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嗜赌如命的人,因为我觉得,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博,没有下注的勇气就永远不会有赢的机会,有一天,我毫无保留地把我的爱情也押在了赌桌上面,这一把我义无反顾地买了庄,可是运气并不好,开的却是闲,结果我输的很惨,一直到现在倾家荡产。
——郭子凌
黄豆好不容易从豌豆那里借来了3000块钱,给了两千块给莹莹,让她把孩子打掉,剩下的1000块留给自己作为去福州的路费。
他是这样这样告别女友的,他没有笑也没有哭,只是没有了以往的傲慢之气,他在电话里说道:“这里有两千块,孩子打不打随便你,反正钱是给你了,我要走了,不过我要你记住,我是永远爱你的”。
其实黄豆在这方面真的可以算是一个好男人了,因为有过这么一个道理,就是如果有一个人有1000万,给你买9999朵玫瑰,而另一个只有10块,却把9块钱都给了你,那么后一个更爱你,黄豆就是属于后者,可惜的是大多数女人都倾心于前者,因为女人只是一种动物,一种很现实的动物。
莹莹毫不犹豫地收下了2000块,他连谢谢都没有说,这是应该的,随叫我是女人呢。
结果第二天,黄豆又在街上被李强等一群混混逮住了,紧接着便是一顿暴打,这次她们下起手来比上次更狠,黄豆在人堆里被打的抱头鼠串,李强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对着头破血流的黄豆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黄豆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了,透过那微弱的声音说道:“大哥,我是真的没钱啊,你杀了我也没用啊”。
李强听到这句话,又火了,随后,又是狠狠的两巴掌,骂道:“没钱,没钱,你还有本事出去赌啊”。
黄豆低声下气的说道:“我那是想去碰碰运气嘛,赢了才有钱还给你嘛”。
又是狠狠的两把掌。李强拿出了手里的匕首,威胁着说道:“臭狗屎,我上次说给你三天时间,现在都已经过去30天了,你说问呢办吧?”,匕首开始抹向他的脖子。
黄豆害怕了,他还要活着啊,他还要和莹莹生好多好多的孩子啊,于是他立即卸下手上的腕表,说道:“我这里有一块表,随便都可以卖个几百块,你们可以先拿去,就当是我付你们的利息”,说完,黄豆便擦腕表交到了李强的手上。
李强拿着腕表揣摩了片刻,心想在这坨狗屎身上浪费时间已经没有意思了,于是收下了表,说道:“好吧,看在这块表的份上,我就再给你10天的时间,到时候我再看不到钱,那就不好意思了”。
李强走后,黄豆蜷着身子,浑身是伤地从地上费力地爬了起来,沉寂片刻,他从荷包里掏出来一只弯曲不成形的烟,他想吸烟,可是找了找却没有火机,于是他开始找路人借火,路人们看着他一脸的狼狈不堪,没有人愿意借给他,他看见了环卫工人老大爷坐在马路边抽烟着烟,于是上前找他借火,老大爷扭过头去,理也不理他。于是黄豆生气地将烟掷到了地上,找了个网吧,开始上网。
第二天,天刚刚讲,他就从网吧走了出来,看样子他是想离开温州了,他手里紧紧的撰着一张去福州的火车票,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还是忍不住地给女友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说道:“要不,我送你去吧”。
黄豆自述:“我很有骨气,其实我手上还有钱,我并没有还给李强他们,结果我又被打了,他们活生生地用砖块敲掉了我的两颗门牙,为了躲债我不得不去别处讨生活,在我走的那天我给莹莹打了最后一个电话,这回她并没有很快挂掉,而是陪我聊了很久,我告诉她我要走了,叫她好好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她说她舍不得我,想来火车站送我,她也真的来了,可是我没有让她找到我,我知道她是爱我的,因为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我走的很孤独,没有人愿意来送我,除了莹莹,连我妈都没有过来,她说过她会永远等着我的,我发誓有一天我一定还会再回来,拿回我失去的这两颗门牙,可是我没有想到,当我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温州火车站里,拥挤的人群中,有一个姑娘在焦急地寻找着什么,可是她没有找到,她有点想哭了,莹莹内心独白:“我找不到他了,他肯给你还没走远,他肯定遇到什么麻烦了,不然他是不会躲着我的,当我问他的时候他却告诉我他很好,我终于知道了这个男人是真爱我的,尽管他手里只有10块钱了,却把9块钱都给了我,所以不管他去了那里,我都会一直等着他,可是后来我发现了他是做鸭子的,而我又遇到了一个更好的,于是我心里的那座爱的天平便很快的向着另一个男人倾斜而去”。
离开了温州的黄豆,一个人去了福建,他在福州找了一份在健身会所当服务员的工作,莹莹不在他身边的这段日子,他就像是丢了魂似的,他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她,他没有心思工作,结果没少挨老板的责骂,他总是会三天两头的给女友打电话,直到有一天他连电话费都交不起了
黄豆表现的很差劲,今天财神爷不高兴了,老板无情地递了一张辞工单给他,他被辞退了。
他不得不从公司的宿舍里打包走人,开始在马路边等公交,手里还捧着一个宠物盒子,里面装着一个瓶盖大小的小乌龟,那是他从温州带到这边的,他觉得只要这只乌龟不断气,他便能在这里活下来。
他在这边租了一个房子,房东大哥不喜欢笑,总是拉着个脸,出租房空间很小,酒店里的厕所都应该比这里大,比这里舒适,比这里漂亮,唯一的家具便是一张简单的木头桌子,上面摆着几盒被抽的空空如也的香烟盒子,他把小乌龟放了上去,养在了牙缸里,可怜兮兮地对着小乌龟问道:“兄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惨很可怜呀?”。
小乌龟不会说话,只是迅速地把头缩了回去,连尾巴都没有摇一下。
黄豆打开了手机,里面有几十个未接电话,不是什么朋友要约他出去玩或者是找他聊天,而是他的债主们又在找他追债了有豌豆打过来的,混混李强过来的,工厂同事小王打过来的,他试着拨了一下莹莹的电话号码,可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是:“对不起,您的手机已欠费,请续交话费”。
他生日地把诺基亚砸在了地上,又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然后又不舍的捡了起来,幸运的是诺基亚手机质量比较好,屏幕还是亮着的,并没有摔坏。
他要吃午餐了,午餐是一桶简单的泡面,伴着几片海带丝儿,也许是太疲惫了,太饿了,他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房东大哥又来催他交房租了,他已经交不起房租了,别说是房租,话费都交不起了。
房东大哥一过来,就阴阳怪气地问道:“小黄,交房租了”。
黄豆有点不好意思,扭捏了半天,说道:“大哥,对不住啊,最近我手头有点能不能”。
房东大哥立即变得不高兴了,脸色一沉,说道:“有点什么啊,姨妈来了还是又没钱交房租了?”。
黄豆从空空如也的烟盒子里掏出来最后一根香烟,递给了房东大哥,说道:“来,抽支烟”。
房东大哥一把就拒绝了,不屑的说道:“我从来不抽这种烟”。
黄豆十分的无奈,只好解释说道:“不是,我刚刚丢了工作,可不可以通融两天啊”。
房东望了望天花板,故意问道:“今天几号啊?”。
黄豆笑了笑,立即答道:“28号”。
房东大哥甩了甩手指,说道:“好,那你下个月1号给我吧”。
黄豆隐隐作痛,笑了笑,说道:“大哥啊,从现在到下个月一号就两天了耶,是不是有点”。
房东大哥开始发脾气了,大声说道:“有点什么啊,我告诉你,下个月一号你要是再拿不出钱,就滚出去睡大街吧”,说完,房东大哥便甩了甩袖子,扬长而去。
黄豆一脸的茫然无措,关上了门,一头躺在了床上,用手紧紧地抱住了头发。
晚上,他上完大便,往纸巾盒子里抽了抽,结果发现里面是空的,没有办法他只好起身,拿着从路边摊上捡回来的报纸擦屁股。他想刷牙,好不容易从干瘪瘪的牙膏盒子里使劲地挤出了饭粒大小的一点点,可是又发现被停水了,他伤心欲绝,泪流满面。
现实太残酷了,他一气之下将手里的牙刷从阳台的窗户上扔了下去,运气不好的时候真的是喝凉水也塞牙,房东大哥从外面喝酒回来,天上掉下来的不明物体正巧砸在了他的头上,房东大摸了摸脸上黏糊糊的东西,往天上望了望,结果发现是从黄豆房间里飞出来的,房东大哥愤怒了,房租不交,居然还敢袭击我,结果我们可怜的黄豆就这样被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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