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全身都湿透了。
淮楼抱着她的头,在她耳边唤着:“青,再使点劲,孩子就快出来了。”
柴青大口地喘着气,迷茫地看着淮楼,眼泪不停地流出来,“我没力气了,景绥,帮我。”
稳婆看着现在的情况,递给淮楼一块干净的白毛巾,让柴青咬住它,“王爷,劳烦你渡些气给王妃,接下来我要按王妃的肚子,帮她把孩子推出来。你要一刻不停地给她渡气,不然她可能会晕过去,那时候就真的没办法了。”
“好。”
淮楼把毛巾放在了柴青的嘴里,下一刻便握住她的手,开始源源不断地给她输真气。
稳婆朝他点点头,双手使劲地推着柴青隆起的肚子。
“唔……”就在稳婆使劲的那一刻,淮楼发现柴青整个人都绷了起来,握着的手也被她反手狠狠地抓住,力道之大,已经抠出血迹。
淮楼也尽量放松自己的手任她抓着,另一只手不停地擦着她额上的汗,“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
柴青就那么一瞬间,恨不得死去。稳婆推着她的肚子,她只觉得整个身体像是被搅碎了一般,疼到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能听到淮楼在她耳边的呢喃,可是她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去回应。要不是靠着他的真气,她早已经昏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柴青只觉得周围的声音都开始变得飘渺。下一刻,她发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已经被推了出去。整个人变得很轻,很轻。
她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听到了淮楼的低呼声,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柴青彻底的陷入了沉睡。
淮楼看着柴青昏迷过去,依然没有停止给她输真气,他取下她嘴里的毛巾,上面沾着滴滴血迹。
稳婆高兴地将孩子清理干净,抱到淮楼面前,“王爷,是个小皇子。”
可淮楼却没有看他,只是挥了挥手让稳婆和其他人都出去。
他给柴青换下衣衫,为她擦去身上的黏|腻,来到腿|间,见到那血ròu模糊的地方,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决堤。
他心爱的女人,为他孕育孩子吃尽了苦头,如此毫无保留的爱,叫他如何不痛。
淮楼坐在床边,看着沉睡不醒的柴青,心里没有一刻不在感谢自己和柴青的母亲。
她们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柴青感觉她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一直跟在她身后甜甜地叫他“娘亲”。
她觉得自己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缓缓睁开眼一看,盯着床幔发了一会儿呆,她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
转过头一看,淮楼靠在床头睡得很熟,但他一直牵着她的手。
“景绥。”
淮楼一张开眼,立刻扑倒她眼前细细地看着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哪里疼?”
柴青笑了笑,“我没事,没有任何不舒服。只是感觉身上有些乏力。”
“那就好,太医说了,这是正常现象,你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孩子呢?是男孩还是女孩?长什么样子?”
淮楼笑了笑,将她颊边的碎发陇到耳后,“是男孩,像你。眼睛很大,白白嫩嫩的,很可爱。”
他将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一下,望着她的眼睛,深情地说:“辛苦你了。”
柴青轻笑着摇头,“不辛苦。”
柴青想看孩子,淮楼便让阿蔓去请了离过来。
当夫fù二人看着怀里这个皮肤又红又皱,双眼紧闭得只有一条缝,全身都覆盖着一层细软的绒毛,像个丑丑的老头子的婴孩时,都愣住了。
柴青看着淮楼,“白白嫩嫩的?眼睛很大?像......我?”
淮楼感觉自己嘴角抽了抽,“我刚才也没看……这也太丑了点吧。”
“说谁丑呢!”离拍了拍淮楼的背,“小孩子刚出生时都这样,他还没长开呢。他现在可小妹刚出生那会儿漂亮多了。”
淮楼摸了鼻子,自觉闭嘴。淮霄南刚出生那会儿他没在宫中,等他回去的时候见到的已经是一个长得粉雕玉琢的俊模样了。
刚才柴青问他,他也就照着印象中见到的淮霄南的样子说了。可谁知道,原来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都长这样。
柴青无奈地摇摇头,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这个小人儿。
软软的,红通通的小鼻尖轻轻地开阖着,脑袋上还长着稀疏的头发。
这是他们的孩子。一想到这个孩子的身上流着她和淮楼的血,柴青就觉得心中无比幸福。
她伸出手小心地摸了摸他的手心,小孩子似有心灵感应般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指尖。
柴青高兴地抬起头看着淮楼和离,“他认得我的,是不是?”
淮楼坐在他身旁将一大一小拥进自己怀中,“他当然认得你,你是他的娘亲,他在你肚子里待了十个月,他忘记谁也不会忘了你的。”
一家三口相拥在一起,周身流转着的温情令人动容。
离欣慰的笑了笑,放轻脚步悄悄离开,她还要和朝莫一起去给大宝贝准备礼物呢。
也许等明年这个时候,她也会生一个丑丑的,软软的小孩子?
轻笑出声,迎着夕阳的余晖,走向前方等着她的朝莫。
第69章 番外二:他们的故事
自从柴青生了孩子以后,铁笛没事就朝王府跑,总是抱着小王爷不撒手。
孩子渐渐长开了,眉眼和爹娘越来越像,特别是眼睛和脸颊边的梨涡,和柴青如出一辙,让一众大人们都喜爱不已。
淮霄南当初得知自己会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的时候,还苦恼了好久。他认为有了弟弟后皇叔和皇婶婶就不再疼他一个人了,自己那时候就真的变成了没人要的孩子了。
为此,他一度讨厌那个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心里想着如果没有他,自己也不会那么惨。
但后来见着了这个弟弟后,却是一举推翻了自己之前所有的信誓旦旦。他看着摇篮里那个白嫩可爱的弟弟,任他抓着自己的手指递到嘴边啃咬,心软得一塌糊涂。
之后每过两天,淮霄南处理完宫中的事务便会急急地跑到王府里,抱着自己的弟弟轻声的哄着。
柴青和淮楼看到他这么上心这个弟弟,听他每天都念叨一遍“弟弟快快长大,哥哥以后绝对不让任何人欺负你”时,心中的大石也放下了。
他们曾经极度担心淮霄南会特别排斥这个弟弟,现在看起来,一切都很好。
以后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就是彼此唯一的血缘至亲。他们会彼此相互扶持地走下去,为这天下百姓,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家园。
又一个秋季降临,王府里的秋海棠争相绽放,各种颜色jiāo织在一起,看起来还是如盛夏般温暖。
柴青把孩子放进摇篮里,仔细盖上小被子,才转身回到了桌边。
铁笛正恹恹地趴在桌上。
“怎么垂头丧气的?”柴青小声问。
“好羡慕你呀,小柴。”铁笛看着前方摇篮里熟睡的婴孩,喏喏地说:“我也好想有个自己的宝宝。”
柴青轻笑着摇头,“景绥不是说了要给你们办婚礼吗,怎么你们还没把时间定下来?”
铁笛幽怨地看了一眼柴青,瘪瘪嘴,“管朔那个死脑筋,自从知道我爹是玉石商人后非说要等自己做了大将军之后才能娶我,我气死了。怎么能这样啊!”
铁笛的想法很单纯,就只是想和管朔在一起过日子,根本没考虑过自己的家世会给他带来什么负担。
她不在乎这些,但管朔不能不在乎。
柴青心想你爹可不是一般的玉石商人,管朔的压力自然不小。
她细细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问道:“你爹怎么说?”
“我爹能说什么,他整天就知道忙生意,几乎没怎么管过我。我懂事后就自己一个人去浪迹天涯了,只是每年过年时回家一趟。我们都没什么jiāo流,他对我的事也不上心。”
柴青不知道铁笛竟是在这种环境中成长起来的,难怪她们第一次见面时铁笛就说她从小就四处漂泊,也难怪她身上没有半点富家千金的那种骄纵跋扈。
“管朔要是再不娶我,我就去求皇上赐婚好了。他不能抗旨,一定会娶我的!”铁笛自信满满地说完后,又垂头丧气地趴回了桌上,“小柴,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贱,连逼婚这种方法都想得出来。”
语气里满满的委屈和伤感。
柴青低叹一声,抚摸着她的背,“别这样说自己,你一点都不贱。你只是太爱管朔了,太想和他在一起罢了。你没错。”
“可是他好像一点都不愿意娶我。一直都是我主动去接近他,每次他都把我气哭了又哄我,我觉得他只是因为常年在军营不怎么有机会接触女孩子才没有拒绝我,但实际上他对我并不是特别喜欢。”
铁笛侧过头看着柴青,眼中升腾起雾气,“要是我有你这么漂亮,这么优秀就好了。他一定会恨不得马上娶我回家。”
柴青被她的话逗笑了,她看着铁笛,细细地跟她说着:“不要这样说。每个人都有他的表达方式,管朔常年征战沙场,已经习惯了收敛自己的情绪。或许你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你可以感觉到啊。”
“他不善言辞,所以才正需要你这样开朗的人去撬开他的心房。他不善言辞,所以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说错话,惹你生气,但是他也算能够及时知错,知道要哄你。现在偶尔也有很多大方的姑娘给他送东西,你看他回应过谁的?还不是因为他心中有你吗。他说要做了大将军才娶你,还不是因为他想让你的爹爹知道,你所托之人,是个了不起的人。他不想让你爹爹觉得,你嫁给他是受委屈。他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
铁笛眨眨眼,听柴青这么一说,好像也的确如此,虽然他嘴笨了些,但是却是努力地时时刻刻照顾着自己。
他固执地要做大将军,这样他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自己,也能让那个从来不关心他的爹爹知道,她嫁了一个大英雄,大豪杰。
低头轻轻笑了笑,“小柴,你真的很厉害。你这短短的一席话,就让我想通了很多事。”忍不住抱住柴青,铁笛不住地感叹着:“我想若我是男的,我一定会爱上你的,你真的有种魔力,让人忍不住就对你心生好感。”
柴青失笑,还来不及开口,便被门边传来的声音打断。
“我才出门半天,就有人想打我夫人的主意了?”
铁笛起身看着淮楼走进来,看着他将柴青搂进怀中一副护犊子的模样,一阵窃笑,“是了是了,算你运气好,我爹没有把我生成男子,不然现在小柴就是我的夫人了。”
“哇,那我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你爹娘。”淮楼跟着她起哄一番,便开始下逐客令了,“好了,铁笛姑娘可以回去了,我们就不送了。”
“喂喂喂,是你让我来陪小柴的,现在一回来就赶我走,连晚饭都不留,太不人道了吧!”铁笛不满地抗议。
“唔......我是想留你吃饭的,你要是愿意的话,在王府留宿也可以。不过你爹已经到军营里了,你确定你还要留在这儿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什么?我爹!”铁笛“蹭”地站起来,满眼的不可置信,“他,他去军营干嘛?难道是去找管朔?”
淮楼摊摊手,“不然你以为?”
铁笛愣了愣,匆匆对夫fù二人说了句“告辞”便跑出了王府。
柴青看着铁笛瞬间就消失不见的身影一阵失笑,爹爹都找上门来了,看来也并不像铁笛说的那样毫不关心她。
父亲亲自出面和准女婿jiāo谈,也许,铁笛的婚事不会让他们等太久的。
这个秋天,如庭院里的秋海棠一般,惹人心醉。
第70章 番外三:他们的故事
今天是淮霄南的大喜之日,也是繁义国的皇后册封礼。
柴青和淮楼虽然是婆家人,但也不用去忙着cāo办各项事程。这样想着,两人便没有乘马车,而是选择步行走去皇宫。
随着淮霄南的励精图治,现在整个繁义国呈现一派祥和之气。
柴青看着百姓们安居乐业的样子,止不住的感叹:“霄南是位好君主。”
淮楼搂着她慢慢朝宫中走去,闻言摸了摸她的头,“多亏你教得好。”
“是他自己有才能,与我无关。”
柴青失笑,自己无非是在他小时候教他念了几本书,这功,她可真是一点都不敢揽。
“咦?”还想再说什么,柴青余光看到一个身影晃动,仔细一看又没了。
“怎么了?”淮楼问。
她盯着刚才那个地方定定地看了会儿,才敛下眼眸,低声说了句:“没事,好像有只野猫跑了过去。”
淮楼笑了笑,牵着她的手朝另一旁走去,“你若是喜欢,我们就买两只回去养着。”
那个方向是一个小型的散货地,各家各户可以把自己家里多的物品摆出来卖或者和别人jiāo换,也可以赠予有缘人。
刚好今日那边有一户人家在赠送小猫崽。
柴青急忙拉住淮楼,“不用了,我就是看见了而已,并不是想养。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进宫吧。”
淮楼见她是真的不感兴趣才调转方向朝皇宫走去。
走前,柴青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刚才的那个地方,空dàngdàng,并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
她刚才……似乎看见了秦纪尘。
可是那身影闪得太快,也许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那么高的悬崖,存活的可能微乎其微。
轻叹一声,不管他生死与否,前尘往事就随风而逝吧......
秦纪尘紧紧地贴着墙,胸口不住起伏。刚才再慢一点,他就被柴青看见了。
可还是忍不住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看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和当年一样没什么变化,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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