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谜小说 > 第 42 章
    ,尸骨无存。

    田仲斌开始用僵硬的手指吃力地编辑着短信:我,我给你三百万,但你要永远保守这个秘密,并且,我需要更多的时间,三百万,我七天无论如何都凑不来。一个月,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到时我一次xìng把钱给你。

    对方:你算错了,还有六天,我不会多给你一分钟。你最好抓紧时间,到时我要是见不到钱,你会死得很惨。

    田仲斌开始发抖:你这是在往死里逼我,鱼死网破对谁都没有好处。

    对方:再说一次,三百万,六天。除此之外,你还有两条路,一是自首,二是找到我。祝你好运。

    田仲斌又拨了那个号码,仍是关机无法接通。

    他愤怒地想把手机摔在地上,可是已经高高举起的手最终又无力地垂回来。他必须和对方保持联系,现在最要不得的就是冲动。

    郑馨这个可怜的女人。田仲斌的心里发出一声悲鸣。

    晚上回到家,梁亚茹已经做好一桌子菜在等他。田仲斌看到餐桌上还放着一瓶红酒,他开始思索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梁亚茹帮他换了衣服,然后洗了手面对面坐下。

    今晚的梁亚茹光彩照人,今晚的梁亚茹善解人意,今晚的梁亚茹很不一样。她分别给两个人各倒了半杯酒,又举起酒杯说,仲斌,这第一杯是我向你赔罪。以前是我不对,任xìng自私,不知道给你空间。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问自己,为什么我们会到这种相互仇视的地步。你和我一起生活为什么会那么累,那么不堪重负。我总是想知道你爱不爱我,有多爱我,越想知道就越不相信你说的话。后来我一个人冷静了许多天,咨询了心理医生,现在我才知道,那是我自己在逼自己,也是在逼你。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应该有自己的空间和氧气。仲斌,以前种种都是我不好,我错了。

    梁亚茹仰头把酒喝下。

    田仲斌静静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梁亚茹又给自己倒了酒,再次举起说,仲斌,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也不用觉得奇怪。我知道你以前特恨我,恨我看不起你,恨我那么不给你面子,肆无忌惮地伤害你的自尊,践踏你的人格。那是因为我要报复你对我的冷漠,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想让你对我视而不见。我受不了这样。没错,我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可是我爱你。喝了这杯酒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看在数年夫妻的情分上。

    梁亚茹再次一口喝尽杯中的红酒,眼睛红红的。

    田仲斌的眼眶也湿了。很长时间自己都视她为敌人,一个让自己感到自卑而苟活于世的人,早就忘了她也是一个女人。

    梁亚茹第三次端起酒杯,声音有些哽咽,最后一个心愿,希望你能同我一起喝了它,也请你相信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梁亚茹了,或者说之前那个梁亚茹已经死了。

    两个人一饮而尽,然后对视着会心地笑了。

    这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命运永远是这样对待每一个人:它关上你面前的一扇门,肯定会为你再打开一扇窗。

    田仲斌必须把握住这扇窗户,因为郑馨已经死了。但不幸的是,已经有人知道是他帮着死神把那扇门给关上的。

    这太可怕了。他要在梁亚茹发现事实真相之前结束这一切。

    第二天田仲斌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子上的手机,遥遥无期地等着对方发来的敲诈短信。

    他突然想到了那个银行账号,对方开户必须要用身份证。也许,这是个线索。虽然对方极有可能用的是假身份,可是,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想试试,万一能查出对方的真实信息呢?田仲斌抄下那个账号,然后联系了在银行工作的朋友,请他查一下账号主人的信息。

    朋友说,现在系统正忙,估计要等几个小时。

    田仲斌将目光聚焦在摆钟上,那是一座老式红木摆钟,憨头憨脑地站在墙角,“滴答滴答”,不紧不慢老谋深算地走着。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朋友终于打来了电话,田大律师,老实jiāo代,你是不是干啥坏事了?

    田仲斌一惊,不知道朋友到底查出了什么,只好说,我干的坏事多了,你管得着吗。别误我正事,到底查出来没有?

    朋友说,你真不知道啊,那号的开户人可不就是你嘛。

    田仲斌又是一惊,说,你给我传一份过来。

    朋友“嘿嘿”一笑,说,你这是要我犯错误啊。不过算了,谁让咱们是哥们呢,记着啊,不管你干什么,有好事记着分我一半。等着,我这就给你传。

    没两分钟,传真机吐出一张纸,上面是一份开户详单,还有田仲斌的身份证复印件。复印件的名字是田仲斌,照片虽然也是田仲斌本人的,但很明显不是原版身份证上的那张。除了照片和住址不准确之外,别的都一模一样。

    田仲斌知道自己这次是遇到对手了。

    他再也不敢冒冒失失地调查了,如果再接着查下去,很可能会有更大的意外让他无法收拾。

    正当他以为今天对方不会再给他短信时,手机响了。

    对方: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田仲斌:知道为什么还问?到时给你钱就行了,别的你不应该知道太多。

    对方:请注意你的措辞,钱我可以不要,可是你却不能不要命。再问你一次,她在哪儿?

    田仲斌:西郊的树林里,旁边的树上系着紫色裙带。为什么要问这些?

    对方:因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一直不能肯定你真的杀了她,毕竟没亲眼看见,上次只是我的一种推测。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定力太差,竟然承认了。

    田仲斌狠狠地按着手机按键:你这个浑蛋,肯定会有报应!

    对方:田大律师,不要逞口舌之快,这对你没有任何帮助。还有五天,你的时间不多了,再见。

    田仲斌看着手机,领带似乎越来越紧,像一双死死掐着自己脖子的大手。

    回家的路上他把车开到一家全市顶极女士护肤沙龙,打算办一张金卡送给梁亚茹。现在他们俩已经有了一种久别胜新婚的刺激与恩爱。

    没想到在这儿他又见到了胡莉莉。

    这个女人似乎无处不在。

    当时他填了表格,正等着服务小姐往电脑里输入会员的个人信息。他自己正倚着柜台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看见胡莉莉踩着高跟鞋从里面款款走出来,像一只xìng感的小狐狸。田仲斌看着胡莉莉走过来,身体的某个地方躁动不已。

    胡莉莉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

    五分钟后他们像老朋友似的一起坐回到车里,然后田仲斌将车开到人工湖边。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说一句话。任何事情一旦彼此心知肚明,不管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天已经完全黑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田仲斌拉着胡莉莉来到了后排的座位。他们呼出的每口空气都带有浓浓yù望的味道。这股yù望之火灼烧着他们的心智,令他们迷失。

    胡莉莉好像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对田仲斌说,我先出去方便一下,你等我。

    她刚把车门打开一道缝,田仲斌便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开始激烈地吻她。胡莉莉努力地推,但每推开一次田仲斌便反扑得越凶狠。每一个发了情的男人都会力量倍增勇猛十足。这时候的胡莉莉根本不是田仲斌的对手。

    胡莉莉像一块放置在火炉旁的巧克力,渐渐融化。她早已无力挣脱,只能祈求别让田仲斌发现什么。好在现在是夜晚,车内昏暗模糊。而一个兴奋不已全神贯注追逐快感的男人应该没那么敏锐。

    如果胡莉莉真的了解田仲斌估计就不会这么天真了。

    田仲斌开始用力脱着她的衣服,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野xìng的气息。

    胡莉莉由最初的躲闪变成了极力的配合,甚至已经有些急不可耐。

    可是,田仲斌突然停住了。

    胡莉莉还在情yù的沼泽里,心神处在一个迷离的状态。如果这时有足够的光线让她看清田仲斌的眼神,那么她将终生不忘。

    田仲斌的眼睛里闪着鬼火一般的光芒。他一声不吭地看着眼前这个半luǒ的神秘女人。

    胡莉莉不知道,这时田仲斌的手里握着一个机器,这个机器很小,小到随便掖在任何一个人的腰际都不会有人注意。田仲斌对这东西太了解了,大学毕业后他进报社做了近三年的记者,经常带着这玩意出没在各种扫黑打假的战线上,偷偷拍下一些重要画面和有声视频,配以文字刊发在报纸上或是作为呈堂证物。

    这是一台先进的偷拍机,只需要一根小小的电源线便至少可以工作四到五小时。而现在这根线正缠绕在胡莉莉的腰际。田仲斌可以想象得到,这个东西是怎么把自己所有不堪的丑行全都记录在案的。

    一座已经复活的火山在他体内蓄势待发。

    胡莉莉像被人吊在半空中,上不去也下不来。周围变得很安静,静得让她有些害怕。

    她弓起身子,摸了摸田仲斌的头发说,你怎么了?

    田仲斌沉默着,用食指从她的腿部开始游走,经历平原、山峰最后停在她的脖子上,在上面不停抚摸。

    这是每个活着的人最脆弱最不堪一击的地方。

    胡莉莉以为这个男人喜欢这种另类的刺激,她甚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享受般地闭上了眼睛。田仲斌俯过身子,伸出去的右手突然狠狠扼住胡莉莉细长白皙的脖子。他的大半个身体都压在了胡莉莉的身上。如此一来胡莉莉就不会抬脚反击,这是郑馨教他的。

    想起郑馨,田仲斌愈加愤恨。虽说郑馨也yù图不轨,但罪不至死。全因为这个女人,自己亲手埋葬了一个不要名分偷偷跟随了他三年的女人。个中痛楚,谁又能知?

    田仲斌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手上,毫不松懈。

    胡莉莉两只手杂乱无章地捶打着田仲斌的前胸。

    一切都是那么的猝不及防,之前所有的训练和心理素质在顷刻间崩溃,只有求生的本能还在支撑着她稍作反抗。不管一个人生前活得多雄壮有力,当他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都只是一只可笑的蝼蚁。

    田仲斌将嘴贴在胡莉莉耳旁,幽幽地说,因为你,我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因为你我几乎要自毁前程,现在你满意了?

    无处藏身04

    胡莉莉在黑暗中的脸开始变形,缺氧的痛苦使她的双手像鸡爪一样怪异。在田仲斌掐住她的脖子的时候,胡莉莉已经知道这个男人发现了什么。可是她并不认为事态有多严重。这只是她的工作。况且,现在工作已经结束,可是当工作刚开始时她就喜欢上了这个面对美色坐怀不乱的男人。只要他松开手,给她一分钟,不,只要三十秒,她就能把一切事情解释清楚。她会消除田仲斌心中所有的猜疑,所有的误会都会烟消云散。

    可田仲斌的手再也没松开过。一个杀人犯的手已经沾上了谋杀的血,他根本不会在乎是否再多一个人的。

    胡莉莉最后的眼神是哀求的,可惜田仲斌看不到;胡莉莉不停在心里乞求,但是田仲斌听不到。不仅如此,他的左手也掐住了那只可怜的脖子,然后两只手一起用力,再用力……

    田仲斌越来越镇静了。本来他早该猜到,对自己的作息规律如此了解,可以避开他和梁亚茹往门缝里塞信封,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他,还能让他放松警惕的人一定离他很近。现在,他终于知道这个人一直住在自己楼下。三百万?白日做梦,明年的今天自己倒可能烧三百万的冥币给你。

    田仲斌的胳膊由于持续发力,已经开始微微发颤。

    黑暗里的他笑了,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五分钟后,田仲斌吃力地从车里出来,整理好衣裤。四周静得有些发闷,一个人都没有。他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凄惨的残月也看着他。

    这回他彻底安全了。

    半小时后,一个男人背着一具沉重的尸体爬上了东郊的一座荒山。说是荒山,其实只是一个小丘岭。男人爬到山顶用工兵铲挖了一个大坑,挖好后他走到尸体旁,静默似的发了几分钟呆,干巴巴地对着尸体说,这里的风水不错,你就在这里尘归尘土归土吧。他刚想搬动尸体,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铃声是从尸体的裤兜里传出来的。

    男人费劲地掏出手机,蓝色屏幕上发出的微弱的光线照亮了田仲斌惨白的满是汗水的脸。他看着那只精致玲珑的女式直板手机在自己掌心里振动,用力皱着眉头。

    那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号码下面是来电人姓名:梁姐。

    田仲斌不相信似的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慢慢放到耳旁。

    电话那头响起梁亚茹标准的普通话,喂,莉莉啊,你在哪呢……喂……莉莉,你说话啊……

    是梁亚茹,田仲斌对她的声音太熟悉了,他甚至都能想象得到现这个女人在电话那边的面部表情。

    他挂了电话,又将手机放回尸体衣兜里,希望当梁亚茹再次打给胡莉莉时,被黄土深埋的胡莉莉能用已经腐烂不堪的手掏出手机用沙哑的声音yīn森森地对梁亚茹说,梁姐,我在下面呢,这里太冷了,只有一个人,你来陪我吧……

    这世上又少了一个活人,地下又多了一个新鬼。

    田仲斌整晚都没有回家。他坐在一片翻出来的新土上,一根接一根地吸烟。

    地上一个活人,地下一具尸体。

    他用这个漫长的夜晚捋清了所有事实:其实梁亚茹早就知道自己和郑馨的私情。她以一个知识女xìng特有的智慧暂时先对这件事情隐忍着。然后她偷偷跟踪他,摸清了他和郑馨的活动规律。她甚至已经掌握了自己和郑馨常去的酒店以及常用的房间。接着梁亚茹就事先在房间里放好摄像机,拍下自己想要的东西,做好手脚威胁自己。而这些她一个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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