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瑾居然,主动亲我?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情难自禁?
甚至到彼此嘴唇之间已经紧紧贴合在了一起,我还没敢相信这样大胆热情的举动,居然会是许瑾主动做出来的。简直超越了我对她以往的认知。
真实而清晰的感受到她嘴唇的温暖与柔软,我一时乱了分寸,不知如何是好。
说实话,放在以前,这也许会是我最为求之不得的事。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此时此刻发生的这一切,却叫我心中莫名的纠结酸涩——既然已经答应了莫清晓,我就不能再和其他女孩子保持恋人般的关系;可此时若是推开许瑾,难为她如此献身,无疑会狠狠伤了她的心。
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地想推开她,可转念之间,双手又悬在了半空。
——既不能伤她,却又无法接受她的感情,这又叫我该如何面对她呢?
好在许瑾没有什么经验,只是单纯的贴合嘴唇,还没有到把舌头伸出来的地步。
我便也不主动,正好顺势紧紧闭着嘴,不和她有更深的存进。
克制住内心的汹涌激荡,强烈的负罪感只是令我煎熬,甚至已然压制住了这美妙的感觉,而使我不沉迷其中。
许瑾的这个吻,大胆,而又生涩。她闭着眼,轻轻的呼吸扑打在我脸上,有些痒痒的,嘴唇上清甜的滋味和身上好闻的气味传来,叫我的心脏砰砰直跳。
糟了,这样下去,我要怎么推开她才好……
“笃笃”,正焦灼着无计可施,清脆的敲门声传来。
许瑾这才惊醒,慌忙离开我的嘴唇,瞪大了眼睛,就好像才明白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捂着嘴唇,呆呆看着我,疑惑的水润眸子眨巴眨巴,修长睫毛扑闪。
我只好对她回以尴尬一笑。
她的脸“腾”一下红了起来。
“我、我……不是……”她双手紧紧攥住裙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再来面对我,深深低着头。我能看到她盈润可爱的耳朵根子都红透了。
“咳咳。”
这回不再是敲门声,反而一阵轻轻的咳嗽声传来。
我们才想起来这回事,都同时朝门边看去:只见顾姨已经半个身子进入了房间里,站在门边低头轻咳,神情似笑非笑,略有些尴尬。
就好像要努力假装自己是刚进来,根本就没有看到之前的那一幕——然而这掩耳盗铃的嫌疑实在是太明显了。
意识到刚才的事情被看了个正着,我和许瑾都瞬间红了脸。
我倒是脸皮算厚的,强行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许瑾这下差点没把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躲起来,整个人都躲在了我身后。
“顾姨,您有事吗?”没人说话也太尬了吧,我只好先问。
“我,没打扰你们吧?”
噗!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故意的是吧,绝对是故意的是吧!
“啊。”我打开手机妆模作样瞄了一眼,“时间不早了,我妹妹还在家等我呢。今晚叨扰了,我就先回去了。”
这地方待不下去了,万一再惊动了许叔叔,我恐怕真的要被枪毙五分钟然后剁碎了丢去喂狗。为今之计只有赶紧溜才是。
我起身。
“不再多留一会儿?”顾姨笑道。
“不了不了,家里还有人等着呢。”我摆手,狂流汗。多待一分钟就多一份生命危险。顾姨摆明了是想坑我。
正欲离开,却没料身后有人扯了扯我的衣角。
我回头,许瑾满面羞红,声音轻轻柔柔的:“我送送你吧。”
…………
我和她慢慢走到鹿鸣山庄门外,一路上只有满地星光作伴,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她轻轻的高跟鞋声清脆响起。那气氛,着实暧昧难当。连走路都觉得局促不安,浑身不自在。
以往,我和许瑾大多有小小的默契,对彼此细微的异性好感都能察觉出来。但是如今窗户纸已然要戳破,意味着我们不能再用“朋友”当做情感的借口了。
鉴于对莫清晓的承诺,我其实并不希望这层窗户纸能被戳破。又或者说,这个时机不对,若是能早上哪怕几个月,我都会欣然面对这份感情。
——我对许瑾并非是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喜欢的紧。但感情的世界最多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贪心的人,最后往往什么也得不到。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必须要有一个先来后到。
我不要做陈家洛,他咋爱情感之中太过优柔寡断,最后霍青桐和香香公主,他谁也没有得到。
“就送到这里吧。”到了门口,我停下脚步。
“嗯。”她手里拎着包,停步在我面前,“今晚的事情……”
“今晚发生了什么吗?”我抬头看看夜空,“我不记得了。”
理性告诉我,绝对不能认,认了就真的说不清了。
与其让许瑾误会什么,不如我就这样渣一回,免得事情结束的那一天,我和莫清晓的关系公布,她会觉得我在欺骗她。
她低着头,没说话。
我却清晰无比的感受到了她的这份失落与酸涩。
也许她也在疑惑吧,为什么面前的这个男人要逃避,为什么不能勇敢一把,明明连自己都把矜持抛在了身后,他又在犹豫些什么……
可是我现在还不能跟她解释这些。只能在心底默默跟她说,对不起。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一会儿,她轻轻说。
我点点头,不再留恋,或者说是不敢再留恋。我快步离开。
“苏城。”
她突然在身后叫我。我蓦然回首。
就见许瑾在路灯下微微笑着,冲我挥挥手
“我相信你。”
她说。
我凝固住。看着十数米远外的她,轻轻的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我跟自己说,苏城啊苏城,你不是一直喜欢许瑾吗,这不就睡你想要的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为什么要这么拒绝她,伤害她?如果注定不能回应她的感情,当初为什么又要主动的撩拨这个女孩子的心?
渣,是挺渣的。
我对许瑾,对杜小洛,对周晓乔,甚至对苏茉,其实一直都很残忍。我用自己的理智来判断一切,决定一切,无视对方的情感……
杜小洛以前说我是烂好人,我还不以为然。也许,我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糟糕的烂人吧。
呵。
忽然又想起《庄子》里的那段话: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乎江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