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驹这个爸爸已经不那么排斥尤其是是看到纪安宁和傅寒驹之间越来越亲近之后。就连傅寒驹单独带他们出去,他们也觉得可以接受了。
傅寒驹打发走助理,叫司机把他们送去纪念和纪禹选好的第一个地方。纪念和纪禹到底还是小孩子,一到了可以玩耍的地方就扔下傅寒驹到处撒欢,
傅寒驹在玩乐的地方外面看着,注意纪念和纪禹会不会遇到意外。
周围有不少家长也带着小孩过来,见傅寒驹一个人站在旁边,有人上前搭话:“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来玩吗?”
傅寒驹一顿,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对方显然是个自来熟,顺着刚才的话题感叹起来:“很少有男人愿意带着孩子出来,我家这位就是,喊他好几次他才出来一次。”
那男人正在给小孩拍照,听到女人的话后转过头来喊冤:“我这不是工作忙吗?”
女人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哼了一声:“能有多忙,你看人家这位先生,一看就知道是精英人士,还能自己带着孩子来玩!”
男人也不在意自己被“家暴”,乐呵呵地摸了摸被打了一下的脑袋,转头对傅寒驹说:“你看我家这婆娘,从认识起就这么暴力,还忒不讲理!”
女人瞪了他一眼。
这时一个正在**池里玩得开心的小孩朝他们这边招手,嘴里喊:“爸爸爸爸!给我拍照啊!”
男人乐滋滋地跑了过去,时而往前探、时而往下蹲,给小孩拍了好几张照片。
傅寒驹想了想,也拿出手机对着纪念和纪禹拍了张照。
女人好奇地问:“你们家两个孩子真是太可爱了!是双胞胎吧?”
傅寒驹点头。
正和纪禹在里头玩的纪念远远地看过来,目光在那个陌生女人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那拍完照男人兴奋地招呼女人说:“老婆快过来,看我把我们儿子拍得多好!”
傅寒驹拿起手机,给朝这边看过来的纪念拍了个正脸照。
纪念愣了一下,收回了目光。
那对夫妻看完自己孩子的照片,又转过来和傅寒驹说话。他们夫妻俩都是普通职工,聊的话题和傅寒驹平时所熟知的东西毫无关系,但他们的对话处处都透着欢腾的生活气息,让傅寒驹在关注纪念和纪禹之余仔细地听了起来。听他们话题越扯越开,转而吐槽起上周看的电影,傅寒驹顿了顿,等他们说完后问:“你们现在还经常一起去看电影吗?”
那男人说:“是啊,我们就是在电影院认识的,当时我们分别喜欢不同的角色,但最后他们都死了,我们两个人就像傻子一样坐在那里不走,哭得稀里哗啦的。现在想起来有点傻,不过我们要不是都那么傻也走不到一块这大概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女人比男人要敏锐,她露出了然的笑容:“你是想和老婆一起去看电影吗?”
傅寒驹迟疑了一下,说:“确实想和她一起去。”
女人说:“那你可以和我丈夫加个好友,他是个业余影评人,有好电影他会推荐的!而且你要选电影院和选位置,他也可以给你点意见,他对市里的电影院熟得不能再熟了!”
傅寒驹拿出手机,找到并不怎么使用的联络软件,和那对年轻夫妻互换了联系方式。
纪念和纪禹玩累了,傅寒驹准备带他们去吃点东西。那对夫妻的孩子正好也玩够了,提出两家人一起去凑个满减价。刚才在游乐区里三个小孩已经相互认识了,听说要一起去吃东西都很高兴,两个男孩更是直接欢呼起来。
这一边其乐融融,纪安宁那边却遇到了一点意外。
见了那位前辈,纪安宁便跟着他去别墅那边。别墅区不在市区,但也离市区不远,对方显然挺有钱,别墅建在依山傍水的半山腰。室外的花园不是前辈设计的,纪安宁在心里赞叹了一番,与前辈一起走向主屋那边。
前辈说:“今天屋主也会过来,我先带你看看具体设计,你有什么想法等会儿可以提出来。”
纪安宁应了下来,跟着前辈把别墅内部看了个遍。这位前辈的设计非常棒,要纪安宁往大处改她怎么都改不动,不过在细节上把别墅变得更生活化一点她还是能做到的。一路走下来,纪安宁心里有了一些想法,边询问前辈屋主的需求边提出自己的意见。
两人重新下到楼下时,屋主已经到了。纪安宁先看见的是一根熟悉的拐杖。
她愣了一下。
那天纪安宁遇到叶家叔侄,因为被醉汉叶成林骚-扰而没注意看他们的长相,但这根与叶家老三气势很不搭的拐拐杖让纪安宁印象深刻。
纪安宁抬头一看,发现叶家老三的五官果然给她一种熟悉感。她怕自己太失态,会让叶家老三不喜,连累了前辈这桩活儿,忙收回了目光。
叶家老三也认出了纪安宁。
这就是那天那个被他醉酒的侄儿骚扰的女孩。
叶家老三的手指在拐杖上轻轻摩挲了两下,礼貌地向纪安宁致歉:“没想到你就是何叔口里的纪小姐。那天真是对不起,我那侄儿喝多了,冒犯了你,当时我只顾着教训他,没好好替他向你道歉。”
纪安宁没想到叶家老三会记得自己。她那天只是有点害怕,也没什么真正损失,叶家老三都这样替那叶成林道了歉,纪安宁自然不会揪着不放:“没关系,很多人喝醉后都控制不了自己。”
叶家老三说:“很多人清醒的时候也不能。”他的观点和傅寒驹出奇地一致,“若是他清醒时能控制自己就不会喝醉了。”
前辈chā话:“没想到你们见过。”
叶家老三简单地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
前辈似乎与叶家有些渊源,听完后叹了口气,说道:“成林现在确实不太像样。”
叶家老三说:“为了一个女人成了这样,要不是他祖父心疼,我都想把他扔到军队里cāo练个三五年再放出来了。”
有纪安宁在,他们没绕着叶成林聊太久,而是把话题转回别墅的内部设计上。叶家老三听完纪安宁的意见,觉得很不错,夸道:“一听就知道你是个很会生活的人,怪不得何叔特意请你过来。”
纪安宁说:“何前辈教了很多。”
眼看时间不早了,叶家老三邀请道:“现在该吃饭了,今天我请客,当是谢谢纪小姐特意跑一趟,也是再正式地向纪小姐道个歉。不知纪小姐愿不愿意赏光?”
何前辈在旁边说:“我也饿了,走吧,安宁,我们一块去吃个饭。”
纪安宁点头说:“那我先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何前辈知道纪安宁家里有两个小孩,心里肯定是放心不下的,摆摆手说:“去吧。”
纪安宁走到外面,拨通了傅寒驹的电话。
傅寒驹正带着纪念、纪禹和刚认识的一家三口吃饭,听纪安宁说遇到了叶家老三,中午还要和叶家老三一起吃饭,他眉心跳了跳,说:“吃个饭也没什么,放心去吧。”哪怕是真的和叶家起了矛盾,他也不会怕叶家什么。
傅寒驹又让纪念和纪禹分别了纪安宁说了话,才继续陪着他们吃一点都不健康的“垃圾食品”。
纪禹好像有点罪恶感,拉了拉傅寒驹的袖子,小声说:“妈妈真的不会知道我们来吃了薯条和zhà鸡吗?”
傅寒驹对上纪禹黑溜溜的眼睛,难得地开口哄了句:“不会知道。”
纪禹高兴地给一根薯条沾满了红通通的番茄酱,放进嘴巴里咔嚓咔擦地吃掉,对新认识的朋友说:“我们妈妈很好很好,但就是不许我们吃这个!”
新朋友同情地说:“那你们还真可怜,我一个月可以来吃一次呢!”
纪念吃了玉米棒和红豆派,扯了扯傅寒驹的袖子,说:“可以把手机借我一下吗?”
傅寒驹看着她。
纪念说出自己的理由:“我想给妈妈发几个消息。”
傅寒驹掏出手机递给她。
纪念拿起手机,无声无息地对着桌上的食物咔擦咔擦拍了照,又对着边吃薯条边和新朋友说得兴高采烈的纪禹拍了一张,翻出了纪安宁的号码,把照片统统给纪安宁发过去。
傅寒驹:“……”
纪念严肃地对傅寒驹说:“妈妈说这些东西不健康。”
那对年轻夫妻笑了起来:“傅哥你们把两个小孩教得真好,我们家这混世魔王天天吵着要来吃,不答应他他就满地打滚撒泼,我们根本拿他没办法。”
傅寒驹说:“都是他们妈妈教得好。”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纪安宁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你、你带他们去吃zhà鸡和薯条?”
傅寒驹走远了一些,边看着纪念和纪禹边回答:“在儿童游乐区遇到了另一家人,三个小孩成了朋友,对方邀请我们一起过来吃。”
纪安宁愣了一下,这才想到傅寒驹这是把纪念、纪禹带出去玩了。
纪安宁说:“那你一定要和他们约定好,下次不能再吵着去。”
傅寒驹说:“好,我会的。”
纪安宁这才挂断了电话。
傅寒驹回到纪念和纪禹那边,那对年轻夫妻开口打趣:“你们夫妻俩感情可真好,分开这一小会儿就来了两个电话。”
傅寒驹看了纪念一眼:“谁叫有人向她妈妈告状了呢?”
纪禹后知后觉地瞪圆眼看着纪念:“姐姐你跟妈妈告状!”
纪念说:“你背着妈妈吃zhà鸡和薯条。”
纪禹把手里的薯条送到纪念嘴边。
纪念抿了抿唇,还是张口把它给吃了下去。薯条外面脆脆的,里面软软的,红通通的番茄酱酸酸甜甜,味道其实算不上多特别,但是真的挺好吃。
纪禹兴冲冲地说:“现在你也吃了!下次不许再告状!”
纪念:“……”
第57章
纪安宁和何叔、叶家老三一起去吃饭, 选的地方是叶家的产业,饭菜的味道很不错。叶家老三是个健谈的人,幽默又风趣,有着三四十岁男人特有的魅力,相处起来让人极其舒心。
纪安宁却莫名地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
也许是因为那天叶家老三教训叶成林时的冷酷。
但是对待那样的晚辈, 叶家老三大概也是恨铁不成钢才会教训得那么狠吧?
纪安宁敛起心绪,应对着叶家老三偶尔会提出的问题。气氛十分愉快, 旁边的何前辈后边还开玩笑般责怪:“安宁, 我知道你结婚的消息还是看微博看到的,你可不够厚道。”
纪安宁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理清楚,所以没有和别人说起结婚的事。”
叶家老三听了,免不了又追问一番。得知纪安宁的丈夫是傅寒驹, 叶家老三说:“他是个很出色的年轻人。”
纪安宁不知该怎么接话。
她知道傅寒驹很出色也很好,只是不好意思和别人夸傅寒驹。
叶家老三说:“我两三年前出国治疗的时候见过他,他给我介绍了很不错的医生。可惜我这腿不争气,还是没好起来。”
纪安宁愣了一下,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渊源。傅寒驹和叶家老三认识吗?
叶家老三说:“当时他提到过有意到这边发展, 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没想到现在他还真的过来了。”他朝纪安宁笑了笑, “他是为了你过来的吧?”
纪安宁面上一红:“不算是。”
叶家老三说:“我听我的朋友说, 他当时有严重的躁郁症,已经治疗了两三年,现在看来他的情况应该好转了。”
纪安宁愣住了。
叶家老三一看纪安宁的表情, 顿时明白过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东西。他迟疑地问:“你不知道吗?”
纪安宁安静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说:“我不知道。”
纪安宁没滋没味地吃完一顿饭,没让叶家老三和何前辈送她,而是一个人去挤地铁。周末没有上下班高峰期,地铁上人不多,纪安宁难得占到了位置。
她坐在角落里,拿出了手机,手指微微地抖了抖,到网上搜索“躁郁症”三个字。
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躁郁症是既有躁狂发作又有抑郁发作的双重心境障碍。
躁狂是过于亢奋,容易发怒和伤人。
抑郁是情绪严重低落,有自残自毁倾向。
傅寒驹接受过好几年治疗?纪安宁翻来覆去地回想着叶家老三的话。叶家老三提起傅寒驹时语气是感激的,应该不会编造这种事来骗她。
叶家老三也没必要骗她。
那么这很有可能是真的。
纪安宁也感受过抑郁的可怕。她在刚生下纪念和纪禹时也差点陷入产后抑郁,后来她一心一意地想着纪念和纪禹需要她,才慢慢地走出来。而这中间少不了父亲的老朋友和学生们的关心。
光是回想起那时候的感觉,纪安宁就觉得一阵难受。傅寒驹遭受过同样的痛苦吗?
那个时候谁陪在傅寒驹身边?
纪安宁关掉了浏览器页面,划出通讯录,犹豫再犹豫,终归没有拨出最前面那个号码。她盯着闪着光的屏幕许久,抬起手指翻出两个人的通讯记录。重逢之后,他们通过很多很多电话,虽然对话可能都很简短,但jiāo流频率已经很像最普通的恋人一样频繁。
纪安宁又点开消息记录。
傅寒驹给她发来了纪念、纪禹和另一个小孩开开心心玩虚拟shè击的照片。
傅寒驹的拍照技术不算好,有一两张甚至因为手抖而有点模糊,但照片上的纪念和纪禹笑得很开心。纪念和纪禹和他们不一样,他们还小,还没有遭遇过太多痛苦和磨难,他们虽然聪明又早熟,但只要多多关心他们,他们会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快快乐乐地长大。
他们和她、和傅寒驹不一样。
纪安宁捂住脸,眼泪悄悄地滑了下来。
她和傅寒驹都太没有安全感,都不懂得怎么相互陪伴、相互关心。她以前追逐着傅寒驹,觉得他是世上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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