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儿叫了兴儿, 又寻了一个善拉帆的船员, 只乘了一艘小船, 也顾不得摇晃颠簸,只拼了命的往前赶。
兴儿到时不知道柱儿的打算,之一脸懵懂的被拽了出来, 只说是帮二爷办事, 只上了小船后没见柱儿使劲的催促要船行的再快些, 险些把自己隔夜的饭都从胃里晃了出来:“这爷们姑娘还都在后面呢,我们这么着急是要去做什么?”兴儿惨白着一张脸问柱儿。
“哪里能等着二爷和姑娘?我们自然是先去寻了住处才好, 总不能等着姑娘上了岸咱们一大家子的在岸上等我们再去寻住处?你还是略忍忍吧。”柱儿也不忍看兴儿那惨白的脸色。
“自然是爷和姑娘比较重要,只是我若是能忍,也不至于这样了”话还没说完,兴儿只觉着胃里又是一片翻江倒海。
“你这可是还能行?不若等到了岸上, 你先在船上休息,我便是一人也是能成的。”
“什么船上!”兴儿连连摆手,“我若是还在这船上只怕是好不了了, 还是和你一起往那陆上多跑跑这并自然就消除了。”兴儿现在觉着自己恐怕是在做不了船的了。
“哈哈,”那掌帆的男子见这二人的对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到了岸上, 我看这位小哥还是先寻个茶肆稍做休息的好, 你们这这样不常在水上行走的, 这在船上不适, 乍然到了陆地, 只怕这腿都是软的, 走起路来便是那喝醉的汉子还不如。”
兴儿,只觉的自己不过晕船,便是一到了岸上就能好受些,这突然听闻这样的话只觉得人生无望,便是连抱怨的心情都没有了。
柱儿见兴儿这样,自然又是一番安慰,有和那帆手道谢,谢他提醒。
“原想着你在床上不舒服,这二爷正好有差事,便带着比提前上岸,倒是没想到反倒让你更严重了。”
兴儿自然之道柱儿的好意,只是到底没有力气接话。
再说到这扬州城里。今日本是每旬例常的沐修之日,正是朝廷给官员一天时间进行沐浴休憩的日子。作为扬州的巡盐御史,这林如海自然也不例外。
林府,林府的老管家趁着林如海今日不用上衙,快速的汇报着近日的事情。
“老爷,往京城的信件都已经发了,只怕便是脚程再慢这林间也到了太太娘家哪里了只是这仍旧没什么消息传来,这太太哪里?”按道理这送信的这两日就该到了,只是现在仍旧没见人影,管家心里也是没底。
“这c”林如海放下了手里的书,“太太哪里暂且瞒着,毕竟这一路上到山高水远的,难免有些疏漏,晚上两日也是有可能的。”
林如海倒是并不着急贾府的音信,毕竟就贾敏现在的样子似乎并不算太坏,比之前的样子好上了许多,故此这贾府音信倒也没必要着急。只是这:“太太哪里倒不着急,只是这黛姐的事情可交代了人千万上心些。”
“老爷放心,小姐那里自有老奴亲自盯着,万万没有敢偷奸耍滑。”
“我倒不是担心这些,”林如海对自家官家还是十分信任的,只是:“黛姐的身子一贯弱些这太太身子不好,她小小年纪的又要服侍她母亲,虽说并不用它贴身照料,但是到底十分耗费心神,只叫人千万看着,万万不能损了自己的身子才好。”
林如海本就只有一双儿女,这小儿子又夭折了,自然是将这唯一的女儿当作了眼珠子来疼,只是到底他每日里忙于公务,相处的时日到底不如贾敏来的多,许多事情疏于照料,这贾敏病重,他这一时慌乱,这段日子只怕是委屈了女儿。
管家自然明白林如海的心思,只告退后又往小姐的西席先生叫贾雨村的那里给黛玉告了假,直说是瞩目病重,小姐要在母亲面前侍疾,恐近日无暇课业。
那先生自然乐得清闲,也不多说什么只交代了:“我这学生为母侍疾当称纯孝,我这里自然没有不许的,只是平日里的课业也万莫丢下。”
“这是自然,先生放心,小姐爱学,自然不会荒废了课业。”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那先生也不多说,hi收拾了书本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黛玉在内院得知父亲让管家给自己放了学假,这心里也并没有什么高兴或是不高兴的。只仍就坐在案前,手里拿着本从父亲书房里寻来的游记翻着。
“真真是老爷慈爱,这小姐今日里妹妹往夫人哪里问候,回来又要赶先生的作业,这才几日便生生的瘦脱了形了,还是老爷心疼小姐,这往后啊,小姐每日也能多睡一个时辰了。”
见小丫头多嘴,黛玉也不恼,只是仍旧皱着眉头,这待遇如今也不过七岁上下,这脸上倒是带着十足的愁容:“这是爹爹怜惜,只是也说了,这课业是万万不能丢的,且母的的病情”
黛玉尽管年龄还小,只是这玻璃一样的心肝自然知道贾敏是因为什么病的,这弟弟早夭莫要说是贾敏,便是林如海也是被生生的气的吐了口血出来,好在大夫看过只说了好生调养并没有什么大碍,后又有公务分神,这才稍稍好些。
但是贾敏本就心思敏感,这唯一的儿子夭折后边缠绵病榻,一度险些准备后事,如今虽说看起来是好了些,但是黛玉日日往床前问候,自然知道郎中说的心病还需心药医是何意思。因此这心里便时时有种不安。
看看天色,只怕又到了贾敏用药的时候了:“收拾了衣妆,且该去给母亲请安了。”黛玉放下手里的书卷,倒是吩咐了身边的巧烟,便是刚刚说话那个丫鬟。
巧烟本是林家的家生子,她父亲就是林如海最信任的那个管家,因得了主家的信任早在林海爷爷那辈上便改姓了林。
“小姐才从太太哪里回来没多时,怎又要过去?太太老爷可事吩咐了要小姐好生休息,太太那里小姐自不必费心,只照顾好自己便好!”巧烟看着黛玉受的快要没形的小脸,心中也是一片心疼,这小姐什么都好就是和太太一样,这心思实在是敏感又不愿让人担心,只什么事情都压在心里不可说。
“只是从这里往母亲那里去罢了,哪里还能累着不成?”黛玉轻叹了一口气,只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只怕还真能累着。
果然听到巧烟说道:“按说我们这院子到了太太哪里自然不会累着,只小姐每日里吃的饭食只怕还比不上小猫的胃口,这莫说是走到主院,便是在自己院子里转上两步,女婢都怕您累着。”
因有林如海的吩咐,这巧烟也不惧黛玉这个主子,只执意不可黛玉在出去,只继续劝导:“太太的身子本就不好,姑娘每每去了,太太又生怕过了病气给您,只肯让您在外间呆着,与其这样姑娘还不若好好吃饭休息,把身子样的壮实些,这样太太见了也开心些不是?”
黛玉让巧烟说的无话,到底巧烟这意思她也明白,莫说母亲怕过了病气不肯见自己,便是见了之后看见自己这样虚弱只怕更要担心自己,反倒是不利于养病。
行明白了这点,黛玉也不在坚持往主院去:“让人摆饭吧,捡上些清爽的小菜便好。”
“哎,我的好姑娘哎!”巧烟乐呵呵的应了,到底主子竟有了食欲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姑娘放心,女婢这就去厨房看看,只见这清爽利口的小菜端上几道,在有厨房今日一早便说顿了上好的金丝燕窝,也给姑娘拿一盏来?”
黛玉自会吃饭便会吃药,对这些燕窝之类的补品并没有什么感觉,见巧烟问自己也,也不过可有可无:“急看着好便拿了,自不必问我的。”
“是,奴婢这就去拿!”像是生怕黛玉反悔似的,巧烟应了话就立刻喜滋滋的打了帘子往厨房去。
却说柱儿和兴儿,两人紧赶慢赶,赶在了申时一刻到了扬州城了,这兴儿果然如那掌帆的汉子所说,这到了陆上却仍旧像是飘在水里一样,这两条腿像是不听使唤一样软的跟面条似的。
柱儿果然寻了一个茶肆,让兴儿在哪里等着,自己一人寻了当地的中人,去寻摸房子的事情,因着这贾琏并不吝惜钱财,故此这房子倒也好找。只恰好有一扬州官员因全家都要回京述职,恰有一座宅子空出来。
因官员除非特批不然极少有能在同一地区连任的,所以这宅子便想出租出去,只等着告老还乡时再要了回来自己住。
且这宅子有离的林府不远,只是比贾琏要的稍稍打了一些,三进的宅子是不假,只是到底江南风格,确是多了许多亭台楼阁曲水游廊,这实际面积倒是大了许多。
柱儿只略想了想,有想着此时若是在换了其他家,这只怕还要费上不少功夫,倒时若是让贾琏异乡人在岸边等着也着实不美,因此倒也和那中人看了宅子后痛快地签了租约,这才立刻返回码头寻了兴儿一起等着贾琏的船只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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