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还在我去办公室的时候分给我一半橘子吃,我想自己还是有必要给她发个生日祝福的。我用qq私发过去,没想到不久戚导就回了过来,说谢谢。她问我,晚上的聚会要不要去,团委们在院楼为她组织了一个小小的生日派对。
团委们真是闲不住啊!我感叹,但是既然戚导都亲自邀请了,不去岂不是架子太大?
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实证明,我去那个闲人团委们组织的生日排队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第18章 你来了,我走了
蛋糕里的nǎi油和水果,馨香的,甜腻的。
生日歌,庸常的,平凡的。
蜡烛,火光,愿望,她的脸上有一层漠然的凄清。
她叫戚萋,或许她所求,不过一种庸常的安稳。
yīn历和阳历的好处就是,大家可以腆着脸过两个生日。戚萋的两个生日,一个过得凄清落寞,一个过得热闹非常。
我到聚会的时候,橘红色的火光中围了一群人,大家灭了灯,点了无数蜡烛。我望着那些蜡烛深深担忧,这要是一个没留神,走了个水.....
火光给戚萋的脸上镀上一层温软的柔和,几乎圣洁般的美丽。我站在人群之外,有些漠然旁观的姿态,几个相熟的同学过来,草草地招呼过,他们的手里还拿着五颜六色的气球。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八点了,该死的苌夕还没有回来,她是死在外面了吗!
想到这里我的心一紧,也不是没可能啊?!
我赶紧哆哆嗦嗦地给苌夕打去电话,接起的居然是个男人,我当然知道那带着金属质感嗓音的主人是谁,他喂了一声后,我很不客气地说,“请叫手机主人接电话。”
际涯的语气悠哉游资,“你说小夕?她在洗澡。”说罢他故意将手机放远,我果真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
短短的,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苌夕居然变成了小夕!还有,他的那一句“她在洗澡”,在我听来,简直是一种十足的挑衅!
但是我的理智,我的冷静,使我意识到仅通过水声就判断苌夕在洗澡是一件十分武断愚昧的事,一秒钟后我又想到鲁迅先生的那句,“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立刻想到杂jiāo,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国人的想象惟在这一层能如此跃进。”
短短的三秒停顿里,我的思路已经山回水转绕了十八圈了,我对际涯说,“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不要把我的通话记录抹掉就行了。”
际涯在那端轻笑起来,“你好像不是很生气。”
“干嘛要生气,”我口不对心,“苌夕是成年人,我不能要求她只和我一个人玩,她可以有别的朋友,或者,恋人。”我感觉我的舌尖轻轻地颤了一下,我问,“我知道你叫际涯,但是我还不知道你和苌夕的关系,难道你不是林晓鸽的地下男友吗?”
那端笑意更浓,“怎么所有不谙人事的小姑娘都以为我是女明星养的小白脸?”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林晓鸽的男朋友咯?”
“自然。”
“好吧,”我呼出胸中的一口气,“那随意,你们jiāo往或者怎样,只要不违反道德或者法律,我管不着。”
我挂断电话,大家已经围着戚萋唱起了生日快乐歌,这首歌绝对是我的闹钟之外最令我心烦胸闷的歌。切完蛋糕后,戚萋端着一块小蛋糕走过来,她把蛋糕递给我,我笑着接过,送上一句□□似的生日快乐。
“刚才看见你没过来,在打电话,是和男朋友?”
“不是的,”我差点被nǎi油呛到,急忙挥手,“我没男朋友的。”
戚萋说,“那天我看见和你共撑一把伞的人.....”
“他是我哥。”提到叶秋,我的心里有点失落。
“真的?”戚萋忽然朝我靠过来,像是亲昵的朋友似的,弯着眼睛问我。
一向出口成谎的我在她这个眼睛弯弯的笑里不自在起来,我低下头吃蛋糕,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
“我今年二十二了。”她忽然说,“再过三年,会结婚,再过五年,会有一个孩子,孩子上幼儿园以后,我和丈夫就会轮流接送。”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她的长发挡去她一半的侧颜,我不知道她脸上的表情是怎样,我问,“戚导你把这些事情都想好啦?”
戚萋点点头,声音温软,“我妈妈是设计师,不仅设计建筑,还喜欢设计人生,除了自己的那一份,往往喜欢连带别人的那一份。”她举了举手里的酒杯,我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她是端着酒的,她说,模样仿佛一个落难的贵族,“我很不幸,也是我妈妈的设计品。”
我艰难地吞着嘴里的nǎi油,身边的同学正在彤彤火光互相追赶,往彼此身上抹蛋糕,大家知道戚导好静,所以也不会来缠着她胡闹。每个人脸上都是活泼神情,欢快至极。
“戚导,”我说,“难道你妈妈逼你相亲了?给你安排不喜欢的结婚对象?”
戚萋摇头,“她还不至于那么□□。”
我的心一松,语气也变得吊儿郎当起来,“那不就得了,既然你是自由身,就不要为看不清的未来考虑那么多,想点眼前的事。比如我,高数挂了还是一身潇洒,补考成绩现在都没出来实在让我怀疑幕后有鬼暗箱cāo作啊。戚导你看八点钟方向,有个帅哥一直在看着你,这就是好征兆,与其忧心十年后的孩子上下学接送问题,不如,广撒网多捞鱼,在天涯何处无芳草的喟叹之前以日本鬼子进村的气势不放过一草一木。”
戚萋笑,“你的语文果然很好。”
我抱拳,“哪里哪里。”
“但是,”她说,“你口中的那位八点钟方向的帅哥,是你的轮滑老师韩彬。”
这就是五百度近视出门不戴眼镜的后果。
韩神朝我们走过来,待他走进,我发现他今天有一点点的不一样。
比如,他脱掉那□□起来时速轻松甩校车的轮滑鞋后,终于有了一种脚踏大地的稳重感。
比如,他今天穿了一件连帽卫衣,黑色的,有点像个酷帅中还流露出几分青涩的高中生。
比如,他的刘海刚好覆过他的眉毛,眼睛上面的细碎的黑色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浮想联翩。
于是我对戚萋说,“看吧,我就说是帅哥。”
韩彬看着我,“刚才你望向我,在说什么?”
戚萋笑,说,“韩老师别生气,你的学生是在夸你,我可以作证。”
韩彬的眼睛里几丝精芒闪过,“虽然你轮滑不行,眼光倒还不赖。”
戚萋笑着走到一边去了,有同学要她合影,韩彬yù言又止地看着她的背影。
我纳闷,“韩老师,你来这儿干嘛?”
韩彬十分不客气地用手里的小叉子叉走了我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蛋糕,“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我跟你不一样啊,我是戚导亲自请过来的。”我上下打量着他,目光有点像个检查牛马牙口的买客,或者,验收新来姑娘的老鸨。我说,“你今天穿得不太一样,而且,你鼓起的右边裤兜里,应该放着礼貌吧?”
韩彬赶紧一侧身,用手捂住裤兜,看向我,“轮滑三班的五号顾芫同学,你真的学的是日语不是刑侦?”
我哈哈大笑,“承让承让,我偶尔看《名侦探柯南》和《福尔摩斯探案集》。”我用肩膀撞撞韩彬,像个流气的酒ròu朋友,“你喜欢我们戚导对不对?”
韩彬怔了下,低了头又抬起头,目光空远。
“OK,”我拍拍手,“刚才我还不确定,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他仍旧默着,砚一样的颜色。
“这可真不像你,”我说,“你不是自称为神吗?现在一副扭扭捏捏的小媳fù态度,喜欢就去告诉她啊,把礼物送上去说句生日快乐顺带再问句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前后加起来不到一分钟的事。而且,告诉你一个秘密,刚才戚导好像心情不太好,你现在就该趁虚而入趁火打劫!”
“你这用的都是什么词?”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以我从小到大语文第一的权威告诉你,这叫贬词褒用。”
在我的旁敲侧击多番劝说下,韩彬终于上前,但他只是围着人群转了一圈后又折了回来,同时手里多了两杯酒,他把其中的一杯递给我,说,“我不想吓着她。”
我一个白眼翻得自己几乎缺氧。
当我的眼珠重新落回眼眶中央时,我的目光捕捉到一只黑影朝我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轮廓渐渐分明,面容渐渐清晰。
来者乃是苌夕新闻部的部长蔡小赖,一位名字与为人十分成反比的学神级人物。
蔡学长穿了一件黑色的小西装,他这个人有时候就是那么正经得可怕,always,so,serious!
我和他招呼,叫了声学长好。他认得我并且对我印象深刻,原因是早春时节新闻部全体成员烟花三月下扬州的时候,允许带家属一同前去游玩。“家属”的定义大家心知肚明,没人在那个特殊场合特殊时间里把这两个字和严父慈母兄弟姐妹挂钩,于是出发那天大家在校门口汇合时,几乎所有女孩子都是半挂在男朋友的身上一脸甜蜜,唯独苌夕,在我的勾肩搭背中一脸讪讪地问蔡小赖学长,“部长,女家属算家属吗?”蔡小赖红着脸对几乎黏成连体婴儿的我和苌夕说,“上车吧。”
那日游玩回来,蔡小赖憋了半天终于向苌夕问出口,“原来你,喜欢这种?”他的手指向一旁不停地翻手机相册看景点照片戴着耳机听歌的我。
苌夕望了望我,一个立在路边抖着腿不经意就被路人当成打摆子羊癫疯病发的我,说,“部长,家属的定义有许多种。”
蔡小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再发问。
此时,在戚萋的生日会上,他朝我走来。我十分疑惑,外院导员的生日,他一个机电学院的来凑什么热闹?但看看我身边世界Champion韩某人,顿觉蔡小赖的出现变成了一件发乎情止乎礼的事儿。
蔡小赖朝我点点头,“学妹好。”
我真是不习惯和一本正经的人说话,此时我强忍住浑身的鸡皮疙瘩,说,“有事儿?”
他有些尴尬地开口,微微低着头,“我想问一下苌夕去哪里了,打她电话没人接。”
我看看他这胜却水莲花的一低头温柔,再看看我身边打了退堂鼓的韩彬的不胜凉风的娇羞,感慨,怎么男孩子到了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一个一个都变成了缩头乌龟国民小媳fù?
“她出去了。”我有些闷闷地说,“你找她有事?”
“也没什么,”他的脸上现出一丝明显的失望,明显到几乎都可以抓起来扔在地上,“只是今天是苌夕的生日,我们新闻部本来打算......”
我被口里的酒呛了一下,慌忙放下酒杯,抬起胳膊顺气的时候袖子带倒了酒杯,我忙着去接杯子,结果重心不稳一个趔趄摔向地面.....亮闪闪红彤彤燃着蜡油滴着烛泪的蜡烛.....
这一排蜡烛,是十一根,我这一摔,扑灭了九根。
剩下的两根在我惊恐的尖叫中自动灭火。
我感觉掌心火辣辣地疼。
韩彬急忙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的后背滑稽地跳跃着两团火,我像只兔子似的跳着脚团团转,蔡小赖出于好心拿起桌上的汽水朝我泼来想要灭火,机电大学霸的准头不行,他把那一杯加了冰的透心凉雪碧悉数泼在了我的脸上。
我在后背着火前胸滴水的冰火两重天里体会到了一种深深的绝望感和疲惫感。
心脏在胸腔里突突跳着,每一次血液的迸发都带来无数信息的bàozhà,到了最后,所有的信息只是拼接成一个句子,今天,是苌夕的生日。
我忘得一干二净,于是一切回到原点,回到我对她一无所知。
回到,
开学报道时,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地把压死人的行李提上楼,在九月江宁的火炉天气里汗流浃背,一张红脸堪比关公,推开门那一刻有种九九难已经,佛祖在眼前的解脱感。
那个时候,so 臭 so warm里空空dàngdàng,上一群人离开的气息还十分浓郁,左边靠窗的那张小床忽然有动静,一个女孩从床帘后露出了脸,微微带着金色的鬈发先蹦进我的视线,像是阳光流泻闪烁。
她笑,笑容的温度比阳光还高,像是阔别多年的重逢问候
你来啦。
第19章 总有些生气来得莫名其妙
苌夕从洗手间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问际涯,“我好像听到我的手机响了,是吗?”
际涯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chā上电绕到苌夕身后给她吹头发。苌夕受惊似的闪开了,转过身警惕地看着际涯,“干什么?”
际涯抓起她的一缕头发,几乎是揉在手心里,慢慢地吹着,他的手渐渐抬起,揉着她的发顶,吹风机呼呼地吹得苌夕脸颊发烫。
他关了吹风,拿过梳子,给她梳发,模样专业又专注,苌夕顺从地配合他的动作,但是微微笑着说,“你以前不会干过洗剪吹这回事吧?”
际涯说,“像吗?其实你的头发三七分最好看。”他这样说着,用梳子末尾挑了一条发缝,把苌夕的头发斜斜地分过来,夹在右耳后面。
苌夕说,“我不习惯,这样很老气。”
“中分会显得你脑门大哎。”
“滚!”
“我有一个妹妹,在家的时候,非缠着我给她梳头。”际涯把苌夕的头发抓在手里,掂了掂,“给你梳个马尾怎么样?”
苌夕把头发夺过来,随便往肩后一拢,“不必。”
她走到酒店房间的窗边,趴在玻璃上看外面的夜景,呵出的气在玻璃上晕出一团雾。
际涯在她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问,“喝酒吗?”
苌夕头也不回,“才不。”
“生日快乐。”
“啊?”苌夕诧异,转头看着际涯。
“你的生日,今天,带你来这个城市最高的酒店楼层看看夜景算不算生日礼物?”
“你查过我?”
“当然。”际涯抿下一口酒,“这是规则。”
苌夕厌恶地瞪他一眼,“我最讨厌别人查我。”
际涯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举在空中,“放心,你的私密信息,绝不外漏。”
苌夕说,“绝不外漏?漏给你算不算外漏?你凭什么把自己排除在那个‘外’的外面,你什么时候成了‘内’?我跟你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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