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末日凶猛 > 第 31 章
    房间里来回渡步。而我,脸上却露出了一丝yīn险的笑容。

    又过了几分钟,冯秃子突然停下来,转过身子问我:“小林,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只是我觉得啊……”

    “你说!”脑紧坐下来。

    “我觉得您现在所有的住处都不安全!”

    “嗯!继续!”

    “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人家卧薪尝胆将近……将近二十年吧?您想,人家都找到您头上来了。您觉得您的住处还安全吗?”

    “有道理!”

    “要我说,您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香港电影里管这叫跑路。”我用手指着窗户说。

    冯秃子点着一根烟,猛吸一口,默默点头。

    “院长。”

    “嗯?”

    “我在通州有一个地方。”

    ※※※

    2012年12月19日上午8:00,我再次来到冯秃子家楼下。因为昨天他说要收拾一下私人物品,今天才能跟我走,所以我只好今天再来。

    我上了楼,敲开他的门。而当冯秃子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我顿时觉得很是奇怪!我发现他仍然穿着一身睡衣,叼着一根烟站在门口。同时,我看到门厅里也没有行李。我被他请进了客厅,而客厅里也完全没有变化。突然之间,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我问他:“您这是在干吗呢?”

    “什么?坐。”他指了一下沙发说。

    “今天不是说好了要跟我去通州的吗?为什么……”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说。

    冯秃子抽了一口烟,说:“我昨天后来想了想,觉得跟你去通州还是不太安全。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也直接去外地旅游!找我爱人和闺女去,这样跟她们在一起,我也踏实。”

    我焦急地说:“现在飞机票和火车崇都不好买!”

    “不会!你放心,因为世界末日,回家的大军已经都走光了,你没看现在北京都没什么人了吗?现在买票肯定没问题,她们俩就是买的飞机票啊,很顺利。”说完,他又嘬了一口烟。

    听完他这话,再看看冯秃子悠闲的表情,我觉得肯定是出事儿了!起码,他是开始怀疑我了。要不然,昨天他热锅蚂蚁的劲儿怎么突然就没了呢?想到这儿,我捶胸顿足,后悔莫及。真想让时间倒流回到昨天,趁着他对我深信不疑的时候就直接把他弄走!尽管如此,我仍然故作镇定。

    “那好吧。”我眼晴瞟了一下仍然放在茶几上的茶台。

    “嗯。”

    “那个……院长,您能给我倒杯热水吗?”我问。

    冯秃子站起身来,朝客厅角落的饮水机走去。他背对着我走了大概六七步的样子,而我呢?屏住呼吸,双手捏住裤子,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要不要现在冲过去?如果现在冲过去从背后给他一刀,我估计他就算彻底缴qiāng了。不过,就在我屁股刚刚离开沙发不到一厘米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来,一边打开龙头给我接水一边看着我说:“你还喝茶吗?”

    “呃……”我的心脏跳得很快,尽量调整着自己刚刚的坐姿,吞吞吐吐地说,“呃……不用不用,我想喝点儿开水。”

    冯秃子把一杯水递给我,我用手摸着一次xìng纸杯,想都没想,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刚要往饮水机那冯秃子立刻也站起来,试图抢我的杯子说:“来来来!我来我来!你腿脚不方便。”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我一边摆手一边朝饮水机走去。

    到了饮水机旁边,打开红色的开水龙头,几秒钟之后,一杯开水注满了杯子。我偷偷看了一眼冯秃子,他背对着我坐着。我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满杯开水往回走,当走到他后面的时候,瞄准了他全身唯一暴露在外面的地方,然后左手用力一泼!

    只听“嗷”的一声惨叫。一杯滚烫的开水一点儿没剩全部泼在冯秃子的脖子上!他捂着脖子刚要站起来,我立刻从后面一把勒住他的脖子。冯秃子坐在一个和茶几一样高的椅子上,哪儿经得住我的锁喉?一下就被我顺势拉倒在地,仰面朝天。

    我立刻骑在他的肚子上,按住他的身子一顿重拳!冯秃子也不含糊,仗着自己还有反抗之力,躺在地上使劲朝我的肋骨打了几拳。但我已经疯了,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我用双手直接掐在他的脖子上,使尽全身力气试图干脆掐死他算了!

    冯秃子瞪着满眼的血丝,脸被憋得通红,张着大嘴发出了一系列不属于人类的怪声。但这个姿势使得我的脸离他很近,他的双手终于可以够到我的脸了。只见他左右开弓,拳头像两个锤子一般从两个方向打来。拳头和我脸上的ròu产生激烈的碰撞,发出生硬而沉闷的声音。

    我不能躲,如果躲避,我的手就要松开。只能忍着疼痛挨打,他每打一拳我的手就掐得更紧一些。冯秃子打了我不下二十拳,也许是我掐得太紧了,他慢慢有点儿翻白眼的迹象,舌头也开始从嘴里直直地吐了出来,我以为他被我掐死了。就在这时,冯秃子在自己还有一点残存的意识之时,狗急跳墙!他攥紧拳头,猛地朝我右脚截肢的脚趾砸了两拳!

    “啊!!!”

    我顿时感觉一阵剧痛从右脚袭来!大叫一声,疼得双手立刻松开。剧烈的疼痛感好像再一次被砍掉手指一样!使得我立刻从他身上滚了下来,双手捂着脚痛苦地原地打滚!挣脱了束缚的冯秃子,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用双手快速地捋着自己的脖子,想尽快让呼吸恢复顺畅。而我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慢慢地走到我身边。指着我的脸,气喘吁吁地说:“cāo……cāo你妈!小兔崽子!敢他妈动我?!我让你动我!!!我让你动我!!!我让你动我!!!”

    他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一边用脚猛跺我的脸!几下之后,我觉得眼冒金星不说,一股血腥味也弥漫在鼻子四周。我赶紧双手抱头,尽量不让他再对我的头造成伤害。但是,这样一来,我受伤的右脚再次暴露了出来。冯秃子似乎也发现了这点,他高高抬起右腿,凶狠地朝着我的右脚中趾使劲跺了一脚!

    “啊!!!”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我的双手又从头上移到脚上,但没想到包扎着的右手却放在了明面上。冯秃子弯下腰,用力一拽我的右路膊,然后将自己的大脚踩在我的右手上,用后脚跟碾压着我的小拇指!这一次,经历了手指和脚趾轮番几次残忍的折磨之后,我的眼泪都飙了出来!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我想:完了!完了!任务失败了!我突然想起了很多人,包括我的亲生父母小时候陪我玩耍的样子,想起雯开朗地笑着,又想起梁晓欢的暴戾和梁赞的嘲讽。

    我觉得我要死了,有人说人在濒死之际会回忆自己的一生。而现在,我就产生了这种错觉。雾时间,我只觉得眼前一阵黑暗,疼得昏死过去。但似乎晕过去的时间不到十秒钟,只觉得脸上一阵辛辣的疼痛感,又被活活疼醒!我的眼睛看不清楚,但模模糊糊好像看到有一阵白烟在我眼前飘过。原来,冯秃子把一整杯开水全部泼在我的脸上!我一边惨叫一边赶紧用手擦掉自己脸上的水。虽然全身几处都是钻心的疼痛,但可喜的是,这一杯水把我泼醒了!证明我没死!我想,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如果今天不干掉他,我就得被他干掉。

    虽然我依然躺在地上,但我用不到一秒钟翻身而起,扑到衣帽钩前,从外套的里兜中掏出匕首,又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将匕首从皮套里拔出来。这几个动作太快,太连贯,以至于冯秃子根本来不及反应。我反握匕首,朝他的左脚脚面猛chā过去。只听“噗”的一声,匕首一下就把他的左脚扎穿了!

    冯秃子哭喊着应声倒地,我奋力爬过去,右手按住他的脚脖子,左手抓住牛骨刀柄,使劲一拔!一股鲜血立刻从他的左脚喷了出来,洒了一地。我直起身子,跪在地上,反手握住匕首,朝冯秃子的两个脚脖子重重地划了两刀,随着两声好像皮ròu撕裂的声音,他的两根脚筋全部被我挑断!我从裤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手绢,扑上去堵住冯秃子的嘴巴和鼻子。然后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喘着粗气,恶狠狠地说:“别动!动一下我弄死你!”

    也许是见我动了刀子,并且寒气逼人地架在自己的胜子上,冯秃子怕了。他表情痛苦地躺在地上,浑身抽搐着,大气儿都不敢喘了。不过,我那块手绢是蘸过yào水的。两分钟不到,他就晕了过去!

    经过这么一阵大起大落的殊死搏斗,我累得筋疲力尽。只得紧紧地握住匕首,然后重重地号倒在地上。我急速地呼吸着,眼前的天花板仿佛在不规则地运动。也许是幸运吧,如果冯秃子不用开水把我浇醒,我可能就昏死过去了。就算不死,等着我的估计也是冯秃子叫来的警察。想到这儿,我使劲从地上用左脚撑起自己的身休,试着将自己的右脚也放在地上。可当我的后脚跟小心翼翼地碰到冰凉的地板之后,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我赶紧扶住墙,让自己不至于因为疼痛再次倒下。

    我的鼻子酸酸的,我难过!我委屈!我很想大哭一场!但是我没有。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扶着墙和各种家具,一步一步地跳到门口。我似乎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用一只手顶住门框,把全身的力气都放在另一只手上,奋力一拽,房门被应声打开!

    三楼,仅仅是三楼。因为没有电梯,我抓住扶手,像个真正的疯子一样,一跳一跳地跳出楼道。我从车里拿出一捆绳子和一个停尸袋,再次回到了楼道里。面对着三层楼,三十七级台阶,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断腿的岁月。我咬着牙,用左腿,再次一跳一跳地跳上三楼。经过这三十七级台阶四十九次跳跃之后,全身都几乎被汗水浸透了。我掏出匕首,站在门前,推开房门,脑袋探了进去。我看到冯秃子仍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用最快的速度到冯秃子身边。我跪在地上,将他左右翻滚了几次,五花大绑起来。然后拉开停尸袋的拉锁,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他装了进去。

    这些都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我要拽着这个160斤左右的家伙下楼!不过,以我现在的情况来看,抱他或扛他都是不现实的,甚至再像刚才那样跳着下楼都是不现实的!我忍着剧痛,再次尝试将右脚落地。就那一瞬间,钻心的疼痛迫使我疯狂地用拳头捶着墙壁!我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就在这时,冯秃子的手机响了!我扶着墙眺了几步跳到茶几前,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着几个字李淑芬!果然!果然是李淑芬!

    时间不多了,我从茶几下面拿出一块抹布,咬在嘴里。我怕万一因为喊叫咬着自己的舌头,那就是咬舌自尽了。第三次将右脚放在地上,疼痛感立刻通过中枢神经从脚尖钻进脑子里,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俯下身子,双手攥住停尸袋的一角,浑身使劲,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活生生地将冯秃子拖到了门口。

    门口的鞋柜上,我发现了他的奔驰车钥匙,顺手将它揣进兜里,然后拽着停尸袋走进楼道。面对那三十七级台阶,我想,必须把他弄下去。如果他中途醒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他磕死了,也就算他活该吧!我把他拽到楼梯旁边,横放在那儿,用左脚用力一踹。冯秃子的身子像个沙袋一样滚了下去。由于他的身体比楼梯的横向长度要长,所以一脚是无法把他一次xìng踹下去的。三层楼,我用了十脚才把他踹到楼。

    到了楼道门口,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正好外面没人。也许,我已经适应了疼痛,也许我已经对疼痛麻木了。我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己的车位前,将后备厢里的一些东西挪进他的奔驰车里。然后上了冯秃子的车,打着火,挂上倒挡,迅速地将车停到楼道门口。最后我使出吃nǎi的劲儿,将这个160斤左右的男人装进了奔驰车的后备厢!

    ※※※

    从冯秃子家开往通州的路上,每一次踩油门儿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残忍的折磨。仿佛右脚一直踩在被烧得通红的恪铁上,我几次差点儿疼得晕过去。我把车里的音乐开得很大,并且把车窗全部摇下来,为的是尽量让自己清醒。

    当车开进小区停在了车位上的时候,我如释重负。透过后视镜,我看到自己的脸明显分为两种颜色。被开水烫的那片红得像个柿子,大块大块的表皮脱落下来。而另一片是吓人的惨白,就连嘴唇都是毫无血色。我闭上眼腈,急速地呼吸着,虚汗顺着嘴角流淌下来。休息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我有力气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看时间,巳经下午1:00了。口干舌燥的我在门把手下面的储物格里发现了半瓶矿泉水,我一股脑全灌了进去。刚要把空瓶子放回原处的时候,我发现储物格里还放着一本驾照。拿出来,打开一看,上面贴着冯秃子的照片。我把它揣进兜里,开门,下车。

    我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把冯秃子从后备厢里拽进电梯,到了地下室。又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一步一步地把他拽到我租的房子门口。倚着房门,掏出钥匙,筋疲力尽的我试了半天才把钥匙chā进钥匙孔里。

    当我把冯秃子拽进客厅。打开停尸袋的时候,他仍然没有苏醒过来。我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上探了探鼻息,仍然有气儿。我赶紧把他从袋子里拉出来,用早已准备好的纱布在他的脚面和两个脚踝处做了简单的包扎。最后,把他扶起来捆坐在椅子上。当一系列工作全部做完之后,我躺在简易病床上,立刻就昏睡了过去。

    20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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