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早就被别人兜头一盆狗屎,让她臭名远播,遗臭百年呢;而胡斐则不同啦,他对岳父大人的封杀持反悔态度,关键时候救了他的命。比较起张惠妹来,他对问题的解决就主动多了,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对小他十岁的娘子存在着爱和眷恋,须知,二十七岁,已经是一个大龄青年了,人家苗若兰千金贵躯,能委曲求全做他的“小”老婆其实已经是三nǎi了,那真是天大的牺牲,胡斐要是再杀了人家老爹,那场婚姻100个Percent泡汤。相对于张惠妹的偏激固执,胡斐就显得聪明多了。
接着是我们常谈的武侠命题,她抄录了一段:
铁qiāng溅血丹心可鉴东邪遇之/西dú桃花飞扬于刀光剑影之中/南帝北丐原是好武者/谁天下无敌终华山论剑/而终恶者自得其果/有情人携手天涯路/世事自有天论/何必庸人自扰。
我无心再看下去,胡乱把信和照片塞进信封,仰头靠在沙发的椅背上。
第一次打电话的情景飞速地浮现出来,她的声音甜腻而美,说话节奏舒缓而充满深意,据此推断,她一定是那种高智商佳气质的女孩子,一个美丽可爱温婉多情的古典准靓女!
一切皆错,含烫的错!
现实真的惨无人道!老天啊,你就忍心让我讨到这样的人嘛,即使是处女又如何?恐怕是心内开花,心外流dú吧!!!!!
为了猎获这个目标,我曾无限地诱敌深入,有时候偶尔自问,这样会不会是一次徒劳的长途奔跑,激情地付出之后,换来的只是未被赋予任何意义的磨损,而自身终不愿放弃?
甚至是老道的母亲断然地说“这不可能”时,我也几乎没有过任何的疑心。
如果说开始只是少年维特一“见”倾心的烦恼,那么我们接下来的侃侃而谈和由相“知”到相“识”再到相“爱”的过程无疑确定了自身的目标,渐渐地使我们成为了同路人,“人生得一知已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我想,冥冥之中,梦的深处,我心湖的中央所生息的那抹红颜多半会接过我的长棒,我们一起奔跑的。
当初在回信之中,她始终拒谈自已的容貌并且对寄照片的事情一直讳莫如深。在她网上发布的散文中,她是新新女生的典范,习惯一个人静静出走,从不与同班的男生jiāo流;她是一只前世的猫,无论停留在哪只窗台,总会有不安分的惊艳的口哨向她吹来,她摇摇尾巴,头也不抬;她生活在自我、自尊与自负之中,获得过无数的奖牌,她走到哪里都会像金子一样发光。只有一次,他碰到了一位物理系的高个子男生,他在球场上luǒ背运球的身姿吸引了她,每次她都偷偷地趴在窗台上俯瞰,可惜好景不长,她就看到了另一个女生拼着命为那男生加油,她流着泪逃出梦境……
强烈的嫉妒感使我越发相信她留在我想像中的真实,越发相信了她的完美,那晚,我悲切地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在后世之中你们溶洞内相遇的故事可否真实,她笑笑说,那只是散文,杜撰的东西,作不得数。
现在看来,正因为丑,她才幻想着惊艳,正因为普通,才幻想着超然,人们做梦,通常都是做一场春梦,梦醒时,一切都遥远了不见了反方向逃跑了。忽然之间,我发现我所面对的她已然是另外一个,她很陌生。
难道,我真的就这样注定与一个浑身黝黑、细脚伶仃的赛圆规遥遥相期,长相厢守?我的诺言将与身体长在?
柏林墙倒塌的时候,美国政治学家弗朗西斯福山宣布,这是“历史的终结”。然而,当一个人心中构筑的完美的形象倒塌时,那又是一重什么样的终结呢?
记得有一次我们聊天的时候,她说有一对网友相约见面,女的拿着一本书在约定的地方等待,男的躲在角落里窥探,当他发现女的不是想象的类型时,招呼也没有打就拍屁股溜人了。
原来这竟然是她对我的一次暗示!
我沿途溃败。
一个长跑的青年,一个出逃的老兵!
“你以后还会参加徒劳的长跑吗?尚一笛,偶尔来个百米冲刺,哪怕是超纪录的四五分钟的鸵鸟姿态,也胜过你在这儿休克般地孤独舐伤吧。”
然后我就想起了韩瑜,她“喂”了一声电话就断了,我又打,一个男人吭吭哧哧“cāo”了一声又断了。我猜测她正在忙着“工作”,“客户”明显地对她的不够敬业不满。
我只好一个人去重温旧梦,渴望再碰上一个张瑜、李瑜来。
通过夜市的时候,一群人黑压压围成一个圆圈,三只猴子齐刷刷地一手把砖头举在头顶,一手捂住自己血红的屁股;主人扮成武星元奎的模样,他手持金鞭口喷烈火,一边镇静自如地指挥着猴群,一边气定神闲地说唱,他说他的孩儿们(猴子)练的是盘古开天时的防狼三十二绝技,独家秘传,自立宗以来,七七四十九代猴子无一被jiān失身,不过他们当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带“把儿”的,有着严重的同xìng恋倾向,各位看官,你猜他们捂着屁股干啥?嘿嘿,大庭广众之下,咱怕孩儿们知道了嫌耻,我不给他们说破了也罢,说破了他们会六亲不认,老爸也敢拿砖头砸。
主人金鞭飞舞,猴子们骚首弄姿,锣鼓喧天的时候,主人耍得比猴子还欢。天,这不是堂吉诃德吗?
杂耍玩毕,看把戏的人们一哄而散,猴子们跪在地上,恍来惚去的眼神是在说,哈,终于收工了,还是在为他们像奴隶一样的生活流泪?
耍猴人把喝完汁水的易拉罐抛得很远,投掷的姿势像极了斯巴达克,我想,要是这时候给他来个写照,让他以一个愤世者的身份出现,说不定我们都会不期然地成名。
假如他抛弃了这个世界,我会给猴子们来个写照,挂在曼哈顿大街上,因为猴子将以愤世者的身份出现。
三个猴子飞一般抢了过去,并展开厮杀,不知道那个被始乱终弃的易拉罐究竟会成为哪家的战利品。
我岂不正是那三个猴子中的一个?耍玩了一圈之后,什么也没有得到!要是她在那边也能够同时看到这样一场猴戏,那该多好?
悲怆地走进面馆,橱间里油烟扑鼻,好像末日到来的一天。
我突然感到自己正与青春作别,坐着吉普车去lún敦漫游的机会还会到来吗?我惶恐地想,失败了一次,你就增长了十岁啊,狐。
酱面像一滩狗屎。我几乎是捏着五脏器官逃到玻璃门的,对面一个乱蓬蓬的影像跸了进来,天,那就是我,那就是疲惫焦灼、日削月磨的我吗?答案是一双恶狠狠的眼睛,他扛煤气瓶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觉得他在扛着一个星球:呱呱,你把我当作怪物了!
我庆幸着,第一次享受越狱的快感,走出之后,我会到哪儿呢?英国,英国,福尔摩斯,福尔摩斯!
回去又呼呼大睡,我梦见自已就是胡斐,程灵素提着刀子问“血疝肥狐”在哪里,福尔摩斯解救了我。
一个星期后,我写了回信,他答复说,为什么这么久,我一直在等,可是,你变了,真的;我以前就明白,这段感情太过沉重,然而我不相信,一如继往地信任你。认识你没有错,错只错在我不该寄那张照片给你,你说你不是那么的世俗和势利,可是我分明感受到了你的态度不再如以前温热,难道真的是生活的无情吗?或者压根儿你我之间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其实我一句也没有说什么绝情的话来,只不过言词之间少了一些激情多了一些对生活的了解,也不否认,我之所以一个星期才有回信,就是想淡化那段历史。期间,我也曾反反复复地告诫自己要待人以诚,心灵的接纳与沟通才是感情的最重要部分,可是每每翻出那张照片看到她瘦削的身材时,我都由不得自己改变主意。
此后,我继续地同她保持着联络,为的是我们还能够做以前那种心灵的朋友,从她的言词中,我都能够读出她内心的波澜迭dàng在郁闷和孤独之中,再次上网的时候,她的网名已断然地改为“西风落蝶”。
她静下心来说话的时候很有震撼力,有几句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1)回首往事也并非想追回什么,只是回头再度审视曾经历的那片风景,以便从中得到些教训和启迪;
(2)你曾经告诉我,“既然选择了远方,就不怕风雨兼程”,谁在兼程?
(3)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亵渎光明。
本来以为一年后可以和吴笠蓓见面,然而世界变得真快,没想到一个月不到,我们的关系就急转直下,眼看要走到尽头了,但更料不到的是,真正的故事还在后面。
10 善花恶果
更新时间2011-12-25 15:54:26 字数:4287
善花恶果
冬天去了,春天还会远吗?
雪莱
韩瑜后来果然主动来找我,要我陪她去玩,去旅行,我只答应了一次,趁出差的机会带她去上海看了世博会中国馆和与英国馆(因为福尔摩斯的关系)等十几个热门的场馆以及上海的名片“东方明珠”电视塔,在那里我们去巴比lún酒巴喝酒,去百乐门舞厅跳舞,去闸北坐环球飞车,去黄浦江划船烧烤……短短十天,我们花了数千块钱,我说AA制,她说我比你有钱,你二我八吧,后来“二”也没有要。我们在上海日纠夜缠、朝朝暮暮,韩瑜把《**》上的绝活都用到了我身上,搞得我像个歪歪小爽哥一样,几乎把老板jiāo代的事全忘了。
我陷落在她的柔情蜜意中,我的第二次jiāo给了她,没有丝毫的愧意。
失恋真好哦,无论是哪种形式上的失恋,总会引起人们内心世界翻天覆地的变化:要么升入天堂,要么堕入地狱。可以说,人们的失恋史也就是社会的沉浮史如果全国人都失恋,全国人都有可能一下子进入共产主义,失恋的bào发力比几亿吨**、氢弹还厉害。
所谓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只因一张照片中发生,地球转得真快!
好一段时间,我都和韩瑜鬼混,几乎记不起了还有‘冬芳不败’这个人,甚至连“你不是要追求处女吗?还为什么进入那个千人捣万人踏的脏水沟?难道你不怕在脏水沟‘光荣’了吗”这样的问题都没有问。我已经麻木了。
然而,仅仅两个月后,地球又转了过来。探亲回乡的前夜,我差点带韩瑜回家jiāo差,当然,也幸亏没有带她,才没有产生一个更大的悲剧。
在家里,一个个不同声音却又都自称叫‘吴笠蓓’的人像岩浆一样从地底下集体冒出来,突然间把我焖在里面,一股股热流把我烦醒烫醒。我从来不认识吴笠蓓这个人,可是那拨全部叫‘吴笠蓓’的人像鬼魂一样老缠着我。
如此一连三天。
“你是谁?”我问。那边没吱声,空气很冷。我确实不知是谁,因为从显示的区域电话号码深圳上看,我没有那边的熟人,还以为是谁把劳动节当成愚人节过。
“喂,请问你是哪位?”我改变了语气,那边还是没人吱声,我挂了电话。
电话又响起来。
“你这人到底是谁呀?毛病!”我发火道。
“哼哼,不记得我了吧。”
声音很熟,又好像很陌生。“不记得了,我在深圳不认识什么人。”
“……,在深圳之前总认识什么人吧。一个叫吴笠蓓的你认不认识?”这一次好像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很酷,很冷,很呵人。
“吴笠蓓?当然不认识咯。”
很酷的声音唧唧咕咕了一下问,“那,‘冬芳不败’呢?”好像那边有两个人在说话。
我默不作声,这才知道原来吴笠蓓就是“冬芳不败”。
很熟又很陌生那人的声音接过电话道:“你真的这么无情吗?”
我有点不知所措。“‘冬芳……’,你在深圳干吗?”
“要饭。”她冷冷地说。
“那……”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你,什么时候到深圳的。”
“两分钟前。”
心里像被什么一震,我突然间良心发现:我对她这么重要吗?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彼此素未谋面,世间还真得有这么痴情的人吗?我想推翻这样一个虚设的真理,也推翻一个虚设的我自己。
“其实我‘冬芳……’,我”
她说,“拜托请别再叫我‘冬芳不败’,‘冬芳不败’已经死了,现在在电话里的是一副春天的面孔,她已经超越了冬天的感觉,更为真实地屹立在某人虚伪的冠冕堂皇之中,你早已认不出来了吧?”
我默不作声,由她发泄。
“哼哼,不说话了?我还以为世界上真得有人不知羞耻好吧,就来澄清一个事实吧:那张照片上的人并不是我,虽然‘爱不是以美丑为天平,而是心灵火花的撞击’这句话说得很虚伪很好听,但我还是想说,我还不至于那么丑,相反,我美得很!”
我当时无法捕捉到她说话的真实xìng,颇感诧异地“呀”了一声,以至于她说的那些类似新闻故事的玩意儿我压根儿没有在意,反而渴望现在的她果然是一个照片上的她自己,那样我就不必承受负担和愧意。明显地,我的记忆正处在退化之中或者说我对旧时的她的印象正处在退化之中,对于自诩为美的事物,我不是容易那么一下子接受。
既然她要对一张照片耿耿于怀,对因一张照片所造成的损失拨乱反正,对我已经不需要了,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是精神上的胜利者。
我一如既往地在家闲逛,陪父母聊天,好像没那回事一样,许多个自称是‘吴笠蓓’的电话也没有再打过来。
然而两天不到,就在我收拾行李准备返程的下午,我家的电话又响了起来。靠,又是深圳的。
“你宁肯相信一个陈世美的我吗?要知道,我在你的同学群和朋友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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