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他是干什么的吗?他是特别案件调查科的,所谓‘特别案件’,当然也包括这种‘灵异类案件’,虽然,警察本着科学办案的原则,但是,遇到超出科学常识的案件,也不能直接跳过去,对吧?
如果,你看见的不是幻觉,那么,你很有可能跟陈墨、穆泽看到了相同,或者类似的东西……”
“……”我一怔,原来饼饼也想到了与我相同的问题。
我暗忖着,有关翁倩茹的事情,要不要告诉饼饼,再通过饼饼,告诉程锦鹏和警方呢?或者,倩茹在昏睡中,反复叨念着的“珠子,一串珠子”,有什么特别的含义?这个线索,会不会对破案有帮助呢?
可是,倩茹现在不知身在何方,甚至不知是生还是死。而且她的家人,对她一切,又讳莫如深,如果,她在一个安全、清静的地方治疗、休养,过得很好、很愉快的话,那么,还是暂时不要去打扰她比较好。
“猪,你怎么啦?又不舒服了?”饼饼一叠声的询问,打断了蓝水珠的沉思。
“哦,没有,”蓝水珠回过神来,“我是在想,假如,是我自己的幻觉,那该怎么解释呢?”
“嗯……那就容易解释多了。因为那个小头主任,活着的时候,给你的造成的印象实在太恶劣了,所以,就算他死了,你还恨着他,所以,在你的幻觉中,他就变成了恶魔……”
“哼,你说的不对。”蓝水珠苦笑了一下:“像我这么懒的人,不可能浪费力气去恨一个死人,再说,他活着的时候,我也没有恨过他。虽然他这个人的确很可恨,欺软怕硬,行事乖张,不可理喻,整个一C线的‘冷暴魔君’。对了,你来电话之前,我一直在思考‘冷暴力’的问题。本来是想等你有空,再约狗狗一起网上座谈的……”
“哦,好啊。”饼饼立刻爽快地回应。
“饼饼,我刚才还想到一个问题,就是……就是那个福院的值班保安,听说他在凌晨四点,见过小头主任,你认为……”
“啊,小猪,我的天哪,我正是要跟你说这个保安事呢,我来找你就是这个目的。那个保安是叫宋海彪吗?”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我好像听人家叫他‘小宋’。”
“嗯,对,就是他,他已经辞职,准备离开鹰江了,但是,在垦禄高速公路上,他突然跳车……他搭的是一辆长途客运小吧。”
“他,他死了吗?”蓝水珠感到胸口有些窒息。
“是的。可是,他死得太离奇了,他的尸体只剩下头颅和四肢,而中间部分,被齐刷刷地切掉了……”
“不……不……”蓝水珠瞪大眼睛,喃喃道,恐惧的泪水,大颗大颗从眼眶中簌簌滚落,刚刚吃下的泡面,立刻在胃中翻涌起来。
“小猪,你知道,那尸体让我联想到什么吗?”
“是的!我也想到了!”蓝水珠用嘶哑的嗓音喊道:“虫子!就是福院大厅里,死在白色地砖上的那些虫子!它们四肢齐备,而且按位置摆放,可是,身体,却被齐刷刷地切掉了……”
“……”饼饼下意识地俯身,默默地握住蓝水珠放在床沿上的那只冰凉颤抖的手,面色凝重,目光如炬:“明天,假如你好一些了,我们一起去找阿鹏,我相信,所有谜团都会解开的……”
(本卷完)
第八卷:恶魔打饭工
第八卷:恶魔打饭工 1、三张鬼脸
饼饼说“……所有的谜团都会解开的。”
但……那些谜团背后的真相,显然都是冰冷yīn暗的秘密,令人恐惧得不敢想,更不敢触碰。
那个名叫宋海彪的福院保安死了。
他曾是C线一系列“灵异传说”中的目击者。他曾在某个凌晨值班巡逻时,见到过小头主任,以及福院的其她两名女死者---楚娇娃和马来凤的鬼魂。
可以想象一下当时的场景:年轻的保安宋海彪,在某个凌晨的两点钟左右,走出值班室,准备例行巡逻。
他一眼就看见,福院大楼的顶层的电教室,还若明似暗地透着灯光。
那儿,是福院职工进行安全学习、岗位培训或考试的地方。通常只在白天使用,到了晚上,肯定是熄灯锁门的。
可是……今晚,它为什么亮着?这个时候,谁会在那儿?
在那幢大楼里上班的,都是白班人员,所以每个工作日的下午5:00,下班时间过后,便会人去楼空。偶尔有几个加班的,也只呆在一楼或二楼,而且,加班的时间也有限,通常不会超过晚上9:00。除非是福院头头们连夜召开高层会议,才会用到三楼的会议室,当然,他们也有可能呆在五楼或六楼,因为院长办公室在五楼,而福院的人力资源部又在六楼……可是昨晚,并没有领导留下来开会、办公呀?如果有,宋海彪不可能不知道。因为他是福院的保安,而且他认识每一位领导所用的专车。他在接班时就去停车场巡视过,那里并没有一辆领导的汽车。
假如,领导们都不在,那么究竟是谁,趁着这个冷凄凄的,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鬼鬼祟祟、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那间空dàngdàng的电教室呢?
想到这儿,保安宋海彪,忍不住激凌凌地打了个冷战,他一手拿着电筒,一手紧攥着电棍,用几乎是奔跑的速度,冲向福院大楼……最起码的职业敏感,以及人类最无法解释的直觉,都在告诫他:前方,将有不可思议的事情,要发生了……
宋海彪上了电梯,就直奔六楼,他没有按照以往的惯例,逐层巡视。
电梯像往常一样,慢条斯理地徐徐上升,这个该死的速度,对于此刻,正心急火燎,并心慌意乱的宋海彪而言,简直是无法忍受的煎熬。
在那个压抑混沌,并不宽敞也并不明亮的空间里,宋海彪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笼中的困兽,而且,是被困在这样一个密封结实的、四壁由不锈钢打造的笼子里……
正当他胸口憋闷、燥热难当地暗暗咒骂着“这个鬼电梯,怎么还不到”的时候,只听得:“咻……嗡……咔。”死一般的沉寂中,电梯的门,忽然发出这样一连串轻微,但却刺耳的,令人头皮发zhà的声音。随着一阵令人感到莫名惊悸,甚至有些晕眩的微震,电梯,终于静止下来,两扇不锈钢的铁门,仿佛很费力似的,向左右分开……那两扇门,似乎正被什么未知怪物的两只带毛、带钩的利爪,恶狠狠地扒开……
当走出电梯,站在漆黑一团的走廊里的时候,宋海彪的额头上,已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宋海彪,是一个xìng格内向,但并不胆小的人,而且,他从小生长在农村,常在山野田间奔跑行走,也从老辈们那儿,听过不少鬼怪的传说,但他接受的是现代教育,跟大多数年轻人一样,他认为那些传说,都是迷信;或者,是那些胆小怯懦者,疑神疑鬼、自己吓唬自己的胡思乱想……
是的,在那个凌晨,推开电教室的门之前,宋海彪根本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可是……当他手中电筒的光柱,在黑漆漆的走廊上,不规则晃动的那一瞬,他分明听到了……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模糊的,有人说话的声音……有人?!
宋海彪的手心,开始变得湿漉漉的,心脏,在胸腔里,开始急剧而不规则地搏动。他呼吸紧张地,把电棍夹到左臂下的腋窝里,腾出一只手,去摸索走廊墙壁上的电灯开关。这条走廊,他再熟悉不过了,每到值班,夜里都要例行巡视好几趟。可是今天,在手电筒的照耀下,他居然迟迟没找到那个电灯开关。而且,那条熟悉的走廊,也在今天,在这一刻,变得不可思议的长,不可思议的黑……
宋海彪下意识地,抬起制服的袖口,去擦那涔涔的,顺着额头流淌的冷汗,与此同时,只听“咚哒”一声巨响,夹在腋窝下的那根壮胆救命的电棍,落到地砖上,并迅速地,骨碌碌地滚开去……在幽暗空寂的走廊上,揉搓出一阵模糊的,嗡隆嗡隆的回声,那声音,令人胆寒、烦躁,又愤怒。
宋海彪无可奈何,手忙脚乱地弯腰去找那根电棍,这一次,他自作聪明地,把手电筒,大头冲下,叼在嘴里。很快,借着暗淡的光晕,他看到那根电棍,正静静地躺在离自己两脚不远的墙根处。不等直起腰,他就三步并作两步,朝那个电棍扑跳过去,就像一只捕食的青蛙。因为动作幅度大,速度又太快,所以这一扑跳出去,只听“嗵”的一声闷响,宋海彪的脑门儿,重重地撞到墙上,又被反弹回来,“库嗵”一下,摔坐在地上,突如其来的剧痛,令他本能地张口大叫,电筒又从嘴里掉了出来,摔在硬邦邦的地砖上,“嚓”一声脆响,灭了。
宋海彪的世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他脸上挂着汗珠,可能还有刚刚撞破脑袋,流出的鲜血;他张大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一只坠落井底的,绝望的青蛙……
虽然脑袋和屁股都痛得要命,但值得庆幸的是,他并没有晕过去,而且意识还相当清醒,于是,他挣扎着,跪爬着摸索到那根害他撞破脑袋的该死的电棍,又挣扎着,靠着墙吃力地站了起来,一跛一跛地,朝着走廊尽头,那个闪透出微光的电教室,慢慢挪去……
近了,更近了……宋海彪,几乎可以清晰地分辨出,从那个房间里传出的,清晰的说话声,好像……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似乎还掺杂着其它的声音,像是……像是电视发出的声音。
当然了,这是电教室嘛,里面有镭shè投影机……可是,这么晚,谁在看碟子呢?谁有那么大的兴致,半夜在这里看?宋海彪一面好奇地想着,一面挨近了,小心翼翼地伸手拧开半扇镶着玻璃的木门。像福院大多数装修考究的房间一样,这间电教室的门,也是由左右半扇组合而成的。此刻,宋海彪顺手打开的,是右边的半扇门。
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宋海彪从虚掩开的一条足以偷窥,但又不会被人察觉的门缝里,向里张望……假如那门上镶的,不是花纹精美的毛玻璃的话,他就不必如此了……
可是,当他借着微弱的,投影机的光线,看清室内的一切时,他的眼睛立刻瞪圆了,目光发直;嘴巴,张得比刚才还要大,只是,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给活活堵住了……
李攀!那分明是李攀!C线的小头主任!他站在放映着某某化工厂事故案例的银幕旁边,抑扬顿挫地讲述着什么,就像平常,给C线的工人们上安全教育课,或分享他的工作学习体验那样,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和一本正经……只是……他的大半个脑袋,还有脸,都深深地、不规则地塌陷了下去,两颗粘乎乎、血糊糊的硕大眼球,就那么“叮铃当啷”、马马虎虎地耷拉在眼眶外面,一颗靠近太阳穴,另一颗贴在嘴角---如果,那个没有牙齿,正向外淌着黑红色粘液的裂缝,还可以称为嘴巴的话……
宋海彪两腿发软,浑身就像触了电,抖个不停,他想放声大喊,他想呕吐,可是,他却用一只发抖的手,死死地堵住了自己的嘴。因为,他现在连逃跑的力量都没有,所以,他只能尽量保持安静,不让自己被发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宋海彪就快被自己潮水般的冷汗淹没,被黑暗中愈来愈庞大的恐惧压垮时,电教室那两扇镶着毛玻璃的,考究的木门,竟倏然敞开了……
保安宋海彪,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瘫倒在门口……更令他感到恐惧和诧异的是,出现在他面前的,还不止一个恶鬼李攀,而是三个恶鬼:李攀、楚娇娃、和马来凤……他们全都是,鹰江市近期内一系列离奇凶杀案的被害人……
那三张鬼脸---两张支离破碎,另一张完整却yīn惨惨的,冲着宋海彪,发出空洞而浑浊的狞笑:“呵呵……嘿嘿嘿……嚯嚯嚯……”就像是地狱里的石头,互相刮擦而发出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莫名的,令人直想惊声尖叫的问句:“宋海彪,你准备好了吗?”
……那一瞬,福院上空,划过一道诡异的,蓝绿色的闪电……
第八卷:恶魔打饭工 2、半扇门
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蓝水珠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挂在cāo作室墙上的金黄色石英钟,无奈地抓起桌上那张预先填好的就餐券,拖着脚步,心情沉重地走向食堂……
明明饥肠辘辘,但她却丝毫没有食yù。不知从何时起,她越来越讨厌,甚至越来越害怕走进那个食堂了。
对她而言,那绝不是一个温暖飘香、惹人食yù蠢动的所在;而只是一个……为了果腹,为了支撑体力以应付工作,而不得不去的地方。假如不想饿得发晕,饿得胃痛,那么,在每个工作日的午餐时间,蓝水珠必须要走进那个“该死的食堂”。
那个“该死的食堂”,距离车间大约200米左右,远看很像一座农村的小二楼,表面呈浅黄色,但墙皮龟裂翻卷,斑斑驳驳,其中一侧,还覆盖着深绿、或暗红色,类似爬山虎的藤蔓植物。餐厅位于二楼,所以想用餐的话,必须登上一道带有拐弯儿的楼梯。上楼之后,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平台,平台左侧,是一个洗手台,上面一字排开有三个椭圆形洗手池,角落里,还有一个位置低矮,用来冲洗拖把的方形水池,不怎么考究,但好歹是白色陶瓷的,看上去也比较干净。
那水池里放着一个红色塑料桶,因为水龙头坏了,一直在小滴小滴地漏水,那个塑料桶,想必是为了接水用的,也算是节约用水的一种形式吧。
那水池周围,放着拖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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