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胭脂祸心 > 第 4 章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钻石王老王站起来,对我说:“等你空了再联系。”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知道他再也不会联系我,就算我化再好的妆,穿再好的衣服都没有用。

    功亏一篑,我望向麦汛,恨不得眼神可以化成刀,剁他成ròu泥。他满不在乎地望着我,表情全是得意。

    警察又继续给我做笔录,“我们查了麦滩死前最后的一次通话,是你打电话给他的,在接到电话后大约十分钟发生了车祸,请问,你们当时谈了什么?”

    “我打电话求他不要和我分手,我愿意做他的地下情人。”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有抬头直视警察,只是用牙尖咬了咬自己下唇处的溃疡,化脓的伤口已经是白烂一片,咬下去的时候痛得浑身冒汗,尝到了新的血味,带着海的腥味。

    “他怎么说的?”

    “他拒绝了,挂上了电话,我们通话只有几十秒。”

    “你有没有说过什么话刺激到在开车的麦滩?”

    我终于抬头冷笑了,“我是谁?我有什么本事刺激到他去死?难道我在电话里学鬼叫,他就会吓死?”我直视警察的眼睛说道,“你最好先去调查一下麦滩是一个怎么冷静的人再来录口供会比较好。”

    “打完电话你去做什么了?”

    “开房。他不要我,我总不能还为他守节吧!”

    这笔录也只能做到这里,我又出了警察局大门,等着我的是麦汛那一张失望的脸。

    我伸手就给他一个耳光,用尽力气去甩的,五指震得发木,指着他的鼻子歇斯底里地在警局门口大骂:“你他妈个浑蛋,杀麦滩,谁最有好处?是你,是你这个王八蛋。我杀他有什么用,他死了我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没他我怎么住最好的公寓,购新款的香水,没他谁来养我,我连地下情人都肯做,我怎么会杀他?”

    这是麦滩死后,我第一次失态,我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对他拳打脚踢,放声大哭。

    如果我的乌鸦嘴真的能灵验,就让麦汛也消失吧!他的疯狂在毁灭我,麦滩摧毁我的灵魂,他却把我的ròu体赶上绝路。

    我只不过是对有钱人说了一句难听的话,就要有这样的下场,我真想用周星驰《功夫》里包租婆的声音大叫:“无谓赶尽杀绝吧!”

    你怎么舍得我血ròu淋淋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麦汛像是两只困兽,关在一个叫仇恨的笼子里,相互厮杀。

    他认定是我杀了麦滩,而我恨他不肯放过我,给我活路。他经常堵在我回公寓的路上,我们面对面就是吵架,有时候还会动手。

    这真是难堪的日子,在我们对骂时。

    “你这个疯女人。”

    “你是个变态佬。”

    “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有本事杀了我,为你哥报复,不要yīn魂不散。我告诉你,麦汛,我根本就不怕你们麦家的人,就算是麦滩变鬼回来,我都不怕,我会怕你?”我满眼的轻蔑。

    麦汛就抓狂,揪着我的头发往电梯口上撞。我额头撞出伤口,血迷了眼,也不报警,警察不会帮我杀了他,解不了我的恨。

    有时候我怀疑麦汛纠缠我,只不过是因为我是他哥唯一的遗留品。麦滩死去后,私人用品都被烧掉,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只有我,麦滩一手调教出来的女人,活生生的人,不能人道毁灭。

    只要我存在,他就永远摆脱不了他哥的影子,他就永远是那个红花下面的绿叶,他就是英俊帅气优秀得没有任何缺点的麦滩的陪衬,就算他现在是麦家唯一的继承人也消除不了这个yīn影。

    除非我不存在,或者,我不再是麦滩的遗物。

    我怀疑麦汛再这样纠缠下去,说不定我真会控制不住把他杀了。我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这个城市,远离这一切的是非。

    当我快收拾好一切的时候,入夜,门外有了声音。我拉开门,看到麦汛正提着红漆往我的门上浇,一地鲜红如细蛇一样地蔓延着。

    我立在一旁看他泄愤,我的心猛然平静下来,我和他再怎么折腾,都不会让麦滩活过来。

    我对他说:“麦滩死了。”

    他不看我,继续淋漆。

    “他真的死了,你恨我也没用,他的死只是普通车祸。”

    9.没人知道我要如何获得

    麦汛望着我,眼神澄清一片,像一块镜子,我能看到自己清楚地立在他的瞳孔里。

    他说:“是的,我不理解麦滩,但我理解你,所以,我才敢肯定人一定是你杀的,虽然我找不到证据,但是,人就是你杀的。”

    我砰地关上门,不再理这个疯子,无法沟通的一种外星生物,黏滴滴的异形,大眼苍蝇人。

    半夜有人狂敲我门,不依不饶,我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提着菜刀就出门了,拉开门对着敲门的人吼:“麦汛,你再这样,我真的会把你杀了。”

    眼前是一个化着吸血鬼一样浓妆的女孩,xìng感得可以让男人立马流鼻血,这是麦汛的女友“小ròu弹”。

    这个绰号还是麦滩取的,我们第一次看到麦汛带这个女孩子来唱K,大跌眼镜,原来不声不响看起来老实的麦汛喜欢的是这类四季发春型女孩。

    “小ròu弹”现在真像一个zhà弹,她一脸杀气地的说道:“骚货,你搞完了没有?”

    骚货?我和她到底谁是骚货,她到底搞清楚了没有?

    “不要以为麦滩死了,就可以缠着麦汛不放。”她其实还是很稚嫩的,看起来最多十八九岁,浓妆是浓妆,但没有涂着厚粉的脖子上白绒的细毛可见,水灵的肌肤,这样的九零后的孩子其实没有心机,看起来xìng感入骨,却还是一个得不到玩具就会发狂的孩子,患着公主病,认为男友就应该天天跟着自己。

    我连话都不愿意和她多说,“你再骚扰我,我就报警。”说完就想关上门。

    然后,她就笑了,她的笑像是舞台上那个最诡异的小丑,嘴角轻微地上扬,眼神却是恶dú的,整个人都是dú汁。

    那夜,她的恶dú如zhà弹一样,把我zhà得稀巴烂,再也拼不出一块好ròu。

    10.随时能屠杀,不必讲究良心

    麦汛再来的时候,我正光着脚立在门前等他。在黑暗里,我的眼神闪着精神的磷光。

    天还没有亮,他就来了。他每天都会守在我门前等我出门,然后和我jiāo锋,从前我以为是他恨我。

    我听得到他的软皮鞋跟在楼梯上摩擦的声音,他不喜欢坐电梯,每次都要走楼梯上来。

    “没错,他一直都爱你,可是,你们也不会有好结果,他哥死了,他永远都不会要你,永远都不会。”“小ròu弹”笑着说,“麦滩会养你这个骚货,他不会,他才不会养他哥的二手货。”

    我仿佛看到“小ròu弹”说这些话时表情的恶dú。

    “我知道你们上过床,那天你喝醉了来找麦滩,是他送你回去的,在你家里待了一夜都没有出来。”

    那种咬牙切齿的恨意出现在“小ròu弹”的脸上,“你不过是玩他,利用他,谁知道你干了什么。但是,他哥的死肯定和你脱不了关系,你不会得到他的,你用尽手段也没用。”

    她一字一句地说:“我祝你恶有恶报,不得好死。”

    这是“小ròu弹”临走前对我的“祝福”。

    麦汛出现在我眼前,我从黑暗里走出来,对着他绽开了有生以来最美的笑容。

    “你爱我?”

    他不出声,像看到了鬼,身子往后躲。

    “你想要我?”

    他固执地后退,但已经无路可退。

    “那晚是怎么样的?你告诉我。”我的指尖划过他的皮带,“我够好吗?”

    他的额头暴出大滴的汗,整个短发像是被水洗过一样湿透了。

    我把十指伸进那绞得出水的短发中,我的唇凑上去,唇像dú蛇的尖,有最诱惑的红。

    “放过我!让我走!”我低低地哀求道,“麦滩已经死了,再怎么也不会复活了。”我把身子贴上去,“让我活下去。”

    我的唇触到他的唇,在黑暗里,他的唇如冰一样的凉,但却还是无可奈何地和我疯狂地痴缠在一起。

    11。

    唇间一阵剧痛,我吃痛,感觉血喷进了舌尖。

    我用手指抚着他咬伤的下唇,不出一声。他看了我良久,在黑暗里打量我,最后终于在天亮前退去。

    我跌坐在地上,吸吮着伤口。我记得那夜,我知道了麦滩要选择别的女人,他正式地通知了我,我喝得烂醉,在麦滩别墅门口大叫他的名字,讨要一个说法,难道我就是块烂抹布,用完了就可以丢掉,为什么说不爱就不爱了?为什么最后要放弃我?你要把我丢到哪里去?为什么不给我活路。

    有人开车送我回来,扶我回屋,但是,那天谁也没有开灯,麦滩的声音在我身边环绕:“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人,我不爱任何人,我只要你一个人,从见到你的时候就爱你。”

    那个声音是那么地真诚,就像有人把心挖了出来,踩着心脏发出的声音。

    我记得我的身体是怎么热烈地回应那些声音,我问:“你是不是不爱那个女人?”

    他回应我:“是的,我不爱那个恶俗又做作的女人,我只爱你。”

    我环着他的腰,低低地叹道:“不要和她结婚,你又不爱她。”

    那晚,我们做了很多次,疯狂又绝望的ròu体拼杀。原来和我做最后表白也是唯一表白的却是麦汛,我说过,就算你仔细地分辨,也不一定能分清楚麦滩和麦汛的声音。

    这是造物者的恩宠,也是造物者的嘲讽。

    12吃掉谁,也未曾,脸上留痕

    飞机爬升的时候,我的耳朵总会有一阵阵的针刺一样的疼痛,我张着嘴巴呼吸,和这个城市在心底说再见。

    我终于离开了,在麦汛默许之后,平安地离开了这个城市。

    “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视线里。”这是麦汛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我看不到他说这句话的表情,他在黎明前一刹和黑暗最后一抹色彩一起隐去。

    我的指尖还是不停地摸着下唇那个伤口,麦汛咬得很深,痛得我半边脸都木了。

    但我还是笑了,我知道我赢了,他终于肯放我走了,明知道麦滩的死是因为我的缘故,还是肯放我平安地离开。

    深爱一个人是有危险的,如果一方是屠杀者,那么另一方就是心甘情愿的猎物。

    我如果是海里的捕鲸者,麦汛就是我渔网里那血ròu淋淋的鲸鱼。

    七年前,我还是大四的学生,成绩优异,表现突出,得到一份回报丰厚的家教补习工作,给一个要出国学习的富家子弟补习英语。

    那时的麦汛还只是一个高中生,还记得那次和他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也是这般不起眼地把身子缩在沙发里,戴着耳机在听CD,脸上也是这般和世界的疏离。

    他不爱这个世界,因为他有这个世界的人都爱着的哥哥,父母也对他没有什么要求,学习不好反正有钱就送出国学习。

    大四一年的课余时间,我天天都和一个连ABC字母都说不全的男孩泡在一起,用各种方法哄着这个大男孩学英语。

    那么用心帮麦汛补习是因为这一家人可以解决我毕业后的工作问题,他家的企业只要我能进去,就可以解决我的户口问题。我没有抱灰姑娘的梦想,因为补习那一年里,我根本没有遇到过麦滩,他的世界很大,根本不和麦汛的有半点重叠。

    从麦汛的眼里我读出了爱意,但是,那种愚蠢的爱,对我一点帮助也没有,他要出国,而且他什么也不懂,什么也帮不了我。

    有一次,他问我:“我可不可以不出国?”

    我说:“你不出国做什么呢?国内有你哥,你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出去闯闯。”

    他眼神的黯然,我现在回想起都还是不忍。

    等他从国外再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是麦滩的女友了,我如愿以偿地被麦汛的母亲介绍进了麦氏企业,也因为从麦汛嘴里明白麦滩的所有xìng情,很轻易地得到麦滩的爱。

    只是,我还是高估了爱情的能量,麦滩爱我终不如他爱自己。

    但我爱他,也不如我爱自己。

    那晚,我和麦汛的疯狂我都清楚,也是我设计的,我知道那天麦滩不在别墅里,那里只有麦汛。

    13.吃掉鲸鱼的人

    我和麦汛zuò ài时,还用手机录了音,录下了麦汛说:“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人,我不爱那个恶俗的女人。”

    这些话才是真正杀人的刀。

    酒会后我提前离去,算好了麦滩会开车送未婚妻回家的时间。我给开车的麦滩打电话,麦滩有一个习惯,开车的时候接电话会按免提,当电话接通,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播放了我和麦汛zuò ài时的录音。

    我记得我反复说过,麦滩和麦汛的声音在电话里传出来就是一个人,根本没有人能分得出,尤其是那个刚刚成为麦滩未婚妻的女人。当这个骄傲到不可一世的女人听到自己未婚夫在和别人zuò ài的时候,在别的女人身上说她不过是恶俗做作的女人时,我不知道她会如何的失控。

    我知道麦滩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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