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谜小说 > 第 40 章
    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他绝不会将生命中的这十分钟浪费在这个女人身上。人生最致命的地方是它的不可预知xìng,如同看一部精彩的恐怖片,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与此同时,郑馨也一步步走向“qiāng与玫瑰”。她步履匆匆,并且神色不宁,像是正奔赴在一条尽头是噩耗的路上。

    她来到酒吧门前,悄悄地将门推开,缩身进去然后疾步走到一个花瓶后面。酒吧里灯光昏暗,所有人仿佛都在心怀鬼胎地窃窃私语。她几乎没费什么劲就发现了正和一个xìng感女郎相依而坐的田仲斌。那女人太漂亮了,漂亮得让郑馨的心隐隐作痛。从她所站的角度看过去,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女人用一双白嫩的小手半捂着嘴不停地笑,并不时娇嗔着拍打田仲斌的身体。郑馨的眼睛红了,一小时前这个男人还赤luǒ着身子躺在自己身旁。这时的田仲斌背对着她,正说着什么,对身边的女人与自己的触碰不仅没躲闪,反而是一副乐于受用的样子。

    郑馨咬着嘴唇,冷冷地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一个年轻的服务生发现了暗处的郑馨,凑过去说,小姐,你需要帮助吗?

    郑馨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走出酒吧。

    此时田仲斌与胡莉莉的聊天已渐入佳境。他发现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风趣、睿智又不失优雅,妙语连珠并时有惊人之语。更重要的是,她十分懂得倾听的艺术。

    不得不承认,许多时候倾听比滔滔不绝的倾诉更富有魅力。

    那天晚上除了那个不能说的杀人计划,田仲斌几乎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讲了一遍。这其中有酒精的作用,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田仲斌太需要倾诉也太想发泄了。太多的话不能向认识的人说,还有什么比眼前这个陌生女人更适合做倾吐的对象呢。

    原本计划十分钟的谈话最终持续了差不多一小时。田仲斌说完最后一个字,仰头灌下一大口啤酒,感觉像是从里到外都排了dú,神清气爽,通体安泰。

    胡莉莉笑眯眯地看着他。

    田仲斌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家。你住哪儿啊?

    胡莉莉说,金泰花园,三区A栋。

    田仲斌怔住。

    胡莉莉说,怎么了?

    田仲斌说,我也住那儿,三区,A栋。

    胡莉莉眼睛一亮,这么巧,我是昨天才搬过去的。

    田仲斌无所谓地笑笑,说,既是邻居当然同路了,咱们走吧。

    一路上两个人在车里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特别是田仲斌,自己二十分钟前兴致勃勃地说了那么多,此时已经一个字都不愿意说了。他已经后悔刚才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女人说了那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原来他们并不陌生,而是他妈的狗屁邻居。

    停好车,他们进了电梯,田仲斌按了四层,胡莉莉按了三层,电梯门打开,二人互道晚安,各自离去。

    田仲斌回到家,梁亚茹正敷着面膜躺在沙发上半睁着眼看手机。听到门响回了一下头,惨白的脸吓了田仲斌一跳,他的心猛地缩了一下,感到厌恶无比。

    洗漱完,田仲斌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感觉这真是奇怪的一天。

    一连数天,田仲斌都努力静下心来,思考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梁亚茹做掉。他想让梁亚茹“自杀”,至少要让警察认为梁亚茹是自杀。

    可郑馨却接二连三地给他打电话,在电话那边情意绵绵莺声燕语,非要见他不可。田仲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诉她,现在是敏感时期,最好不要见面,以免遗患无穷。但最终还是架不住郑馨软磨硬泡,只好乖乖就范。

    他并不担心警察会找到自己。他已经为太多的刑事嫌犯辩护过,有的维持了原判,有的从轻发落,还有一些走运的被当庭释放。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怎么才能干净利索地去杀一个人,哪些细节是致命的,而哪些又可以将那帮警察引入歧路,使自己高枕无忧。

    田仲斌开始对梁亚茹越来越好了,好得有几次已经感动了梁亚茹,让她对以往的自己做下的事情感到了悔意,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内疚,对田仲斌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劈头大喝,挥手就打。但田仲斌却把这些当做梁亚茹死前的回光返照。人将死,其言也善,可惜并不能改变什么。如果一个人的心硬了,血就会变冷。

    但是事态的确像一条吐着芯的dú蛇在毫无方向地游走,每时每刻都在变化。

    几天后的早晨,田仲斌起床把自己收拾利索开车去事务所,刚拐上振兴大道,手机便奏出一串“男人当自强”的铃声,提示他有新信息,发自13969441001,一个很陌生的号码:你好,我送你一件礼物好吗?

    田仲斌最讨厌这种无孔不入的推销方式,直接删除了。

    三分钟后铃声又响起:田先生,别这么冲动嘛,你最好先看看礼物是什么再作决定。

    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姓名,田仲斌不得不重视了:你是谁?

    对方:我是谁不是关键,我只想知道你对我的礼物是不是感兴趣。不过,如果我是你,最好现在回家看看。

    田仲斌:我很忙,没空和你玩!你到底是谁?

    对方:游戏刚刚开始,你别这么xìng急嘛。不过公平起见,咱们可以达成一项协议,如果你找到我,游戏自动终止。从现在开始,每分钟都对你至关重要,别说我没提醒你,假如礼物落到你妻子手里,你就会像一只丧家犬,一无所有。祝你好运,再见!

    田仲斌感觉到自己遇到麻烦了,只是他实在不明白这麻烦从何而来。而且,在他打算对梁亚茹下手之前,就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一种极其危险的东西正向自己悄然逼近。

    他按短信上提示的号码拨打过去。

    对方关机了。

    田仲斌骂了一句脏话,踩刹车,掉头向来路驶去。一路上他都在祈祷,刚才收到的短信只是一个浑蛋的恶作剧。

    可是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田仲斌回到家打开门便看到地上有一只白色信封,拆开后从里面滑出一个光盘。他打开电脑把光盘放进光驱。光驱上的指示灯一闪一闪,开始读盘了。

    光盘里只有一个视频文件。田仲斌的第一反应是某个敏感的案子出事了。经他主办的辩护或诉讼案中有不少是需要拉关系请客送礼的,甚至有时候还要动用梁亚茹父亲这张王牌来软硬兼施以达到目的。很可能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被jiān细拿到了直接证据。

    田仲斌咽了一口唾沫,打开视频文件。

    画面上的场景很清晰,里面的人物更清淅,甚至连压抑着的喘息声都清清楚楚。那是一张双人床,床上躺着一丝不挂的两个人,一个是郑馨,另一个是自己。

    几乎在一瞬间,田仲斌体内的血液全都涌上了大脑,在里面汹涌翻滚横冲直撞,令他眩晕。

    这段视频的时间很长,足有五小时。近期他与郑馨的几乎每次约会都被拍了下来,对方还特意剪辑了一下,只保留了最色情最yíndàng不堪入目的情节。

    田仲斌呆立在电脑前,脑袋嗡嗡作响。

    手机铃声响,提示他有新信息:怎么样,刺激吧?你俩的功夫都不错,真让人眼馋。想谈谈吗?

    田仲斌飞快地按了重拨键,再次拨打那个号码。但对方好像知道田仲斌会这么做,又关机了。

    他只好回了信息: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

    两分钟后对方回复:我有你想要的,你也有我想要的,咱们可以做笔jiāo易,一口价,两百万。

    田仲斌:你这是敲诈,是犯罪!

    对方:再说最后一次,这是买卖,你可以买,也可以不买。两百万买断版权,否则我会让你一夜成名。

    田仲斌:我不给,你又能怎么样?

    对方说:那你去报警吧,看警察能不能抓到我。别忘了,只要给我一小时的时间,你的好事就会在网络上迅速传播,到时候你妻子也会知道,你的同事,你的领导,所有人……而那两百万本来就不是我的,对我来说,任何损失都没有。

    田仲斌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内容,额头不断地渗出冷汗:我同意jiāo易,可是你要得太多,我无法办到。五十万怎么样,我卡上只有这么多了,你如果同意半小时内我就可以把钱给你。

    对方:你的权利是买或是不买,而不是讨价还价。一分不能少!否则结果会和我没拿到钱一样。不过我也是个讲道理的人,不逼你,给你一周时间去筹款,七天后的现在,我必须见到钱!

    无处藏身02

    田仲斌傻傻地看着手机屏幕,又垂死挣扎地发出一条信息,两百万真的太多了,我的确不可能办到,少一点。我也许能尽快筹到钱,然后你我各取所需马上完成jiāo易,对不对?

    很快对方回复:农行,后面是一长串阿拉伯字母,显然是个银行账号。

    那个浑蛋没给田仲斌丝毫回旋的余地。

    田仲斌死死地攥着手机,似乎要把它掐死。

    他毫无头绪地坐了很长时间,最终又将目光落在电脑显示器上。又一次点开那个视频,从拍摄角度来看,摄像机是放在床头上方某个装饰物的后面。并且,据他回忆这段视频中他与郑馨私会的最近一次时间竟然是昨天。

    他冷静下来,多年法律工作培养出的谨慎和缜密的思考习惯又逐渐回归其身。

    田仲斌想到了郑馨,这个与自己保持了近三年情人关系的女人。自从两个人有了这种关系后,郑馨便断绝了与其他雄xìng动物的往来,一心一意地对待田仲斌。但是奇怪的是,她从来没要求田仲斌给过自己什么,哪怕只是一句空洞无力的承诺。就连每次两个人去酒店开房的费用都是郑馨支付的。本来田仲斌是想解决了梁亚茹再好好补偿这个有情有义的女人。现在看来,他考虑得过于简单了。

    为什么那天他说要做掉梁亚茹时,郑馨一言不发?

    不说话除了可以理解为默认之外还可以认为是心怀鬼胎。

    为什么敲诈者不敢接听电话?

    那是因为他的声音对自己来说太熟悉了。

    为什么非要两百万,而不是一百万或是三百万?

    田仲斌大体算了算自己的房子、存款和车,再加上股票以及债券,差不多就是这个数。这也有力地说明敲诈者对他太了解了。

    田仲斌拿起手机给郑馨打电话,信号声响了数下,直至系统提示无人接听。

    为什么不接电话?是因为刚才还是敲诈者,现在又要以情人的关系和自己通话。这种身份的急促转换令她一时措手不及。

    田仲斌也像一只狼似的眯起眼睛,瞳孔中隐约泛出一点点寒光。也许,事实是这样的:当郑馨得知自己要杀掉梁亚茹从这段屈辱的婚姻中解脱出来时,她一方面为自己付出的真心终于得到回报感到欣慰,另一方面又对谋杀这件事心惊胆战。这种事情不知情倒也罢了,但明知血案一触即发又知情不报,万一事发她就是帮凶,肯定会被株连入狱。郑馨不是个不动脑子的笨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小算盘。而且,即便自己真的神鬼不知地杀了梁亚茹,让所有人相信梁亚茹是自杀,等到风平浪静后再与郑馨结婚。那时候郑馨既要承受杀人帮凶以及杀人犯妻子的巨大压力,又要担忧自己的余生一个心狠dú辣的男人已经杀了自己的前妻,如果有一天当他需要时又何尝不能再杀一个?郑馨也不甘心就此分手,她会感觉这样对自己太残忍,也太不公平。所以,这个心机险恶、城府极深的女人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拍下她和自己的xìng爱录像,以此要挟自己拿出巨额赎金。这样可以让她既不用再和一个杀人犯同床共枕,同时也算对自己这三年来的青春有了jiāo代。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自己就会一无所有,自然不会再动杀害梁亚茹的念头。没有谋杀,就没有凶手,更不存在什么帮凶,她郑馨自始至终都是绝对安全的。可是自己呢?也绝不会让yín秽视频散播出去。因为这对自己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多完美,多严丝合缝的如意算盘啊。

    田仲斌的脸变得灰暗yīn冷。他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血液在体内结冰的声音。

    手机响了,是郑馨打来的。田仲斌面无表情地看着黑色宽屏手机在桌子上打摆似的振个不停。

    他没接听。电话那头全是虚情假意和连篇谎话,以及不可告人的yīn谋。

    可手机再次响起。郑馨似乎知道田仲斌故意不接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田仲斌不能不接了。在没有十成把握赢得这场赌局之前,他还不能把外表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揭开,这样做除了逼对方狗急跳墙外没有任何好处。

    他伸出手按了一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旁。

    手机里响起郑馨欣喜的声音,亲爱的,对不起,刚才在开会,手机设成了静音,是不是想我了?

    田仲斌说,今天我有时间,想问问你晚上能不能一起吃个饭。另外,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郑馨的兴致好像一下子高了许多,没问题,下了班我给你打电话。我这还有事要忙,先不说了。我爱你,再见。

    田仲斌笑着说,我也爱你,再见。

    放下电话,田仲斌突然觉得自己活像某部荒诞剧中的一个角色对一个背叛自己的人说爱你,真他妈的可笑!

    他决定好好地演下去,无论如何,七天之内这出戏必须谢幕。

    当他再次开车驶出小区的时候,发现胡莉莉正在路边等出租车。她今天穿了一套束身短衣短裙,显现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她身子略向前倾对着每一辆疾驰而过的出租车招手,动作火辣撩人,惹得路过的男人频频回头,其中一个中年男人骑着自行车竟差点撞到电线杆子上。

    这时胡莉莉发现了车里的田仲斌,笑着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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