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掉下湖的是人,可想而知是什么下场。
沈逸之第一个说话了,显然湖中发生的事情对他的影响也非常大,以致他的语调都有些沉重:“忠国,你们回来之前,我们发现了一些情况。从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应该比较重要。”
刘忠国听到这话马上把上半身挺直,紧盯住沈逸之。我和吴宏互相看了看,同时想起了大殿中发现的佛像的奥秘,心中自然明了。
沈逸之详细地把我们发现的情况说明后,刘忠国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急切地说:“一起去大殿,看看那佛像下面到底有什么机关!”
吴宏看到刘忠国着急的样子,把目光转向沈逸之,看他有什么指示。
沈逸之只沉默了一会儿,就果断地说:“事不宜迟,我也是这个意思。把小钱叫过来,如果在现场发现了什么,我们需要他的加入。不过我那老哥就得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了,我去和他说明一下,免得一会发现什么承受不了。”
吴宏点点头,然后沈逸之就走到老僧面前,轻轻说了些什么。我开始以为他会劝说老僧离开我们要去的大殿。没想到,他和老僧谈完之后,老僧居然有些急躁地和沈逸之一起来到了我们面前,等大家都站定了,沈逸之开口道:“走吧。去大殿看看到底日本人在那里搞什么鬼!”
来到佛像之前,老僧显得很紧张,我不清楚沈逸之对他说了什么,但是从表现来看,可能描述得很严重。这点从他一开始就远离佛像的样子就可以窥见端倪。莫不是沈逸之告诉他佛像下面有zhà弹吗?
想太多了。我晃晃脑袋,眼看着刘忠国、吴宏分别站到两座大佛旁边,然后挥挥手招呼我来到最后一尊佛像脚下。沈逸之站远了些,权作指挥之责。
等都摆好位置了,沈逸之招呼说:“好了,现在你们三个人听我口令同时用力转动佛像。我们先试试逆时针,三人都沿着逆时针转。记住,一定要保持转动的时候同时进行。”
我们点点头,握紧佛像侧身。沈逸之顿顿神,喊了一声:“开始!”
声音先是从刘忠国手中的释迦牟尼像发出的,沉闷的挪动声一传出来,我就知道我们猜对了:这佛像得同时转动才能触动机关。
这尊开始我和吴宏两人都没有挪动的大佛居然在刘忠国一个人的力量下缓缓地开始转动,随之我们两人手中的佛像也开始慢慢转动起来,佛像顶部的尘土不时扑簌簌地掉落下来,弥漫在我们面部,偶有一些直接钻进我的鼻孔和眼睛,十分难受。我甩甩头,屏住呼吸,丝毫不敢放松手上的力道,生怕一个闪失错失了开动机关的时机。
别看我和吴宏转的时候佛像沉重无比,现在看来确并不需要多大的力气,转动起来之后,我手下就能感到这佛像的真身实际上是有着一定的滑动速率的,只要力量用对了地方就可以顺着它的力道走下去。底座与地面贴合得十分精巧,不松不紧。不一会儿我就转了一圈。
因为沈逸之没有让停下,我索xìng一直转下去,这样绕着原地走了几圈后,就完全分不清圈数了,便一路闷头转下去。
这样轰轰地转了大概十几圈,大殿中没有任何反应。我们都有些烦躁了,吴宏首先停下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吐了几口便问沈逸之:“老沈,我转了十二圈了。怎么都没有什么变化呢?”
刘忠国看吴宏停住了,也放手说:“我转了十圈了。”
只有我傻乎乎地还在推着佛像转得起劲,听到说话声才放手离开佛像,用力摸着脸上的尘灰,边揉搓眼睛。过了很久才弄利落,听见他们都把自己手中的圈数报上去,我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只顾上晕头转向地转圈,哪里记得自己转了多少?
这玩意儿又不能瞎编,只好老老实实地说:“我……我忘了多少圈了。”
吴宏和刘忠国看着我狼狈的样子,不禁咧开嘴笑了。只有沈逸之在旁边皱着眉头思考,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说的话。他抱着肩膀,不时看看手上的图纸,然后盯着佛像打量来打量去,过了不久,眼睛一亮,眉眼舒展开来,对吴宏说:“把你身上的方巾拿出来!”
吴宏不明就里,赶紧把自己怀中的方巾掏出来递给沈逸之,他拿过旁边的茶杯泼了上去,指着方巾上的一处说:“就是这里了。这些数字应该就是转动的圈数!”
原来如此,果然柳暗花明。我们三人顿时明白了,记得方巾之上的确在圆圈中标注了几个数字,当时临摹的时候旨在弄清楚三点位置,所以数字被忽略了,没有抄到纸上。现在看来,既然能转动,这数字的作用就不言而喻了。
原来如此,果然柳暗花明。我们三人顿时明白了,记得方巾之上的确在圆圈中标注了几个数字,当时临摹的时候旨在弄清楚三点位置,所以数字被忽略了,没有抄到纸上。现在看来,既然能转动,这数字的作用就不言而喻了。
沈逸之低头对照方巾上的位置,片刻之后对刘忠国说:“你转九圈。”然后他指指吴宏说,“你六圈。”
不用他说我就明白了,我当然就是五圈了,因为方巾上最后一个数字就是五。
按照这个顺序,我们从头又来了一次,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我格外用心地数自己转动的圈数。五圈之后,我赶紧放手站在原地,盯着还在转动的另外两人,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刘忠国转完之后会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
吴宏也停下了。四双眼睛紧紧盯住刘忠国,七圈,八圈,九圈!
刘忠国停下的一瞬间,大殿中静得怕人。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急剧地跳动着,仿佛要破腔而出一般。老僧更是瞪大了眼睛,他刚才就紧张地在大殿中来回踱步,现在双拳紧握,一脸褶子都皱了起来,弓着上身左右查看着。
等了足有两三分钟,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下大家都有些泄气,本以为到了这一步,应该有所斩获了,没想到白欢喜一场。我第一个开口了,懒洋洋地说:“会不会我们什么地方弄错了?”
沈逸之没有说话,重新恢复了刚才的神色,低垂着背在身后的手在殿内走来走去,显然也是疑窦丛生。
吴宏和刘忠国面面相觑,特别是刘忠国,刚才十分紧张,随时准备跳离大佛。现在他从佛像旁边走开,眼神飘忽地瞅瞅四周,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虽然没有干什么体力活,但老僧似乎是最感疲惫的一个。他颓然地坐在竹椅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泥一样瘫倒在那里。想必这场虚惊耗掉了他仅剩的一点精力,再也没有兴致和体力折腾了。
吴宏拍拍我,留下他们三人,来到大殿外面。我不知道他要我出来干什么,第一个反应是看了沈逸之一眼,心想这样避开老沈不好吧?不过既然吴宏都不介意,我也就随身出了大殿。
吴宏边走边和我耳语说:“你说这大殿的方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总觉得不只是佛像身上有机关这么简单。”
我不明白他和我商量个什么劲,直接告诉沈逸之不是更好?突然反应过来,这小子昨晚背着领导去大殿自己勘查来着,估计是怕聊起来被沈逸之发现擅自行动,挨批评。因为之前已经告诉过我了,现在只能找我商量了。
这样一想,感到有些尴尬,语气上便随意了些:“我猜不出来。反正这佛像的问题我们应该是猜中了,不然之前我们怎么转不动,现在却滑顺得像个陀螺似的?”
吴宏微微笑了笑,显然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不过也没办法,我的确没什么头绪。这佛像的奥妙所在还是沈逸之想出来的,你们两个情报老手都一筹莫展,我一个愣头青能有什么高招?
想着想着,我和吴宏就走到了院子中央。吴宏一下想起来什么,刚要说话,突然一下闭上了嘴巴,扭头冲着四周看了看,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他猴子一样左顾右盼,心里就不大高兴,心想你吴宏谨慎小心的毛病又犯了?大白天的疑神疑鬼的,这院子里还能有什么敌特分子不成?
没想到吴宏突然把头转向我,瞪着一对牛眼问我:“小孙,你听到什么没有?我打仗的时候常在阵地上来回跑,qiāngpào声听多了,听力不好。你仔细听听,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水井
我一听这话无端地打起冷战来,这什么意思?难道刚才触动机关还真把什么怪兽引来了?能听到什么?
怕归怕,我还是专心地侧耳听了一会儿。开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过了几分钟,心静下来了,周围的一切声响似乎都被放大了几倍,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慢慢有些嘈杂,院子里的各种细小的声响都在我耳边划过。
细微的风声,树叶晃动的声音,大殿中老僧沙哑的咳嗽声……突然,我真的听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声音。
这声音,不甚清晰,若有若无的,但是却在耳边萦绕不去,而且有些耳熟,并不是什么东西的叫声,倒好像是……
我一下反应过来,这是水流的声音!
吴宏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有头绪了,等我告诉他,他第一个反应过来,回头就把目光投向了离他最近的那口水井,几步迈了过去。
然后就看到吴宏抬起头,急促地对我说:“去殿里叫老沈过来,快点!”
我只来得及向井中看了一眼,就被他匆忙地叫走了。不过就是这一眼,我也留意到,水井之中,似乎有水花翻腾!
来不及细想,我就去大殿中拉了拉沈逸之的袖口,沈逸之回头一看我的表情,什么都没问就跟我来到水井前。身后,钱竞成和刘忠国也一路跟随而来。
吴宏已经在水井前站起身来,看沈逸之过来了,手一指井中说:“你们看!”
我们赶紧把脑袋伸到井口边往里看去,只见这口枯了几年的古井,居然在底部咕嘟咕嘟地冒出水来,水速并不快,水面正在慢慢地往上方升高,不过这么一会儿,也只没过了井底而已。
大家都是一脸惊诧,不想这水井在这个时候冒出新水来。这个时候出现这种怪事,大家自然都把转动佛像和此事联系了起来,就是不知道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因果。难道大殿中的佛像触动的机关就是这个?
刘忠国先说话了,他征询地问沈逸之:“要不,我下去看看?”
沈逸之一挥手说:“不行!太危险了!”他回头问一直在我们身后伸着脖子凝神观看的钱竞成:“小钱,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钱竞成扶扶鼻梁上的眼镜说:“这个……这井原来没有水?”
沈逸之回答说:“我问过老哥了,很多年前就枯了。你说这水是从哪里来的?是地下水吗?”
钱竞成毫不犹豫地晃了晃脑袋,否定说:“不会的。如果是地下水早就打通了,不会现在才冒出来。现在又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地质变化,不会突然把地下水逼出地面的。”
他只是随意一说,并没有在意,周围的人却是不同。我马上注意到吴宏和沈逸之的脸色变了。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只有钱竞成自己浑然不觉。
仔细一想,我也一身冷汗。原来如此!妈的,刚才钱竞成说得其实很清楚了:没有特殊的地质变化,这井是不会突然冒出地下水的。他是从地质学的角度说的,当年困龙湖边的bào破他不知道,我们三人可清楚得很。这水现在冒出来,是不是说明我们触动了什么机关,造成了附近的地质发生了变化?
这也太邪门了,我们只是转动了一下佛像,难道还能造成地震吗?小日本的技术难道先进到这种地步,只靠几个精妙的泥胎,就能阻断这山川之间的异动?
我左想右想总觉得这事不可能发生,不过眼前这水还在不断地往上涌,事实明摆着。似乎除了这种解释外没有其他说法了,沈逸之严肃地看着井口,复又回身离开来到院子中,对钱竞成说:“会不会还有其他可能?”
钱竞成想了想,认真地说:“理论上来讲,其他的可能xìng基本上没有。我今天看过困龙湖的情况了,如果是同一批人的话,不排除他们在这里也做了什么改造,这井底的水也许一直存在,只是压力不够,但是一直在侵蚀着地层,当地层一点点被冲薄后才bào发出来。虽然这个听上去有些荒唐,但其实还有着另一种解释,就是……”他犹豫了一下,说,“或者这井里埋有什么东西,咱们刚才在大殿中转动佛像时无意中激发了什么开关,让横亘在这水层之间的隔断消失了,水于是就涌了出来。”
沈逸之的手轻轻一拍,侧脸问旁边的三人:“你们觉得呢?”
吴宏点头赞同道:“我支持第二种说法,这样也能解释我们在大殿中没有任何发现的情况,这佛像触动的机关可能就是这水井,并不是我们想的,在大殿之中。”
刘忠国没有发言,只是冲着沈逸之点点头,看来比较支持吴宏的说法。
趁着他们在讨论,我看水井边没人了,便重新探头进去看了看,不料一看之下,我的心重新又提了起来。
现在水面已经上升了不少,约略可以透过阳光看清水色了。因为有了些深度,水已经失去了刚才的清冽。这一望之下,竟然让我觉得有些害怕。井水颤悠悠地一点点翻腾,正像是水中有什么东西在腾跃一样,加上四壁灰黑,映照得水色漆黑,更是让我心惊ròu跳,赶紧把头又缩了回来。
抬起头来,正看见刘忠国拿手抚弄了一下头发,不满地站直身子嘟囔道:“日本鬼子真是不怕麻烦,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杂碎,整天弄些yīn险腌的东西!”
话说到这里,沈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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