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坦克,这是三车货。一车是白糖,一车是香烟,一车是盐。一共拾柒万捌仟元。货到交钱,拿来吧!”
在玉河州公园宾馆的停车场内,蒋书山一本正经地对坦克说。
“山哥,你先拿着叁万元,其余的明天我保证收完交给你。你和六位兵哥在公园宾馆先住下,房间我已经开好了,201、202、203号房,一共三间。先休息,晚上我请客。”
比蒋书山小1岁,矮仔精明的坦克哄着蒋书山说。
蒋书山一看情况不对,但又无可奈何,总不能把货运回去吧!
“那好!明天你一定要把货款收上,他们还要赶着回去呢!”
“好!好!我明天一定要把货款送来陪你,货我先拿走。晚上见!”
坦克指挥着六名兵哥,把三车货运到指定地点;然后哼着小曲走了。
晚饭,并没有看到坦克出现。蒋书山只好掏钱请那六名兵哥哥去吃饭了。吃完饭后,各自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从上午等到下午,也没有看到坦克出现,蒋书山不禁焦急起来。
“姐夫,我们恐怕被骗了吧!”
带队的林雄副排长小心翼翼地对着蒋书山说,他们六个兵在出发前统一口径称蒋书山为姐夫。
“不会吧!”
“我看有这种可能,你这位朋友贼头鼠眉的,像个奸商;他可能赖账。姐夫啊!现在我们是到了最边远的地方,遇上最野蛮的人啊!一切要小心为好!”
“那你认为……”
“上他家去要账!”
“好!走……”
蒋书山和林副排长,再加上二个兵,一共四人朝着坦克家走去。
走路大约二十分钟,来到了一栋二层楼前。
“这就是坦克的家。”
蒋书山扭头对着林副排长说。
“敲门,进去。”
人高马大的林副排长镇定地说。
的、的、的。
“坦克,在家吗?我,蒋书山。”
“哎,来了。”
吱呀!
门一开,坦克一愣。但,马上笑脸相迎:“山哥,你来了。哟!还有三位兵哥啊!来,进来!”
蒋书山和三位兵哥走进客厅,面带严肃地看着坦克。
“坐、坐。请坐!”
“不用了,我们是来拿账款的。”
“哦!这个、这个,款,目前还未收上来,这里的藏民穷、穷!你是知道的。”
“你——”
蒋书山手指着坦克,气得浑身发抖。
“你想赖账是吗?”
林雄副排长目光锐利地盯着坦克说。
“怎么会呢!真的是……”
咔嚓!
林雄拉了一下手中的冲锋枪枪栓:“拿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哎!别、别、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扎西,扎西。快下来、快下来。”
坦克声音颤抖地喊道。
一会儿,从楼上走下一位身穿藏服、大胡子、胖个子的藏民来。
“这是蒋老板。这是扎西,货是扎西要的。扎西,他们。他们是来要货款的。”
坦克用手指了指三名手端cf枪的解放军说。
“哦!这样吧!晚上20:00点正我们把货款送到你们的房间,如何?”
扎西知趣地开口说。
“行!就这样!我们走!”
蒋书山向林雄眨了一下眼睛,头也不回地走出坦克的家门。
“你们好走、好走!”
坦克在门口对着蒋书山等人的背影,挥手。点头哈腰地连声说道。
十七、
“蒋老板,蒋老板,我们来了!”
“进来吧!”
听到坦克的尖叫声,蒋书山赶紧把房门拉开说道。
咚!
坦克把扛在肩上装香烟的纸箱往地板上一扔:“一共柒万元,蒋老板,你点一点。”
“柒万元?你有没有搞错啊?你一共欠我的货款为拾肆万捌仟元呐!”
蒋书山急得脖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这我知道,实在没办法,一下子收不上来这么多钱,这钱,你先收下,余下的,等一收上来,我亲自送到北宁给你。”
“姐夫——”
林雄提醒了一下蒋书山。
蒋书山无可奈何地把纸箱打开,用手翻了翻;只见箱内的钱面值最大五元钱。
“这——”
蒋书山手指着纸箱。
“没办法,大哥;藏民穷啊!”
坦克两手一摊说道。
“唔!这样吧!坦克,明天你把钱存到我在银行的存折上,其余的钱再说。”
“行!山哥,走了。”
坦克和扎西扛着纸箱走了。
“姐夫,这——”
林雄手指着坦克和扎西的背影,急得话都说不上来。
“咱们得防备他们晚上来抢钱。”
蒋书山关上门后说。
“抢钱?他们想找死啊!”
林雄拍了拍挂在胸前的冲锋枪说。
“小心为好!噢!看来这次又亏本了。”
蒋书山心事重重地自言自语道。
十八、
“什么?亏了将近壹万元钱!亏你还说得出口,啊!大兵全副w装押车,还亏本。这种事,只有你蒋书山做得出!”
叭!
宋秀敏气得把筷子甩在饭桌上。
“四平呀!那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定金也不收,合同也不签,就组织货源,把货运去的。啊!”寇雪一听,也急了连忙责怪起蒋书山来。
“妈!我和坦克是朋友嘛!谁知他……”
“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你懂不懂啊!”
宋秀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
“这不是还有余账未收上嘛!”
“嘿!余账?你等到猴年马月去吧!”宋秀敏气呼呼地说。
“秀敏,吃饭;别生气了。啊!”
寇雪两面为难地打圆场说。
“不吃了。我警告你,蒋书山,这次你马上紧急上岸。否则,我跟你没完。”
“上就上啰!干嘛这么凶。”
蒋书山心虚地说。
“对你这种木脑子的人,只能这样,哦!冬冬,不哭、不哭,妈妈,不是骂你,是骂你这个笨蛋的爸爸。乖,不哭了。唔!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宋秀敏在一边哄着儿子说。
“四平呀!听妈和秀敏的话。上岸吧!以后再也不许去沾生意上的事了。”
“就是,没本事,就别下海,回头是岸,回头是岸,你呀!还是老老实实当你的棒警吧!是不是,儿子。”
格、格、格……
蒋冬冬,被宋秀敏逗得格格的笑。“对了,有一件事我得问你!”宋秀敏严肃地对着蒋书山说。
“问就问啰!板着脸,干嘛!”
“我织给你那件白色高领毛线衣呢?”
“给人了!”
蒋书山漫不经心地说。
“给人了?”
“对啊!给人了!”
“给谁了?”
“不知道。”
“不知道?”
“妈,你看这木头人,送毛线衣给谁都不知道,气死我了。”宋秀敏气得从桌子上抓起儿子一个玩具,就往蒋书山身上扔去。
“怎么回事?四平。”
“妈,是这样的。我和坦克坐长途汽车去玉河的半路上,车停了,上来一位怀抱小孩的中年妇女;她浑身发抖地抱着孩子,正好坐在我前排有一位当兵的。看到这种情景;就把军大衣脱给那名中年妇女穿。车到站了,那名中年妇女披着军大衣走了。当兵的不敢去要回来,自己也冻着了。我于心不忍,就脱下那件白色羊毛线衣给了那名当兵的了。”
“哎哟!你可真伟大啊!”
宋秀敏讽刺道。
“四平呀!你可积了阴德了。”
“妈,这事过去了,不提了,说真的。三年下海经商,我得了个经验,经商得有自己的基地。”
“基地?”
“对!基地,经商和打仗一样;打仗既然有阵地,那么,经商也该有自己的阵地,这个阵地就是基地。有了基地就可以向外人宣布,这个基地是货真价实的,也就可以吸引大批生意人或顾客。”
“四平呀!你说这个基地就是门面和公司吧!”
“对!”
“嘿!这个门面,也就是铺面;像外公、外婆在解放前就一直开到文革;唉!如果‘文革’,你外公、外婆还健在,不提这伤心事,刚才说什么来着?对!铺面。四平呀!你想开啥子的铺面呀!”
“药铺!”
“药铺?”
“对!药铺。妈,你知道吗?我去了二次玉河州才知道冬虫草是在那里的3000多米到4000多米的高山生长的,最佳收购期为每年的四月初到六月底。这冬虫草可是名贵药材咧!在当地收购,价格便宜,几百元一斤。可到了北宁就变成了上千元一斤。到gd、香港不用说了,还有麝香,价格是黄金的7倍,是国际上公认的天然香料之五。还有……”
“还有坐牢!你这是走私,走私懂吗?要坐牢的。”
宋秀敏没好气地说。
“秀敏,听四平把话说完!”
“妈,秀敏。我们可以在北宁市里繁华的关东大街租下门面,开一家药店,取名为雪山药店,取自于妈妈和我的名字最后一个,秀敏,我没有别的意思,因为这个名字很适合当地的风土人情。
药店除了经营正常的药品外,主要的还是冬虫草、麝香、鹿鞭、鹿茸等名贵药材。
另外还兼经营卖药酒。这药酒得由妈妈拿出外公、外婆的祖传秘方把鹿鞭、鹿茸和草药配制而成,取名为雪山壮阳酒。
还有一个特色是,妈妈可以顺便在那里免费给光顾药店的顾客看病,药由我们那里拿。有可能的话,秀敏可帮患者打针……”
“呸!亏你想得出。你自己下海被淹个半死也罢,现在还想拖妈妈和我下水。我看你是破罐子摔碎,一条路走到黑!
你知道不知道,卖酒要有营业执照,自制酒也要注册商标的,无营业执照就行医也是非法的。”
宋秀敏一顿“炮弹”猛向蒋书山轰去。
“唲!秀敏呀!四平说的也有道理,也是可行的。商标、执照可放到后一步来办。药品进货渠道我也熟。
四平呀!开这么一个药店需要多少钱呀!”
“12万元。”
“12万元?你干脆把你儿子拿去卖了吧!”
宋秀敏气愤得把儿子塞到丈夫的怀里。
哗!哗……
冬冬被吓哭了。
“别哭、别哭,冬冬,乖,来,让姥姥抱,唔!我的乖孙子。”
寇雪从蒋书山怀里抱过冬冬,在他的小脸蛋上轻轻亲了一口:“四平,继续说。”
“哦!”
蒋书山望了一眼正在生气走进卧室里的妻子一眼:“这12万元钱,2万元作为简单的装饰和办营业执照。8万元进药品,还有2万元作为流动资金。工人二名。我们先从小做起,稳扎稳打,待生意好了,再扩大。常言到,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咱娘儿俩,再加上秀敏,我们肯定胜过诸葛亮的。自古商场如战场,多一分智慧、多一分谋略,就多一分胜算。只要我们遵从经商规律,大胆运筹肯定会成功的。所以,我敢断定,咱们仨人一定能把雪山药房办得好,办得出色!”
“行啊!孩子,你开始有外公、外婆的经商头脑了。就这么干,妈支持你爱!”寇雪斩钉截铁地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