋书山和宋秀敏异口同声地说。
“陶兄,不妨碍你做事了,我们先走了,谢谢、谢谢!”
“不客气,需要什么随时再来。俩位好走,我就不远送了,再见!”
陶振雄说完,把手轻轻晃了二下。
“再见!再见!”
宋秀敏手挽丈夫的胳膊,一边低头看着戴在左手无名指闪光发亮的钻戒,一边问蒋书山:“山,刚才,陶老板跟你小声说什么呀?”
“他说,咱们家的雪山壮阳酒真行;把你滋润得像个美少妇。”
“就这些啊!”
“他还说,让我今晚多做你。”
“去你的,你们男人坏死了。”
宋秀敏用手轻扭了一下蒋书山的手臂,娇嗔地说。
“不愿意啊?”
蒋书山手在妻子的腰间轻捏一下,色眯眯地轻声问了一句。
“愿意!馋猫!”
三、
“厅长,您找我。”
蒋书山推门进入厅长办公室。
“嗯!坐,坐,蒋处长,自己倒杯茶,我看完这份文件,签个字,咱们再谈。”
厅长陈述伦向蒋书山打个招呼道。蒋书山会意地点了一下头,并走到厅长办公桌前,伸手要拿厅长的不锈钢杯子。
“满着呢!你忙你的。”
陈述伦边看文件,边挥手说。
“哦!”
蒋书山回到长沙发的茶几旁,伸手抓起一只茶杯,再抓上一些茶叶放了进去,倒上开水,盖上茶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
不到五分钟,陈述伦看完文件后;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面带微笑地来到蒋书山的身边坐下:“蒋处长,当处长快有1年时间了吧!”
“还差17天,就正好1年。”
蒋书山双手放在膝盖上,谦虑地回答。
“嗬!你记得这么清楚。”
陈述伦略吃惊地问。
“那当然了,我从科长被提为副处长1年零4个月,然后再被提为处长至今,都是厅长您一手提拨的,所以,我时刻牢记在心里。”
“行啊!小蒋,我没看错你;再过一天,就是一九九零年了,你有什么打算啊!”
“一切听从厅长和组织上的安排。”
蒋书山挺胸朗声地回答。
“好!厅里要成立下属的建筑总承包公司的消息你是知道的。那可是一块肥肉,很多人都盯着,我们厅领导研究和经我个人大力推荐下,决定由你来担任这个总承包公司总经理,你这个处长位置我只依然保留。你的意思如何?”
“我听从厅长安排。”
蒋书山一激动,霍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好!小蒋,你看这个——”
陈述伦把一直攥在手上的一张信笺递给蒋书山。
蒋书山展开一看:任命二处处长蒋书山同志兼任翔龙建筑总承包公司总经理。一九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下面盖头厅里的大红印章。
“厅长,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谢谢组织上对我的信任。”
蒋书山激动得弯下腰,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陈述伦的右手。
“小蒋呀!我可是把全部家当都交给你了,你的责任重大呀!你一定要把这个法人代表当好、做好!快坐下,别站着。”
蒋书山赶紧坐了下来,并朗声地说:“我一定不辜负厅长对我的期望。”
“唔!好、好!年轻人,要大胆地干,要有闯劲。希望你要把公司做大、做强。厅里拨给你们总公司的吊机、推土机、挖掘机、桑塔纳轿车等,固定资产为800万元。其余的你自己想办法。过完元旦,你就走马上任。”
“厅长,请放心,我一定牢记您的话,做大、做强。”
“好!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谢谢!谢谢厅长。”
四、
“四平呀!怎么今天突然叫全家到黄海大酒店来吃饭呀?”
“奶奶,我知道。”
“哦!乖孙,说说看。”
寇雪疼爱地用手抚摸了一下孙子蒋冬冬的头,笑眯眯地问。
“因为、因为今天是九零年的元旦。”
“哦!是吗?”
寇雪侧过头来看看蒋书山。
“哥,是不是你又升官了。”
柯书勤抱着三岁的女儿,嘴里嚼着一块rb豆腐问道。
蒋书山微笑地摇了摇头。
“唲!我看呀!还是冬冬说得对,今天是元旦。四平呀!就叫全家人,一起到这里吃个团圆饭,大家高兴、高兴。”
寇雪乐呵呵地说。
“妈,你只说对一半。”
蒋书山脸含微笑地说。
“到底有什么事啊!说呀!还买什么关子!”
宋秀敏瞪了蒋书山一眼说道。
“妈、秀敏、勤儿、妹夫,我改行了。”
“什么?你发什么神经,好好个处长不当,又改什么行了,神经病呀!”
宋秀敏急得从椅子上蹦了下来。
“秀敏呀!坐下,听四平慢慢说。四平——”
“哦!这是我的名片,请大家多包涵。”
蒋书山把自己的烫金名片一一分给在座的亲人。
“嘿!我说哥高升了,果然不错。”
柯书勤美滋滋地说。
“啊!总经理——”
宋秀敏张大嘴巴感慨地说。
“四平,这总经理——”
“姥姥,我知道,这总经理就是管我们这群人的,对吧!爸爸!”
“对!儿子。”
蒋书山疼爱地抚摸了一下蒋冬冬的头说。
“妈,处长这个位置还在,总经理是新任命的。一人两个职务。处长是官方,总经理是企业官职。”
“哦!四平呀!经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明白了。红顶商人。”
“红顶商人?”
众人惊愕道。
“对!这又是官、又是商的,就叫红顶商人。”
寇雪十分肯定地说。
“奶奶,我爸爸怎么成了红顶商人了?”
“乖孙!以前清朝时期当官的人,头上戴的帽子上面是一条条红色细小的绸缎,当官的,又兼做生意的人,就叫红顶商人,清朝时就有这么一个人,叫曹雪岩。在位时,捞了不少钱财,养了十几个妻妾,可惜,后来,却家破人亡了。”
“书山,听到妈讲的故事没有?你可千万不要去学曹雪岩啊!”
宋秀敏捅了捅一把丈夫的腰间说道。
“大嫂,你就放心了,我哥不是这种花心人,借他十个胆,也不敢,哦!哥!”柯书勤有意包庇地说。
“是啊!是啊!大家的提醒是好意的,我一定记住,一定恪守原来的清白。”蒋书山举起右手信誓旦旦地说。
“四平啊!钱是赚不够的,我们的雪山药房,改为雪山大药房,并在大同街开了一家分店之后,生意好得不得了,光这三年时间赚了200多万元,保持这种势头发展下去就更了不得了,违法的事,我们不去做。
四平!搞工程免不了请客送礼、吃吃喝喝喝,凡事要小心一点为好。
嗨!我这儿子,真的有他外公、外婆的基因……”寇雪喋喋不休地说。
“妈,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宋秀敏插嘴说。
“秀敏呀!这叫彼一时,此一时嘛!唲!大家不要光听我这老婆发表的谬论,吃菜、吃菜。”寇雪乐哈哈地说。
“妈,您多吃些鲜海虾。”
蒋书山挟了二只海虾到寇雪碗里。
“奶奶,给你吃这块羊肉,又松软、又好吃。”
蒋冬冬拿着双筷子夹着一块羊肉放在寇雪碗里说。
“哟!乖孙真懂事。”
寇雪笑眯眯地垮了蒋冬冬一句,埋下头吃饭了。
看到这种情景,蒋书山默不作声地挟了一块白切鸡的胸脯肉放到宋秀敏的碗里。
宋秀敏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左手在他的右腿上轻捏了一下。
“唲!四平呀!这三年咱们的药店生意多亏了那个王老五老板……”
“妈,他不是叫王老五,王老五是对做宝石生意老板的称呼!他姓陶,叫陶振雄。”
宋秀敏快嘴快舌地说。
“哦!那个陶老板在你生意上帮了我们不少的忙,什么冬虫草、麝香、鹿茸呀!都跟我们店里要,连雪山壮阳酒也要了不少。四平,你现在开始发达了,不要忘记老朋友、老顾客,还有提拨你的厅长啊!”
“妈!陶振雄是咱兄弟忘不了,改天我专门请他吃顿饭,厅长更没说的了。我准备安排他的女儿做财务科长。
“这就好,这就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嘛!来妞妞,让姥姥抱抱,唔!乖!”
寇雪乐嗬嗬地从柯书勤手中接这外孙女,挟了一只鱼眼睛递到外孙女的嘴里:“乖,吃了眼睛,眼睛就发亮,好吃吗?”
“好——吃!”
妞妞抱着长长的稚嫩声音说道。
“妈,你也别光顾孙子,外孙女的,自己也要吃点。”
宋秀敏挟了一块鱼肚子到寇雪碗里说道。
“妈,秀敏,勤儿,妹夫,冬冬、妞妞,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咱们以饮料当酒,干了!祝大家新年有好运,身体健康,学习进步!”
蒋书山站了起来,举起酒兴高采烈地说:
“祝哥,官运享通,生意兴隆,发大财!”
祝爸爸身体健康,干!
“秀敏——”寇雪轻声叫了一声
“哦,山,祝你新年事事如意,身体健康,不要忘了媳妇。”
“好!大家事事如意,身体健康,合家幸福。
寇雪满面春风地说
“干!”
“干!”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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