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锦书瞧着原本要追杀擎益州的人,有一部分人竟然开始掉转头准备抓她,她意识到如此下去,定然会落入那些人手中。
“师傅,调头,绕开这些人。”史锦书对车夫说道。
车夫眼见着情形不对头,便听着史锦书的话,调转了方向,开始绕路。
史锦书没瞧见后头有人追着,以为逃脱了他们的视线,却不料在街道尾部,出现了在火车上搜查的头目。
那人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她,并且冷哼一声:“你们可真会演戏!”
史锦书知晓自己被认出了,当那人逼近,后面又有人围堵,她和车夫犹如进入死胡同。
“下来!”头目朝史锦书凶道。
并且枪口已经远远对上史锦书,她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假意投降。
史锦书双手举起,缓缓从黄包车上下来,道:“你抓我有什么用,我又没惹你们。”
头目却笑意深深:“怎么会没用呢,请君入瓮需要诱饵,如此,鱼儿才上钩的快!”
史锦书瞧着对方视线落向她后头,细细揣摩那人的话有潜在含义,她反头,便瞧见擎益州朝她这边跑来。
血水在他墨色的长衫腰际晕开,史锦书有些担心他,他的伤口很深,这么下去,伤势只会越来越严重。
史锦书不禁蹙眉,这傻子莫不是听到了她的叫喊又折回来找她?
“三点川,你傻不傻。”史锦书朝着擎益州喊着。
周遭的人对她的话愕然,什么三点川,这不是江北统帅擎益州么?
她的话音才落下,脑后就有枪支抵着,这次出门真是撞了邪,老被人用枪威胁,她欲哭无泪。
擎益州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他朝着那些人步步逼近,反倒是挟持着史锦书的头目,遏制着史锦书往后退。
擎益州的枪法,出了名的快、狠、准,就算他受伤,在场的人也不见得有几个人是擎益州的对手。
“把你的枪扔了。”头目对擎益州如此道。
见擎益州没有反应反倒更加逼近,头目按下扳扣,道:“若你再拿着枪,我杀了她。”
擎益州面色难看,冷嘲道:“你们的目标是我,有什么冲我来,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此,作何本事。”
头目哼笑一声:“那就用你命换她的。”
擎益州明白,这是一场交易,他现下并不担心自己,只要她能脱险便好。
这样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他……一定是疯了。
擎益州将随身的枪支扔得远远的,四周待命的人,立刻齐齐钳住他。
头目要的人头是擎益州的,还算守信的放史锦书离开。
史锦书站在原地没动,她看着擎益州,她虽是一介女子,但江湖道义她还是懂的。
擎益州死死的凝视着她,沉声喝出一个字:“走!”
史锦书左右为难,却瞧见头目把玩着手中的枪,他道:“再不走,我给阎王爷送一对死鸳鸯。”
死鸳鸯不就是说要了她和三点川的命么,她本担心三点川。
当她对视上他的眼神,他仿佛在告诉她:我自有金蝉脱壳的法子,你现下要做的,就是离开。
史锦书这才扭头就走,当她进入拐角,就听见后处接二连三的枪声传来。 声响巨大,史锦书的双脚像被灌了铅,她怔怔的站在原地,三点川不会是被杀了吧?
内心挣扎一番之后,她转身回去。
从拐角出来,她却瞧见那些人如数倒下,唯独擎益州捂住腰际伤口,微颤地站在中间。
满地的鲜血向四周流淌,躺在地上的尸体脸上表情怖人,史锦书惊声叫出来。
擎益州听到声音,缓缓转身,抬头看向扶着墙壁侧着身子看他的史锦书。
她的视线和他的视线相交,他的脸上尽是血痕,狠厉的嗜血神情,更是让她觉着害怕。
史锦书脑海一片空白,当她瞧着擎益州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他手中还拿着在火车上不离身的那把枪。
仿佛,他下一个目标就是她。
也许她不该再回来看他的,他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像个良人。
史锦书的视线紧紧摄住擎益州的面庞,湿粘的血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凝聚在他下颚,滴在了地上。
当擎益州来到她面前,一把搂住她,他拿着枪支的手抬起,捂住了她满是惊骇的双眸。
只听他安抚的语气,对她道了两个字:“别怕!”
冰冷的枪,碰触到她的颧骨上的肌肤,史锦书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擎益州稳住她,忍着身上的疼痛,打横抱起史锦书。
杂乱无章的急促脚步声,让擎益州警觉,从小密训的他感觉到了杀气,定然是方才的枪声给了敌方讯号。
他抱着史锦书快速躲入了内巷的一户人家,里面的百姓听到门口的声响走出来。
妇人见门口的人满身是血,吓得跌坐在地上:“你……你是谁?”
擎益州做了嘘声动作,外面有了脚步声,却和之前的不一样,并且是他熟悉的感觉。
他当即吹了一记口哨,刹那,从墙壁外围翻越进来三人,他们齐齐单膝跪在擎益州的面前。
“大帅,秘书长让您赶紧回江北,那些人其他暗卫会处理。”其中有一人对擎益州如此道。
擎益州听后,睨了一眼怀中的人儿,他自是要早些回去的,如今他的伤势拖不得。
但她要到的目的地是凉州,他自然不能不经同意带走她回江北。
他径自将史锦书带向那妇人的面前,沉声道:“她劳烦你照顾,若她损伤半分,我要了你全家的命!”
妇人哆哆嗦嗦地点头,不敢不答应。
妇人收拾好一间房,擎益州将史锦书轻放在床上,他的长衫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大,他瞧着领口微微敞开。
她白皙的颈脖挂着银色颈饰,擎益州不禁伸手将那条链子拉出来,吊坠是一枚扁平的长命锁,上面一个书字。
原来,她真的姓名中有‘书’,擎益州将长命锁放回去,并且拢好了她的领口。
他临走的时候,叮嘱了妇人给她寻摸女子的衣裙,见她无碍,这才放心离开。
此时,连呈收到暗卫的消息,找到了擎益州,当他瞧着擎益州是,却看见一个血人。
连呈扶额:“大帅,你这副模样回去,又该被人说杀人如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