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谜小说 > 第 28 章
    也不过一个月才有二两的银子。这个侯百万,居然有七八百万两的家业,当真称得上富可敌国。

    “侯家到了平遥以后,就开始经营票号生意,成立了蔚字五联号。所谓蔚字五联号指的是蔚泰厚、天成亨、蔚盛长、新泰厚、蔚丰厚五家票号,这五家票号和平遥的日升昌票号一起,组成著名的山西票号。许多武侠小说中经常会提到的,各省通存通兑的银票指的就是由这些山西票号所开出的银票。”

    我点头,这几家票号我都曾经进去游览过,即便是到了现在,仍然能感觉到当初宏大的规模。而且,每一家票号都无一例外地设有地下宝库。

    一想起地下宝库,我立刻一跃而起:“你们说侯崇基会不会把宝物藏在票号的地下宝库中?”

    燕楚点点头:“有这种可能。侯百万的六个儿子共推三房主事,侯崇基就是三房家一脉相传的嫡系子孙。到慈禧太后西行之时,侯家的票号生意正是如日方中,因而慈禧曾经向侯家借过十万两银子。”

    这所谓借只是说得好听而已,双方都没有想过会归还。不过由此可见,侯家在慈禧眼中的地位非同寻常。

    我取出一张白纸,画了一幅平遥古城的街道。这幅图并不难画,事实上,平遥古城中最重要的只有两条大街,这两条大街在城中间jiāo叉,这个jiāo叉的十字路口可以看做是平遥城的中心点。由这个中心点以南的街道叫做南大街,北边是北大街,西边便是西大街,东边自然就是东大街。

    蔚字五联号就分布在这个中心点的左近,最靠近中心点的是蔚泰厚,东大街上有天成亨,南大街上有蔚盛长,西大街上有新泰厚和蔚丰厚两家票号。

    得益于这几日的闲逛,我可以将蔚字五联号的位置准确地画在图上。这五家票号每一家都有地下宝库,但五个地下宝库我都曾经下去参观过,现在都已经空空如也。若是当年侯崇基将宝藏放在地下宝库之中,一定早被人拿走了。

    “侯崇基的后人是否还住在平遥?”

    狄秋深深地叹了口气:“事实上,平遥所有姓侯的人家,基本上都是侯家六房的后人,或者是侯家家仆的后裔。但是,我们却无法找到侯家的家谱,因为据说这本家谱在土地改革的时候被烧毁了。所以若想知道哪家姓侯的才是侯家真正的嫡系子孙就必须要一家一家去问。”

    这算什么办法?就算去问了,人家也未必会说实话。侯家的子孙既然知道宝藏的秘密,又怎么会轻易透露实情呢?而且万一侯家的后人搬离了平遥,就算把全城姓侯的人都问遍了,还是一样徒劳无功。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找出侯家的后人吗?”

    狄秋摇了摇头:“至少目前我们还没有想出一个可行的方法。听说女xìng的思维方式与男人不同,也许你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我呆了呆,疑惑地看看燕楚,终于问出这几天来我心里的疑问:“你们两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结成联盟的?照道理说,你们应该是处于敌对的位置才对啊。”

    狄秋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男人之间的友情是你们女子所不能理解的。”

    我不屑地撇了撇嘴,我才不相信这两个认识不久的男人之间会有什么友情,有的只怕是互相利用。只是燕楚这样的人,为何会对宝藏如此感兴趣?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从当地人口中打听侯崇基后人的下落,但是方式一定要委婉,切不可打草惊蛇。”燕楚下结论般地说。

    可是我却仍然满怀狐疑,就算我已经被他们说服,相信有个宝藏存在,但现在距离当年埋下宝藏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这一百年间,经历过辛亥革命、军阀混战、日本入侵、国内战争,岁月蹉跎,宝藏说不定早已经被人拿走了。

    不过人人都有寻宝情结,记得小时候做游戏,老师会在公园里埋下小纸条,上面写着宝藏的下落,若是可以找到小纸条就可以找到宝藏。这类游戏是最受孩子们欢迎的。由此可见,对于未知的探求是人类的天xìng,就算没有宝藏,也会满怀兴趣地想知道谜底。

    数日下来,我们三人分头在平遥城中闲逛。只要见到有人站在路边发呆,或者坐家门前择菜、打牌,我们就会想办法凑上去,先东拉西扯地闲聊,然后再聊到侯氏家族,然后再聊到百年前显赫的票号商。

    如此这般聊了两三日,这一天,回到春满楼客栈之时,只见姬富贵正一脸yīn云地坐在客栈的大堂里,王红星和侯春茹陪着笑脸站在旁边。

    姬富贵一见我们进来,立刻一把拉住燕楚,气急败坏道:“小儿失踪了。”

    我猛然想起,这几天,确实不曾见过姬燕然。我不得不承认,我真是一个幸灾乐祸的小人。因为一直不喜欢姬燕然,此时听到姬燕然失踪,我不禁心中暗喜。我道:“他那么大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失踪?多半是看见哪个小姑娘漂亮,跟着人家跑了。”

    姬富贵微微皱起眉,他毕竟是多年的老富商,很有涵养:“小儿就算要离去,也会通知我。即便是来不及通知我,也一定会令老板和老板传话给我。而且他的手机已经三天打不通了。就算要走,也不可能将手机关机三天之久。”

    他似乎十分宝贝这个儿子,满脸忧色地道:“燕先生,你无论如何也要把小儿找回来。只要找到小儿,我愿意奉上双倍报酬。”

    燕楚摇了摇手:“那是我的份内之事,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公子。”

    我chā口道:“就算他是你们请的保镖,可是他也不是警察,为何不报警?”

    姬富贵立刻否决了我的建议:“不能报警,万一是绑架呢?”

    我一怔,看来有钱人的思维方式真是与众不同。若是普通人只怕早已经报警了,他们居然不敢报警。

    燕楚却十分镇定,目光缓缓地自客栈中众人脸上扫过:“我觉得这并非是绑架,而且我有一种感觉,公子应该离这里不远。”

    我忽然看见王雅娟正在客堂的后门,似乎刚才她一直站在门外听我们说话。我心里一动,她这些日子和姬燕然的关系如此密切,为何姬燕然失踪了三天,她却一直不动声色?难道她知道一些什么?

    当天晚上,我才爬上屋顶,就看见燕楚躺在屋顶的身影。他似乎已经上来有一段时间了,目光有些朦胧地注视着星空。

    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拿过他手中的酒壶。酒壶已经空了,白天的时候他滴酒不沾,到了夜晚无人之时,他便会不停地喝酒。

    “你天天坐在这里观察,到底看到了些什么?”

    他淡淡地道:“看到了一些东西,也可能什么都不曾看到。”

    “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他沉吟了一会儿,才斟酌着回答:“老板娘和王有财之间的关系有点奇怪。”

    我一怔,两个字脱口而出:“爬灰?”

    这两个字一说,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王有财那么大的年纪,连路都走不稳,哪里还有能力爬灰呢?

    一抹嘲讽的笑容自燕楚的脸上一掠而过,他道:“你思想怎么那么肮脏啊?我只是说有点奇怪,你怎么一下子就会联想到那里去。”

    我不服气地分辩:“公公和儿媳fù关系还能有多奇怪?你那样一说,首先让人想到的就是这个。”

    他只揶揄了我一句,便言归正传:“侯春茹似乎很讨厌王有财,她从来没有主动和王有财说过话,也从来没照顾过他。每天晚上都是王红星送饭到王有财的房间,为王有财打洗脚水,侯春茹几乎从来没有去见过王有财。”

    我呆了呆,这倒真是有些奇怪。众所周知,北方的男人都有些大男子主义,如同打洗脚水这样的事情是绝对是留给女人去做的。

    “更奇怪的是,有一天晚上,王有财到王红星和侯春茹的房间去,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居然被侯春茹赶了出来。怪的就是,虽然侯春茹当时脾气恶劣,王红星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只是默不作声地把王有财扶回自己的房间。”

    这就更奇怪了,这回与是不是北方男人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若是儿媳fù对老人如此无礼,一般情况之下,儿子都不会忍气吞声。

    我正想说话,忽见王雅娟的房门打开了,她左右看了一下,见院子里无人,便沿着墙角向侯学文的房间走去。

    本来仰天朝天躺着的燕楚,立刻坐了起来,那双看似朦胧的眼睛也忽然变得无比清明。我们两人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山西的房子通常都会造很厚的墙壁,隔音效果就比南方的房子要好很多。只不过,若我和燕楚想听,就算墙壁再厚上一倍,我们仍然可以听得见。

    房内传来王雅娟与侯学文的jiāo谈声。

    “表哥,是不是你把姬燕然带走的?”

    “你胡说什么?他那么大的人,我怎么可能把他带走?”

    “你少骗人,那天我明明看见他跟着你走出了客栈,后来就一直没回来过。”

    “你就知道注意他。那天我们确实是一起走出去的,出去以后就分道扬镳了。”

    “表哥,你到底把他弄到哪里去了?这是犯法的,万一他们报了警怎么办?”

    “你怎么就不信我?你说我为什么要骗他走?”

    王雅娟默然不语,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承认我是讨厌他,因为他根本就是想玩弄你,可是他那么大的人,我想骗走他也很难。而且都三天的时间了,就算是我把他骗走的,他也应该回来了吧?”

    王雅娟的声音开始变得迟疑起来:“难道他真是自己走的吗?”

    “表妹,我早和你说过,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能相信。说不定真像是那位小姐说的,他又看上了哪个女子,跟着人家走了。”

    王雅娟叹了口气:“我现在也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了。表哥,你和我说的话到底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

    侯学文的声音真诚地可以感天动地:“表妹,我们青梅竹马长大,你居然还怀疑我。我若不是为了你,又怎么会不留在北京工作,却回到平遥这个小县城来?“

    王雅娟冷笑了一声:“算了吧!你还不是看上我们家的东西。”

    她说到这里,“哗”地一声将门打开。幸而我和燕楚反应足够快,早已经躲得远远的。她自侯学文的房间里走出来,站在月光的庭院里抬头看着天空。脸上的神情先是迷茫不安,渐渐变得有些落寞起来。此时她的心里一定是在想,姬燕然真的不能相信吗?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种单独的女孩,还是不要知道人间的尔虞我诈比较好。

    燕楚向我使了个眼色,我们又回到屋顶上。他道:“你觉得如何?”

    “显而易见,就算姬燕然不是侯学文绑架的,也一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我也这样想,可是侯学文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爱情吗?”

    我错愕,从燕楚的口中居然会说出“爱情”两个字,难道他不仅相信有宝藏,还相信“爱情”这种只有初中生才会相信的东西吗?

    我侧头看看他,他拿起酒壶向着口中倒酒,却忽然发现酒壶已经空了。他叹了口气道:“明天我试探一下侯学文。”

    他没说如何试探,我也没问。奇怪的是,我似乎对他越来越放心,总觉得只要他想要去做的事情,就一定会成功。

    这就是信赖的感觉吗?我心里一凛,怎么可能产生这种软弱的情绪?我立刻从屋顶上一跃而下,硬邦邦地说:“我先回房了。”

    次日,燕楚一早便出门去了,到了下午二三点钟,他忽然从门外走进来。此时狄秋和我正坐在临窗的桌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燕楚走到狄秋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狄秋立刻站起身,大声问:“是真的吗?”

    燕楚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式,此时侯学文正送茶上来。燕楚看了侯学文一眼,对着狄秋使了个眼色,狄秋也看了侯学文一眼,便随着燕楚走出门去。两人一起向着城外走去,不一会儿背影就消失在平遥县城的小胡同内。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演技真差。不过这是在我预先知道燕楚想要试探侯学文的前提下,感觉到他们两人的演技差,侯学文却并不这样想。

    他看着燕楚和狄秋的背影消失后就有些坐立不安。

    我继续喝茶,一边用眼角观察着侯学文。他心不在焉地送错了两次客人点的食物以后,终于讪讪地走到我身边,低声问:“那两位先生干什么去了?”

    我故意装作神秘地回答:“刚才我也没听清,似乎是发现了姬燕然的痕迹。”

    侯学文呆了呆,连忙问道:“真的吗?是被绑架了吗?”

    我耸耸肩:“我怎么知道?他们没对我说。”

    侯学文勉强笑道:“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整个下午,他都心不在焉地向外张望,只是燕楚和狄秋一直没有回来。而我则一直如同屁股上生了钉子一样,死死地坐在窗边的桌子旁,茶喝了好几壶,连厕所都没敢去。

    到夜幕降临以后,我终于忍无可忍,以最快的速度去了一次厕所。但从厕所一回来,就发现侯学文不见了。

    我呆了呆,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得走出客栈大门,向着两边的街道张望。

    夜还不算深,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也不少,侯学文向哪个方向去了呢?

    忽见一个小孩跑到我身边,塞了一张小纸条到我的手中。纸条上只写了两个字:“城西。”小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不知道是谁送来的纸条。

    我立刻按照纸条上的指示向着城西走去。这种行为,说好听点叫艺高人胆大,说难听点就是行事鲁莽。不过我可不想那两个男人把我看扁,盯了一整天的人,就因为去了一次厕所就把人给看丢了。这件事说出来也真是够糗的。

    我沿着西大街走去。经过听雨楼,便到了旧县衙的门前。一个身影忽然引起我的注意,只见侯学文正鬼鬼崇崇地溜入县衙旁边的一扇小门。

    县衙亦是平遥城中著名的游览景点,到了晚上大门已经关了。那扇小门本也是关着的,侯学文不知哪里弄来的钥匙。

    看来他真是一个有心人,大概在我们没来以前就已经暗中收集着城中有用的东西。

    他才进去不久,燕楚和狄秋便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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