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立的局面彻底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之中。 淮霄南改国号为繁义,依旧将这天下分为五大区域,论功行赏,封五大侯爵镇守。 兵部大权收回,由皇帝直接管理,各大区域均驻扎三万精兵,保护百姓平安的同时也监督侯爵不能拥兵自重。 摄政王淮楼即日起不再摄政,准许无重大紧急事件不用早朝。 自此,天下统一。 年初一。 淮霄南带着朝廷大臣们一同前往云海圣山山脚祭天。 祭奠程序复杂繁冗,迎帝神,奠玉帛,进俎,行初献礼等等,淮霄南头带着沉重的皇冠,一丝不苟地做着所有的祭拜礼。 柴青坐在马车里远远地看着,不由得感慨,这孩子,真的长大了好多。 祭天结束后,淮霄南便携大臣们回去了宫中。 柴青就在马车里等着淮楼过来。 “青。”熟悉的声音响起,柴青撩开门帘就看到淮楼坐在马车外,原本驾车的小厮已经不见了。 淮楼回头对她笑了笑,“带你去个地方。” 说罢,便驾着马车步履缓慢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停了下来。 淮楼小心地将牵下来,搂着她的腰带着她朝前方走去,“我以前每年祭天完都会来这山上的庙宇祈福。” 两人走到庙门前,门口站着的小沙弥见到淮楼笑了笑,微微鞠躬,“阿弥陀佛,王爷,今年比往年来得晚了些。” “小师傅。”淮楼也回了他一个礼,“内子怀孕了,马车不宜走得太急。” 小沙弥脸上的笑意更重,朝着柴青也施了礼,“原来是王妃。” 柴青也跟着淮楼唤了一声“小师傅”,两人被小沙弥带着走进了大殿里。 这里位于山顶处,少有人来。不似其他庙宇那般香火鼎盛,却自有一番清静。 两人各自在菩萨面前虔诚地许过愿后,柴青便被淮楼带着走向后山。 途中遇到了刚才的小沙弥正在砍柴,他问了一句:“王爷今日可还要吃斋留宿吗?” 淮楼点头,“有劳您了。” “阿弥陀佛,王爷心诚,菩萨会赐福于你和你的亲人。” “谢谢小师傅。” 暂时告别小沙弥,柴青才开口:“你每年都会来这?” “对,小时候和母妃来为父皇祈福,后来母妃去世了,就剩我一个人来。以前在这庙里的是老方丈,可他前几年也过世了,就剩下这小师傅一人在这庙里。每年祭天后我都会来这里留宿一晚,学着母妃生前那样,吃斋,祈福,养心。” 柴青听着淮楼的话,察觉到他话里行间的一丝落寞。她握住她他的手,笑着说:“以后就有我和你一起来了。”顿了一下接着说:“还有我们的孩子。” “好。”淮楼被她的体贴温暖到了,他紧紧地搂住她,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这后山很美,山的对面竟然还有一座小山,丝带般的瀑布挂在山顶,水流一刻不停地奔涌而下。 许是现在正值严寒之际,虽然瀑布尚未结冰,但流速缓慢。像是有人在山顶挖了一条小河沟一般,满满地流淌着,没有了夏日的喧腾,在这大山之中显得格外静谧美好。 “这里真美。”柴青看着眼前的景色感叹着。 淮楼转头看着怀中的人,附和着说:“是的,很美。” 心电感应一般,柴青也转过头,看进他的眼中,看到了那里面的自己。 微微一笑,带出颊边的梨涡,“这好像还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从她入朝为官开始,到现在,几年的时间,这却是他们在一起渡过的第一个年。 淮楼摸着她的头,轻笑着说:“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天边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柴青伸出手去接,冰冰凉凉,一下子就化成了一滩水。 新年第一场雪,就在这充满温情的一方,缓缓飘落而下,直至覆盖了整片大地。 “夫君,新年快乐。”柴青开心地冲淮楼笑着。 “夫人,新年快乐。” 淮楼脱下披风遮挡在两人头顶,问:“还要再待会儿吗?” 柴青想了想,摇摇头,她担心他会染上风寒。 淮楼低笑着凑到她唇边吻了一下,“走吧,夫人。” “会冷吗?” “不冷。” …… “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 …… “慢着点走。” “知道啦。” …… “刚才许的什么愿?” “一愿景绥平安健康,二愿孩子平安健康,三愿我能够一直陪着你们,平安健康。你呢,许的什么愿?” “我只求你能够永远平安快乐。” …… “干爹干娘写信说过几日要来京城看看我们。” “真的?太好了,我很想念他们。” “万俟大哥也让我们得空了去岛上,他们那边天气比较暖和,你不用每天都待在房间里。” “嗯,我想红英姐做的菜了……” 两人朝着来时的路走去,雪越来越大,遮住了他们留下的脚印,只能在朦胧之中,看到两个紧紧相依偎的身影越走越远。 就像两人的生命,从此jiāo织在一起,携手前行,看云卷云舒,尝酸甜苦辣。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了。终于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把这一章写出来了。单机坚持这么久,不砍大纲能写完我也是蛮佩服我自己的。
第一本正式的文,很多地方写得不够好,但还是很开心能够完整地写完。
明天放个番外,再捉捉以前的虫,就可以圆满地画上句号了。
特别感谢一直督促我更新的好基友们,没有他们我不可能这么快写完。
嗯嗯嗯,心情很激动。
希望看到这里的你,也能够和你所爱之人一起过着平淡、温馨又健康的生活。
晚安。
第68章 番外一:孕期日常
天气渐渐变得热起来,柴青的肚子也越来越大。
迟来的害喜也发挥了它的威力,折磨得她疲惫不堪。
“玉太医,怎么会这样?害喜不都是在怀孕初期才有的症状吗?”淮楼半搂着柴青坐在床边,心疼地擦着她额头冒出的细汗。
玉太医收回手,走到桌边开始写起了yào方,“通常情况下是这样,但也有女子是从孕期开始一直到生孩子的那天才不吐,这主要是个人的体质差异。”
“现在天气越来越热,食yù不振再加上孕吐害喜,王妃恐怕是要多吃些苦头了。老臣为王妃开几副调理的yào,能稍微缓解些痛苦。”
“好,有劳玉太医。阿蔓送太医回去,快些yào煎过来。”
淮楼看着脸色煞白的柴青,心疼到无以复加。
昨天晚上她就没怎么吃饭,刚才突然一下子便开始吐起来。空空dàngdàng的胃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只得不停地干呕。
淮楼给柴青喂了点温水,摸摸她的额头,担心地看着她,“还很难受吗?再忍一下,yào马上就来了。”
柴青身上有些脱力,半躺在淮楼怀中轻轻摇头,“现在感觉好多了,我有些累,想睡会儿。”
“好,等yào来了我再叫你。”淮楼把柴青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坐在一边守着她。
柴青侧过身子面朝淮楼,握住他的手,轻轻笑了笑,“我睡一觉就好了。”
淮楼反握住她,凑到她眼前,吻了吻她的脸颊,“睡吧。”
不一会儿,柴青便沉沉睡去。淮楼取出扇子,靠在床头,和她手牵着手,轻柔地扇起了风。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阿蔓端着yào进房间。她看了眼床上的柴青,对淮楼小声地说:“王爷,这yào再凉一会儿就可以喝了。”
看到淮楼点头,她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看着紧闭的房门,阿蔓不止一次的感叹,像王爷这么疼人的夫君,这世上怕是找不到几个了。
yào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到了晚上,柴青感觉舒服很多,能勉强喝下小半碗清粥。
入睡前,淮楼照例给她揉着腿。
三个月前的某天晚上,柴青突然开始抽筋,原本以为很快就过去了,却没想到生生熬了一会儿后越来越疼。
她不想吵醒淮楼,淮霄南新任命了几任大将,他这段时间都在忙着cāo练考验那几人,将所有的大权逐渐转jiāo出去,每天都累得不得了。
可是两条腿同时抽筋的滋味真的太难捱了,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淮楼一下子就醒了,摸着她的脸,感觉到满头大汗,惊得他立刻坐起来,“怎么了?哪里疼吗?”
“脚……抽筋了。”
一个弹指点亮了烛火,淮楼摸上柴青的两只脚,感觉手下原本纤细的两条腿,整整大了一圈,握在手里就像抓着两块扭曲的木柴一般。
看她疼得脸色煞白,淮楼止不住低心疼,他低斥道:“都疼成这样了也不叫我,你是要气死我吗?”
淮楼手下蕴着真气,流转在两腿之上,让柴青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太累了,我不想打扰你。”
“你!”淮楼被柴青的话气笑了,“你呀你,你是真的要气死我吗!”
“我的傻夫人,果真是别人说的一孕傻三年吗!”淮楼忍不住点点她额头,恨不得看看她脑子里现在都在想些什么。
“好了,我知道错了。”柴青拉下淮楼的手,不满地看着他。
“说说,错在哪了。”
“不该不叫你。”
“还有呢?”
“还有?没有了吧。”
淮楼失笑,抱着柴青躺回被窝里。他定定地看着她,声音温柔,“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天,你让我做任何事都是天经地义的,何来的打扰之说?”
柴青笑了笑,摸上他的脸,“可你最近太累了,我不想你回到家里来还要为了我劳神,我想你多休息。”
淮楼心里一暖,拉过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吻,“为你,所有的累都不叫累。”
“睡吧,以后都不会再让你疼了。”
从那晚起,之后的每一天,淮楼都会在睡前为柴青按摩两条腿。
一直到她生产之后,这个习惯也保持了下来。当然,那个时候,这个按摩也就变得不再是那么纯粹的按摩了。
在临盆的前段日子里,柴青已经无法躺在床上睡觉了。
她身材偏瘦,九月大的肚子看起来就格外大。躺在床上她就已经感觉压迫到五脏六腑一般,浑身都难受。
无奈只好每晚都坐在床上半躺着睡。
淮楼心疼到无以复加,给她腰间垫了厚厚的软枕,每天都陪着她一起坐着睡。
柴青不让他陪,但她总是拗不过淮楼的。
“再过些时日,你就能好好睡了。”淮楼把柴青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肚子。
“你说,他会是男孩还是女孩?”柴青将手搭在淮楼的手背上,由着他带自己滑动,感受着肚子里偶尔的翻腾。
淮楼笑了笑,侧吻着她的额边,“我觉得是个男孩儿,男孩子才会这么皮,折腾得你这么难受。等他长大了,我一定要好好抽他。”
“要是是女儿你还下得去手吗?”
“女儿也要教训教训,要让她知道,娘亲是爹爹最爱的人,谁都不能让她难过。”
柴青笑着回头找到淮楼的唇,吻了上去。
她很感激,感激上苍让她遇到他,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嫁给淮楼更幸福的事了。
这天晚上,柴青只觉得肚子开始痛起来。由一开始轻轻浅浅的疼,一直到后来的钝痛。
“景绥!”柴青摸着肚子轻声唤着,浑身都开始冒汗。
下一刻,腰上就多了两只手。淮楼摸着柴青紧绷的皮肤,眉头皱了起来,“要生了?”
“可能是……啊……”疼痛越来越剧烈,柴青有些承受不住地叫出声。
淮楼立刻让阿蔓去叫稳婆,再让其他丫鬟去烧热水,准备人参片。
他早早地就了解好了生产时会用到的一些东西,现在到时候了,也显得比较镇定。
动静不小,已经惊动了府上所有人。大家都知道王妃要生了,这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所有人期待着,忙碌着。
朝莫和离也守在了房门外,离显得很紧张,来来回回不停地走动着。
朝莫一把抱住她,不停地摸着她的头,“没事,别怕。淮楼在里面呢,稳婆很有经验,不会有事的。”
离回抱住朝莫,感受着属于他的温度,心里就这么镇定下来。
“我就要做姨娘了,你说我是不是得给我们家的大宝贝准备些礼物啊?”
朝莫笑笑,把头轻磕在离头顶,“好,等大宝贝出生了,我们就去给他选礼物。”
房间里。
稳婆看到淮楼便立刻开口;“王爷,您还是去外边等着吧。”
淮楼看了看已经疼到脸上毫无血色的柴青,心中犹豫不决。他就站在柴青身旁,她一伸手就能够抓到他的衣摆。
柴青昏昏沉沉间听到稳婆让淮楼出去,一下子生出些力气,颤颤巍巍地抓住他的手,“不要......景绥......别走。”
手中的手已经冰凉汗湿,淮楼顾不得什么老祖宗的规矩,立刻半跪下来看着她,“我不走,我在这陪着你。”
他朝稳婆沉声道:“你别管我了,快些开始吧。”
稳婆见状也不再多言,刚好此刻热水也端了进来。稳婆便开始了她的事情。
半晌,稳婆开始着急,“不行啊,王妃,你要使劲。羊水已经破了,你要是不尽快的话,孩子会窒息的。”
柴青的阵痛很厉害,耗费了她大量的体力。她现在整个人犹如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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