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默默的站在旁边,看着恋人恸哭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百感交集。
时光褪去了她的青涩,为她披上了一丝沧桑。
秦师真!
一个如傲梅一般的女子。
或许是两个小家伙在旁边起到了作用。
秦师真渐渐止住了哭声,方牧从未见过佳人如此,或许这些年她太累了吧。
安静的平复了一下后,她牵着小欣然的手。
她的眼眶微红,看着小欣然与小欣怡的时候眼里满是慈爱。但是看向方牧时,却是有些羞涩。
犹豫了一下,她才轻轻的说道:“怎么这么晚回来?应该早上就该回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听上去似乎没有任何情绪。
“出了点意外。”
“额!师真,你怎么知道我的行程?”方牧有些惊讶的问道。
秦师真有些不好意思,又轻轻的说道:“我哥告诉我的,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我们回家慢慢说。”
“麻麻!麻麻!你说真的,粑粑真的出现了。”
“麻麻!你真厉害。”小欣怡不合时宜的拉着秦师真的另一只手,欢快的跳动着,就连另一旁的小欣然也紧巴巴的看着秦师真,一脸的崇拜,在小欣然的小小心灵中,其实他对爸爸在这,是不相信的,或许是因为成长环境的缘故,他的心是比较悲观的,并没有小欣怡那般天真,这或许是因为他是大哥吧!
“小欣怡、小欣然,我们回家吧!好不好?”方牧神秘的看了秦师真一眼,随即看向两个小家伙,柔和的说道。
“好!粑粑!麻麻,我肚子饿了。”小欣怡迫不及待地蹦跶起来,使劲拉着秦师真的手往家里走去。
方牧顺势拉着小欣然的手,一起往回家的路走去,方牧的家在村子最里面,还有有点距离的,没走几步,小欣怡又不安分了,甩开了秦师真的手,跑到方牧面前,嘟着嘴说道:“粑粑!我要在中间!”
“好!”方牧放开小欣然的小手,抓着小欣怡的右手,小欣怡的左手抓着小欣然的右手。
“粑粑!真好!”小欣怡的性子实在是有点活跃,没走几步就蹦跶了起来,几乎一刻都没听,秦师真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桃源村三面靠山,一面临河,村里家家户户都有一两亩林地。
山不算奇峻险峰,横断山脉蔓延出的一支支脉,海拔七八百米。河不是大河,是长江的一条支流,不过四五丈宽。
桃源村不大,不过百户人家,五六百号人,本是一个久处大山,偏远安静的村落。只是最近几年城里大肆发展旅游业,办的红红火火,吸引了不少喜爱山水人文的游客,不过桃源村并没有因此获取大的发展,实在是桃源村太过偏僻,而像桃源村这样的村庄实在太多。
方牧家所处的位置位于一处山体凸出来的平地,门前无密林遮挡,采光通畅,西边是山崖,不高,往下望,下面峡谷有一条两三丈宽的小瀑布,水流激湍,飞溅着白色的水光。
山上有一片竹林,从上向下眺望整个桃源村,青山绿水一片,令人心旷神怡。
推开栅栏门,院子里一株老枣树映入眼帘,这颗老枣树已经有八十五六年了,是方牧的父亲出生的时候,方牧的祖父栽种的。这株老枣树自方牧懂事以来就再也没有挂过一颗果子。
关于老枣树的记忆,在方牧的童年有许多的快乐,小时候在老枣树荡秋千,甚至父亲曾经还做了一个吊床,方牧夏天经常在吊床上睡觉。
可以说这株枣树见证了方牧二十几年的悲欢离合,更是见证了方牧父母一生的悲欢离合。
“汪”
院子里,老黄狗低弓着身子,一条毛色粗糙黯淡的老黄狗,它仔细的打量着方牧,又昂起头抽了抽鼻子,然后垂在屁股后的尾巴突然翘起摇晃,接着跟疯了一样扑了上去!老黄狗用脑袋使劲磨蹭他的裤腿,围绕着他团团转,一边转一边呜咽。
小欣怡和小欣然见到老黄狗,瞬间就忘记了爸爸和妈妈,围着老黄狗打转,这只狗是父母生前两年养的一条小黄狗,或许是怕方牧孤独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小黄狗已经变成老黄狗了,以狗的寿命,恐怕时间不多了,不过有方牧的存在,它的命运将会大不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正对着堂屋门的是一张靠着墙摆放着的大条桌,两米多长五十几公分的样子,这东西可不是留着吃饭什么的,这玩意儿是留着摆东西的,现在桌上摆着一对劣制的花瓶,一个花瓶中还插着一个鸡毛掸子和一根被拍子,条桌上面的墙上挂着几个玻璃框,里面摆着照片,全都是方牧家人的照片,从牙都没有的太爷一直到坐在板凳上露着小丁丁的方牧都有,一张张黑白的小照片记录了一家人,旁边的几张大相框就是全家福,一张是爷爷抱着方牧的,旁边坐着爸爸和妈妈,还有一张是方牧坐在父亲腿上的,另外一张是父母两人的合照,少年时的方牧扶着腰背佝偻的父亲站在老枣树下的合影,倒数一张是方牧当兵时的照片,这是方牧上次回家留下得,小欣然与小欣怡为什么会一见到自己,就叫他“粑粑”,应该就是这张照片的作用吧!最后一张是小欣怡、小欣然、秦师真和一个与秦师真八分像的中年妇女的照片,这个人应该就是秦师真的母亲吧!这张照片肯定是秦师真放上去的。看着这张照片,方牧紧紧的握住秦师真的手,十指相扣,柔情的看着这个略显沧桑的绝代佳人,秦师真妙目也柔情的看着方牧,对视了许久,这一刻不需要语言,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那份浓厚的情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师真看着在院子里围着老黄狗在老枣树下玩耍的小欣怡和小欣然,开心的微微一笑,随即看着方牧,缓缓述说着她的人生,一个豪门千金的无奈人生。人生就如一叶扁舟,飘摇在风雨中,生在豪门的无奈,一个从小被订下婚约的豪门千金,在订婚之前,却怀孕了。这对两个家族来说,是一种耻辱,对两个家族来说,他们的决定也不是他们所能左右,毕竟身在江湖,谁又能真正逍遥呢?故事没有什么尔虞我诈,只有所有人的无奈,所有人都被动做出了选择,毕竟故事里的每个人都不是一个人,最后终于有人做出了牺牲,两大家族都有了一个台阶,这件事才真正过去了。
秦师真身在秦家大小姐,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她没想到一夜的疯狂,让她意外怀孕,她本准备遵从家族的安排的心,改变了。在订婚的现场突然的反悔,这让两个家族都蒙上的阴影,恋爱的女人总是特别蠢,用在秦师真身上,决定不为过。在最不好的时机下,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后面的结果谁也无法控制了,每个人都如江河的水,只能被推动着前行。
秦师真有一个伟大的母亲,在两大家族出现了经济上的危机的情况下,她放弃了她所有的资产,平均分给了两大家族,才换取秦师真的自由,永远离开京都为代价,这或许就是豪门的无奈,豪门需要名声,就如古时皇帝需要的是天下人对他的敬畏。
这个故事很长,秦师真讲的不慢,最后说出了方牧被退伍的真相,这是秦师真的大哥做出的安排,人生总有舍才有得,我们在这世间,都有太多的无奈,我们能做的,只有保持本心,强大自己。
“有没有怪我哥这么做?断了你的当兵生涯。”秦师真竟学着小欣怡嘟着嘴,妙目盯着方牧问道。
方牧蜻蜓点水般的在秦师真脸蛋上亲了一下,深情的望着秦师真的妙目,缓缓说道:“怎么会呢!对我来说,家人才是最重要的。”随即又神秘的笑道:“如果没有这一切,我又怎会有那般奇遇呢?”
“出来吧!”方牧神秘的说道。话音刚落,在方牧的肩头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精灵,那精灵穿着一袭绿色薄纱,薄纱上绣着一些清美的花草。身后纤细的尾巴呈透明的粉红色,显得格外清爽。那尾巴又不时轻轻俏动着,实在是活泼可爱。那精灵是缩小版的小馨,突然又飘到两人的身前,缓缓变大,直到与秦师真一样高才停止,小馨微微躬身,恭敬行礼道:“老板、老板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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