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
明朗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上面,一些细细的裂纹破开……他并不担心,转念想起了刚刚那般焦急的谢砚,那孩子……怎么了?这便刚刚打过架,又成了好朋友么……
*
却说谢砚被拥入自己的房间,又哭又闹,可是怎么都拗不过那些师兄师姐……按照门规,又绝不许对长辈动手……“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哭喊了很久,已化作低沉的抽泣,大家心中难过,却没有一人敢放他走……忽的门开了,谢砚还在挣扎,看门开,立即想方设法向门外钻……他看见入门进来的身影,竟是明朗,便拉了他的衣袖,央求道,“明师兄,你让我去好不好,我决不靠近……”
明朗心中狐疑,却深重的垂下头,叹口气,“你去吧……自己小心……”
谢砚一听,抹了眼泪,闪身不见了……
其他同门迎上来,“明师兄(师弟),情况怎样?”
他摇摇头,转身出去了,众人惊讶的发现,明朗踩过的地方,有一摊浅浅的血泊,再看明朗,方才注意到,他两边的袖口中,一滴一滴的,不停地流下鲜血……众人脸色大变,这么狠的dú,不知谢砚刚才,有没有触碰到……
*
谢砚破门而入,萧艾躺在幽幽蓝光中,脸色凄惨,床下,一片血色……四目相对,眼神,竟有些不知所措……
☆、一曲石神奇花 (1)
谢砚已是泪流满面,一咬牙,也不管之前对明朗保证过什么,直冲过去,拥萧艾入怀,紫色的薄雾,疯狂的渡过去……只在见到的一瞬,心中有过些许踏实,双手揽在那人身后,脸颊贴在那人的怀里,清香宜人,只是渐渐远去的思绪,很难,很难再收回来了……流着血的鲜红的双眼中,灰蒙蒙的,越来越深了……
一手托着萧艾的头颅,一手按着他的后背,谢砚已是泣不成声,“你不会死的……不会的……”
萧艾的意识飘飘忽忽的,不知道在哪儿,你说不会便不会么……
待到全身的知觉飘然散去,萧艾头上的重量,已然全部加在了谢砚手中,而那鲜红的双手,也无力的,缓缓落下……
直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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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指尖碰到一湾浅浅的沟壑……二人全身一个激灵,萧艾居然清醒了不少……
谢砚体内升起一团无名的烈火,全身乱窜,他不知那是什么,下意识地唤出一股清气,将那烈火浇灭,吞了回去……
萧艾若不是满脸的血,只怕此刻脸上也是红的发紫……他意识浑浊,只是感觉有些热,有些难受,一个难以启齿的什么,渐渐抬头……
然而贴着谢砚的腰身,却感觉不到那边的任何变化,不禁羞愧难当……这般胡乱想着,意识又渐渐飘散,全身的疼痛,似乎也不属于自己了……只是在弥留之际,听见天边传来的虚无缥缈的声音,“你不要死,等你好了,我不当掌门了,我和你一起,喝酒弹琴,吟诗作对……我……我……还欠你……”那声音越飘越远,到底是谁在说……谁在说……
*
却说未知飞到城外,去了昨日与巫槐分道的白雪荒地,向四周呼喊,“巫槐……你在不在……在不在……”来来回回,一圈又一圈,最后累倒在地上,然后那缕黑色的影子,飘然出现……未知爬起,气喘吁吁的,说不出话来……而巫槐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没事的……”
未知的眼泪,哗的流下来,“真的没事?”
“倘若这点小dú,他撑不过去,那元婴,和一般人,又有什么差别?”他的头微微一偏,向着身边的虚空,轻轻说道,“石莘,你随未知姑娘去帮元婴解dú,不到紧要关头,不许出手……”
似乎是山水凝聚到一处,变成了这样一个天人般的女子……未知看得呆了。
*
萧艾的手冷冰冰的垂在那儿,而谢砚依然不放手的拥着他,yù哭无泪……
石莘走来,扶萧艾躺下,右手贴了他的胸膛,浓浓的水雾渗出,渡进萧艾的身体……谢砚抬头望着她,看呆了,不禁涨红了脸,“你是……”
☆、一曲石神奇花 (2)
石莘微微一笑,“我姓石。”
谢砚渐渐明白,那必定是石长老石鬼的家人了,“嗯……你能救他?”
“当然……”
待到萧艾狰狞的脸色渐渐缓和,石莘又为明朗和谢砚去了dú,点头一笑,出门遁去了。
*
弦清给萧艾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和另两人一起,洗去了地上的血迹,已是疲惫不堪,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房间,倒床便睡。
谢砚跪坐在萧艾房间的蒲团上看书,仔仔细细听着屋中的动静,只想等那人醒来……
未知坐在谢砚对面,等了一会儿,瞌睡渐浓,不好再做流连,便回房睡了……
微黄的灯光,暖暖的炉火,还有灯光下,一卷卷拂去的竹简……几次坐到全身酸疼,谢砚便起身转转,去到萧艾身边,摸一摸脉,倒是平稳,便又回去安安静静的看书……
*
过了一夜,待到辰时日出,萧艾还未醒,而未知已然轻轻推门进来,走到谢砚身边,那人居然还在看书……拍拍他的肩膀,“吃饭了……”
“恩”,谢砚应了一声,轻轻起身,回望了一眼床上还未睡醒的萧艾,跟着未知出去了……
萧艾和弦清都在睡觉,虽然未知下去要了四分饭食,拿上来后却并未叫醒他二人。
未知的房间,两人相对而坐,无言喝粥……
而未知静静盯着谢砚,盯得他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你……真好看……”她从上看到下,从左看到右,这句话的功夫,已经将谢砚的脸,仔仔细细又玩味了个够。
谢砚一口稀粥顿时喷了出来,倒是很失体面,他一边咳嗽,一边回应,“自然……比不得你们娇娇女儿家……”
“你……是……男人?还是?……”未知歪头笑着,向下看去……
谢砚全身一颤,“我当然是堂堂男子汉了!”
“知道就好……”未知温柔的说完,伸手收拾了狼藉的杯盘,转身出去了……留谢砚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许久,仔仔细细从头想过,不禁羞得满脸通红……双手放在腿上,渐渐握紧了拳。
……
萧倚过,不知那句话,你有没有听到,我是骗你的,真的……蓬莱掌门,我谢文居坐定了……
未知又要将饭食送到萧艾和弦清房中,刚进萧艾的门,便听到萧艾低吟一声,转头看去,他已睁开眼睛,眼中的血红已然褪去,现在看来,很是健康。
“醒了?”未知拿了碗,走到他跟前,此时,萧艾也爬着坐起了,“喝点粥吧……”说着,便将碗递过去。
萧艾此刻全身大好,当真是病去如抽丝,心中开朗的很,一阵邪笑,“我手上没劲,你喂我……”
☆、一曲石神奇花 (3)
未知吞了口唾沫,坐在床边,舀了勺稀粥,送到他嘴边。
待到三两口喝完,未知问道,“饱了么?”
“恩……”
她将碗勺放回食盒,“饱了就起来洗漱,别睡成残疾了……”
萧艾忽的惨叫一声,“呀,手疼……”死死抓着右手手腕,仿佛那儿要断了,未知又将食盒放回桌几,转身走去看他,掰开他的手,“别装了,我可不会给你洗脸。”
萧艾忽的揽过她的腰身,将她抱住,翻倒在床上,满脸的邪笑,“哪有夫人不伺候我洗脸的,我告诉岳父去……”
未知被他这么一整,满脸通红,“你告吧,我不怕你!”挣了几下,竟挣不开,遂又说道,“你大师兄那边还没有吃饭,我要给他送过去了……”
萧艾一听,立即放手,自己中dú,只怕师兄耗费了太多真气来拖着自己,便向未知说道,“你怎么不先给师兄送……”
此话很是霸道,惹得未知火冒三丈,“我不送了,你自己去吧!”说着,掩面跑了出去……
*
萧艾起身穿了外衣,胡乱洗把脸,便去了师兄的房间,见弦清还在睡觉,想必是昨天太累了,不愿吵到他,便转身出门。
……
恰巧遇见从未知房间出来的谢砚,四目相对,竟……有些不知所措……
谢砚淡淡一笑,“醒了?”
萧艾怒气渐起,“你去未知的房间做什么?”
谢砚的眉头动了一下,“哦,刚刚过来,询问你的情况,看今天的比赛,是不是要延期……”
萧艾心中的石头落下去,似乎又有什么悬了起来,只是还想不透……“我看不用了,我好着呢!”
“没事,你休息一天,不打紧。”谢砚挥手笑道,“倘若我赢了你,是不是会被人说成胜之不武呢?”
“嗯,好吧……多谢了!”萧艾也不多说,你被人说成胜之不武,关我屁事,难得咯,偷得浮生一日闲……想着想着,脸上便歪歪唧唧的笑了出来。
刚想开口问,“什么好笑?”只觉得不该再多说,便也随他笑了声,“我回去了,告辞!”说着,拱手作揖,好个正人君子之态。
☆、龙阳断袖两茫茫,不思量,窑苑忙 (1)
第二十六章:龙阳断袖两茫茫,不思量,窑苑忙。千里闻声,尊长心寒凉
“恕不远送。”萧艾虽然回应者礼节,脸上,还是一阵坏笑。
直到那人的背影消失在传送阵中,萧艾渐渐感觉自己忘了什么……对,你还欠我一首诗……心里嘀咕一阵,似乎是这样,似乎又不是……
*
心中郁结,萧艾出了万壑亭,又开始围着洛阳绕圈子……天气放晴,但仍然令人生厌……
从早上出万壑亭,谢砚便去了一个临街的茶楼,选了个靠窗的座,吹着冷风,叫了一壶好茶,自顾自喝起来……
一圈又一圈的想着,想不明白……
……
若能再遇到谢砚……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想喝美酒,还是想弹琴,还是想看雪……
只是这三样,自己随便买坛酒,带上琴,出城看雪不就是了么……为何会想到……
细细沿着思路远去,却找不到终结……
谢砚以手撑头,竟有些醉意,眼下,那抹灰白不知走过了多少回,他只是无奈的笑笑,又命小二,沏了壶新茶。小二甚感奇怪,哪有从早到晚,喝了几十壶新茶,不吃菜,不喝酒的客人?
萧艾皱着眉,走到日头偏西,错过了午饭这么久,竟万全感不到饥饿……
*
这傻子……日头偏西了,该让他去歇着了……
谢砚起身,从怀中掏出一片金叶,放在桌上,慢慢下楼了……
……
然后,正如萧艾万般期待的那样,一袭深紫映入眼帘。
为何会这样?正犹疑间,谢砚轻松的走过来,拍拍萧艾的肩膀,“走,喝酒去……”
“好!”萧艾爽快地笑了,这般踏实,倒是少有……
*
他们站在避清楼门前,谢砚邪邪笑着,而萧艾有些惊讶,怎么会来这儿……
有些事,永远没有思索的时间,然后,他们就被一群浓妆艳抹的女子,迎了进去。
两人各自怀抱着一名女子,便在一个角落的圆桌前坐下,谢砚很是娴熟的搂着那女子的腰身,任那人在坐在自己的腿上蹭来蹭去,甘香十足。与之相比,萧艾的动作,确有几分僵硬……
“来,这杯酒敬你,明日一战,你我就此分高下!”谢砚很是豪爽的敬酒,那园子女儿家用的小酒盅,拿在他手里,竟也不显得太小。
“喝酒便好,为何要来这种地方?”萧艾很是不解,皱眉问道。
“美人相伴,岂不快哉!哈哈哈哈……”
“是呀,公子哥儿,妾身也敬你一杯~~~~”萧艾身边的女子,亲自斟了一杯酒,绕过他的头颈,送到嘴边,声音千柔百转,很是动听,萧艾心中一热,低头喝了……
☆、龙阳断袖两茫茫,不思量,窑苑忙 (2)
“美人相伴……岂不快哉……”喝干酒后,萧艾摇头苦笑,是啊……果然快哉……
看他那边喝的开心,谢砚隐隐苦笑,心中,已是冰火两重天,一边开心,一边难过……亲了腿上的女子脸颊一下,咬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好姐姐,我哥两第一次来,不知道怎么玩女人,你去弄些那什么花酒,教教我们……”
女子头前三条黑线,这么小的孩子,来园子玩,已经是极其少有的了,自己承认不会玩,还要喝花酒的,倒是第一次见到……终归不能惹怒了客人,捏捏谢砚的小下巴,起身去了后面。
“她去干什么?”萧艾问道。
“拿这园子里,最好喝的酒来……”谢砚爽快地笑了,又斟了两杯酒,“来,再喝一杯!”
这一片欢声笑语的世界,为何,看在眼里,总有几番伤心难过的滋味?
或者,从某一天起,一切的后事,便已注定……
那女子拿着一壶美酒,为他二人斟上,谢砚拿着酒盅,默默看着,迟迟不肯喝下……
“怎么了?”萧艾感觉有点奇怪……
“没什么,我怕这酒太美,不够喝……”搪塞一句,却是无理……
几杯酒下肚,二人身上,已然燥热难耐……
虽然暗暗觉得,那酒有点问题,但是萧艾此刻,脑子中,便只有腿上这个女子千娇百媚的姿态,再无他物了。
待到两对男女你摸我蹭的进了房间,屋中,红烛盈盈……
萧艾抱着那女子,上上下下亲了个遍……
谢砚身上虽热,脑子却不比平日浑浊……他半躺在床上,亲着女子的脸颊,“好姐姐,你教我……”
隔壁,魂游天外,云雨巫山……
这边,女子正无语的教着谢砚,怎么给自己脱衣服……
*
正在这时,一阵劲风吹开窗户,飞进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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