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青箬笠绿蓑衣 > 第 25 章
    不顾并阻挡她与我接近从而酿发了我与高耳鸡“一个馒头”的血案的事件?亦还是为独我专宠以绝后患伺机干掉了高耳鸡以摒除他不断残酷的威胁和纠缠?一个风雨飘摇的女子屡遭失败并最终邂逅了真爱时,她确实会为真爱赴汤蹈火格刀挡箭的,因此,她杀人的动机多少还是能站得住一点脚的。然而,大家露水一场,你情我愿,这算是真爱吗?我也曾经暗示过她不可能。一个更为可怕的答案给了我昨晚疑问最好的诠释:她呼我不至,觅我无踪发现一切竹篮打水一场空时终于火山bào发,顺势把杀人的黑锅扣到了我的头上!

    原来如此?!

    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这点的,只是对唐窈太过信任,她弱不禁风的骨子里透着一股绝骚的霉劲,然而这都是伪装出来的,也包括她那粗糙的言词,全她妈的都是伪装出来害人的,唐窈、唐窈,糖yào、糖yào。

    《鹿鼎记》中的老婊子狐狸精二手假太后毛东珠就是这样,但逢有妖怪转世,就必然降神人镇压。《鹿鼎记》中有韦小宝,《西游记》中有孙悟空,《封神榜》中有姜子牙,古来今往,莫不如此。

    当然,以上分析仅限于梦境,至于能否应梦,需要看以后调查的结果。

    警察都查了大半个月了,仍一无所获,潜逃回大陆的凶手再也没露过面,警察像大海捞针一样煞模介事地登记、盘查,盘查、登记,不过上十年八年,他们恐怕也破不了案。

    恐怕过了十年八年,凶手都修成正果寿终正寝了。

    事情正向着越来越不利于我的方向发展。出事后,唐窈搬到了她大兴的姑妈家,虽然我越发怀疑,但始终没有捕捉到任何把柄。

    比较直截的便是关东跛,不管何种可能,这里应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为了澄清是非,也为了给高耳鸡复仇,我化装成兜客的黄包车夫,有事没事地往北直门小弄堂里的那家截拳馆门口蹭,但一直没有发现关东跛的踪影。我非常地失望,几乎又开始怀疑他被我打死的可能。倒是偶来此间的一辆黄色的士以及的士上一个人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没错,的士司机,眼窝里一颗深痣的的士司机。我打听到此人原来就在当日我们看《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剧院附近jiāo办,于下午六点领车接差。我谎称是想买其油票的小贩,弄到了他的车牌号码,而至于关东跛,则没有人肯透露给我任何的消息,他们或者说不知道或者说不认识这个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装扮成神气活现的人民警察让他载我到十三陵去,十三陵离这儿有两个小时的路程。中途,我谎称小便让他减速,用从灯光夜市上买来的假qiāng抵在他的腰上,威逼他开到警察局去。

    “干嘛,哥儿们,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良民,大白天拿这玩意儿吓谁?”

    “不记得我了吗?”我正了正警帽指着国徽威风凛凛地说:“我可认得你,人民警察你也敢动,法律可不是用来煲汤的。”

    “还真得不记得。你是那条道上的?”他没有回头,反光镜里正现出我大沿帽下的国字脸,侧身的瞬间,我看见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冷笑,随即又镇定住了。

    “我姓郑,叫郑义。”

    “郑义?哈哈,一个叫‘正义’的人民警察搞非正义的打击报复。”

    “不是打击报复,是法不容情。”我把qiāng管往前送了一送。

    “俺不懂法律。”

    “流水惯犯,强jiān抢劫,吃不准会挨qiāng子的。”我恐吓道。

    “……”

    “好吧,共产党也不是靠抓人吃饭,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瞥眼瞅了瞅他,“任何人都有自新的机会。”

    “什么问题?”

    “你可要老实jiāo代。否则,监狱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说。”

    “有人诬陷我,我想出他上次给你的十倍价钱让你再揍他一顿。”

    “……关东跛?”

    不愧是开车的,果然好眼力。

    这是我的一招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一方面是试探关东跛是死是活,另一方面也可以将关东跛哄出来。

    “不错。”我脱下军装,“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穿我这身衣服。”

    的士司机一听这办法,乐了,但没敢笑得太猖狂。“你这人真是,歪里坏,用你的话说,那是搞打击报复。我们抢劫难不了打人,一天总要打上三两个,不多,但是要我打我的朋友,还真是有点难为情。”

    我又掏出几张,在他面前摇晃,“不打也行,但一定要把他引出来,不要走漏风声。”

    的士司机想了想,“不如这样,关东跛这两天憋不住了,估计会出来活动,你就在上次剧院门口那儿等。”

    我说,“行,就这样定了,我可是知道你车牌号码的。”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说,“你放心。”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唐窈的人?”我凝重地盯了他足足有两分钟。

    “唐窈?不认识,认识了就给你打个报告。”

    “剧院门口见。”

    “YES,SIR!”

    黄色的士屁股上一溜烟开跑了。开跑不远,又忽然停住,咧嘴jiān笑,“我不认识什么唐窈,可是却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我不会告诉你的。谢谢啦,大官人,谢谢你哗啦啦的大票子,够用的就行了!”

    这个狡猾的司机!也只能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但收获也还是有的,其一,至少可以确认关东跛还活着;其二,的士司机的最后一句话应该能够说明关东跛这个团伙与唐窈有接触。

    就在这当儿,我收到了一份匿名电子邮件,该邮件的IP地址似乎并不在本市。电子邮件的内容讲述了高耳鸡案件的来龙去脉,其矛头直指关东跛。对于该电子邮件内容的真实xìng,我毫不怀疑,唯一怀疑的是这发信的人究竟是谁。

    现在的京舞剧看起来阳春白雪,但在票房上可是下里巴人,剧院门口的停车场上稀稀拉拉的车辆就是证明。在这儿兜客的人并不是很多,差不多一天到晚都是那几十副面孔,任何一位长相凶狠倒迈八步的人或猛不丁靠近我的团伙都会让我神经绷紧,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撞撞大运,信那狗日的司机一次,当然也需要坚壁清野严防他出卖于我来个先入为主。果然像预料的那样,不仅仅的士司机,连关东跛其他的两个党羽都没在这儿展示过一次尊容。

    第二天如此。

    第三天如此。

    第四天还是如此。我的指头都扳断了。

    奇迹是我在把目标转移到费尽心九虎之力才找到的那家卷闸门附近的第五日才出现的,我只记得唐窈那日在公用电话亭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的地方,顺着那逃跑的巷子绕了个不亦乐乎。后来才发现了关东跛转弯时的一座鱼塘,沿鱼塘走了一刻钟才找到我们火拼的卷闸门,卷闸门连大白天都关闭着,里面乱糟糟的,不知锁的什么东西,关东跛流血的地方让我一阵震颤。

    瞬间,我又开始疑惑起来,如果说我当时确实打死了关东跛,那么高耳鸡之死的嫌疑人就只有唐窈自己。如果嫌疑人就只有唐窈自己,那么这里发生的一切就像剧院里的京舞剧一样极可能是落幕后的第二幕野生剧,或者说是一幕骗局,那这样的话,演这幕戏的男女主角就是关东跛和唐窈自己。只是,唐窈怎么会认识关东跛并且与其合作愉快的呢?

    想着想着又开始矛盾起来,如果那晚我不拼死去救唐窈,她被jiān污或者被杀死了也不会再有时间去谮害高耳鸡,同时,我不去救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夹着尾巴做人,落到暗无天日茕茕孑立的境地。

    想世间白云苍驹沧海桑田,如果时光能够反转,差错可以有补救的机会,那该多好?

    如果关东跛他们没有出事,应该还会在这个地偏人稀的野圈子犯案子。我这样想就对了,结果就在第八天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正是那辆黄色的士又弄过来一个半昏半醒的妖冶超短裙女郎大下咸猪之手,女子一边反抗一边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什么,我有一种冲上去就给那狗日的司机劈头盖脸一阵泰山压顶山呼海啸的冲动,但我必须得忍。女郎看起来快三十岁了,一身的职业打扮,接着轰她下来的又正好是那一瘸一拐的关东跛。我感到一阵急喘,兴奋从嗓子眼里直冒出来,现在看到他又活生生地呆在世上,真想跑过去抱住他啄上几口,然后他几个耳括子:谢谢你没死!

    另外的两个人大约是接到了类似鸦叫鸟鸣的暗号,也一齐从巷子后跑出来。四个人把女子抬到大树后面,开始搜刮财物。女郎呜呜呜地哭骂着,瞬间就被什么堵住了声息,吭吭哧哧地哼唧就像是孤鸣的夜猫子一样。我把车灯开亮,踩大油门向那边靠近,三个人隐入暗处,的士司机装作小解完的样子,耸了耸裤子,若无其事地钻进的士,然后招呼其他几人,慢悠悠地转了个弯,颇有满足感地开足马力,风驰电掣般向远处驶去。

    我无暇顾及暗中的女郎,夹紧摩托若即若离地尾随其后。反正也不是良家fù女,且由他去,任务要紧。

    关东跛学得很乖,他没有敢再在剧院门口兜车,而是选择了就近的歌舞厅门口。狡兔三窟啊,难怪我翻烂了墙根也找他不到,若非他仍然顶风作案,轻车旧路,恐怕在这种地段,他完全可以安然地打他的迷踪拳。

    随即,我就知道了他就近隐藏的老巢。弄清了这一切,我就能很快把他从巢里刨出来。

    我一改青春的路线,扮了个吃力不讨好的机动车夫载他到周口店拉货。拉货回来的中途,我谎称小便,然后趁他也长歌当哭的当儿把车溜溜地开走。

    他果然一瘸一拐气急败坏地追,“你这人干嘛?快停下来。”

    “刹车失灵了。”

    “我看是脑子失灵了吧。”

    “我的脑子没有失灵,是你的腿失灵了。”

    “菩你老母,原来是你个王八羔子。”

    我这一高兴,倒是忘了收敛口型,给他听了出来。我把车开到山上一条隐秘的僻静无人的小径,停了下来。

    “好吧,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你得被你今天的遭遇以及可能挨打的事记个备忘录。”

    “你想干嘛?”

    “你为什么要害死高耳鸡?”

    “……,高耳鸡?高耳鸡是谁?”

    “别他妈的跟老子耍花qiāng,没好处的。”

    “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的还挺硬铮呵,死驴装骆驼,全京城的人都给你笑趴了。”我没好气地狠捏了一把他的鼻梁软骨,“要不,再在你头上补一棍子,反正老子活的窝囊,虐待别人是我的一种享受。”

    关东跛吃痛不过,终于忍不住“嗷”地一声叫了出来。

    “关东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为什么要这么狠dú,高耳鸡跟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致于你设套把他往绝路上逼,非得要了他的命不可!为财?为色?还是为了那口气?啊?”

    “设套?你倒说说看,我套哪儿个啦?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年代,随便就可以搞冤假错案,别说的像真的似的。我告诉你,你认我姓关就姓关,不认我姓关我就姓闭了吗?闭福剑,中央台的那个人不是我。我说过我不认识什么高耳鸡低耳鸭的,就算认识也是那条子咎由自取,自家都有皇宫大院,还偏要红杏出墙来,这不,采野花都采出问题了,这就叫自食其果,没有好果子的自食其果。”

    “关东跛,**的给我闭嘴。”我抬手一个耳光,又把他踹翻在地。

    “你又来,好,看谁的骨头硬。Let’swaitandsee.”

    我又给了一脚。“我说关东跛,你可够拽的,威胁我啊!你尿的那壶别以为没人知道,大盖帽找你那阵,你都说些什么来着?敢再说给咱哥儿们听听?好,你不肯说是吧,那我替你说吧,杀害高耳鸡的凶手事实上并非那两个与竹联帮有染的台南商人所为,当天夜里,同他们一起喝酒的还有另外一个台南商人,为区别起见,我们姑且称其为台北商人。那时他们三人一起好像与大陆的一个什么油漆厂厂商谈妥了一笔生意,事毕,两个台南商人作为回报非要点盘“红茶馆”的‘当红zhà子鸡’给那个台北商人,却遭到了高耳鸡的哄抢狙击,由此引发争端造成血案。表面上看这是一起争风吃醋的民事纠纷,xìng质纯粹简单。但节外生枝的是,欧洲美女价值不菲的玉坠却不见了,恰恰是这一点引发了警方的怀疑,并着力由此点开始深入调查。应该是大陆这边也听到了风声,始作俑者终于终于坐不住了,企图蒙混过关或转嫁他人,我怀疑这唐窈若非幕后元凶,便是被人收买利用,用来作挡箭牌的,而促使唐窈作出决定的,便是利用我作为挡箭牌。所以,那人很聪明,早就想好了替死鬼,你说是不是,关东跛?”

    “好!”关东跛拍拍手掌,“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个所谓的大陆商人便是关震。”

    “cāo,**的别他妈的血口喷人!高耳鸡猝死的当时,我可是一直呆在北京,人人皆知,几百条证据都可以找来证明。”

    “你看,我一说到关震,你就这么紧张,这怎能不让人起疑呢?”

    “那咱们就打开窗户,把肚子里的花肠子掏来摆出来让大家看看是红是黑。妈的,我就知道你这鸟人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准没有好事,天下没良心的人都死光了也不差你一个,今天你要是没事找事,大家还可以商量;要是没有事找事,哼哼,”关东跛扬起拳头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我的兄弟可不会放过你。”

    “你这么紧张,是不是表明你就承认了呢?”

    关东跛转身yù走,我撤开家伙,信马由缰,“你难道不想知道,香港已经查处的那个关震是谁?”

    关东跛神态慌张不能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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