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好了自己的衣服,在此时竟然善心大发地转过头来,如同神明赐福一般地说,“你要不要也来一件?”
你要不要也来一件?
我睁大了眼睛,揉了揉耳朵,“我没听错吧?但是,”我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这些是不是都太成熟了啊,我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
导购员这时立马chā话进来,“其实我们店里也有风格活泼的,比如,”她拿了一件白色的蕾丝裙,“这件,就很适合青春朝气的小姑娘们穿。”
际涯说,“我看不错。”
我接过来,捧在手里,摸了摸衣服的料子,真舒服,“那好,就这个。”
“你不试试?”际涯问。
“我不喜欢在商场试衣服。”
其实我是受不了试了衣服出来那种受人打量的感觉,感觉像个被扔了硬币要求表演的乞丐一样,要是效果是惊艳了还好,如果是......咦,想想就觉得令人讨厌。
店员帮我们把衣服包起来,际涯把卡递过去,就在他掏出钱包被我瞄见那些信用卡时,我陡然恶向胆边生,想要是我趁其不备杀人越货,把那些宝贝据为己有,那我还念什么书啊,我早该躺在夏威夷的小岛上晒太阳了。
然而,很快我就从夏威夷的阳光中醒了过来。
店员用双手把际涯的信用卡递还给他,“先生,不好意思,您的卡有问题。”
我和际涯俱是一惊,此时就显出穷人和富人的天差地别。
我:“什么?什么?怎么会有问题呢?一定是你们搞错了!不,就是你们搞错了!”
际涯他没有任何的询问,只是淡定地从钱包里掏出另一张卡,温声说,“试试这张。”
店员笑得春风满面地走开了。
不一会她又春风满面地回来了,“不好意思,先生,这张还是有问题。”
冰雪聪明如本作者我,瞬间就明白了这其中的玄机,我阻止了想拿第三张卡的际涯,尽量摆出理直气壮的样子,对店员说,“不好意思,这些我们都不要了。”
说完,我就拖着际涯走出了专卖店。我多么善良啊,我用了一个“拖”字,完完全全地保住了际涯的面子。
我摸着下巴对际涯说,“别枉费心力了儿子,据我推测,你的所有信用卡到了这个世界都失效了,我就说嘛,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平白无故地冒出一个身家过亿的儿子,然后坐享其成吃喝不愁,”我愤愤捶拳,“老夫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又回味了下那条白色蕾丝裙的柔软手感,一阵心疼。
“你叫我什么?”
这一次我笑得jiān诈,挺直了腰杆,“儿子啊。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供菩萨似的供着你,要不是忌惮你有钱,你当我做奴才做上瘾了啊!”我挥舞着拳头,“我也是有血xìng的好不好!”
“你花在我身上的那些钱,你不想要回去了?”
“你有钱还吗?”
“你别忘了,我还有那辆劳斯莱斯的车。”
我的眼珠飞快地转了转,“劳斯莱斯?不是手表吗?”默了两秒,扑了上去,“大佬我错了!”
第29章 育儿之道
我是一个对于一切新奇事物都会展现出非凡的热情的人。我活了十九年,日子可是说是平淡得近乎平庸,好在,我儿出现,完全改变了我这平庸无奇的人生
我站在寝室的穿衣镜前,把墨镜往上面推了推,又把挂在肩膀上的挎包的链条调整了一下,再对着镜子穿着那双五厘米的高跟鞋走了两步,又把头发往后面拨了拨。我打量了镜子里的人一会儿,总感觉哪里还缺点什么,我把黑色衬衣的扣子解开两颗,朝下拉了拉,嗯,现在总算有点太妹样了。
王子恺见着我的打扮,大吃一惊,“林品你打扮得这么妖艳是要去钓凯子吗?”
我拍拍腰间的挎包,里面装着我的身份证,□□,我说,“姐姐我可是去做生意干正事的。”
我做的确实是件正事。际涯要卖车,可是他根本就没有这个世界需要的任何证件,他的身份得不到认证,根本就是这个世界多出来的一个人。于是他要卖车,只好去黑市jiāo易,还是得以我的名义。我可不是免费替他打工处理这一切的,我心里的小算盘是,际涯没有可以用的□□啊,又没有身份证可以去办新的□□,到时候,卖车钱可不全得打到我的卡里?想想自己平时四位数的□□陡然变成七位数,真是激动难耐呐。
我打开车门坐在际涯的旁边的时候,他瞟我一眼,“你怎么穿成这样?”
我从挎包里找出墨镜给他戴上,“来来来,伪装一下,好歹是要去黑市jiāo易的人,打扮得这么浩然正气算怎么回事?咱们得流气一点,表现得像两个阅历丰富的痞子,这样别人才不会敢唬我们。”
际涯把墨镜摘下来摔到我腿上,“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歪门邪道?”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度好笑的笑话,夸张地笑起来,他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我,我说,“歪门邪道?歪门邪道最多的不是际兄你吗?老夫没记错的话,我给你的设定是杀人无数的黑帮太子爷,可不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哦。”
际涯不理会我的叽叽呱呱,径直开车去目的地。我们和买家约好在江边看货。看货,这个词够酷,说得我俩像罪行滔天的跨国dú贩子,我被自己的笑话逗得笑了一路。
际涯说,“真不明白你一天到晚哪有那么多高兴事。”
我摇头晃脑十分讨打地吐舌头,“我又没有生逢乱世,吃得饱穿得暖爹妈健在,一无病二无灾,五官端正身体康健,我干嘛不开心?不过嘛,你就不一样了,三岁丧母,十岁丧兄,初恋被父亲开qiāng打死,兄弟和你反目,好不容易寻到人生第二春结果还遭遇闺蜜女情敌,你呀你......”
“你信不信我掐死你?”他说得很平静。
但是际涯的平静就是有让人浑身一凛的本事,我克制住自己想打寒颤的冲动,稳定了心神对他说,“你不能怪我啊,我都说了,你不该跑到这里来,到了这里你的一切悲喜所有经历都成了本故事纯属虚构了。我不是铁石心肠,只是我实在很难把你当个活人看,虽然你有鼻子有眼,又会蹦又会跳,但是总觉得,”我咬咬牙,“一个有这么扯淡经历的人,实在是很难让人当真啊。”
“你们这里的人,都跟你一样话痨吗?”
“当然不!你以为你在大街上随便扯个人都能给你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吗?这也是需要底子的好不好?”
转眼间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从车窗看出去外面一片白浪滔天,江面呈暗色,是一种杀气腾腾的汹涌着的暗色,江里就像蹲伏着一只咆哮的猛兽,隐隐地让人觉得心惊。
江边停着一辆越野车,像一只不羁的狼,几个穿着背心露着膀子的人聚在一起,他们都留着寸头,根根往上竖,哦,他们就像chā在地上的几株矮壮的仙人掌。
我再一次成功地被自己的比喻逗笑。际涯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我也跟着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刚想开车门就听到他说,“把衣服穿好。”
“什么?”
他的目光朝我投过来,停了两秒,像是看到了什么很无语的事,然后又转开,“把衬衣上面的两颗扣子扣好。”
“扣好了岂不是显得很乖乖女?我要的是痞子太妹哎。”
“你非要逼着我动手是吧?”
我赶紧利索地把衬衣扣子扣好。
我们从车上下来,江边的风吹得我差点栽一个跟头,头发全部往脸上扑,我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面,跟着际涯往那几株仙人掌的方向走。
“你们就是祸水泱泱小狐和老狐?”一个看上去是老大的仙人掌问。
际涯满脸黑线地看了我一眼,祸水泱泱小狐是我在黑市jiāo易网的ID,当时一时兴起,就给我儿际涯直接安了个祸水泱泱老狐的名号。
我朝仙人掌老大拱拱手,“是是是,您就是龙哥?”
仙人掌老大点点头,“是我。”扯扯左边的仙人掌,“这是虎哥,”拉拉右边的仙人掌,“这是豹哥。”
虎豹二位仙人掌朝我拱手,我擦擦脑门上的汗,笑着回应,“几位的名字还真是威武啊。”
际涯冷冰冰地切断我们的寒暄,“看车吧。”
老龙明显不满际涯的态度,他朝虎豹二人使了使眼色,吩咐,“你俩去看看。”又附在其中一位身边耳语一番。
虎豹二人过去了,老龙笑得像个济公样,“小狐啊,多大了?”
“十九。”
“在哪里念大学啊?”
“就在.......”
“这些好像和今天的jiāo易没关系吧。”际涯□□来淡淡地说了句。
老龙刹那间变了脸,嚷了起来,“我和小狐说话你多什么事啊?谁啊你?”
我扯扯老龙的袖子,“您消消气,这是我乡下来的大表哥,小伙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说错了话您不要介意。”
老龙的脸立马放晴。际涯却在这个时候把我往后面拉了拉,拉开了我和老龙的距离。
虎豹二人回来了,竟然说起了江宁本地话,大概是在汇报检查结果。老龙收起了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听得一本正经,一脸严肃。
我戳戳际涯,压低声音,“他们在说什么?”
际涯满不在乎,“我怎么知道?”
听完了虎豹的汇报,老龙说,“车是好货,但是破了,就是破货。说到底我们是在废物回收,给你们的友情价,一百万。”
“一百万?”际涯没开口我先急了,“大哥你看清楚好不好?一百万你唬谁呢?那可是劳斯莱斯,唬小孩呢你!”其实我心里对劳斯莱斯一无所知,我前几天还把它当成个手表牌子来着,但是此刻我竭力装出一副子内行人的样子,没办法,总得气势上压倒对方,才能价格上尝到甜头。
老龙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那就看在小狐你的面子上,我再加五十万,不能再多了。”
我还想讨价还价,际涯抓起我的手腕就往回走。老龙在后面叫我们,际涯说,“不卖了。”
老龙急了,“兄弟有话好说嘛,价格不满意我们再商量,别急着走啊!”
际涯一下子刹住,我一个不稳向前栽去,幸好他拉了我一把,我们并肩站好,面向龙虎豹,他开口,“三百万,不二价。”
我一脸不解加不满地看向际涯,三百万我们也亏了啊,老夫我昨晚通宵没睡做足了功课,际兄你那辆幻影至少六百万啊。
老兄想了想,咬咬牙,“行,成jiāo。”他又说,“把你们证件给我看一下。”
我正想打开挎包把身份证拿出来,被际涯阻止了,他冷笑,“道上的规矩,大家都心知肚明,何苦骗小姑娘?要看我们证件也行,先把你们三位的证件出示一下。”
老龙笑了,“原来兄弟是老江湖啊,失敬失敬。”他朝虎豹使了使眼色,那两位立即走开,从越野车上拎下来一个皮箱。他们在我们面前把皮箱打开,噢,红彤彤的人民币闪花了我的眼。
老龙说,“点一点。”
际涯蹲下,看了一遭,把皮箱合上,“成jiāo。”
我弱弱地问了一句,“原来不是□□转账么?”
老龙拍着巴掌哈哈大笑起来,“还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
际涯一手拉着我,一手拎起皮箱,离开了老龙的视线。走出一段后,他回望确定看不到那三个人了,才松开我的手,我揉着我有些发疼的手腕,问,“你干嘛那么紧张?你可是黑帮太子爷哎。”
“我还不是怕等会儿动起手来你穿着高跟鞋跑不快。”际涯的语气凶巴巴的。
这一句话使为娘我大为感动,我欣慰地拍了拍际涯的肩,“我儿有心了。”
我们在路上走着,我心情大好地哼着歌,际涯将就着我,放慢了步子。
如今我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噢,他们都是钱。
际涯说,“你以后能不能长点心?”
“怎么?”
“不要别人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更不要把身份证随便亮给别人看,你当林品两个字很好使么?”
我说,“这有什么?你想多了吧,跟我妈似的,恨不得把自己捂得紧紧的,生怕给骗子骗去了。”
际涯叹气,“是不是这个世道太平得不像话,所以小姑娘都这么心大?把你手机给我。”
我捂住自己的包,“你想干嘛?”
他笑,“防我倒是防得挺紧。”
我把包打开,把手机乖乖地jiāo到他手上,他注销了我在黑市jiāo易网上的ID,我拍着胸口,惊魂甫定似的往前面走,领先他一两步。
刚才他那一笑,刚才他那一笑,实在是太......不行,不能笑出来,更不能流出口水来,有对着自己的儿子发花痴的么?乱lún啊这是!
可是......
自从际涯一个没刹住车来到了我的世界,我看过他皱眉瞪眼以及恨不得一口咬死我的狰狞模样,看过他小媳fù似的嫌东嫌西的贵公子做派,看过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老爷架子,却唯独没见过他对我笑。
唔,儿子你还是少对我笑吧,为娘我还想多活几年。
我用自己的名义又办了张卡,存进去一百五十万,给际涯使用,剩下的当然是得留给自己。从银行出来把□□jiāo给际涯的时候,我说,“儿子你得明白,从今天起你用的所有钱都是由为娘我掌控,要是我一个不高兴可是可以随时冻结户头的哦。”
际涯的嘴角抽了抽,“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给际涯在学校附近租了套公寓,他一直嫌地方小伸不开腿,我翻白眼翻了半天,“伸不开腿?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你是长颈鹿么?”
他一个白眼回敬我,“那也比你这两条短得没有的王八腿好。”
我正在给他打扫屋子,听到此处急火攻心,拎起一个枕头就扔了过去。
自然,被这王八羔子躲过了。
我一边收拾屋子一边骂骂咧咧,际涯端着碟瓜子站在一旁袖手看戏,我从王八羔子骂到小兔崽子,际涯的一碟瓜子见了底,幽幽地问了句,“王八羔子小兔崽子是什么生出来的?”
我弯腰拖着地,坐在沙发上的际涯见着拖把也不知道让一让,搁在地板上的两只脚岿然不动,我忍着xìng子说,“娘娘,麻烦您挪挪窝。”
他把腿一抬,刚好够拖把过去,语气慵懒,“动作麻利点。”
有两天我没去看他,他也没来找我,结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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