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夭夭又试了一次直接从门口冲出去,可到了门前总被一道莫须有的光墙给拦住,她分明看不到任何东西,也摸不到任何东西,可是就是被挡在那里,压根没办法离开。
谢夭夭也找了其他的出口,可所有能够出去的地方都有这么一道光墙,将她死死的拦在菩提殿中,并且每一次拦住她的方向都会发生改变,压根无法逃脱。
只能智取,不能强来。
虽说知晓要仔细想想办法,想来想去,谢夭夭就是找不到个法子能从这菩提殿内冲出去,更是不晓得外面的架打得如何了,只能在里面干着急。
而那姒画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对于她又活过来的事情,菩提老人竟意外的未曾发表过任何意见,更甚至同意让她来去自如。
没错,在菩提殿来去自如。
这绝对是一个让谢夭夭和段玉缇羡慕嫉妒恨的权利。
毕竟他们俩每天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姒画早出晚归,也不晓得都在鼓捣些什么鬼。
自那日之后,姒画也已经许久未曾与他们单独聊过天了——甚至平时面对面都要迅速的躲开,避如蛇蝎。
这样的日子也就这么过了下去,谢夭夭在抓心挠肺之间掰了掰手指,发现自己和段玉缇已经被困在这菩提殿有数十日之久。
而这十日里,也压根不知道羁梵与魔皇可曾来救过自己……
谢夭夭叹息一声,目光往门口的方向看去,正好步履匆匆的姒画踏入了门里,手里抱着什么东西,神情很是复杂一般的扫了她一眼。
谢夭夭本以为姒画又会迅速的躲开,孰料就在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一道极其细微的声音落入耳中:“今晚子时,在后殿等我。”
谢夭夭瞪了瞪眼,转过身去,却发现姒画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直直的往内殿去了。
她这是听错了?谢夭夭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一脸懵逼。
虽说谢夭夭很怀疑自个儿是不是听错了,可到了子时,她仍旧是偷偷摸摸的起了床,往后殿走去。
谢夭夭本以为自己看不到个人影,孰料当真有一抹黑色的身影等在那里,走近了一看,果然是姒画。
谢夭夭满腔疑惑,往前走了几步,才压低了声音道:“姒画?”
突然出现的声音在这黑夜里显得有些突兀,那人的身影顿了顿,却是猛地转过身来。
谢夭夭盯着姒画这双眼,总觉得有些熟悉——她蹙眉将要说话,眼前的姒画突然迈开了步伐往前走了数步,紧接着猛地把谢夭夭搂入了怀里!
谢夭夭整个人都僵住了,难以置信的盯着前方,只能看到一抹月色凄凉的在地上洒下绰绰的影。
“你……你……想搞百合?”谢夭夭瞪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乌鸦,是我。”
听到这熟悉无比的称呼,谢夭夭猛地将姒画从自己的身上推出去,上下看了她好几遍——没错呀,这的确是姒画的身体,为什么……
“我俯身在了她的身体上,特地进来看看你。”
羁梵皱着眉头,这样的一张脸上突然出现如此冷漠的神情,让谢夭夭一时间有些适应不太过来。
“你……她……”谢夭夭脑海混乱,半晌才组织好了语言,问道,“她怎么会让你附身的?”
羁梵微皱眉头:“魔皇与她说了几句便可。”
谢夭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差点忘了姒画这姑娘对魔皇可是有那么几分意思了,既然如此,肯让羁梵附身,也是有理由的。
谢夭夭乍一看姒画的脸上带着羁梵的表情,越看越觉得奇怪,索性撇开了眼,问道:“我这段时间被锁在里面了,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有一层光罩,我如何也逃不出去……不过你不用太担心我,我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却也没有受苦。”
羁梵点了点头。
“你呢?人魔与兽魔可还在交战?”
羁梵眼中露出一抹无奈:“那一日损失惨重,惊动了天界与妖界,便暂时休了战,我都想好了,待事情了解,我便将这魔皇的位置还给他,本来我也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
其实谢夭夭也觉得羁梵并不适合做魔皇,倘若魔界由他来统治,指不定早就衰败了——从这段时间魔宫的情况来看,魔界可是比以前萧瑟了不少。
谢夭夭点了点头:“魔皇的确要比你更适合一些。”
羁梵一脸受到打击:“原来你也是这般觉得的?”
“咳——”谢夭夭掩唇咳嗽了一声,非常僵硬的扯开了话题,“说到这个,你可晓得姒画是菩提老人的人?”
羁梵的神情这才严肃起来,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这次我进来就是为了将你救走的,不过听你的意思,应当是被菩提老人下了锁魂咒在此处,若不是毁掉咒眼你便离不开,只是我们却不晓得那咒眼在何处……”
谢夭夭咬了咬下唇:“我在这里留着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待到他想做的事情做好了,应当就会放我离开了,你还是莫来冒险了,等一段时间我自然会回来的。”
羁梵脸色一沉,竟有几分怒意:“我不放心。”
虽然被拒绝了但是心里还是很甜蜜……谢夭夭脸色一红,伸出手去拍了拍羁梵的肩膀,愣是开口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担心我……那我们就折腾一下吧。”
羁梵:“……”什么叫做折腾?他明明是再为她着想啊喂!
其实谢夭夭也是有些想出去的——或许只是下意识的想离开这里。
菩提殿里没什么人,除了菩提老人便只有他们几个了,偌大的地方却空荡得不行,无论走到哪里都没有丝毫人气儿,尽管看上去是个仙雾缭绕的地方,可实在是太冷清了,冷清得让人走在其中都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谢夭夭,她继续待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于是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羁梵冷着脸点了点头:“这件事我尚且未与姒画商量好,待到明日与她商量了之后再做决定,你在这里好好呆着,莫要出什么事儿。”
谢夭夭认真的点了点头,本想抬起手调戏一把,揩一下油,可是看到姒画这张脸顿时把所有的想法都收了回去——对着一个女人做这样的动作,总觉得有些尴尬。
更何况这个女人曾经还是自己的情敌。
谢夭夭干咳一声:“好,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对了……”
“恩?”
“白衣……他可知晓段玉缇在此处?”谢夭夭看他一眼,问道。
羁梵微微皱眉,却是低下头思忖了一瞬,方才开口道:“应当是知晓的,只不过我有一段时日未见他了,倒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
“白衣她……”谢夭夭犹豫了一番,终究还是问出了口,“白衣他是喜欢弱水的么?”
羁梵无奈的笑了笑:“他们之间的关系,我也不太懂,只能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谢夭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虽然她是很不喜欢段玉缇啦,但是好歹认识了这么长时间,而且这小丫头每次所做的事情,又始终触碰不到她的底线,更何况有的时候也算可爱,便让她有些又爱又恨。
既然有爱,自然是希望白衣是喜欢她的。
不过看现在这样子,这丫头的情路定当是坎坷万分了……
谢夭夭又与羁梵胡搅蛮缠了几句,聊这一夜竟将天色都聊亮了,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羁梵抬眼一看,忙敛住神情,道:“好好照顾自己。”
谢夭夭点了点头:“你也是。”
两人这才匆匆忙忙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虽然一夜未睡,躺在床上的谢夭夭却丝毫不觉得有困意,反倒是兴奋万分,她觉得羁梵倘若此刻在身边,她还能再与他聊上个三两日的。
最后是什么时辰睡过去的,谢夭夭已经不知道了,待到她醒来时,烈日已经快要将地烤化,院中的贵妃椅在太阳下摆着,显得格外扎眼。
谢夭夭刚刚站起身,便听到一阵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同时传来了段玉缇有些夸张的声音:“夭夭姐,你起了吗?”
谢夭夭忙上前去将门打开,段玉缇脸蛋红扑扑的站在门口,鼻尖溢出了细汗,微皱着眉头,有几分紧张的说道:“今日菩提殿内只有你我二人……”
谢夭夭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来昨日里羁梵所说的咒眼,眼睛一亮:“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当真。”段玉缇举起手非常认真的发誓,“这一次我说的绝对是真的,我要是骗你我就五雷轰顶。”
谢夭夭怀疑的看着她:“上一次你好像也是这般说的吧?”
段玉缇胡搅蛮缠:“上次你不也真的看到了菩提那老头子的真实面目么?他本来就是从头到尾就在骗你嘛,我可没有说谎。”
谢夭夭冷冷一哼:“我看你是误打误撞。”
“总而言之这次我是绝对没骗你啦!”段玉缇急得脑袋都大了,拖着谢夭夭的手往门外扯,“你现在就跟我去门口,就不信我们今天还破不了那门了!”
“不,”谢夭夭推开段玉缇的手,眯了眯眼,神色沉静,“今日我们不去破门,我们去找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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