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会允我这门亲。”
“青,你可愿嫁我?”
柴青被淮楼突如其来的话惊到,她直愣愣地看着他,眼里水雾渐起。
淮楼温柔地亲吻她,“我无时无刻不想见到你,无时无刻不想待在你身边,看你笑,陪你闹,无时无刻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我爱你,柴青。”
柴青喜极而泣,眼泪不住滑落,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即使我是罪臣之后?”
淮楼抹去她的泪,“柴将军碧血丹心,我们一定能为他洗脱罪名,还他公道。”
柴青看着眼前之人,心中只觉无比安宁。
她入朝还没三年,与淮楼真正相处的日子不过是从前几月的那场涝灾开始。
这短短数月,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变得如此依恋淮楼。和他互通心意的那一刻,已经觉得是这世上难得的幸事。
她想过,能够陪在他身边就好。
且不说她的身世,根本没有资格嫁与他。就单单只是她现在而言,欺上瞒下,罪当斩首。
她不愿他们兄弟因自己而心生嫌隙,甚至反目。
却没想,淮楼早已经打算好了一切。
突然她就觉得,自己的思虑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因为她也真的很想很想要淮楼的那三个无时无刻。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对淮楼说:“我愿意。”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阵,淮楼见天色不早,便让柴青早些歇息,自己准备回府。
柴青在淮楼刚走没两步便叫住了他。
淮楼逗她,“我还没走出这门,你就开始想我了?”
柴青不理他的调笑,认真道:“我差点忘了,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没说。”
淮楼见她脸上丝毫没了刚才的娇羞,便知道她是有很严肃的事情。
“怎么了?”
“今日在御花园,皇上的那盅汤有问题。”
柴青这么一说,淮楼才想起来,他今日这么晚来找她,一是想她,二就是为了这件事。
他一直看着柴青,自然对她的动作很清楚,她是故意打翻那盅汤的。
“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故意摔了它?”
“因为我闻到了另外一股味道。”柴青打开桌上的一个小盒子,拿出她刚才悄悄藏起来的那颗汤里的草yào。
“这个草yào,是dú草。它和另外一种草yào外形及其相似,味道也几乎一模一样,经常会被人用混。”
淮楼拿过草yào,看了一眼,“那你如何确定这颗就是有dú的?”
“我还不太确定,所以写信给姐姐,让姐夫帮我确定。不过之前在yào王谷的时候,我曾经和那捡yào的老丈待过两日,他告诉我,要分辨这两种草yào,就要看它的叶尖,如果有黑点,就是有dú的。”
“你那信......”
“那是我爹爹自创的一种行文方式,给所有的字增加另一层含义。表面上看到的一封家书,其实可以隐藏很多的重要信息。”
淮楼了然,看了看手中的这颗草yào,发现叶尖当真有几处黑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yào有什么dú?”
“这种dú,小剂量对人体并无大碍,但若是长期服用,会造成身体日渐羸弱,最终心脉衰竭而死。而另一种草yào,长期服用,则是益气养生的良yào。”
淮楼将yào递给柴青,“这几天我会想办法让皇兄暂时不喝这汤,你赶快和姐夫联系,我需要再确认一下。”
“好。”柴青看着淮楼脸色不愉,眉间已然有着浓浓的担忧,她抓着他的手说:“你别太着急,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
淮楼轻轻拍拍她的手,“你先休息吧,这几天我可能不能过来了。”
柴青点点头,起身抱住他。
淮楼扯出一抹笑,紧紧地回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一般,“谢谢。”
淮楼以视察军中近况之借口,让淮延带着淮霄南和他一起出宫。
敌在暗,他们在明,只能用迂回的方式来钓鱼了。虽然有些慢,但至少能借此机会,顺藤摸瓜,一举抓出背后的主谋。
短短三天,像过了几年一般漫长。
柴青整日地奔波于皇宫和府中,查阅朝廷中所有官员的资料文书,调查这些年来宫里的所有yào物来源。
忙得心力jiāo瘁。
终于,在第三天的夜晚,她接到了西域的回信。
信中很明确地说,她得到的那颗yào,是剧dú。
作者有话要说:
才甜蜜求婚完就心事重重地分开。
第28章 背后真凶
军营。
淮楼陪着淮延,带着淮霄南,看慰了那些正在cāo练的将士。初春的季节,他们光着膀子挥汗如雨,在乍暖还寒的风中一刻不停地武装着自己。
淮霄南是第一次来军营,兴奋地东跑西窜。小孩子长得可爱,也没有任何架子,不一会儿就和那些将士们玩成一团。
淮延感受着军营的气氛,心里无比欣慰,“景绥,辛苦你了。”
“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淮楼看着远处淮霄南开心的样子,笑了笑,“等霄南再大一些,就让他多往军队里跑跑,以后能更加稳固他的基业。”
淮延看向淮楼,意味深长道:“这小子,以后就拜托你了。”
“皇兄” 淮楼心中一惊,皱眉不悦道:“你说什么呢。”
淮延淡然一笑,转身走到军帐中,端起一杯凉水慢慢喝,“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淮楼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坐在淮延身旁,担心地看着他。
“你这次这么急匆匆地让我过来,是因为发现了那茶汤里的秘密了吧。”
淮楼大惊,“难不成”
“有些事,也是时候告诉你了。”淮延缓缓道:“其实我早就知道那草yào有dú了,只是已经发现得太晚。食用时间太长,这种慢xìng□□,一旦停下来,反而会加速死亡,所以我才一直拖着。”
“什么?”淮楼蹭地一下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淮延。
淮延轻轻叹了一声,继续道:“你不知道,我刚出生时,身上就带了dú。太医说这种母体带dú,很可能就是从父亲那里遗传而来,所以其实那时候,我们的父皇已然中dú颇深。只是当时父皇脑子已经开始混乱了,对这些事竟没有深究,母妃也一直被蒙在谷里,还是到后来又有了你之后才知道的,她担心你也和我一样,但还好你没事。”
“难怪,我印象中的父皇是易躁易怒之人,和母妃常常说的谦谦君子完全不同。”淮楼打断了淮延的话,“父皇竟被那dú害成这样”
“唉,岂止是父皇。你可还记得,咱们盛国最负盛名地那位镇国将军柴义柴将军吗?”
“柴将军怎么了?”淮楼听到淮延说起柴将军,想起之前和柴青看到的那块安国玉佩, “他被父皇定了叛国罪,难道也和那□□有关?”
淮延点点头,“算是吧。父皇以前的心腹莫过于文臣祝玉荣和武将柴义,但是那□□一点一点侵蚀他的心智,他开始变得疑神疑鬼。直到后来有一天,柴将军一夜之间全府被杀,同时父皇接到了匿名信说柴将军私通敌国,他们在房间的箱子里发现了一块安国皇室的玉佩。父皇没再继续追查,就草草结案,对堂堂一个镇国将军府一夕全灭竟然不闻不问,甚至还给他扣上了一顶叛国罪的帽子。”
“后来祝大人百般恳求父皇彻查此事,父皇都置之不理,最后祝大人就辞官隐退了,这朝上,忽然就那么清冷了。父皇如果不被那□□残害,定然不会让柴将军枉死的,也不会让他白白背了那个罪名的。”
淮楼两手bào起根根青筋,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良久才咬牙切齿狠狠道:“究竟是何人下的dú?”
淮延苦笑一声,“线索太少了,根本找不到,就像一个精心策划了很久的yīn谋,我找不到一丝破绽。”
“有没有可能,柴将军的灭门案,和这下dú之人也有关系?”淮楼思考了一会儿,渐渐生出了一个想法,“幼皇继位,有威胁的人被铲除,有心人要造反的话,轻而易举。”
“没错,但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人造反,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不,破绽就在这儿。”淮楼看向淮延,“谁在控制着整个局势的发展,谁就是主谋。”
淮延被淮楼这么一提点,始终混混噩噩的脑子忽然有那么丝清明,那□□早就已经将他侵蚀地遍体鳞伤,他已经撑到极限了,“右相......”
“陆凛正。”淮楼狠狠地说出了这个名字。他沉吟了一会儿,把满腔的怒火压了下去,对淮延道:“皇兄,西域的国医医术精湛,他一定能治好你的。”
淮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若是早些年,可能可以,但现在,已经不行了。”
淮楼双目募然变得通红,“哥”
“臭小子,你哥我还没死呢。”淮延看着淮楼,“霄南以后就要拜托你了,上天保佑,他身体健康,没有遗传到我身上的dú。他从小没了母妃,若是我也走了,这世上,他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淮楼回望着他,“我这就派人去请西域国医,定会治好你的。”
淮延显得有些无奈,却也不阻止他,他瞒了淮楼这么久,他早就知道会是这种局面。不再说这些,索xìng就换了一个话题,“你上次跟我说的姑娘,怎么不带来让我瞧瞧。”
淮楼也不再说下去,便道:“其实你已经见到过了,哥。”
“哦?可是我没听说你和哪个姑娘走得很近啊。倒是有人说,经常看到你去左相府找秦戊下棋来着,该不会是......”
“没错,就是秦戊。”
淮楼一下子把淮延的话接过来,淮延原本只是想说,是秦戊府里的小丫鬟,却没想到,这个结果比丫鬟还让他惊讶。
“秦戊?这......”
淮楼索xìng跪在淮延面前,“皇兄曾允诺过只要是我喜欢的人,必然会赐婚于我,望皇兄成全。”语毕,一个响头狠狠地叩向地面。
“起来,起来。”淮延急忙要去扶他,“就我们两人,你跪什么跪。”
“你先跟我说说,你和秦戊怎么回事,你喜欢男子?”
淮楼不起,膝上像钉了钉子一般,“这就是我所跪之因,秦戊乃是女扮男装,原名柴青,是前镇国将军柴义之女。”
“恳请皇兄看在她为国做了那么多事的份上,赦免她的欺君死罪。”
“柴青 ,柴将军的女儿......”淮延低声念着,突然就摇摇头,笑了起来,“所以,这真的就是姻缘天注定吗?”
淮楼不解地看着淮延。
淮延笑着说,“你刚会说话那会儿,那时候柴夫人刚生下柴青,父皇带着我们去将军府,你一看到人家小青,就不走了,死活要带着她一起回宫。后来父皇索xìng和柴将军给你俩定了娃娃亲。只是没想到,还没等你们长大,盛国就变天了。”
淮楼低笑一声,“原来我们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淮延感叹着说:“除去xìng别不说,她的确是个难能可贵的治国之才。”
“皇兄......”
淮延打断了他的话,“明日回宫吧,让她来见我。”
柴青来到太医院,一股yào香扑面而来。味道比yào王谷要好上许多,但之于她而言,并无太大差别。
太医院的太们见到他来,纷纷前来拜见,“左相大人。”
柴青颔首,问领头的那位太医,“我得到了一份据说是大补的方子,不知李太医能否帮忙瞧瞧是否真有奇效?”
“大人客气了。”李太医接过方子,细细看了一会儿,“敢问这方子大人是从哪里得来的?”
“是我府中的老管家祖传的秘方,我寻思着这yào方应该是因人而异的,不把脉便吃怕是不妥,所以才劳烦你帮忙看看。”
“这样啊,大人真是有心了。”李太医笑了笑,“这yào方看着是没什么问题的,平常人服用也可,不过这里有几味yào,很罕见,老臣愚昧,并未曾听说,还得去请教老师。”
“老师是何人?”
“呵呵,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太医院,每每有新人进来,都会被安排去老师那里跟着学一年才能正式上任。”李太医把yào方收起来,领着柴青去到了太医院的后院,“老师是前朝的老太医了,伺候过前两位先皇了,十几年前就退居二线,大人不知道也不奇怪。”
柴青跟着李太医七拐八拐地来到小偏厅,她之前一直对太医避之如蛇蝎,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竟才知道原来太医院是这么个运作程序。
一踏进门房,柴青就看到了一个鹤发老人蹲在地上喂鸡吃米,嘴里不停地发出“咯咯”声。
走进几步,李太医便朝地上的老人恭敬道:“老师,这位是左相大人,他给我看了一份yào房,学生愚钝,不知是何yào材,烦请老师再指点一二。”
那老人仰头看了一言柴青,逆着光,看不太真切。他扯着李太医的手起身,站在柴青面前,弯腰鞠躬道:“老臣曹文拜见左相大人。”
柴青连忙上前一步扶起他,“曹太医万不可如此客气,您是老太医,我资历尚浅,受不得你这一拜。”
就在这近距离接触的一瞬间,一股熟悉的味道飘向了柴青的鼻间。
与陈方妻子给她的那个yào包一模一样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29章 暖心兄长
柴青走出太医院的时候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无力感。
这几天天气已经变得温暖起来,宫墙上随处可见的燕雀叽叽喳喳,与墙角那一列列摆放整齐的花jiāo相辉映。
走到这一步,离真相已经很近了,本应该激动的心却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yīn霾。
这九曲十八弯的人物关系中,到底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突然开始害怕,那个所谓的真相。
刚走到宫门处,身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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