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沫道：“那我可以做数据c产品相关的岗位。”
龚丹丹尽量平缓地说道：“高先生，数据分析师三个人已经招满了，抱歉。至于产品经理助理c运营岗位，我们紫林今年倾向于招一些应届毕业生进来。抱歉，十分抱歉。”
元沫道：“难道你们公司就没有一个岗位我可以做吗？”
龚丹丹有点怕了，不敢再拒绝了：“高先生，您可以尝试一下技术测试。目前不对外，主要是员工内部推荐，好像还有两个名额。我可以帮您递交一下系统。”
元沫道：“是吗？你不是在忽悠我吧？”
龚丹丹立刻说道：“不会。我们紫林是一家在业界享有盛誉的大型游戏自研公司，绝不会做出这样的龌龊事。高先生，您大可以放心，我们不会的。”
元沫道：“下一轮面试什么时候？”
龚丹丹恭敬道：“高先生。因为正值毕业季，我们紫林正在省内多所高校巡回校招，所以进度会比较缓慢。高先生，请您放心，最多一个月就会短信通知您。”
元沫道：“要是没收到短信，我是否可以视为你们歧视我，可以起诉你们公司？”
龚丹丹笑得很勉强：“这。高先生，您本身专业能力毋庸置疑，但是因为您错过了职业发展黄金期，所以我也不敢保证。抱歉，抱歉，十分抱歉。我只是一个人力专员，能力有限。抱歉。”
元沫皱眉道：“既然如此，你觉得以我目前的情况，申请什么样的it岗位成功率比较大？”
龚丹丹真想找堵墙一头撞死自己。她十分忐忑地说道：“这，这个，高先生。您一定要从事it工作吗？”
元沫把脚边的桌子腿放到了桌面上，想了想，说道：“我都考了程序员，花了钱，花了时间，半年多啊，你说呢？”
龚丹丹发现桌子腿上面有黑斑和血腥味儿，顿时慌了神。她紧了紧手心，尽量镇定地说道：“高先生，当然，您当然可以从事it行业任何工作。不过，考虑到您的年龄问题，我个人，是我个人，我个人建议您可以去一些小网站试一试。他们要求比较宽松，工作压力也不大，可能，可能会比较适合您。”
元沫问道：“比如呢？”
龚丹丹说道：“其实您可以在网上投递简历。上面有很多这样的小公司。我个人建议。”
元沫看向她，问道：“你没骗我？”
龚丹丹本来想说我怎么敢，到底按捺住了，只是点点头。
元沫猛地从塑料椅子上站起来。塑料椅顿时翻到一边，而龚丹丹吓得大叫一声，朝身后栽去。
远处观望的人群顿时活跃起来。
“什么状况？那女的被打了？被打昏了？胆儿太肥了吧，这里这么多人，还有保安，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找几个胖子叠罗汉都能压扁他。疯了吧？”
“我觉得精神病人最好永远不要出来。太吓人了。看把人家小美女吓得，脸都白了。看看，头发全乱了，就差哭爹喊娘了。靠，什么世道？我想打人。”
“兄弟们，我们几个冲上去干死这个精神病，神经病，管他呢，怎么样？不会不敢吧？为民除害，这个疯子实在太可恨了。躲起来过下半辈子得了，居然这么张狂还出来吓人。是个女生诶！”
“为什么没保安上去拦他？他这么一搞，谁还有心思在这儿找工作。都有生命危险了。命都没了，还要什么钱？”
元沫把塑料椅扶起来，继续往下一家走去。远处有三家公司见风向不对，居然趁机匆匆忙忙收易拉宝走人。于是元沫加快脚步，选了一家规模较大的网络公司，一屁股坐上去。
风游网络科技，综合型电子商务网站，行业第二，名气很大，曦城是其分公司，总部在青麟市。风游来了三位面试官，元沫坐到了一位技术面前面。
面试官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名字叫做戴望。他戴着厚厚的眼镜，十分清瘦，脸上有很多灰色的小斑点，嘴唇薄，眼神看起来很专注。
戴望扫了一眼简历，声音很冷静：“我见过元沫，一个软件园上过班，同一栋楼，隔壁公司。”
元沫扫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印象。他在it行业短暂待过，快速辗转，没认识几个人。于是他耸耸肩，说道：“那又怎么样？”
戴望直接说道：“虽然你过了软考，拿了程序员，但高中学历风游不收。谢谢。”
元沫审视了他一遍，说道：“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我不信你们风游全是大学c大专学历。”
戴望指了指头顶，说道：“看，我昨天刚刚过三十三岁生日，这么多白头发，还染过好几次。以你的精神状态，可能承受不住。我这个人很直接，有什么说什么。互联网行业每年有人猝死，管你身体多好，尤其是大公司。”
元沫道：“你觉得元沫这个人怎么样？”
戴望扶了扶蓝框眼睛，说道：“可怜人。我猜他死前应该是得了严重的抑郁症。毕竟现实与理想差距太大，换我我也受不了。现在很多人都因为工作压力大而抑郁，医院过道都住满了，我认识三个。另外这么多人黑你，尤其是混it互联网的，你确定你要进这个行业？不要意气用事。”
元沫看了看他的眼睛，说道：“谢谢。”说完便站起身走了。
有一家没有名气的小网游公司对高志远特别热情，要他做公司的首席产品体验官，无非是想利用他的热度炒作自己的游戏。他们的市场部负责人甚至当场想出了新的宣传口号：让我们一起疯狂。
元沫瞪了他一眼，挥了挥手中的桌子腿，走开了。
他很快离开了人才市场。有三拨人开车跟踪他，被他引到废弃工地附近，狠狠地教训了一番，每个人至少掉一颗牙，之后才返回高菲的西郊别墅。
名声打响之后，他觉得好事者应该会少很多。加上法律保护和官方愈加重视，相信再过一些时日，他就可以搬出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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