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罗平讲述这一段故事,何也听得是心潮澎湃。(之前的故事部分是借用丘道爷主观视角)
他瞥望了一眼,丘道爷正在被何幸使尽浑身解数安抚着,两只吉祥物蹦跶在桌上听着何幸的命令表演着默剧,他总算是破涕为笑,露出缺了大半边的牙口,眯缝着眼睛嘻嘻哈哈。
张罗平也被自己之前的故事感动了,尽管这个故事他听师父说了不下百遍。他眼波流转,几乎落下泪来,勉强道:“虽说咱们正一道允许婚娶,可道爷一生无儿无女,现在年纪大了,他现在最喜欢和年轻人说说话,哪怕一句。他总说‘咱们的小娃娃才是未来’,有些香客带着孩子前来,他总会偷偷摸摸躲着瞧上几眼。有小孩子和他说话,叫他老爷爷,他就开心地半天合不上嘴。”
“”
正是因为他们,我们才能茁壮地c无忧无虑地成长啊。何也想着,微笑着走过去伏在丘道爷身旁。
丘道爷瞥了眼,抖抖眉,斥道:“去去去,我和娃子聊得正开心呢。”
何也:“”大爷您也玩性别待遇差距这一套?
他好容易想了个招,法力运转而下,在涌泉穴涌出来,御气飞了起来。
你面前有个人,站得好好地突然就飞了起来,丘道爷和张罗平是魂惊魄惕,舌桥不下,张罗平颤颤巍巍地指着浮在半空中的何也,半天说了个“你”字,还咬到了舌头。
何幸也惊讶地看着他,她觉得这么玄幻的事情随随便便就暴露出来,真的好吗?
何也自然有自己的打算。眼下灵气回归已成必然,等灵气潮汐成了一定气候,就会显露出异象,既然如此反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他这几日一直在思考着,目前世间恐怕只有他兄妹二人是修行者,好吧还有那两只吉祥物。他有想过利用第一手信息c时间差来牟利,在这他人未发觉的时期内闷声发大财,但这太过无趣了,只有四个人的社会未免也太孤独了。
丘道爷毕生所求是修一回仙,他秉着对这位老人的敬重之心,决定将事情告诉丘道爷。他一瞬间觉得自己很像加百列。
“丘道爷,天地将有异象,灵气也在回流,数百年前的修士风光即将重现。”
张罗平咽了口唾沫,很想反驳一下,但这飘在他面前的人儿是最好的佐证。这绝对是仙家手段啊
丘道爷好久才平复下来,又看了良久,说:“娃子,你先下来说话。”
“啪嗒”。何也自无不从。
“罗平,你去我房间把经书拿过来。”张罗平应了声,运起身法飞速跑了出去。丘道爷在他出去之后就耸拉着肩头,直怔着。兄妹二人尴尬之余不知说些什么好,这股气氛在张罗平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裹闯进来才被打破。
张罗平挑选了一本,仔细递了过去,丘道爷脱下布鞋,将书夹在大腿下面,露出鸡爪似枯瘦的双脚,告了一声“失礼”,熟练地用脚趾啪嗒啪嗒翻阅起来。他其实是年纪大了,记忆力有些紊乱,仔细回想以往背下的书籍,惊惶之余怎么也回想不出来。
他不过读完一页,起了个头,沉浮在脑海中的记忆浮现出来,书籍便被震得踢飞了下去。
“真的有是真的”丘道爷含糊不清地道,“很多很多。”
他指的自然是灵气,尽管他能感觉到的只是模模糊糊的一小片波动。龙虎山集天地精华,即便还在回复之中,也是不啻于武夷的。
何也很惊讶:“您看得到?”他不知道的是,武者的修行过程是修法阉割后的版本,和修行者之间互通有无。老爷子算得上天资一流,几十年前差点就摸到了炼气,现在的他年老体弱,已经倒退到三品有余。这些年他日夜诵读先祖遗留,今天被人捅开门扉,才能感应到灵气波动。
丘道爷点点头,算是回答何也的话。突地,他鼻子抽动了一下,簌簌流下泪来,三人皆惊,连忙劝止。丘道爷听不住劝,边哭边嚎。
“时不我待,时不我待!”丘鼎机心中五味陈杂,年逾耄耋才等待到可以修炼的时期,是怎样一种心情?
恨天不公,恨自己年华老去。自己还有多少年可活了呢?这种消息反倒不如从来没有听过。
何也能体会老人家这种心情,他当初疯玩了两个月在开学前的最后一夜打着手电筒补作业的时候就是这种心情
他突然道:“炼气者,也就是先天,得寿一百五十载。”
丘鼎机止住了哭声,急不可耐道:“是真的吗?!”
“家师所言,字字属实。”何也的确不是在说谎,在悬欢真人第三篇中他有提到寿命之说:炼体常人之寿,炼气享百五十载,化神享四百载,返虚千载,合道五千载。”
这几乎是以倍数来翻的。可是这都是要以灵气存在为基础,否则只是竭泽之鱼,原形毕露。
何也瞥了一眼张罗平,这厮开始临头抱道祖脚了,抱着丘道爷踢飞的书正在埋头苦读。
他想了想,给老人家画了一张大饼:“丘道爷,家师曾言,化神者,可重塑肉身,弥补一切缺憾!”
这一声如惊雷炸响,丘鼎机站了起来,“小修行尊师仙姓?是哪一派高人?”
何也言简意赅地道:“虚门。”
“!!!”丘道爷此时脑袋挺活跃,他前不久刚读过喻吉英著的修行史,里头好死不死提过虚门的名头。喻吉英是四百多年前活跃的人物,正是在超脱之时,他选择苟活下来,化为凡人,融入武道,因追思往前呼风唤雨的经历,便著了此书,用于缅怀。里头好死不死提到虚门的名头,“虚门,三人耳,合道者玄微,与道祖同辈,返虚者悬欢c寻欢,万修无可撄其锋。”
“人死了之后真的会以灵魂而存在吗?”丘道爷言语间带上了期盼。他做梦都想再见师父师兄弟他们一面。
“很抱歉,我不知道。”悬欢真人只是特例,何也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
“”
此时张罗平捡起丘道爷踢飞的书籍,已经读了小半了,连个屁都没感觉到,他弱弱地举手发言:“那个啥,道爷,我啥也没感觉到啊,还有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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