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祸国妖夫 > 第六十一章
    “他在哪?在哪?”她泪光点点,迫不及待问道。

    “哒哒——”小黑又啄了两个字。

    “皇宫……”江映棠一怔,脸上的喜悦慢慢开始退却,一种可怕的预感攫住了她的心,“他在东离皇宫,做什么?”

    “别——”李毅见小黑又开始啄字,暗叫不好,急忙上来阻止。

    小黑毫不客气啄了一下他的手背,他吃痛一下缩手,哒哒小黑快速啄出最后两个字:大婚!

    “大婚……”江映棠缓缓读着,脸色如被妖精吸干精血般瞬间灰败惨淡,“大婚……”她继续喃喃地重复着,身子忽然痴痴呆呆地站起来,“大婚……”

    “江姑娘……”李毅手足无措白着脸看她,想安慰她却又无从说起。

    “呵呵……”低低的压抑的嘶笑从江映棠胸腔发出,她惨笑癫狂,笑颜令人不忍直目,“不错,你本就是东离的王夫,自然是该大婚的,我又怎会纠缠于你,你为什么要来杀我?”

    喉咙中隐隐血腥之气,一口血便要呕出,江映棠忽然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将它压下,咽回。

    “不,我不信,你怎会杀我,怎会杀我……”她用力握紧拳头悲鸣,血泪而下,“我要问问你,问问你……”她一步一步机械地朝前迈,身躯抖颤若风中荻叶。

    “江姑娘……”李毅跟在身后扶也不是拦也不是,眼睛都红了,这江姑娘要有点三长两短,主子那他万死莫赎啊!

    咕咚,没走几步,江映棠预料之中地栽倒在地。

    “江姑娘——快,快叫大夫!”李毅惊慌大叫。

    一天一夜,整整一天一夜,江映棠昏迷若死,汤水不进。大夫都摇头,说伤心过度,五内皆损,若醒不过来,怕是时日无多了。

    李毅心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给在北海的步渊尘飞鸽传书。

    烟色迷离,雾色迷蒙,一树繁花,那白衣人儿孑然而立,风姿高雅如临风株柳。江映棠极力想清他的容颜,无奈缥缈幽远看不真切,只觉冰雪玉质,冷月霜华。

    “你是谁?”她迷迷糊糊问道。

    “笨女人……”一声轻蔑的笑荡开雾色,那容颜忽而真切,美若摇曳在风中的曼陀罗。

    “夜……”她欣喜飞奔上去,恍惚间忘了之前之事,“是你吗?”

    有只手狠狠将她推了出去,那容颜讥诮如刀,“从今后再没有夜,只有凤烛心……”

    “为什么?”一颗心砰然碎裂,江映棠嘶声叫道。

    没有说话,美人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魅、惑冰冷的弧度,翩然离去。

    “为什么?夜——”江映棠撕心裂肺呼唤,灵魂如殇,渐渐堕入又一个黑暗之中。

    恍惚间,忽听得一个痛骂之声,这声音振聋发聩,让她心膜触动,不得不认真聆听,“江映棠,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为了那一个负心薄情的男人就这么死了,值得吗?你从前是那样一个坚韧不拔洒脱豪迈的女子,为什么会如此自甘下贱,我瞧不起你,瞧不起……”

    啪——两声脆响交叠而起,江映棠隐约感觉到了痛,但那痛也是隔山打牛一般,一点也不真实。

    努力地想睁开眼来,但那眼皮沉重如巨石,哪里睁得了。

    忽又感觉被那人抱在怀中,囚箍至紧让她的骨骼都发痛,语声也从悲愤化为哀鸣,“别死好吗?江映棠,别死!我们之间的帐都没清算呢,你怎能死!从前是我错待了你,以后再也不会了,求你别死,醒醒好吗?醒醒!”

    死?为什么要死,我要活下去,我要找他,要问个清楚明白,他可以弃我却为何要杀我?用死来解脱不是我江映棠所为!

    “江映棠……”哽咽一唤,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面颊,这泪恍如甘泉,一下流进了她干枯如沟壑的心田里,她意识震动,谁哭了?

    紧接着,两片温润的唇压下,对方吻得绝望而热烈,仿佛下一刻即将生离死别,那炽热如火似要焚烧一切的气息,霸道而又肆虐地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

    有火花在她脑中霹雳闪过,全身的细胞瞬间苏醒,叫嚣而又愤怒,活了二十年,从没有被哪个男人如此轻薄过,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力推开了那人,然后想都没想一个耳光搧过去!

    那男人被她打得别过脸,白皙的脸,一抹红霞。

    这侧脸她烧成灰都识得,全身血液涌上头顶,“咳咳……步渊尘,你,你……混蛋!”

    狂喜瞬间盈溢步渊尘的双眸,“江映棠,你醒了!”冲动之余他又想来抱她。

    江映棠本能地给了他一拳,虚弱的一拳打在他的胸膛恍如儿戏,但却有效地阻止了步渊尘的动作。

    “你……趁人之危……无耻……咳咳……”

    最初的狂喜慢慢消退,取而代之是冰冷而华贵的优雅,淡淡一勾唇,“原来你喜欢这种方式!”

    被人欺负还要受他调戏,江映棠出离愤怒,颤抖着手指着他,大骂,“滚!”

    “还死不死了?”步渊尘挑眉戏谑道。

    江映棠气得胸膛起伏不止,“不死……你死……我也不死……”

    “呵呵……”步渊尘突然轻笑。这一笑,恍如一树梨花开在旷野的惊、艳。

    “你……你笑个屁!”江映棠喘息着怒道。

    “这才像你!”步渊尘认真道,双眸灼然若火。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江映棠咬牙问他。

    “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

    “有些事你亲自问他才有意义。”步渊尘静静道。

    “我会去问他的!”江映棠用力握拳。

    “等你有力气揍人了再去也不迟!”步渊尘嗤然道。

    正说着,大夫到了,马上为江映棠把脉,面露喜色,纳头便拜,“恭喜公子,刚服第三颗九黎香时毫无作用,老朽以为姑娘九死一生了,现在好了姑娘醒了过来,脉象也很是平和。”

    步渊尘点点头,“后续她的身子将养还得有劳先生。”

    “这个自然。”大夫背药箱出去。

    “你,哪里来的第三颗九黎香?”江映棠惊讶道。

    “他还算有良心,回到西泠第一时间飞鸽传书寄过来了。”步渊尘冷哼一声道。

    江映棠舒了口气,“他终于回西泠了。”

    “圣旨到,步渊尘接旨!”突然一声尖利的声音在屋外传来,李毅慌张跑进来,“主子,陛下传旨了。”

    “我知道了。”步渊尘波澜不惊,忽然俯身过来,江映棠一惊,“你做什么?”

    “你记不得记得你昏迷中我对你说了什么?”步渊尘问道。

    “不记得!”江映棠没好气道。

    “很好。”步渊尘莫名地满意,“你身子虽有起色,但也得乖乖吃药,否则……”他恶恶地说着,眼神在她唇瓣上流连一下,“决不轻饶!”

    江映棠一阵哆嗦,反击道:“你以为我会饶过你!”

    “是吗?我这便等着了。”步渊尘挑了挑眉,一掀衣摆大踏步离去。

    换了衣服去接旨,走过一片回廊,李毅莫名其妙地发现主子老是在摸自己的嘴唇,眼角还有他从未见过的一种表情,李毅想了半天应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呢,对,风情!嘿嘿,他家主子终于不再禁欲高冷,有点小闷骚了。

    “主子,你的嘴唇不舒服吗?”他小心翼翼发问。

    “没有。”

    “那你怎么老摸它?”

    “干你何事!”步渊尘乜了他一眼。

    “哦。”李毅一缩脖子,不敢答话了。

    “……未竟差事,私自回程……目无法纪,藐视君上……罚二十杖责,以儆效尤!”圣旨措辞极为严厉,女王咄咄逼人,斥责步渊尘私自回京的罪状,最后还责罚二十杖。

    步渊尘二话不说,便往长凳一躺。行刑太监也不客气,劈啪二十,一下不拉。整个过程步渊尘一生都未吭,然而行刑一毕,臀部已血肉模糊。

    传旨太监一走,李毅哭着上前将他背至卧室,急忙让大夫来看。

    “别告诉她……”冷汗淋漓间,步渊尘抓住他的衣襟吩咐道。

    “是,主子。”李毅哽咽道。

    步渊尘在府中养伤,很快步相知道了,大发雷霆狠狠斥责了一番,临走时告诉他筹备婚礼之事暂且先搁下,太后身子抱恙了,婚期要延后。

    虽不能每日亲自去别院探问江映棠的病情,但听着李毅的汇报步渊尘心头一日比一日舒朗,那小妮儿铆足了劲在将养,伤药补药来者不拒,荤素水果吃得肚圆,撑了就在院中打拳。能下地的头几天打了半套拳法就大汗淋漓直喘粗气,接下来几天能勉强打完一套,但也累得虚脱,最近听说好像打完一套还能再吃半个西瓜。步渊尘听到这里,轻轻一笑,道,西瓜别给她吃冰镇的,她现在体虚胃寒,吃冰的容易肠胃不舒服。

    李毅笑得贼兮兮的,心说主子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一个女子了。见他趴在那整日里挺无聊的,有些替他解闷,便跟他谈起江映棠所养的那只黑鸟来。说他神奇得不得了,不仅听得懂人话还识字,而且能算会掐,兄弟们有空打打牌掷两把骰子,它居然能猜中谁输了谁赢了。有的兄弟见它有些门道经常孝敬他一些肉食,竟凭它的指点赢了不少钱。甚至有人丢了东西逗趣地问它在哪能找到,明日出门是个什么天气,它都能说个八、九不离十的。

    步渊尘越听眸光越发深邃,吩咐他去书房将一本锁在盒中的古籍拿来。书拿来后步渊尘看得沉迷,李毅打了个哈欠眼皮慢慢耷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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