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天开始,钟维清的生活进入了非常繁忙的时候,每日听着晨钟暮鼓,依钟而起,听鼓而息。
张天师教授了钟维清《洞虚养气决》之后,还要为钟维清讲解道家经典,今日首先要讲的就是《道德经》了,此书实在是道家各种理论法术的基础。如果不能明白经中的道理,就绝对无法修练有成,有理才有法,而《道德经》就是基础中的基础。
要想领悟只能全看个人的造诣,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理解,只凭钟维清的那点学问,认全经文就不错了。
张天师道:“维清,我刚才给你讲的经文你明白了吗?”
钟维清沉默了一会儿,道:“有关人的大道理都懂,但是讲万物阴阳,道法自然的这些实在难懂。”
张天师闻言,心想这个钟维清果然朴实,道:“确实,人生的大道理谁都会说不会做,但是我道家阴阳之论,顺其自然的想法,实在是更难实现。所以啊,才有无数的前人苦心追寻,感悟自然从而借自然之力降妖除魔,又可融入自然延年益寿。这正是我道家了不起之处啊!”
钟维清听的入迷,儒与道两家思想都博大精深,他从小受儒家熏陶,只知道天地君亲师最大。而道家句句都是天地自然,探寻的事物都极为超脱,所以两家共同之处其实很好理解,差异之处就显得很难。
钟维清又是个学问不多的人,儒家思想都没明白,更不用说道家的思想了。
钟维清心思一转道:“那我修炼的《洞虚养气决》也是在借自然的力量了?”
张天师依然耐心说道:“不错,此法首先要静心,引天地灵气入体游走全身,然后沉于丹田。随着时间过得越长,体内的气越多足够运行周天也越多,道行就越深厚。灵气在内可以护体,外可以伤敌。如果要是用不正当的方法提升修为就是魔道,为人所不齿。”
钟维清奇道:“魔道也像佛道两家一样有门派吗?”
张天师道:“当然有,不过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他们天性凶残毫无人性,无信无义,以后你不要上他们的当,遇见了就杀了,这是为天下造福知道吗?”
钟维清一看张天师面色鄙夷,吃惊不小,道:“原来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啊!我以后一定离魔道远远的。能杀了他们就更好了。”
张天师又道:“好,有什么不懂随时来问我,你回去除了把《洞虚养气决》练好以外,有空也要多练习‘符篆’我们龙虎山也是符箓大派,一定要好好练习啊!”
钟维清称:“是。”
他还不知道“符篆”有多难,画符画符,画的就是符篆,有图有字。
有符相助可以快速施展法术,因为传说符篆是沟通天意的文字。将其书写在黄符纸上,既省去时间作法,又可以提前准备不少,与人争斗保命都是极为方便。
就这样钟维清一礼,拜别师傅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路上都在思考张天师今天和他讲的东西。
然而他人生经历的少,学问也不多,所以不能完全都明白,尤其是道法自然的思想。
既然这样,索性钟维清也不乱想,拿出一薄册,依照张天师口述的方法经验,开始了修炼《洞虚养气决》来。
钟维清一直都在等待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差不多一个时辰后,他终于排除杂念。默念口诀心里想着张天师告诉他的方法,引气入体,这一刻他好像漂浮在云里雾里,清新脱俗。
钟维清感觉到无比的放松,灵气一直都在他的身体上缠绕,仿佛像洗了个澡一样的感觉,然后又有细微的气息进入钟维清的经脉,再然后游走全身,于小腹处汇集。
奇妙无比的感觉,钟维清不得不再一次佩服道家前辈的才智,感叹道:“过不了多久,我也能像吴师兄他们一样飞天遁地降妖除魔了吗?”
“咚咚咚……”
一阵阵的鼓声传来,钟维清欣喜若狂的一天结束了,但是钟维清还是继续修炼了好一会儿《洞虚养气决》才高兴的睡觉。
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修为根本没有多大长进,只是他心里觉得自己好像又厉害了不少。
晴朗的夜空中月明星稀,伴随着钟维清房间里的烛火熄灭,正一观完全陷入了安静,偶尔有人起夜,倒也无伤大雅,这一夜钟维清没有梦见自己飞天遁地,而是又想起了滔天洪水。
“啊,快跑,快,……”
汗水顺着钟维清的额头流淌下来,钟维清也被惊醒了,此时的天边已经现出一抹嫣红。
钟维清望着窗外朝霞,心情大好,然后他又细细的回想了一遍《洞虚养气决》索性无事,钟维清又运功修炼起来了。
“铛……铛……铛……”
悠长响亮,又及具有穿透力的钟声,响彻云霄打破了,一整晚的安静,正一观里纷纷忙碌了起来。钟维清也结束了修炼,前去做早课了。
张天师见到钟维清来到,自然就会询问道:“维清,你昨天修炼的怎么样了?”
钟维清早料到有此一问,欣喜的回答:“弟子已经成功的引气入体了,感觉像洗了个澡一样舒服!”
张天师面色一喜道:“是吗?那你运行了几个周天,丹田有多少灵气聚集啊?”
钟维清依旧喜道:“弟子也不知道是几个周天,不过丹田里却有不少灵气了!”
张天师不由得惊奇:“是吗,过来我看看。”
钟维清依着天师所说上前,张天师右手一搭钟维清肩膀,一股磅礴之气直奔钟维清丹田而去。钟维清毫无反抗之力,也无反抗之心,不一会儿张天师就收了功力。
张天师面色平常道:“中等资质而已,你还要多用心修炼,你的各位师兄最初修炼的时候,有许多都强过你了。”
钟维清闻言有些失望道:“是,谨记师傅教诲,我一定努力修炼。”
张天师点了点头,钟维清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做起了早课,只听有人小声说道:“天师亲传也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哎,好像连你都不如。”
又有一人回道:“呸,什么叫连我都不如,你也没比人家强了。”
一阵窃笑之后,就没了声响,钟维清眉头一皱,本来想假装听不见,不过想骗自己也不容易,除了长叹一口气,也无能为力。
这一天的早饭钟维清自己一个人一桌,周围各处都有眼光传来,议论纷纷,他不得已囫囵了几口,就回防练习符篆去了。
一会儿圈圈点点,一会儿奋笔疾书,图案文字乱乱糟糟,密密麻麻,钟维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写的什么。这样画出来的符,又怎么能用呢?
请教了张天师后,钟维清听张天师说,符篆没有别的方法就是多练多记,钟维清闻言也只能失望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画不好不要紧,索性就不练了,时间还不多的是,先休息一会儿再说。
钟维清这下子就大被蒙过头,竟然一觉睡到天放亮,这可实在是厉害啊!钟维清这一觉居然睡的是头昏脑涨,他看了看天还有些黑,然后伸了一个懒腰穿衣洗脸,如幽魂一样随处溜达。
这时他心里突然想起来每天早上的钟声,结果他就来到了钟楼,打眼一看眼前一座大钟,足足和钟维清一样的高,他不由得伸出了手去抚摸。
一种久远的感觉袭来,虽然纹路质地,钟维清都不懂,但是他又看了看天,瞄了瞄山,这一刻安逸宁静,无忧无虑。
没过一会钟维清又觉得有些无聊,所以继续溜达,谁知道这回他居然来到了正一观后门。
面前有一条清溪围绕着道观,涓涓细流,山前山后哗哗的作响,云雾刚起,宛如山林羞涩的遮脸,还有鸟鸣不休,此处真是造化神奇,可叹自然风光无限好。
钟维清忽然一呆,青山流水,白昼黑夜,可不就是自然吗?道法自然,道法自然,钟维清虽然竭尽全力的想要抓住机会,但是面前似乎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哎,道长啊,听说你们道观最近在东北方向除了好多妖怪呢,是不是真的啊?”
钟维清思路忽然被打断了,听着好像是个女子的声音。细细观望之下才看见,有两个龙虎山道士和一个年轻女子迎面走来。
两个道士抬着一篮子东西,而那名女子就跟在两人身后,三个人由远及近,艰难的走过清溪,向着正一观而来。
一道士回道:“侯姑娘,怎么你的消息这么灵通啊?不错前俩天各位师兄弟受命去了东北方向办事,听他们说是一群行尸走肉,不过我们正一派道法何等厉害,一把火就都给烧光了。”
那位姓侯的女子听到“行尸走肉”不由得一阵惊呼,当听说被龙虎山道法烧净时,又拍手称快。
钟维清眼看三人就要来到,赶紧回去了。
那侯姓女子眼尖,问道:“刚才那人是谁啊?”
一人回道:“嗨!他呀,是被各位师兄从东北方向,那群尸鬼处救回来的,结果却成了我们的师弟,天师亲传的弟子。”
侯姑娘点了点头道:“奥,原来如此”
这时另一人又道:“你看他是天师亲传弟子,其实资质不怎么样,大家都想不明白这小子运气怎么这么好!”
那侯姑娘一笑又道:“我看他长得也不怎么样,倒是吓了我一跳,还不如两位师兄英俊。”
二道闻言大喜,随后三人哈哈大笑,两个道士心里得意,甚至笑的有些猥琐,那侯姑娘也不顾女儿家姿态,张嘴掐腰的笑弯了腰。
等钟维清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忽然响亮的钟声才传了过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