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买什么药?”
听到有些冷漠的问话,王满福就想到刚才房间里的那道亮光,虚室生白,这分明就是武道上三品的特征,王满福第一次对自己的计划有点担心了。只是王满福很快收拾心情,表面没有流露半分,清了下嗓子,就说道:“小的自小在青楼长大,打小鼻子就灵。小的刚才吸了一口气就问见空气中有一丝极淡的血腥味,只是不是从小的身上传出来的,小的能闻到是前辈您身上的。小的可以对天发誓,小的绝不会藏什么坏心思,还希望前辈明见。”
杨老仔细看了看王满福,隐隐从斗篷下露出来的眼睛里闪着莫名光辉,杨老忽然说道:“小子,你若是这次帮助老夫完成任务,老夫就收你为徒,不知你可愿意啊?”最后的一个啊字拉的老长。
王满福闻言,不顾身上的疼痛,就趴在地上对杨老磕了三个响头,三个响头磕在地上碰碰作响,很快额头上就流出了血。
杨老不置可否,转身就往着床上走去,王满福在后面看到,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急忙跟了上去,抢先在杨老之前在简朴的床上拍了拍,把褶皱铺平。回过头,又殷勤地扶着杨老慢慢坐下。
在扶着杨老坐下去的时候,王满福悄悄地把脚步往后移了一步,右脚压在一处微微凸起的地方。
“咔”
一声响,王满福扶在杨老身上的双手一推,将杨老往床上推了过去。而自己也是猛地使劲往后一跳。
杨老在听到咔的一声的时候就觉得不对,正欲一个旱地拔葱离开原地的时候,却被王满福扶着他的手一推,卸了力,就倒向了后面的深洞。
原来原本放床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洞,正是在王满福踩了一下脚下的凸起才出现的。杨老千防万防,也没想到王满福在呕吐出声引人注意c刺杀不成之后,还有着这样的手段,也是万万没想到会有人在自家的床底下设置机关陷阱,更何况是一个青楼小厮。
落进陷阱,杨老也不见惊慌,正欲轻功提纵出来的时候,猛地陷阱上方出现一张网,当头罩下,让杨老避无可避,杨老也觉得一张网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就任由着网子罩了下来。结果当网子罩到杨老身上的时候,杨老使力扯着网子,想要撕开,结果惊骇的发现,这网子弹性非凡,竟是扯不破,杨老一时大惊,逐渐使力,慢慢的已经使了全身力气,也是没有撕开网子。
王满福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杨老在网子里挣扎,脸上也褪去了原本的一脸奉承阿谀,小人模样。杨老挣扎了盏茶时间,发现不能挣脱,就对着王满福说道:“小子,你这是何意,莫不是不相信老夫的话,老夫言出必诺,只要你帮助老夫完成任务,老夫就会收你为徒,教你我一身所学。”
听到杨老这么说,王满福表现出一副犹豫的样子。见状,杨老接着说道:“老夫有一女儿,年方十八,尚未婚嫁,生的貌美如花,性情温良贤淑,可以许配与你。你看如何?”王满福的表情更加犹豫纠结。
看着有希望,杨老接着说道:“你娶了我的女儿,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家中虽不是巨富,但也是家财千万,足以让你后半辈子过上好日子,吃喝不愁。你不用担心老夫的儿子与你争夺家财,老夫至今未有儿子,只有四女,尚未婚配的只有一位,也是姐妹四人生的最美的。你看你在这儿做这低下的小厮,动辄挨打受骂,吃喝也是不好,你只要跟了我,我答应你的都统统给你。你好好想想!”
王满福好像是被打动了,往前走了两步。杨老看到,斗篷掩藏下的眼睛闪过一丝喜色,很快就变成了狠色。就在这时,王满福突然停了下来,并且又退了回去。
“你说的太好了,我听人说过,将于取之,必先与之。你肯定还有什么别的阴谋!”杨老原本看到王满福退后还以为他看到了自己的凶光,引起了注意被吓得退后,结果听了这话。杨老跪在地上,举起三根手指就说道:“你放心,老夫可以在此立誓,苍天在天,厚土在下,我杨眴今日在此立誓,从此处出去之后,必定收王满福为关门弟子,传承衣钵,并将幼女许配给他,待我百年之后,杨家家财尽皆交给王满福。”
站起身,杨眴对王满福说道:“这下你可相信我了,我杨眴这一生从不骗人,老夫今年已经六十多了,也没几年好活了,万贯家财都是你的。你还在犹豫什么?”
听到这话,王满福站在原地半响,面上神色变幻不停,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杨眴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不过看到王满福在走向自己,脸上不禁露出笑容。就在王满福越走越近的时候,杨眴在背后捏好了拳,准备在王满福靠近的时候一拳轰去。可是就在捏拳的时候脸色一变,整个身体倒了下去,瘫在地上。
王满福这时也走到深坑上面,低下头看着杨眴,笑的灿烂,只是脸上的鲜血却看着有些狰狞。
杨眴到这时又如何不知道自己被王满福耍了,这网子上应该加的有料,王满福从一开始表现的犹豫就是在麻痹自己,拖延时间。一直拖延到自己中招。想到此处,杨眴就是一阵气闷,竟被一个青楼小厮下了阴招。
“老匹夫,想不到吧!从我醒过来我就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那个逃犯吧,从开始的呕吐吸引人到后面的刺杀以及最后故意说出你受伤的事实,就是在麻痹你。我想你也没想到我会再三的试探之后还有手段吧!”王满福说道这儿,眼神有些飘忽,像是想起了什么。
“先生,只有这一策功法么?”
“哦,你还想要什么?”
“先生给什么,我就收什么,在此就谢过先生了!”
“你这滑头,我这儿还有一个专治高手的网子,一旦被罩着,一时三刻就会浑身酸软无力。任他是几层楼高的高人,也不能逃了出去。”
王满福回过神,看到在网子里的杨眴在偷偷地使劲儿想要撕开网子,就冷笑一声说道:“你别多费力气了,这网你不可能撕开的,你就乖乖认命吧!”
“我就是一个青楼小厮,想做的就是活下去,再往大点说就是就是想活的更好一点。至于更大的混迹江湖c扬名立万我也不敢去想,你为何非要逼我呢!”
“王满福,你别忘了,噬心百蛊丹的解药还在我身上,只有我才知道解药的配方,你若是把我交出去,我死了,你也得陪葬,不如你将我放了,我把解药给你,从此各走各的阳光道,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杨眴说了这话,就静静地盯着王满福,想要看王满福怎么回答。只见王满福流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有些渗人。
“我为什么要放你走呢,你知道么?在我给你跪下磕头的时候,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死人了!”语气阴森刺骨,让杨眴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是夜,扬州城一片灯火辉煌,江淮两地,自古便是盐商聚集之地,富贵繁华。曾经有脍炙人口的诗句说“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风光绝妙,不与北地边寒雪封万里,银装素裹的气象相比,扬州城更想是如水的江南姑娘,温润安静。
兰桂坊每到晚上便是显示其扬州城第一大楼的风才,远远望去,兰桂坊就像是在灯海了,花灯点点,莺声笑语,欢送喜迎往来不绝的客人。
如果说青楼所在平安里是销金窟,一片热闹繁华。那么通化坊就是一片肃杀了,持着长枪大戟刀斧盾牌的精锐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严密护卫,十九皇子所在的城守府确实富贵逼人,无怪乎世人都羡慕皇家。
城守府书房,有着五人,赫然就是十九皇子赵轩以及扬州城守c身披铠甲的魏小虎c以及一脸威严的沈波,悠闲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的纳兰先生。
十九皇子端坐上首位置,食指轻轻点了一下桌子,发出笃的一声,“那余孽可有了消息?”“回禀殿下,臣等遍寻扬州城,已经抓到那个小孩子,只是经过我们的谍子发来消息说,那个小孩儿是假冒的,那个护卫才是真主儿。”沈波还来不及回话,魏小虎就是一个抱拳跪倒在地,将此事说了出来,沈波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将抬出去的腿也收了回来。
“哦,这么说,那个余孽还是没有抓到?!”赵轩闻言一扬眉头问到。
“臣等已经封锁城门,那余孽身受重伤,定是会藏在城中,城中所有的药铺郎中处都已经做好了陷阱,就等余孽登门买药一举抓获。并且臣已派兵和六扇门的捕快一起全城搜索,那余孽藏无可藏,教他插翅难飞。还请殿下稍待。”
“这些年里,白莲邪教死灰复燃,妖言惑众,意图不轨,经过谍子密报,怀疑白莲邪教已经和前朝余孽勾结,只是躲藏的深,本殿下也是听了纳兰先生的计策,引蛇出洞,给他们制造机会来刺杀我,再一举抓获。本次,若是提不来余孽头颅,你们三人就商量好谁借出一个一个头颅平息皇子遇袭之事吧!”说到后面语气开始变得严厉。
听到十九皇子这么说,众人皆是心里一紧,连忙站起身跪倒在地,说道:“臣等必会尽心尽力,抓到余孽!”
三人跪倒在地,身上隐隐出现了大片汗渍,可是好像都没有感觉到一般,依然就这么跪着,一动不动。十九皇子轻轻拿起桌上的茶杯,也不去喝,慢慢地用杯盖儿拨着茶水,神态极为悠闲。一时间整个书房静谧了下来。
扬州城作为有名的繁华之地,城守大人和领军校尉自然也不会是没有后山的草根能够担任的,所以才知道若是袭杀皇子的罪责没有人一个够身份的人头,那么作为扬州城的长官,他们必定会没有好果子吃,就连身后的的靠山也会抛弃自己。
这些年里,白莲邪教死灰复燃,宛如星星之火,而其危害也是日益大增,皇乾朝已是将其列入绞杀范围。现在十九皇子在扬州城内被刺杀,要命的是前朝余孽与邪教相互勾结,这就由不得两人不慌张了。水至清则无鱼,扬州城内达官贵人不少,巨擘富商亦是不缺,在这等地方的官员若想要有一番作为,是难上加难,可要和光同尘就简单了。若是与诸位同僚格格不入,那更是自断仕途,所以两人这些年里也收到过不少礼金以及美女妾室,谁也不知道里面是否有白莲邪教的人,倘若抓到余孽,供出了一些不该说的,连累到了自己,这该如何是好。这般想着城守孙维和校尉魏小虎相互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杀机。这余孽不能活下去,必须得死。
这时,一阵咳嗽声响起,赫然就是那披着貂皮大氅的纳兰先生。只见他端坐在椅子上,眉眼带着笑意,若是细看就会发现眼神一片清澈明亮,仿佛可以照见人心。只听他说:“三位大人,只管起身罢,城内的情况谍子已经查的清楚,两位大人这些年虽是做的差了点,但也没有铸下大错,事后如何处置,就看两位大人的表现了。此次若是抓到余孽,一切都好说,若是不成,那就”说完深深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城守校尉两位大人,笑了笑。继续说道:“至于沈捕头,只有功,没有过!”
“三日,三日之内若是见不到余孽,本殿下就只能上奏朝廷了。你们先退下吧!”赵轩挥了挥手示意三人退下。
“诺!”三人躬身行礼慢慢退下。
“先生不知道可有什么妙计?”等到三人出了门,赵轩对着纳兰先生问到。
“我有预感,很快就会有消息,不知十九皇子可愿打个赌?”纳兰先生笑着对十九皇子说道。
“我才不与你打赌呢,和先生打赌,轩就不曾赢过,不来,不来!”十九皇子在听到纳兰先生要打赌之时,苦笑一声,连连摆手。
兰桂坊,破屋,王满福冷笑,看着网子下的杨眴,露出一种莫名神情。这让杨眴想起了以前在北方的大草原上见过的孤狼,孤狼都是老狼,被狼王赶出了狼群的狼,经常是瘦的皮包骨头,但是一双眼睛却比狼群里的狼王还要凶狠。杨眴就见过一只孤狼追着一个猎物三天三夜,最后猎物体力不支,倒在雪地里,孤狼摇晃着身子将他吃了,一地鲜血。让杨眴记忆深刻,他突然有种感觉,王满福就是那只狼,凶狠c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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