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明,步古城中的气氛明显轻松了下来,孙道长浴血奋战力斩妖孽的事在城中快速流传。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平静,宋别也照常上工和学习。
三天过去,午饭后,宋别正准备上山修行,毕竟步古观布有聚灵阵,灵气比之山下要浓郁数倍,在观中吐纳炼气能事半功倍。
路过虚静居大堂时见几个伙计手忙脚乱颇为好奇。
来到柜台敲敲柜面问道:“诶,什么情况?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有人在摆大宴?”
林夕笑道:“你想问伙计为什么这么忙吧,倒是没什么人摆大宴,只是来了两个大胃王。”
宋别不信,指着上下楼伙计手中的菜肴与成叠的空盘不信道:“两个大胃王能大胃到这种程度?”
林夕撇嘴:“爱信不信,你可以自己上去看看啊,趁着伙计进出的空档瞧瞧里面的场面你就知道了。”
宋别点头,转身上楼,跟着伙计来到包厢门外,趁着伙计进出的空档从网包厢内看,竟见到一对俊男美女正享受着饕餮盛宴,一盘盘的菜肴才端上来,只见两人端起盘子扒拉两口便只剩下空盘。
这场景还真是蛮震撼的,至少宋别从没见过这么能吃的,这两人就仿佛无底洞,菜肴进嘴嚼两口便吞下了。
宋别默默退走,啧啧称奇,回到柜台时林夕笑道:“信了吧。”
宋别叹道:“若非亲眼所见,我肯定是不信有这种人的,不过他们有付定金么?别是来吃霸王餐的吧。”
林夕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金元宝笑道:“当啷,看这是什么。人家一来就一个金元宝砸在我面前,那我们只好按照要求好酒好菜使劲上啊。掌柜的吩咐的。”
宋别听见有自己老爹做主,便不再关心,点头离去。
而在包厢内,宋别刚从门外离开时,那男子将一个空盘放下,挥退了伙计,拿起桌上餐巾擦擦嘴笑道:“就是他。”
女子也停了下来,一边优雅地擦嘴一边满足道:“这虚静居的菜肴还真是不错,要不顺手将这里的厨子也抓回去吧。”
男子无所谓:“你开心就好,不过得你自己动手。周家被灭,我们已经失手了一次,接下来我们还是分头行动吧,我自己去抓宋别就行。”
女子开心道:“行,等下我就去厨房感谢一下厨子,先认认人,晚上动手。”
男子喝茶,忽然道:“我看柜台里收钱的妹子也是有点法力的,一并抓回去。”
女子撇嘴:“可别节外生枝了,那孙道士的实力咱们都看见了,对咱们来说不足为虑,可这城内还有个真人在山上坐镇呢,再失手咱们就真的难辞其咎了。”
男子淡然而自信:“我的手脚向来干净,得手之后会立即离开,你尽管去抓你的厨子,当心自己别栽了就行。”
女子冷哼一声:“那就这样,希望能在族里再见到你。”
……
男子与女子分开后,便在街上转悠,打听宋别和林夕的事情,清楚后便直接来到更楼,就等在里面,准备守株待兔。更楼的门是从来不关锁的,城中若是出了什么紧急事,便可来敲击更鼓示警。更楼就是一个公共建筑,人人都能进,不过平常也没什么人没事跑这里面来。
于是当赵大爷来到更楼时,便见到了这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疑问道:“年轻人从哪里来?为何坐在这更楼中?”
男子微笑礼貌道:“老丈安好,我是周家远亲,听闻周家出了祸事便被家中长者遣来看看。”
赵大爷愁容叹息:“唉,老周家惨啊。”
男子敛容:“老丈能给我说说怎么回事么,我在城中打听,众说纷纭,只好来问问打更人。”
赵大爷点点头:“那是四天前的夜里,四更时分,老头路过周府时见到灯火通明,门户大开,还有血腥味,衙门的人在里面,老头也要打更,并没有进去,当时只当发了人命案。第二天起来听我儿媳说才知道竟是灭门的祸事……”
两人慢慢聊着直到孙道长前来送法器时才结束谈话。
孙理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将法器交给赵大爷后便出门离去。
俊朗男子却知道孙理并未真的离去,他能感应到孙理的气息就在门外不远处。
笑了笑,俊朗男子便起身和赵大爷说出门办点事离开了更楼。
果然,男子一出更楼不远就被孙理找上。
“你身上有股很淡的妖气,不过非常精纯平和,没有戾气。”孙理目光如炬,盯着男子的双眼,开门见山道。
男子神态悠然:“孙道长道法玄通,我确实是妖类,不过常年在山中修行,这是首次下山历练。”
孙理点头警告道:“这步古城是我步古观道场,只要你不为非作歹,尽可安心历练。”
男子轻笑:“道长放心,我也是学了一些儒门仁义和道门道德自然的,不是那茹毛饮血之辈。”
孙理凝视男子良久,道:“大善。”
目送孙理离开,男子轻蔑一笑,人族虽然善于创造,不过这修行之路还是妖类走得更远,单是他就已经在山中沐日精月华数百年之久。
……
宋别在观中吐纳炼气,下山时正好碰到回来的孙理,两人只是点头而过。
来到更楼,宋别第一眼便注意到正在与赵大爷攀谈的俊朗男子。
这不是那在自家虚静居作饕餮之态的一对俊男美女中的俊男么,他如何会在这里?
不过宋别与此人并不相识,也只是偷看了几眼,不好直接问出。
倒是赵大爷帮着男子给宋别做了介绍。
然后三人便随便聊了起来,直到赵大爷儿媳和林夕相继到来,男子便起身告辞离开。
饭桌上林夕奇怪道:“刚才那男子不就是虚静居的大胃王吗?他怎么在这?”
宋别便又复述了一遍赵大爷说给他的介绍,林夕皱眉道:“这人恐怕不简单,我下工出虚静居就听我家里人说下午的时候城东有人在打听你我,描述的似乎就是这人。”
宋别闻言,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什么情况?莫非他对我们说谎?那他目的何在,又为何打听你我?”
赵大爷老神再在安慰道:“不必惊慌,老头能从他的言行中看出,此人也是学过一些儒门仁义和道门的道德自然的人物,虽然确实隐隐藏着什么目的,但老头觉得他并没有什么坏心。”
林夕释然:“既然赵爷爷都这么说了,那也只好水来土掩了。”
而在另一边,男子出了更楼后并未远离,就在旁边的酒楼中吃喝起来,一边保持着对更楼中几人的感应,确保两个目标人物没有分开。
待感觉更楼里人该吃得差不多了,男子起身结账再次来到更楼。
赵大爷坐的位置正对更楼大门,他是第一个发现男子到来的,但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那男子仿佛化为一串幻影,疾速靠近!
……
男子留下被击晕的赵大爷和他儿媳,一肩一个扛着同样被击晕的宋别和林夕,一跃便上了屋顶,随后疾速无声地避开地上人的耳目在屋顶上腾跃,向着东城方向而去。
戌时,更楼附近的人奇怪打更二人组今天怎么还没出来打更,还把更楼的大门给掩上了,几个人推门进来后看到扑倒在桌上的赵大爷和躺在地上的赵家儿媳,连忙分出两人去旁边的衙门报案,又一人快跑去请大夫,留下两人照看。
待赵大爷醒来,大夫还没到,衙门的人离得近已经来了。
衙门的人听赵大爷说是一个年轻男子所谓,而当时在场的还有宋别和林夕,立刻意识到真出事了,既然当时还有两人在场,那现在为何不见了?肯定是被掳走了!
赵大爷送走衙门的人后,又拜托两人分别去宋家虚静居和城南林府报急,让儿媳自己回家,随后便立刻上山求见王真人,因为他觉得那男子或许并非凡人。那种速度根本不是凡人能够达到的。
……
虚静居,正在书房写诗的宋二爷被一声通报打断,很是败兴,喝道:“进来!”
却是负责夜里看店住在虚静居的伙计领着一个风尘仆仆的汉子来了,那汉子行礼:“二爷,太爷的急信。”
宋二爷认得这汉子,这是他父亲身边的人,从他小时候就跟在他父亲身边了。
“安叔怎么来了,有什么急事还得安叔亲自送信?”宋二爷打发了伙计回前面虚静居后接过信封,首看封口的火漆印,正是父亲的私印。再看封面上四字“宋诗亲启”,也是父亲的字迹。顿时凝眉问道。
宋安一脸疲惫之色:“不知,二爷观信自明,不过应该很急,太爷吩咐我日夜赶路途中不可一刻停息,这一路我累死了三匹马,二爷还是快看信吧。”
宋二爷凝重点头,唤来家人领宋安去吃饭休息,随后紧闭书房的门窗,吩咐家人不得打扰。
急急回到书桌后,宋二爷拆开信封,取出折好的信纸,展开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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